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姬龙归来
院内“呼”“呼”的挙风声响着不停，门口的大黑二黑依然赤裸着上身，挺直的站在门口，随时迎接他们的姬主。
大黑二黑，是姬三十年前，从深山带出来的异种，虽是人身，身上的人族血脉却不多，也不知道是哪一族与人族生下的异种，天生力大无穷，比凶禽凶兽都利割。一起来的还有二十多个他们的族人，个个将级实力，可惜十三年前为了保护姬，都牺牲了。大黑二黑因为年幼，没参加那次战斗，这一脉的类人族才得以保存，也只剩两个人了。他们是姬最信任的两个人，属于姬的近卫，近卫不用外籍龙族，姬也是开了龙族先河，上次的近卫大量战死后，姬才起用外籍龙族组建近卫。所以姬离开之后，一直是他们在守护着母子二人，勤勤恳恳的工作，没出过差错。
恒山上空，突然出现一个庞然大物，急速的朝十里之外的草坪上落去，落的过程中，庞然大物跟着急速变小，然后消失不见，大黑二黑感觉到异状马上紧张起来，做好战斗准备，双眼瞪着那消失地方，搜寻可能的来敌，远远的就发现，有一道人影，急速的朝大黑二黑方向过来，似慢实快的走着，一楞神的功夫，就来到姬宅门口。大黑二黑松了一口气，张口就要说话，人影做出噤声的手势，慢悠悠的走进了姬宅，大黑二黑紧随身后。他们静悄悄的来到院内声音的发源地，看见依偎在树上的美人，看见专心修炼功法的小人，没有出声。
炎正忘我的体会着《长春功》心法，感受行功带来的快感，感悟行功里面的奥妙。炎的师兄——医告辞离开后，炎又重新修炼了一下静功，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越修炼越烦躁，体内气血翻涌，不能自制，心知是师傅告诫的不适，马上停止运功，无奈的站起来平复一下心情。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学堂开慧，师兄告知师傅要来，父亲今晚也可能来，心情难免波涛汹涌，竟然引出了第五层心法平时察觉不到的隐患，并无限扩大化，险些走火入魔，幸好停止修炼，没有坚持下去。
待气血平静后，炎竟然丢下第五层心法，试着修炼第六层心法。这是很危险的行为，一般的功法是不能跳着修炼的，也没人告诉他这样修炼会怎样，一直按部就班的他，会跳着修炼第六层心法，是谁都没有想到的，无知者无畏。师兄传授心法时，是说第五层第六层心法同一个层次，也没说五层没修完，可以跳着修炼第六层心法，师傅告诫停止修炼，他当成了是停止第五层停止修炼，跟第六层不搭界，第六层心法他早就参悟了二个多月，只是第五层心法修炼顺利，所以暗想:待修完五层心法再修六层。现在上手修炼六层心法，也是信手拈来，很快就修炼上了，他的莽撞行为，不成想反而暗合天道，让他走上了正确的修炼之路。
不管何种功法，核心内容都很少，要把核心内容叙述明白，就需要花很大的篇幅来论叙，《长春功》也一样。六层心法只有一幅人体脉络图，和师兄传授的一大遍叙述，心法在脑中过了一遍，细心体悟其中意思，发现有几处的论叙与自己的感受南辕北辙，又没有参照物，只得按图索骥，完全不管心法里的内容，先跟着感觉修炼一遍，还真让他修炼成功了。
往常这种行为，是绝对不会发生的，开慧了，就敢于怀疑任何与自身感受不同的一切，那怕是权威如师傅，也选择相信自己起，再来相信权威。炎可不是盲目怀疑，前有父亲改动功法，后有师傅告诉他这是新的尝试，而他就是功法的修炼人，有什么感受，更有发言权，才丢开心法的叙述，跟着自身感觉走，走出这一步，就是自信的开始，这一步被拦截，修炼资质再好，也冲破不了心法的局限。
