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再次救场
“啪——”
随着一声巨响。
门口的胖子应声而滚落，狼狈地撞在了红木桌角。
“我艹他……”胖子揉着后脑勺，一句国粹就要脱口而出。
看清来人后，他话音迅速拐了弯，惊恐道：“祁……祁二少。”
自从上次在这里一战成名后，祁以墨被称为江城最不能惹的人第二。
第一自然是他那掌握着大半个国家经济命脉，桀骜可怖的哥哥。
祁以墨没理他，看到跪着的沈南絮时，顿时怒火中烧。
走过去在胖子的命根处重踹了一脚之后，他的目光在屋里每个人身上冷冷一扫：“谁欺负的我嫂子，滚出来。”
“您……您嫂子？”虎哥说话都打着颤，他滚下沙发，惶恐不安地指着沈南絮：“是这个？”
这不是个普通的侍应生吗？
最多就是长得漂亮。
怎么摇身一变，成祁爷的女人了？
“再指剁了你爪子。”祁以墨眸底划过一丝阴鸷。
他亮出拳头：“屋里的每个人，学三百声狗叫，再去给慈善基金会捐款一千万，有多少人头算多少，做不到的话……”
他很少做威胁人的事，一时也想不到怎么接上，只好学着他哥欺负他的语气，厉声道：“做不到就不用活着了。”
欺负了祁牧深的女人，几条命都不够死的。
相比之下，祁二少的惩罚算得上是仁慈。
一众纨绔子弟顿时点头如捣蒜，痛哭流涕：“墨爷放心，我们一定办到。”
一屋子聒噪的“汪～汪～汪”的背景音里，祁以墨上前，小心地避开鲜血淋漓的膝盖，将沈南絮拦腰抱住。
“嫂子，我先带你去处理伤口。”
粘附在裙子上的玻璃脱落，血更多的沁了出来。
光是看着就很疼。
祁以墨的眉头狠狠地皱着。
沈南絮从小就怕疼，被书页划破手指，都要哭闹个几天，不仅围着他哥撒娇，还要支使他做苦力。
那会儿，她分明只是伤了手，却蛮横地说哪哪都疼，要他哥背着上学。
到最后，三个人的书包，都要他祁二少来背。
而现在……
明明伤口那么深，她却连一句闷哼都没有。
他将人一路抱进了车里。
刚想让司机开到祁宅，沈南絮抓住了他的袖子：“去医院，快，求你了。”
祁以墨小心地握着她流血不止的双腿，眼里溢满了心疼：“祁宅有家庭医生，更专业，去医院还要挂号排队。”
“你是担心撞见我哥吗，放心吧，他今天……”
他没说完的话被打断，沈南絮忍着额头的冷汗，急促道：“去医院，我有急事，以墨。”
“啊，好。”祁以墨没再续上刚才的话。
让她晚一点知道，就晚一会儿痛苦。
司机得了指令，将车开的飞快。
到达医院后，祁以墨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进大厅，催着司机去挂号。
“不要，直接去手术室。”
“啊，哦。”电梯口聚集了太多人，祁以墨干脆抱着她爬了六层楼梯。
抢救室门口，陈津正埋头刷着手机。
听到匆促的脚步声，他才从游戏解说里收回视线，抬起头。
看到来人后，他慌忙将手机塞进兜里：“沈，沈小姐，你总算来了。”
“我爸呢？”祁以墨刚将人妥善地安置在长椅上，沈南絮着急问道。
“在里面，情况紧急，已经在手术了。”
正在这时，护士拿着个文件夹从里面出来。
她认识沈南絮，便直接道：“家属在这里签字。”
沈南絮接过笔，纸上“病危通知书”几个字，深深地刺痛着她。
病危通知……
她颤着手，艰难地签下了名字。
护士拿到了家属同意书，风风火火地又返回了手术室。
沈南絮盯着门框上方亮着灯的“手术中”，泪水无声地滑落。
如果手术失败……
她不敢想。
蚀骨的疼席卷全身，心脏剧烈的收缩着。
她下意识地想转移注意力，便看向对面，墙上的电视播正好报到娱乐新闻——
“祁氏总裁祁牧深，与孟氏独女孟晚一同出席了今晚的慈善晚宴，疑好事将近，外界更一度传出二人即将订婚的消息。”
屏幕上，祁牧深一身昂贵奢华的烟灰色手工定制西装，面容俊逸不凡。
而紧挨着他的孟晚，则是一袭银色高定刺绣羽毛长裙，v领和收腰的设计，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
大概是为了低调，两人并没有选择走红毯。
却还是被蹲守的记者，拍到了祁牧深推着她进入宴会厅的视频。
新闻用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来描述这一对佳偶。
“嫂子。”祁以墨杵在电视前，遮挡住沈南絮的视线。
他闷声道：“媒体最擅长断章取义，博人眼球了，都是瞎写的，你可千万别信。”
沈南絮空洞的目光落在电视上，低声唤他：“祁以墨。”
“嫂子，我在。”
祁以墨瞪着圆润的大眼睛，乖巧应声。
“我和祁牧深，没有半点关系。”她抬眸看他：“也不对，现实是，我们彼此仇视，恨不得对方去死。”
寂静的抢救室外，她的声音缥缈地抓不住。
“嫂……南絮。”祁以墨完全没想到，他哥和她的关系到了这样无法缓和的地步。
他心疼地看着面前的女孩。
遭逢了一系列的变故，却还要强撑着坚强。
与记忆中骄纵自信的沈南絮判若两人。
也才几年的光景。
“以墨，我没有心力，也没本事去和祁牧深斗，能做的，只有畏而远之。”
手术还在继续，她怔愣地盯着紧闭的门，神色淡漠：“没有了执念，会少很多痛苦。”
一辈子那么长，如果很痛，那就不要再喜欢那个人。
她没再哭，祁以墨却从她身上感受到了浓浓的悲伤。
独自忍受一切，也许是成年人的必修课。
但如果能有人，给她拥抱，也很好。
这样想着，他坐到了长椅上，将沈南絮的头轻轻靠到自己的肩膀上。
怕打扰到她，祁以墨的动作和缓而轻柔。
沈南絮没拒绝这份好意。
她安静地闭上眼，让自己尽量不要去想手术室里可能会发生的各种状况。
一时间，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
就在距离他们几步远的电梯口——
沈北柔眸中闪过狠厉，她举着手机，疯狂地按下快门。
之后点开相册，从中挑选出“最亲密”的三张照片，发了出去。
……
另一端。
慈善晚会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祁牧深对这样的场合不感兴趣，索性闭着眼小憩。
他设立的基金每年慈善投入有几百亿，懒得应付这种沽名钓誉的竞拍。
只是孟晚磨了他好久，请他陪着出席，他才勉强抽出一个小时参加。
“滴——”
手机提示音响起。
他蹙眉点开，信息来自沈北柔。
“祁爷，我是偶然去医院拍到的，这其中也许是有什么误会，姐姐她不是这样的人。可我又怕你被她蒙骗，思前想后，还是觉得要告诉您。”
顷刻间，祁牧深周身的戾气仿佛要穿破屏幕，将照片中的一人吞噬的渣都不剩。
公主抱……
靠在别的男人怀里，头碰头地低语，近得像是要吻上去……
沈南絮，你就这么寂寞吗？
那我，满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