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醒来，姬的洗澡水

    恒峰上照进第一缕阳光时，恒峰活了，就看见往日冷冷清清的恒峰，今日特别热闹，小鸟不时的飞起，绕着恒峰至另一个落下，没到一分钟又飞起，再绕到更远的地方落下，尖叫声不停，好像是受到了惊吓，叫声就是控诉入侵者惊扰了自己。恒峰上的小兽，从草丛秘洞中出来，逃到另一个草丛中消失不见，很快从草丛的另一端出来，奔向远方，好像是大兽来临，亡命天涯一样。

    恒峰上山的小路上，出现八条长龙，正慢慢的往恒峰峰顶移动，不时的有声音传来，“坚持，坚持住，马上就到了！”“到了山顶你们就可以休息了，要坚持住啊！”“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不要错过，坚持，坚持就是胜利！”……，声音虽能听见却声量不高，好像说话的在压抑声量，要是没有这阵微风，都听不到在说些什么。

    阳光照进早晨的雾气里，才朦朦胧胧的看见，这八条长龙，全是人族的小孩组成，全是十岁左右的小孩。待到近前，八龙合在一起，数量可不少，细细数来，每条长龙千余人，总共有一万三千六百五十四人，最大的不过十七八岁，每条龙里面有七八人，最小的八至十岁，剩下的小孩基本上差不多大，在前面膘肥体壮的外籍龙族带领下，浩浩荡荡的往姬宅方向走。兵不过万，过万漫山，这些小孩的到来，给恒峰添了点些生气。

    人虽然多，却没有喧哗，每个人都闭口不言，静静的赶路，看他们身上分不清是露水还是汗水的疲倦样，就知道这些小孩是经过长途跋涉才到达这里的，昨晚上肯定没睡。每一个队伍里，大点的少年用手势指挥着队伍前进，偶尔有年龄偏小身体偏弱的小孩掉队，这些少年就会上前帮扶一把，用低沉的声音鼓励几句，直到小孩跟上节奏才回到指挥的位置，保证无一人掉队。

    这些小孩是怎么来的呢？野外的危险无处不在，护卫他们的人肯定不少，应该全在山下，交给外籍龙族带路上的山，外面的野兽那么多，一个外籍龙族可护不了这么多的小孩，相处的这么和谐，肯定不是第一次这样干。这些小孩应该是昨天下午就到了，护卫队被外籍龙族拦下，自行组队在外籍龙族的带领下，经过一夜的攀登，才在太阳出来后爬到这里。改变他们命运的姬宅就在眼前，不用少年督促，个个来了精神，速度明显得到了增加。

    从这上山的速度，就可以看出，人族小孩是多么的羸弱。姬领地的幼龙，每天下山捕食，晚上休息，还要在第二天上午赶回族学堂听课，也不过是一晚上加二三个小时的时间，而人族小孩，一晚上连一趟都够呛，还没论下山捕猎的时间，同样是幼，龙族幼龙一两个小时的事情，人族幼人却需要整整一夜来完成，从速度上讲就有十几倍的差距，难怪外族说人族弱不经风。

    终于到了姬宅门前，众人在草坪上坐下休息，也是在等候里面的消息。坐下没两分钟，就有小孩睡去，有了等一个，就像瘟疫传播一样，睡觉的小孩越来越多，最后醒着的一个不剩，就连那些少年，也扛不住精神上的疲惫感，纷纷盘腿坐下，运起功法恢复精神，登山对于他们来说不累，关键是要照顾孩子一个不掉队，还得鼓励小孩坚持一下，十分耗神。好在这些小孩不哭不闹，性子坚韧，坚持住了一晚上的强行军。

