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言语之剑
“聊聊？”
伏地魔再次双手一捏，一张椅子出现在他的身后，而邓布利多的身上则是被一条巨蟒所缠绕。
邓布利多因为被巨蟒束缚而完全无法动弹，不禁打趣自己道：“真是麻烦呀，看来真的让自己陷入绝境了。”
不知道是因为邓布利多自嘲的话，还是因为邓布利多已经被巨蟒束缚，总之伏地魔没有再进行攻击。
两人的身份似乎发生转变，不再是学生与老师，而是囚徒与审讯者。
他冷笑道：“你知道吗？每次我看到你的模样就会感到厌恶，简直不可理喻！你是学校里唯一一个不喜欢我的老师。”
“是这样吗？”邓布利多点点头，“还真是抱歉，或许是因为你我之间有一些相同的特质。所以我可以透过华丽的皮囊，看到隐藏在里面的真相。”
伏地魔眯着眼睛：“就是你这种态度！这个语气！让我觉得在你面前毫无秘密！真是够了！”
邓布利多还是一副平淡的表情：“抱歉，没想到因为我，你的学生时代居然度过的这么不愉快。”
“是呀！”伏地魔的声音变得凶恶起来，那种英俊的脸上只剩下狰狞。
“去年那个傻大个被抓住以后，所有老师都对我的英勇无畏表达称赞，唯独只有你对我更加提防！”
伏地魔像是一个孩子那般，炫耀着他的丰功伟绩，炫耀着他是如何知道自己来自斯莱特林的血脉。
邓布利多一边观察伏地魔的表情，一边梳理他们之间的对话。
这个年龄的伏地魔还不够稳重，才刚接触到魔法世界，有着远超同龄人的野心。
伏地魔从小就知道自己的与众不同、天赋异禀，所以从来没有将那些麻瓜当成同类。
当他将伏地魔引导进霍格沃茨魔法学校，接触到巫师同类，接触到魔法世界以后，伏地魔就迫不及待地想要获得所有人的认同。
这份迫不及待的心情，同样远超同龄人。
学校里的那些老师都把伏地魔当成一个十佳学生，唯独只有他是例外。
作为一个引路人，伏地魔理所应当地对他的认同充满着极致的渴望。
至少……还没有毕业的伏地魔还是这个心态。
这也是为什么伏地魔一直都在强调自己对他的提防。
出现在魂器内部世界后，邓布利多第一次打断伏地魔的话：“汤姆，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讨厌你吗？”
“我……”伏地魔鼻翼敛了敛，“我没有什么兴趣。”
至少这个时候的伏地魔，还是有些可爱的。
邓布利多在心中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如果你不制造魂器，或许我们的师生关系还能更加缓和，汤姆。”
当“魂器”这个词从他口中说出来的那一刻，伏地魔的脸色瞬间一变，惊恐在他的双眼中不断闪烁。
伏地魔有些结巴地问：“你在说什么？”
巨蟒张开长吻，一边吐出舌头一边全身的肌肉开始发力。
邓布利多丝毫没有在意巨蟒已经加重束缚的力道，继续用慢悠悠地语气说：“看来你以为自己的秘密可以保存很久？你猜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束缚的力道没有再度加剧，现在他只觉得肋骨和手臂的位置有些生疼，至少还不影响他说话。
伏地魔脸上的惊讶已经有些压抑不住，怪叫道：“你到底知道多少！”
“哎。”邓布利多再次叹气，“或许比你想象中还要更多。”
“不！我现在就要杀了你！我现在就要杀了你！”
伏地魔目光闪烁，一边惊叫一边握紧拳头。
邓布利多感觉到自己胸腔被挤压地更加厉害，于是稍微加快了语速：
“你利用蛇怪，在去年制作了第一个魂器，然后将袭击事件嫁祸给海格，海格因为你的诬陷被迫退学。汤姆，你觉得这件事情我仅仅只是怀疑吗？”
束缚的力道再次停止，对面的伏地魔张大嘴巴，似乎还有一些……颤抖。
邓布利多再呼吸几口，确保说话依然保持不紧不慢的语速：
“你的日记本已经被我摧毁了，用的就是毒牙，天知道你为什么要用能够对魂器造成毁灭性伤害的神奇动物去保护魂器。”
“我为什么会讨厌你？或许是因为我很讨厌年轻时候的自己。自私自利一心为自己考虑，想要摆脱家里人对我的影响，就像你一样，不过你比我更加极端。”
伏地魔马上高声辩驳道：“我可没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是这样吗？”邓布利多继续微笑着，“这个地方是里德尔府，你的父亲、你的祖父祖母生活的地方。”
“而现在……你已经将里德尔一家永远消失在里德尔府里，最大程度上摆脱掉身上所有和麻瓜相关的牵挂。”
“你……”伏地魔咬牙切齿，目光闪烁之间却无法立刻辩驳。
“你憎恨自己的母亲，憎恨自己的父亲，却总是回避那么一个事实。”
“你所谓的高贵血脉来自于你的母亲，你那高于常人的天赋来源于巫师和麻瓜的结合。”
“胡说八道！”伏地魔怒吼道，双目赤红甚至已经忘记自己可以在片刻把这个闯入者抹杀。
“想想看你的爷爷，再看看你的叔叔，想想你所了解的近代，回溯一下冈特家族的近况。”
“发现了吗？冈特家族不断的近亲通婚已经让魔法天赋没落，而你却因为麻瓜父亲的原因，得到一个闪耀世界的机会……”
伏地魔赤红的面目更加扭曲，似乎已经有几丝黑魔王那狰狞恐怖的风范：“你再这样说……”
“你开始忘记双亲，只宣传高贵的血统，在学生中脱颖而出，建立起自己的小团体。”
“然而我知道，你从来没有爱过任何人，团体里的成员都是你的工具。还有海格那个孩子，他是如此的相信你，甚至和你分享他的秘密。”
“你做了什么？你只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将海格的善良肆意践踏，甚至让他被开除。我敢相信，你一定是觉得海格他是咎由自取，和你无关吧？”
伏地魔缓了一口气，用最为坚定地语气说：“当然！他确实饲养了八眼巨蛛那种危险的神奇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