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以人为镜
邓布利多长叹一口气：“这就是我讨厌你的原因，你和曾经的我太像了。我厌恶你，是因为我或许会成为另外一个黑魔王。”
伏地魔难得没有争辩，那赤红的面目再次变得苍白，双眼再次开始闪烁。
“你努力依靠自己的天赋成为那些老师眼中最优秀的学生，但是你忽略了一件事，甚至他们也因为你那耀眼的天赋忽略了一件事。”
“什么……什么事？”伏地魔追问道。
“你是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最为看重的学生，那么你知道他的爱好吗？知道他最喜欢吃什么吗？有和他真正像是老师与学生那样聊过天吗？”
伏地魔张了张嘴，只能发出一个音节：“我……”
“可悲的霍拉斯，明明那么喜欢你，却没想到你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那么你获得了什么？霍拉斯的几句鼓励？一些对你有利的知识？除此之外呢？”
“你从来只考虑自己，因为你是这么对其他人的，所以我也是这么对你的。”
“你对我的厌恶，就是你对你自己的厌恶。”
邓布利多的这句话清晰的就仿佛是一把重锤，一下一下砸在伏地魔的意志上：
“喝……”伏地魔张大嘴巴，仿佛落入水中的旅人，只能无助地张嘴试图呼吸空气，而无法利用四肢去求生。
“你总是执着地追求一个目标，却将周围的一切全部忽略了。”
“所以哪怕你有再多的赞誉，你也得不到满足；哪怕你有再多的追随者，你也得不到温暖；哪怕你有再高贵的血统，你也得不到归属感。”
“汤姆……被母亲抛弃、杀死亲人的可怜虫，为了可笑的追求而忽略周围一切的瞎子。”
“我没有！”伏地魔似乎在进行最后的挣扎。
束缚邓布利多的巨蟒变成毒蛇，尖利的两颗獠牙上淬着幽绿色的光芒。
匕首般的獠牙不断靠近邓布利多的胸膛，似乎只要下一秒邓布利多就会被獠牙所刺穿。
然而令伏地魔失望的是，邓布利多眼中依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流露出来的仅仅只有怜悯，像是对弱小动物的那种怜悯。
邓布利多平静地问道：“你知道那枚冈特家族祖传的戒指代表什么吗？”
伏地魔罕见地流露出其他情绪，他骄傲地说：“传承和身份，这就是我要用它来作为魂器的原因，独一无二的东西，才配得上独一无二的我！”
“所以说呀，可怜的汤姆，你居然不知道那个符号的含义，你总是习惯性地忽略一切。”
伏地魔连忙问道：“什么符号？那个三角形？”
“死亡圣器的符号，老魔杖、复活石和隐形衣，也难怪……毕竟你从小在麻瓜孤儿院长大，根本接触不到……”
“那不过是一个童话而已。”伏地魔冷冷地打断邓布利多的话。
“是吗？实际上我已经掌握了老魔杖，还知道隐形衣的下落，而复活石现在在你的手中。”
“这……”伏地魔转身看向那枚在魔法圆中的戒指。
“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你不知道的东西，汤姆。”邓布利多开始诱导伏地魔，“掌握三件死亡圣器，就能够成为死神的主人。”
伏地魔疑惑道：“死神的主人？那些功效都是真的？”
“一根强大无比的魔杖，你可以从魔杖里学到前任主人的技艺。”
“一块能够起死回生的石头，让你随意操控生死。”
“还有隐形衣，得到它你就不再需要担心被杀死，它能够完全将你隐藏起来了。”
“三件死亡圣器合起来，你将拥有死神才能获得的权能。”
伏地魔似乎有些意动，他在考虑自己是否真的选错了道路，相比起魂器，似乎……死亡圣器更加强大。
他很快发现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来找我？你没有必要和我说这些。”
“因为你是复活石的主人，你是魂器的灵魂，自然掌握了魂器，所以我要取得复活石，必须有你的应允。”
“我的应允？”伏地魔眯着眼睛，“难道我就只是一个付出者？既然你那么了解我，应该知道我是不会同意的。”
“当然不是。”邓布利多露出笑容，“你是独一无二的，相比起后面越来越不讨喜的你，现在的你显然更加好一些。”
伏地魔面不改色，用后背对着邓布利多说：“是吗？”
“当然！复活石的神奇功效，它可以让你从魂器中脱离，让你由一个工具变成一个真正的，独一无二的人！”
伏地魔的喘气加重几分，他当然了解魂器，也明白他不过是一个碎片，如果能够取代制作者，成为真正的个体，并且还掌握死亡圣器……
他还是敏锐地察觉到哪里不对劲，于是保持沉默，继续看着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当然猜出青年伏地魔的心思，笑眯眯地说：“你以为我是怎么进入这里的？”
一枚透明玻璃珠漂浮在半空中。
“借用隐形衣的力量，我能够穿越你的防护，来到这里找你。如果你真的想要变得独一无二，那么就结束你的制作仪式，出来外面找我吧。”
说罢，邓布利多面前的玻璃珠轰然碎开，化作无数透明液体。
一同化作透明液体的，还有邓布利多的身体。
没等伏地魔反应过来，里德尔府的大厅中仅仅只剩下他，以及躺在地上的三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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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布利多回到自己的身体之中，没有窒息感，没有束缚感，这种随心所欲的感觉实在令他感觉到畅快。
“失败了？”萨拉查问道。
邓布利多摇了摇头：“现在不能确定，不过我有把握他会出来。他的自大和好奇心，以及那种觉得自己独一无二的性格，很容易让他自投罗网。”
萨拉查瞬间明白：“你选择第三种办法？”
邓布利多点头说：“他确实在制作魂器，只要中断制作魂器的仪式，就能解除掉所有的魔法保护？”
萨拉查颔首说：“当然！那是灵魂碎片主动解除所有防护措施，在海尔波的地十三个魂器上，就是用这种方法消灭的。”
“十三个魂器？他到底有多少个魂器？”邓布利多不禁问道。
萨拉查耸了耸肩回答道：“不清楚，所以他就是个老疯子，没有一点理性可言。”
在两人交谈的时候，那枚戒指突然变得更加黯淡，似乎连周围的光线都被吸收进去。
邓布利多说道：“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