    恒峰上的鸟兽渐渐恢复了原本的平静，族学堂的幼龙进入族学堂，开始了一天的学习，一切又回到了正轨，好像多了一万多人，并没有影响什么，你看这恒，依旧是往日的样子。

    突然一声龙吟响起，打破了这祥和气氛，高昂持久的龙吟声，是舒坦的呻吟，是领权的宣布，更像是高兴后发出的感叹。这一声，晴天霹雳，吓得小鸟四乱窜;这一声，百兽降服，觅食的小兽纷纷躲进洞穴;这一声，万物复苏，叫醒了熟睡在草坪上的小孩们，练功的少年们睁开眼，互相望了一眼，几乎同时起身说:“姬主醒来了！”“醒了！”“终于等到了。”“主醒了！”……，带着甜蜜的笑容，留下一部分人看着小孩，一部分人接近姬宅等候消息，小孩们纷纷睁开迷茫的眼，在少年人的督促下，重新列队。

    姬醒来了，舒服的伸了伸懒腰，一声龙吼随口而出，起身飘出鼎，落在炎母面前，炎母马上为姬披好衣服，边披边说道:“我主，今天想吃什么？”姬回道:“随便来点现成的熟食就行，不必现做了。没陪你们吃过食，我陪你们吃，吃过了我还有事。好久没去看老哥哥了，今天就去与他谈谈心。”配合着穿上衣服，神秘的说:“你们吃饱后，我给你们尝尝新鲜东西，保证你们没尝过。”衣服穿好，拍了拍身上的衣服说:“我吃东西吃的是口味，以我的口量，要想吃一顿饱的，你们得准备一个月的食物，我早过了靠血食补充营养的阶段，吃不吃无所谓。”拍好衣服赞叹道:“这衣真不错，好看又舒服，比我幻化的衣服强多了，你再做一套吧！”炎母小声答应下来。

    炎从熟睡中惊醒，听到龙吟声，忍不住的跟着炎父吟诵了一段，马上感觉提神醒脑，精神立刻兴奋起来，困意全无，都没注意父亲与母亲在旁边的亲昵。龙吟余韵过后，炎感觉自己对周边的事物感觉与往常不同，变得清晰起来。“咕”的一声传来，身体告诉他补充能量，像平时一样高喊:“母，我饿了，食做好了没？”转头望向厨房，才发现父亲母亲正亲热着，见自己打扰父母的亲热，吐了吐舌头站了起来，不说话。

    姬正发出有女如此不枉此生的感叹中，被炎破坏了心情，狠历的偷偷的瞪了一眼儿子，责怪的说:“炎，以后你要唤母亲，你母就你一个子，不跟你亲跟谁亲。”炎不知道父亲瞪自己的原因，还以为是父亲责怪自己没叫母，马上应道:“是，父亲，我记下了。”

    一旁的织听见姬如此说，心花怒放，姬这样说，就是承认她是姬的女人，母与母亲仅一字之差，心里的地位却是大为不同，姬的子唤生母为母亲的，没有一个，子如果没有得到生父同意叫母亲，轻则母子受罚，重则处死生母，来维护龙子心理的倾向性。

    没多长时间，厨就把准备好的食物端进了姬宅，炎在旁边看着，几乎全是灵食，灵果有十几种，灵兽肉有三百多斤，对于往常连普通食物都吃不饱的母子二人来说，是做梦都不敢想的待遇，果然地位提升了，灵食就不愁了，地主身上的一根腿毛，粗过穷人的腰。

    姬带着母子二人走进了姬宅，来到姬生活的地方。这个大堂，有一张大型的桌子，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食物，上首有一张很大的椅子，厨带着仆人侍立两旁。姬在椅子上落坐，示意母子二人分立两旁，炎母在左，炎在右，仆人递上凳子，让他们坐下吃食。

    里面的桌子凳子椅子等摆设，都是人族木匠做的，平常物，人族自己却不能享受，只能用这手艺服务主族，人族要是敢私自建造，就是杀头之罪。桌上摆的低级灵果，是人族农精心培育出来的品种，主族可以大吃特吃，随意浪费，而人族自己却不能私自藏果，发现了，是连带的灭全家。细想起来，各族确实对人族不公平，可是在实力面前，公平算个屁，各族能让人族好好活着，认为人族就该谢天谢地了！

