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手刃仇人
潭州城，傍晚。
什邡驾着马车往青瓦巷而去，马车里面坐着的是莫忘。
她靠在软塌之上，双手握拳捏紧又放开，如此反复多次。
终于在第十三次捏紧拳头后她把车门稍微打开了个缝儿，朝驾马车的人问道:“先生，你会对赵家人动手吗？”
什邡闻言放慢了驾车速度，对于马车里面的姑娘他是有印象的，在方知周的家里，有个胖老爷对她动手动脚，他还替她解了围，废了那胖老爷的命根子。
闻言他如实回答道:“那要看他们识趣不识趣了，姑娘不会和这家人有旧情，想替他们说话吧？”
莫忘摇头，她巴不得他死，怎么还会求情？激愤之下她说出了心里的念头，“我巴不得那人下地狱，怎会求情？”
什邡一听这话不由得勾起了好奇心，“赵家可是有什么人得罪姑娘了？”
莫忘突然就沉默了，这种事怎好到处跟别人说？自己丢人就算了，传出去不是丢公子的人吗？
“若是有需要在下帮忙的地方，姑娘可以直接告诉我。”见她难以启齿，什邡又仗义的说道，莫忘姑娘是季公子的人，主子说了要保护季公子和他身边的姑娘们，那莫忘姑娘自然也不列外。
莫忘手指甲在门窗上抓出一条条痕迹，半晌，似乎是下了什么重大决心一样，她开口道:“我想杀个人……”
如今顾三公子眼看就要稳坐太守之位，江公子更是季东家的好友，每天死的人那么多，再多死一个也没人在意吧？
“姑娘想要谁的命？说说看，如果那人该死我一定帮你一把。”什邡来了兴致，姑娘家家的居然还有这么深的恨真是有趣。
“赵孫之父，赵杰！”说出名字后她又停顿了半晌，“是不是只要我说出原因先生就会帮我？”
什邡点头，欣然答应，他们做杀手的手里不在乎再多一条人命，更何况他们有的是办法让该死的看起来是意外死亡，官府那些小仵作根本查不出来。
“那我想亲手杀了他，也可以吗？”
什邡更吃惊了，心想这妹子真猛，这是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啊？这么狠，“可以，我把人交给你，你动手就成！”
得到满意答案后莫忘又让什邡答应替自己保密后才说出了事情原委。
听完她的一番话什邡再次被震惊到了，这赵杰也确实该死，这种人五马分尸也不为过，他立马加快了车速。
不到一个时辰就到了青瓦巷，确定赵家的位置后，两人在临街找了间客栈先住了下来。
莫忘也不问为什么，直到暮色降临，黑夜吞噬一切，什邡拿来一套夜行衣叫她换上。
两人很快换好衣服，什邡打算从客栈二楼窗户翻出去，“姑娘，做我们这行的经常得翻窗户，你不会武功，在下冒犯了！”说着伸手就要去拉她。
结果莫忘面露惊恐的往后倒退了好几步，看得什邡大眼瞪小眼。
半晌僵持不下，什邡被她搞得莫名其妙。
这种情况她也不好再隐瞒什么，直接将自己的心病告诉了什邡。
他也终于明白这姑娘为什么只卖艺不卖身了，也想通了为什么在方宅那晚她面对田大海为何如此失态。
只是眼下没办法了，这种恨不亲手解决心病会一辈子如影随形，什邡趁她不注意就点了其睡穴，然后扛着人就往赵家去。
他把人放在安全的地方后，只身钻进赵家，正巧碰见一个糟老头子出来小解。
赵家就一个老头儿，除了那赵杰还有谁？
什邡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人弄晕带走了。
他将赵杰放到一处废弃宅院，点燃了一盏微弱的油灯，又给一旁的莫忘解开睡穴。
莫忘大口喘着粗气，半天才缓过来，借着微弱的光线她看见了躺在地上的那个老畜生，瞳孔骤然缩紧。
一幕幕涌上心头，情绪差点就要崩溃，她赶紧闭上眼睛，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看了眼什邡。
“先生可否让他清醒过来？”她要让这畜生清醒的死去，不能便宜他。
什邡点点头，解了赵杰的睡穴，又点了哑穴，从倒塌的砖墙里挑出一块砖头递给莫忘。
莫忘接过砖头，扯下自己的面巾，此时赵杰也彻底清醒过来。
借着微弱的光线他也看清楚了眼前这个女人的面容，不过数月不见，熟悉又陌生。
脸还是那张脸，只是神情完全变了一个人，变得残忍无情。
“啊……啊……啊……”
赵杰张口就想骂这个小蹄子，发出的却只是如蚊子般细小的声音。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说话说不出来，动也动不了，如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心里的恐慌感越来越强烈。
莫忘拿着一块青砖，半蹲着身子，一字一句皆是恨，“还记得我吗？那个视你为父的人。”
“啊……啊……啊……”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细小的蚊子声。
她苦涩一笑，“我忘了，你现在说不出话，那么就为自己做过的事情偿命吧！”
说着，举起手上的青砖就朝赵杰头上砸过去，一下紧接着一下，血也顿时溅出来，她的脸上，衣服上无一处不是。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扔掉手里的砖头，颓然坐在地上压抑着自己的声音痛哭起来。
什邡见她哭得压抑说道:“姑娘大可不必压抑自己，这周围很偏僻，没有人会发现。”
她看了一眼离自己约五步之外的什邡，眼神充满感激，道:“谢谢先生！”
若不是他，自己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报仇。
什邡淡然一笑，这于他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他走过去拎起已然是具尸体的赵杰，“姑娘在此稍等片刻，我等下再来接你。”
然后他拎着尸体就轻轻松松的越墙而去，他还要去制造一个意外死亡的场景，这样会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这种小门小户的人家也不会怀疑到去报官。
莫忘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好似如释重负了般，那些压在她心底的恐惧也少了大半。
她走到一旁捧着泥土过来将地上的血渍掩住，一捧不够就两捧三捧，最后再灭掉微弱的烛火，自己坐在原地静静等待。
(感觉剧情有点尴尬，因为之前写漏了一些，再加来不及了，所以只能强行填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