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弱点
传言，牡丹楼来了位新东家，是名十四五岁的少年郎，模样生的貌比潘安。
牡丹楼的新曲子皆是这位公子所做，夸的那个才华横溢。
季辞被夸得不好意思了，她只不过是搬运大师罢了，奈何盛情难却，也就不要脸的收下了这等美名。
原本生意惨淡的牡丹楼也日日爆满，张妈妈走路都是带风的。
牡丹楼上下人人兴都是高采烈的，唯独季公子除外。
因为她要想办法应付顾衍，最近张妈妈已经推了两回了，再推可就没理由了。
这几日顾衍也天天来，还点了薯莨姑娘日日作陪。
季辞让薯莨旁敲侧击的问了许多顾衍的家事，她再结合民间八卦对顾太守家有了个大概了解。
这大厉朝秉承传统，讲究长幼有序。
顾衍是顾家嫡次子，排行老三，上面有个嫡长子的哥哥顾寒，庶出的二哥顾凡。
这二哥是庶出的可以忽略，毕竟存在感不强。
这亲大哥顾寒却是个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
顾衍三岁启蒙，七岁能作诗，十岁便考上了童生，因为太优秀让顾寒感觉到了威胁。
就使了点手段让顾衍三天两头生病，又在顾太守面前说弟弟身体孱弱。
结果顾太守就把顾衍送到了齐云山上去修行了五年。
顾衍十岁就被送到了道观，入住几天病还真就好了，。
顾太守就越发相信是自己儿子体弱，下了狠心要让他强身健体。
因此这些年顾衍是实打实的吃了不少苦头，慢慢长大的他也明白了自己被弄上山的原因，是自己亲大哥容不下自己。
所以五年后他归来收敛了所有锋芒，成了整日逛花楼，溜猫逗狗的纨绔一名。
反观顾家大公子顾寒，据说是个狠人，脾气异常古怪，具体是个什么情况也不得而知了。
不过心高气傲的顾三公子就真的心甘情愿当背景板吗？他就甘心白白被自己亲大哥算计？
换了是季辞她肯定是一百个不愿意的，所以她想赌一把。
她找到了突破点，打算利用这点去和他谈判。
顾衍家中娇妻美妾不少，断然不会缺她一个，他缺的是能让他一展宏图的助力。
季辞知道今日顾衍也必定会来，早早的就让后厨备好了酒在二楼雅间侯着了，既然躲不掉那就迎面而上。
巳时，薯莨果然领了人到雅间，待顾衍进屋后薯莨拉上房门就退了下去。
顾衍这也不是头一遭，想请他喝酒的狐朋狗友多了去了，他都懒得理。
本来他也不想理这位的，可薯莨姑娘说了，请他的是牡丹楼的新东家季公子，他一听就来劲儿了。
最近听这个家伙的名头耳朵都起茧子了，他倒要看看这人到底有多俊美？能比他这潭州城第一纨绔还好看不成？
一进门顾衍就看到了坐在窗边季公子。
头戴玉冠，手持折扇，皮肤白皙，剑眉星目。
他不得不承认这人确实生了一副好皮囊，不过这身板儿嘛……比起他来可就差远了……二两肉都没有吧？
季辞起身抱拳行礼，“见过顾三公子。”
她也没有打算藏着掖着，直接用的原声。
“季公子说笑了，我们何时见过？”顾衍半开玩笑道，说完又觉得哪里不对，这声音有几分耳熟啊，还没有丝毫阳刚之气。
季辞也不恼，给他倒了一杯酒，“顾公子请坐！”
第一句他没反应过来这季公子是个女声就算了，这都第二句了他顾衍再耳背也听得出那是女子的声音。
顾衍心头顿时火大，有种被戏耍了的感觉，他一把抓住季辞的手，“说，你是谁？”
他是练过武的人，手上力气也不是一般大，一眨眼的功夫季辞就觉得手指发麻。
“顾公子这样上来就抓住一个大男人的手不好吧？”季辞微微一笑。
不用她脑补也知道顾衍这动作放别人眼里有多暧昧。
顾衍眯起眼睛。
“你？大男人？这个你有吗？”顾衍把腰杆子一挺问道。
季辞很想给他两个大嘴巴子。
她很不理解，一个好好的少年怎么就歪成这样了？
偏偏顾衍这个又让她如同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而季辞这番脸不红心不跳的表现也让顾衍震惊了一把。
这姑娘脸皮真厚，换了别的姑娘早就没羞没臊的跑了。
脸皮这么厚的他也就见过一个，还是一个多月前他亲自抓住的。
也对不上啊，这光身高也不是一个档次，那丫头矮多了。
眼前这个都跟自己差不多高了，可这声音明明就是那丑丫头。
