第33章 沈南絮丢了
祁牧深的脸色如雪封万里,能将人原地冻成个人形冰棍。
一离开视线就出事,沈南絮还真是不让他省心。
真是……麻烦。
巧的是,和小时候一样,每次闯祸,都能被他碰上。
“小张,你快点,拿出开歼-20战斗机的气势来,再晚就来不及了。”
祁以墨如坐针毡,忙吩咐司机加速。
逼仄的空间里,祁牧深疏离的眉眼微蹙:“你喜欢她?””
“当然喜欢。”祁以墨毫不犹豫地回答。
“祁家不会让她进家门的,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祁牧深面无表情地沉声低斥。
祁以墨怔愣两秒。
反应过来后,连忙解释:“哥,你误会了,我和她是那种兄弟……不对,姐妹,也不对,总之是基友……想起来了,战友情。”
“纯的,小时候一同逃课,一起打别人,又一起挨打的战友情。”见祁牧深不搭理,他连忙补充。
“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她。”
祁牧深面上不动声色,阖上了眼睛。
还不准提她,听到她被下药,紧攥着座椅的人不知道是谁?
祁以墨得意地晃了晃脑袋,别想逃过他的法眼。
别问,问就是他牛逼格拉斯。
以自己这个夜店头号小王子的经验看,他哥这分明是吃醋了。
吃醋而不自知,小心虐妻一时爽,之后追妻火葬场——捅腰子,噶腰子,都挽不回的那种。
不过,大魔王的醋劲虽然会误伤他,但他身为他们二人之间的导体,还是要肩负起启蒙亲哥,护好嫂子的重任。
天将降大任于祁二少也。
祁二少单方面,喜滋滋地接下了这个大任。
十分钟后,逸致会所。
“那是,祁爷的车……”门童认出了车牌,慌忙跑进店里。
司机拉开车门的时候,逸致的总经理于池刚好马不停蹄地赶到。
“祁爷,您里面请,小心台阶。”他在前面殷勤地开路。
于池一边将人往里面引,一面口若悬河:“您能来,真是让小店蓬荜生辉……”
蓬荜生辉个球,沈南絮在这里要是真出事,一会儿祁爷将你这店烧成灰还差不多。
祁以墨腹诽完,伸手打断了他的喋喋不休:“哪儿那么多话,带路去春意盎然。”
“啊,是。”
见祁二少恼怒,于池不敢再多话。
很快就到了“春意盎然”的门口。
“开门。”祁牧深的神色冷漠不耐,带着明显的怒气。
于池不敢耽搁,立刻伸出手去把门打开。
“吱呀——”
屋内十几个人身体横陈,正七倒八歪地瘫在一处。
祁牧深的视线极快地在里面一扫——沈南絮不在里面。
一个十分钟前,被下了药的人,到处乱跑。
会发生什么?
答案简直不言而喻。
祁牧深倏然眯起了眼,滔天的怒意从胸腔中迸发。
“一分钟内,找不到沈南絮,你就滚出江城。”
低沉凛冽的声音令于池生生打了个哆嗦。
沈南絮……
他隐约记得,是店里一个业绩好的服务生。
什么时候,她和祁爷攀上关系了?
还让祁爷冲冠一怒为红颜。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正好倒霉地殃及了他这个于池。
“我这就去找,您放心,店里都有监控的。”他一抹脑袋上的冷汗,连忙冲往监控室。
祁以墨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哥,你……你别担心,我这就去找。”
他眼疾手快地抄过边上路过的服务生手里的喇叭,啪啪操作几下,就一溜烟地没影了。
要是沈南絮真的出了事……
罕见的,强烈的不安席卷着祁牧深。
只是须臾,这股莫名的慌张就被他强行压下——沈南絮虽然是个笨蛋,但不会跟陌生人走。
从小,她没有安全感,或者感到害怕的时候,都会将自己藏起来。
……藏起来。
这笨蛋怕黑!
