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聚集
一群人统一朝着一个方向前进,他们聚在一起,尽管已经多年未见,尽管很多还是生面孔,但是他们之间依然可以有说有笑。
他们的衣着一致,他们的步伐一致,他们的领袖一致,他们的理想一致,他们就是巫粹党,纯粹为了理想而战的勇士。
他们有的人早已在这件绣上死亡圣器符号的长袍下战斗了许多年,有的人仅仅只是会在独处的时候才会拿出长袍轻轻擦拭,确保它不被蒙尘。
他们来到一座高坡上,看着眼前那片灰蒙蒙的结界,看着眼前那座孤独耸立的高塔,眼角不自觉就已经挂上冰粒。
他们期盼着、攒动着,双眼死死地盯着那个结界。
他们不知道为什么那面镜子会突然亮起,但是他们已经做好了直接占据高塔的准备。
只要他们的领袖在高塔上号令一声,他们可以再度拿起撬棍,将整个世界撬动!
终于,一团身影出现在高塔之前,离他们越来越近,同时也变得越来越清晰,直到站在结界之内,与他们面对面。
他们发现领袖不是一个人,在他的身边还有两个巫师。
他们发现格林德沃变了,变得苍老无比,变得脆弱无比,仿佛是行走在风中的骷髅。
书本可能会因为时间而虫蛀满身,身体可能会因为时间而腐朽衰败,宝石可能会因为时间而失去光泽。
唯独只有理想才能历经时间的洗礼而愈发光彩夺目。
格林德沃没有变的是那双眼睛,他们可以感觉到,那双眼睛似乎曾经陷入迷茫,但是如今那双眼睛一如五十多年前那般坚定。
“很高兴,我们依然能够共同相聚在这里,我的朋友们。”
格林德沃微笑着打招呼,苍老的声音下,语调依然是如此地相似,仿佛时间在他面前没有一点作用。
“格林德沃?”那是一个年轻的声音,用有些不可置信的语气说。
“是我,我认得你,你的那双眼睛,你是库尔·维拉斯的儿子,对吗?”
“是我!是我!格林德沃!是我!”年轻的声音变得坚定而狂喜。
“格林德沃!”这是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语气中也只有坚定。
格林德沃嘴角不自觉扬到最高,“维京·科拉维奇!我的老朋友!你看上去棒极了!比我好多了!”
“我没想到你居然变得那么落魄!不过你的眼睛没变,那就够了!”中气十足的声音里同样充满喜悦。
“格林德沃!”这是一群人的声音。
“啊!莉朵!这都是你的家人吗?你们居然一起过来了!”格林德沃看着那一家六口,眼中充满了羡慕,“真是太好了!”
他和每一个巫粹党的成员打招呼、拥抱,他们之间与其说是上级和下属,更像是一个又一个在同一面旗帜下团结起来的朋友。
很快的,他们陷入沉默,他们意识到格林德沃的身体比他们想象中还要差,仿佛风中残烛。
格林德沃看出他们心中所想,用最坚定的语气说:“我没有什么要隐瞒的,我的身体的确大不如前,但是我依然可以活下去,见证我们更美好的明天!”
依然是沉默,年轻人情况要好很多,那些老人此刻眉头已经蹙起,他们觉得自己似乎和格林德沃陷入一样的困境,他们不再年轻。
然而他们不是担心牺牲,而是在担心无法为他们的领袖做到更多。
“我曾经有过动摇!”在众人的惊呼中,格林德沃突然给了自己一巴掌。
“我曾经把你们看的比现在更轻,现在回想起来,在十多分钟前的我就像是一个败类!渣滓!恶心的不可救药!和那些魔法部的腐朽之物一样!被那座高塔所腐蚀了!”
“但是!当你们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当那些年轻人继承他们父辈祖辈的意志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终于确定下来!”
“这一次!我们一定会成功!我们的理想!让巫师可以光明正大地暴露在阳光之下!去享受这个世界!这个理想!我们一定会成功!”
他们激动的问道:“我们要怎么做?”
格林德沃的语调开始变轻:“你们应该也已经注意到这个世界的变化,注意到那些麻瓜的变化,正如我那时候所说的,麻瓜正在变得越来越不可控。”
他们互相看了看身边的同伴,在他们眼中看到了同样的隐患。
不到五十年的时间,那些麻瓜脑子里仿佛灌满了魔药,突然变得无比灵光,发展已经开始超脱他们的想象。
尤其是那些年轻人,他们更加能够切身体会到这种感受,他们反而更加急迫,他们害怕自己可能必须更加小心的生活下去,避免被麻瓜发现。
“格林德沃,你太墨迹了,应该直接告诉他们应该做什么。”萨拉查忍不住插嘴。
虽然格林德沃勉强恢复当年的心境,但是性子还是被时间打磨掉了棱角,他变得更加患得患失。
“你是谁!”他们中的年轻人对萨拉查怒目圆瞪,这个外表看上去比他们还要小的巫师,居然敢这样指责他们的领袖?
“他是我的合伙人,我最终选择再度召集你们,就是因为他。”格林德沃解释道。
“合伙人?”他们有些难以置信,很难想象他们的领袖如今居然需要一个和他相同地位的人。
“就凭他吗?一个看上去可能还没从魔法学校毕业的……学生?”他们中的年轻人用轻蔑的语气说。
萨拉查用轻佻的语气说:“需要我稍微展示一下吗?或许……嗯,你们应该发现了,他还是没能从这个结界里出来。”
他手里的魔杖慢慢划开结界,一连串的铭文浮现出来,紧接着整个结界都仿佛消失,格林德沃的脸变得清晰无比。
那些年轻人不再说话,他们知道自己无法这么轻描淡写地将结界消弭,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那些老人。
老人们要冷静很多,一开始他们就平静以待,当结界消弭的时候,他们的目光变得更加微妙。
萨拉查嗤笑道:“这个结界曾经是格林德沃设置的,后来被奥地利魔法部改造,变成了一个他能够消除结界,就会发出警报的警报器。”
“他们无非就是想要用这个办法羞辱你们的领袖,不过很遗憾,他们的见识太浅薄了。只要这么轻轻一划,什么声音都不会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