聪明绝顶的顾三公子快郁闷死了，他试探性的问道:“你是不是一个月前踢我裤裆那个丫头？”
季辞咧嘴一笑，“对啊，顾公子好久不见，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顾衍此刻是真确定自己被一个臭丫头耍了，还被耍得团团转。
面朝一楼舞台的窗户大开着，他想也不想就把季辞扛起来扔到了软塌上。
季辞一阵天旋地转，刚想反击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扔了个四仰八叉，她内心咆哮这练家子和散打户区别太大了。
可怕的不是顾衍，而是大开的窗户。
原本应该唱歌跳舞的姑娘们都停了下来直直地看向二楼的某个雅间。
哇哦，季公子和顾三公子太会玩儿了！
还有更可怕的……
一群文人公子也随着姑娘们的视线看了上来，一代翩翩公子居然好这口？这两人口味可真重！
季辞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立刻挥着手将顾衍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一边骂一边指向窗户。
顾衍这才反应过来，大步走过去将窗户关上，他也头疼得很，大概是被些丫头气晕了。
反正他名声烂了，无所谓再烂些，看见就看见吧，两个男子玩玩有什么？
“鞋，脱了给我看看！”顾衍坐在她对面指着她的脚说道。
季辞理了理被弄乱的衣裳坦白道:“不用脱，我鞋里就是加了增高的。”
顾衍顿时觉得又气又好笑，他坐到季辞身边，“怎么？迫不及待了？我不找你，你倒是主动找上我了？”
“我是找你，不过却不是要做你的床伴。”
“呵呵，不做床伴？那你说来听听，你觉得我凭什么会放过你？就凭你这些小聪明？”顾衍好像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大笑起来。
不过是一个会点三脚猫功夫的丫头，能有什么能耐？
季辞不急不慢地说道:“你不缺床伴，多我一个少我一个无所谓，而且我保证，你要是强来我会让你家宅不宁，你那些个娇滴滴的妻妾受的了我摧残？”
“还有，你难道就想做一辈子的纨绔？当你大哥的背景板？”
这句话深深戳中了顾衍的心，他当然不甘心了，他满腹才华，为什么就要屈居于那变态哥哥下面？
顾寒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压他，他早就受够了。
可他有什么办法？自古长幼有序，他只能忍着，收敛着。
季辞见他不说话便知道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又接着说道:“我可以帮你登上那个位置。”
“就凭你？一个丫头？”顾衍不屑一顾道。
“对，就凭我，凭我能让薯莨姑娘再次翻红，凭我能让牡丹楼日日客满为患。”季辞说的很自信，也正是因为这份自信让她走到今天。
顾衍挑了挑眉毛，不置可否。
近日牡丹楼发生的一切他自然是晓得的。
不能否认眼前这个丫头确实有些本事，若是让她屈居后宅也确实委屈她了。
他自己后宅也有十几个小妾，经常争风吃醋小手段都不带停的，要是真把这丫头要了……
顾衍脑子里面有画面感了。
“你有什么条件？”直到此刻顾衍才将她与自己放到了一个平等的地方来对话。
季辞很欣慰，她也不指望顾衍马上就信任自己，这样的开头已经很好了。
“我要绝对的自由，若成了，只要我不违背律法，我要做这潭州城的人上人！”
季辞说的很认真，而顾衍却笑的很奸邪，“人上人还不简单吗？你只要想随时都可以，我不介意在下面。”
顾衍说的是真的，若她真有这个本事，他休了正妻再娶又有何妨？
等季辞明白过来他的言外之意后大门“砰”地关上了。
她真的一刻也不想和这无耻之徒待在一起，什么淫秽之词都敢说。
要不是看他是顾太守的公子她迟早得把嘴巴缝起来。
顾衍在背后笑得前方后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