他绷紧下颌线,双眸深邃幽暗,周身的气息森然冰冷。
这里他来过几次,为了盈利,几乎所有的房间都设置成了包间,除了——
他迈开长腿,大步流星地往一个方向走去。
身后。
春意盎然门口的服务生周边少了威压,才敢小声呼吸。
“好像有什么不对。”
他紧皱着眉头思考,突然目光猛地移到了包间内。
终于知道哪里不对了。
这些客人的呼吸太轻了,完全不像醉酒的人,呼吸粗重。
更奇怪的是,他们连翻身,抬腿这样的动作都没有。
规矩的过分,不合常理。
他大着胆子靠近,霎时,又旋风般地冲出了包间。
嘴里大喊着:“领班,屋里的客人都昏迷中毒了。”
……
一间不起眼的员工休息室前。
周遭静悄悄的,门内也没有半点动静传出。
祁牧深整个人都散发着危险诡谲的气息,他拧着眉,一把打开门。
女孩娇小的身体蜷缩在一个大大的哈士奇玩偶怀里。
听到动静,脑袋更深地往玩偶肚子里埋了埋。
只露出半个侧脸,长长的睫毛因为不安而颤动着,那频率几不可见,微张的唇缝……
他心里紧绷的弦倏忽断了。
如释重负。
连他自己都没注意,自己的手指正微微发颤。
红酒后劲足,沈南絮全身酸软,脑袋昏沉,隐约只觉得有人靠近。
她刚想强撑着睁开眼睛,然而倾身靠近的气息,虽然冷冽,却莫名安抚了她。
潜意识里知道是熟悉的人,她便放任不管了。
嘴里自顾自地哼唧。
祁牧深捏了捏眉心。
沈南絮喝多了的情况很少,只有那么几次,但每次都很缠人,又哭又闹的,应付起来很麻烦。
还好,这会儿还没开始闹。
他抬起手,刚想一个手刀将人劈晕。
“宝贝儿,你好懂哦,我就是……嗯,我下流,八块腹肌哎,唔,抛开脸?抛……抛不开,太帅了,想睡。”
祁牧深冰冷的目光紧锁着呓语的沈南絮。
帅?
又是她勾搭的哪个野男人?
就不应该对她手软。
他忍着怒火,忽然鬼使神差的问:“那祁牧深呢?”
“唔,祁牧深,他很坏,很混账,还,还总是欺负我。”
“……”酒后吐真言。
沈南絮,你有种。
“唔,章劭,你回来好不好,对不起,不要救我,我是他不要的……”
滑落的眼泪和低呓,彰显着女孩的难过。
她就这么想那个人,还为他哭?
一股针刺的疼痛与窒息,从心脏往外蔓延,祁牧深的目光落在沈南絮的脸上。
阴鸷的像是要将她撕裂。
他一把将碍事的玩偶扔远,又将沈南絮小小的身体压进自己怀里。
修长的身体靠在墙上,单腿屈起,拉过她软绵的手,环住他的腰,给怀里的小东西调整了个舒服的靠姿。
温软的身体压在身上,他几乎立刻就乱了呼吸,热度从小腹开始攀升……
为了降温,他将总是一丝不苟系到领口的黑色衬衣随手解开两颗扣子。
片刻,两指掐着她的下颌,手指在她沾了酒气的唇上加了力道捻揉。
被粗暴对待的红唇微张,仿佛发出无声的邀请。
这张嘴,既然不知道怎么说话讨好他,那就……
他眯着眸,薄唇一寸一寸地往下压。
就在快要覆上时。
“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快……”伴随着吵闹的喇叭声,门被从外打开。
时间在刹那间凝固。
祁以墨睁大了眼睛,恨不能原地将自己发射到外太空。
沈南絮紧贴着他哥,而他哥,正准备行禽兽之事……不是,正准备亲……
完了,他好像做错事了。
芭比q了。
看着某人黑如锅底的脸,祁以墨确认,自己打断了他的好事。
他一个哆嗦,没注意,手碰到了喇叭上的按钮。
于是——
“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快……”他亲口录制的“寻人启事”在狭小的房间里响起。
“还不滚?”
隔着几步,祁以墨都感受到了来自亲哥,能将他冻成雪糕的寒意。
“滚滚滚,哥,我听说,解这种药需要三天三夜……”
他迅速关上门,一秒闪现到几米之外。
“准备开荤的男人真可怕。”他拍着跳动不止的胸口,自言自语。
等等……
也就是说,因为他,某人的兽欲……欲火,被暂时浇灭了?
完了。
他后知后觉,确定了两件事。
沈南絮这棵他看着长大的白菜,要被拱了。
以及,他死定了。
……
“要被拱了”的沈南絮正不舒服地乱动着,靠着的“玩偶”一点都不软,硌的她有些痛。
她皱着眉往边上腾挪,一个没注意,脑袋撞上了硬物。
疼痛刺激着神经末梢,她吃力地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