    母子二人从来没这么奢侈过，直吃到肚子里装不下才罢手。炎父看见他们的吃相，浅浅的笑了笑，又莫名其妙的心疼，他从来没有体验过这样的感觉。老姬死时，他学会了悲，遇到织时，他学会了笑，炎出生后，他学会了喜，也经常混在人族里，体验人生百态，试着学会人族的其它表情，可惜依然无门可入。身体的疼他体验过，可这心疼，他真的没体验过，看到自己的子如此吃相，看到自己喜欢的人如此寒酸，他真正体会到心疼了。姬心里对自己说:“苦了这对母子了。我也是没办法啊，族规如此，我那么多的子看着，不敢对你们好啊！”心中却暗暗下决定，以后尽量对他们好。

    母子二人吃饱喝足，仆人撤下灵食，端来茶具，姬让仆人们全部退下，没有招唤不得入内。姬待仆人退出了姬宅，手在虚空一晃，手上就出现了两片茶叶，用清水洗了一遍，再把茶叶放入茶杯中，斟上水，手托茶杯用灵能给水加热，说:“你们这次吃的灵食有点多，不是你们能完全消化的，灵气淤积在体内，及浪费又损坏身体。来，喝一杯茶，尝尝我为你们带来的魔族开智茶，有助于身体消化灵气。”手一挥把茶送到两人面前说:“这茶可是稀罕物，只有一棵，就种在魔族圣地里面，产量极少，每十年才产生十片叶，开一朵花，我们的栖神大人都想尝一下！你们运气好，正好这次外出被我撞上，你们有福了。这茶饮用有讲究，饮用时应注意……”接着讲了开智茶的饮用方法，讲了饮用后的注意事项，叮嘱母子二人一定要按照他说的去做，不要浪费了茶。

    两人听的仔细，边听边低头观看茶杯里的茶，才发现里面没有茶叶，晶莹剔透，茶叶已与水融为一体。两人端起茶杯，按照姬交待的饮用方法，喝下了开智茶。含在嘴里时，两人感觉脑子里有一股清气流，吹散了心中的雾霾，半个小时才吞下，吞下后，身体里淤积的灵气，就化成一股能量，清涤身上的杂质。

    吞下之后才能用功法炼化，炼化的过程中，有一定机率触发悟道状态，炎就触发了这种状态。炎炼化灵食的过程中，还想着修炼问题，暗合天机，主动进入悟道状态，这些连姬都不知道。炎母没有修为，无法修炼边，只能闭目养神待灵茶功效过去。

    炎父知道炎母的情况，等炎母吞下下灵茶后，就来到炎母身边，用灵能帮助她炼化灵食。炎母得炎父之助，灵食的能量很快就炼化了，炎母睁开眼，感激的眼神望着炎父，心中不由自主的升起了温暖，炎父逃避似得避开了炎母那似火一样的的眼神，交待说:“炎是悟到了什么，可能马上醒来，也可能很长时间不会醒来，不要去打扰他。现在强行叫醒他也行，只是浪费了这难得的感悟机会。他的情况你不用担心！”然后望向院子，对炎母说:“你还是把我的洗澡水分配一下吧，外面的人都等急了，放长了时间，效果可就大打折扣了。”

    织嗔怪的道:“什么洗澡水，那是龙汤，我调和出来的龙汤，说的那么难听。不理你了，我去分配龙汤了。”织恃宠而骄，才有这种表情，恰恰这个表情，是姬没见过和体会过的，让姬看的两眼发直，呆呆的看着织离开的背影，久久无法回神。

    等织出了堂门，姬自言自语的道:“我的老哥哥，现在就去看看你，几年不见，怪想念你的。现在炎子也达到了入堂标准，炎子入堂的事情，得尽快办成，去晚了，背后指不定怎么唠叨我呢。”说完，就化成一股微风飘出了姬宅，姬宅内无一人发现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