最复杂的心法让他用最简单的方式破解了，六层心法修炼成功了，炎再转过头来回想心法里面的内容，互相对比，越修炼越顺利，遇到不明白的地方，就跳过，修炼自己能够理解的，遇到气血翻涌或功法运行不畅的地方，就试着改变运行路线，或改变运行方式，按舒服的感觉来，有过姬改变功法运行的经历，接受过姬的修炼理念，这种行为没当回事。炎不知道，这种行为在修炼界是大忌，随时爆体而亡，完善一本心法，需反复仔细论证，才可修炼，谨慎的会挑出试练者，让他们来验证功法的正确性，付出的代价，往往是试练者的生命。
十万年龙魔修炼文明没有大的突破，始终在原地踏步，出现新的功法也只是在人族身上试验，出了几千本简化版的低级的修炼心法，都是脱胎于主族心法，需要主族血脉才能修炼到高深境界，威力无法与主族相比。而这些心法的诞生，主要目的是拉拢类人族，为他们当炮灰，次要目的才是论证自身的想法，想迈入高级境界。然而高级功法不是那么好弄的，本来就是成熟的功法，用低级的手段怎么能验证功法的正确性，而且因人而异，合适他人身上的功法，到了你这，就是绝命毒药，所以创造功法的人，不是已经死亡，就是在死亡的路上，真正享受到创造新功法福利的，少之又少，树人算一个。
第一遍修炼时还要边练边想，第二遍就顺畅多了，第三遍第四遍第五遍第六遍，不明白的地方已经没有，感觉好像少了什么，试着改动心法修炼，第一遍修改的不多，小心翼翼，第二是求证，第三遍开始，胆子大了起来，只要是感觉不舒服的，感觉能变的更好的，统统向舒服的方向改。第六遍收功，站在那里再次仔细体悟，没等他体悟完，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医师送了新功法过来？进展不错吗，血脉浓了，身体壮了。很好，我还以为你现在还在修炼第四层心法呢，正准备找那老家伙要接下来的功法。老家伙还算识趣，这么快就送功法过来了。”姬没发现，这是第六层心法，只看见炎练的有点生，还以为是第五层心法，炎接触没多久。
炎赶紧转身，对着站在母亲身旁的男人躬身道:“父！”织也赶转身躬身，说:“主！”
没错，这就是人族状态下的姬，增大版的炎，炎父除了头上多了一个角，炎就像是用模子印下来的一样，与炎母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嗯！”炎父轻声应了一声道:“炎，以后你就叫我父亲吧！织，你也不要唤主了，叫我姬就行。”炎听罢，高兴的回了一声:“是，父亲！”父与父亲一字之差，却天壤之别，说明在炎父心里，认同了这个儿子，姬生有一千五百多子，虽然大多数已陨落，可剩下的三百二十一子，有资格叫他父亲的，只有三十二子，没什么意外的话，外籍龙族跑不了。同时炎母回道:“不敢！”
炎父说道:“那你就叫我嘿啾吧，这是我以前的名字。”看见炎母还想拒绝，就说:“这是命令！好了，你先去准备吧，我与炎子再说会话！”炎母只得回道:“遵命，嘿啾！”然后退了几步，转身去准备姬回来最喜欢做的事。
炎父听见炎母的回答，马上笑容浮于脸上，看起来状态很不错。炎父说:“炎，你修炼的功法，里面的心法我就不问了，免得你师傅找我要说法。但是你修炼的功法，有我的参与，那老头未必能明白龙行的奥妙，你那行功，就是龙行的简化版。我传你龙行精要，你再对照你的功法，改动一下，别死板的修炼那糟老头的功法，他也是改编其它功法得来的，有些奥妙，不会传给他的。”
炎奇怪的问:“父亲，您说的糟老头子是谁？我师傅吗？”“你不知道？”炎父恍然大悟的说:“你可能还没见过你师傅吧，我说的糟老头子就是他。”看见炎有些不满的神情，语气和顺了些，说:“好了好了，不叫糟老头子了，叫他医师。”然后解释道:“医师可不简单，那不是你师傅的本名，是尊称。与农织不同，那只是为了我们好管理，才起的名字。人族寿命太短，二三十年就得换一茬，换来换去的，记不清了，就给他们的首领起一个永久的名字，所以一个地方只有一个农，一个织。而医师不同，这不是我们赐予的，而是大家共尊的。”深吸一口气感叹的说:“天地君亲师，这师可不是随便叫的，以师为名，医师是唯一一个。医师的地位很特殊，各族都以师尊称他，也是人族首领，到你师傅继承这个位置时，已经是第一万一千零一代了。”
“你师傅是个奇人，四百年前就是老头子的形象，四百年后反而变年轻了些，是我见过活的最久的人，都可以把他单立出来成一族，都快成精了！”精，就是活的时间久的生物，自然成灵，成怪，就是大地上的死物，如石头，树木等，吸收日月精华变成了活物，精怪联盟，就是这些族群的聚合体，一般活的都长，精就成了时间长的意义。“你见了你师傅就知道，全身雪白，没有其它的颜色，只有你看着他的眼睛时，才能看见两点黑色，虽然现在皱纹没那么深了，干巴巴的皮肤也有了血色，但是叫糟老头子准没错，比人族要死老人还老。”
医不敢直呼名，炎到今天才知道师傅的名，姬对师傅的态度，炎感到不满却并不反感，主族有资格高高在上。炎把不满的情绪隐藏起来，第一次被动学会了隐藏。
炎父能够感受到炎的部分情绪，但他不在乎，上位者的荣誉使他不会多做解释。见炎没有说话，一个人说话感到有些无趣，再好笑的事情，没有听众的回馈，也感到不好笑，于是扯回话题，传授起龙族的龙行精要。
龙行不是功法，也跟神通沾不上边，却是龙族行走世界的秘术。《长春功》里面的行功，就是掺杂了龙行的奥妙，医师不会，只是了解，所以五六层功法有缺，连医师都没有意识到。炎父来的及时，正好补上了这个缺。
炎父让炎演练了一遍，指出了心法的不当之处，交待炎以后不要死板的一层一层的单独练，要每天从第一层开始连续起来练，告诉他第一层心法尤其重要，如果能够在第一层心法中找出一个突破点，那么后面的心法就是方向性的改变，这也就是同一种功法，千人修千人不同的来源。
这边炎父教导炎修炼功法，那边炎母被大黑二黑叫醒，准备给姬接风洗尘。接风洗尘那是真的洗尘，只见大黑二黑搬大鼎放在院中心，大黑去喊人，二黑去打水，炎母从自己的卧室里搬出灵物，分成若干份，不一会儿，大黑带着人进来往鼎下加炭，点燃开始热鼎，几乎是同时，二黑带着人往鼎中加水，六个挑水人有十二桶水，倒入鼎中只有三分之一。大黑二黑留下守在鼎旁，其挑水的人出去继续挑水，烧炭的人留下一人在旁边看炎加炭，其余人出去继续去拿木炭，织刚好把灵物分配完毕，伸手试了一下水温，等了一会儿，投入其中一份灵物，等水开后，投入第二份灵物，水开大概十分钟，挑水的人来了，第二次倒入水，再次离开挑水，炎母投入第三份灵物，水开后，投入第四份灵物，第三次倒入水后，水离鼎口还有五公分，织第五次投入灵物，水开后第六次放入灵物，等了五六分钟后，吩咐烧炭人撤出一部分炭，来到姬面前，禀报洗澡水已经烧好，可以泡澡了。
姬简单的交代了几句，就让炎自行练习，练完这一遍早早休息去，明天再指导他练习。交待完，让炎母替自己换下衣物，凭空飘到鼎口上，进入滚烫的水中，躺在鼎中泡澡。织手托衣物，侍奉在鼎旁，不时的指挥人添些炭，保持鼎中的水温度，吩咐挑水人去厨房烧水，提来加水保持水量，还不时的投入一些粉沬状的灵物。看这熟练度，绝不是第一次这么做。
而炎听取炎父意见，最后练了一遍心法，自我感觉收获满满，改变了修炼方式，加上炎父的改动，第五层心法变的不那么涩了。收功靠在树上休息了一会，就进入了梦乡。炎毕竟还是十岁的小孩，身体跟不上精神的损耗，好在院内生起了炭火，不怕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