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你别怕
季辞吃完饭天也黑了下来,张妈妈带她熟悉牡丹楼环境,身后依旧跟着十来个打手。
季辞看着身后这群武夫颇有些无奈。
她已经下定了决心把牡丹楼做大做强。
到时候她就能躺着赚钱,如果这笔买卖成了她还跑什么?
上午她是头朝下被扛进牡丹楼的,所以也没来得及看清楚这栋楼到底有多大,直到此时她才见到整座牡丹楼的全貌。
三层的建筑呈圆柱形,一楼中间搭建了两米多高的舞台,周围摆放着桌椅板凳供看客落座。
二楼也是雅间,观赏的绝佳位置。
三楼是客房,这样的布局也挺规范的。
季辞看了眼天色已经是晚上八九点,大堂客人寥寥无几。
“阿香,去把姑娘们都叫出来。”张妈妈对一旁的婢女吩咐道。
既然这丫头敢夸下海口那她就让她试试也无妨。
成了一本万利,不成她也没损失,但是也要有人做个见证,毕竟她们打了赌的。
不成她就得老老实实的给她接客去,也别跟她整那些个上吊绝食的花样。
没多久,一群亭亭玉立的姑娘就站在了季辞面前。
或高或矮,或婀娜多姿或姿态丰满,真真是百花齐放。
“见过妈妈。”二三十个姑娘齐齐行礼,场面颇为壮观。
张妈妈挥了挥手帕道:“都免了吧,今天把你们叫过来是有件事要告诉大家。”
场上鸦雀无声,姑娘们都安静的看着张妈妈。
这就是她张翠喜调教出来的丫头个个儿出挑听话,张翠喜脸上满是骄傲。
“牡丹楼现在的情况你们也都看到了,没什么生意,春风化雨楼请了漠国的舞姬,把大多数客人都招揽了过去,你们要是有什么本事就尽管使出来,把人留住,不然时间长了牡丹楼就该倒了。”
“还有,这位姑娘…………”张翠喜把目光转向季辞。
季辞很有眼色的上前一步,“我姓季,叫季子禾。”
她给自己改了名,以前的名字是不能用了。
既然她活着出了那么牢笼就没有再回去的道理,原名就是负担,她不能用。
张翠喜继续道:“季姑娘说了,要让我们这里生意最差的姑娘半个月内客满为患,我告诉你们就是让大家来做个见证,季姑娘若是做到了,以后便是牡丹楼的东家之一。”
“这是真的假的?”
“季姑娘有这么厉害吗?”
“咦?我们这里生意最差的是哪个姑娘?”
“薯莨吧?她呀又胖又矮,没几个男人喜欢找她的。”
…………
姑娘们开始交头接耳起来,有人相信,有人怀疑。
更多的是不屑一顾,这么个黄毛丫头能有什么本事?
季辞并不在意姑娘们的看法,也不打算说什么漂亮话,她直接向张翠喜要了人。
只见张翠喜轻轻一招手,众多姑娘里面就走出一个矮胖女子。
接近两百斤的体重,一米五左右的身高,鼻梁扁平,嘴唇偏厚,眼睛都快被肥肉挤没了。
好家伙,这吨位有客人就怪了。
这难度有点高!
季辞内心是崩溃的,但面上还是强装镇定,她不能慌。
女子俯了俯身子,“见过季姑娘。”
声音还算动听,清脆悦耳,声线细腻。
不算一无是处,季辞原本崩溃的心又有了几分信心。
“季姑娘,这就是牡丹楼里客人最少的姑娘,她叫薯莨,二十八岁,以前也是朵娇艳的花,可就是管不住她那张嘴,这不,就吃成现在这副模样了。”张翠喜解释道。
这薯莨何止是客人最少的?
简直就是没客人找她,快一年了,一个点她的客人都没有,再没客人只能去做打杂的了。
张翠喜没有明说薯莨现在的处境,这些并不重要。
她只想知道季辞到底有没有那个本事,没有本事就给她老老实实接客,把顾三公子给照顾好了!
季辞回礼,又朝张翠喜说道:“劳烦张妈妈把我的房间安排在薯莨姑娘旁边,最好是在后院。”
张翠喜欣然答应,“这个可以。”
“还有,后院杂物间那个姑娘还望妈妈吊着命些,别让她饿死了。”季辞凑到她耳边说道。
张翠喜不解,一个宁死不从的丫头吊着她的命做什么?既然骨头那么硬就让她饿死好了。
季辞见她疑惑又接着道:“可以一天给她点吃的,然后再饿一天,第三天又再给她喝点水,如果她不吃就直接灌进去,我不信她骨头有她自己所说的那么硬,想死多容易?撞墙,上吊,可她什么都没做,张妈妈不觉得奇怪吗?”
是啊,她又没绑着那丫头,要是真打了宁死不屈的念头早就轻生自杀了,何必在那儿豪言壮语?
这明显是不想死的,可不想死又不愿意接客,这不是很矛盾吗?
不过只要她不想死就好办。
张翠喜瞬间一副懂了懂了的模样。
季辞见她上道也没再多说,叫了薯莨姑娘在一旁问话。
其他姑娘没什么事儿都回屋练曲儿的练曲儿,练舞的练舞去了。
虽然说今天没什么客人但也不能不练,这些吃饭的本事几日不练都会生疏不少。
张翠喜则去安排房间,命人将后院收拾了两间屋子出来。
季辞坐在长凳上自己给自己沏了一杯茶。
薯莨怯生生的现在她面前缴着手指头。
她不认识眼前这位少女,也不知道她什么来头。
张妈妈点名自己要跟着她,她只能答应,她现在唯一的价值大概就是听话了。
她什么都愿意做,只要不去做洒扫的粗重活儿。
那些活太累人了,她吃不消的。
“你坐,”季辞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示意她坐下。
薯莨慢吞吞的落座,眼神始终都低垂着。
季辞看了她这幅羞涩模样直摇头。
她要是男人也定然不会喜欢这副性子的薯莨。
来这种地方的男人有几个会喜欢清纯柔弱的类型?家里的妻子不够娇羞吗?
他们更喜欢放的开,更直接,更大胆的女子。
这也是季辞和朋友逛多了酒吧才得出的结论。
“你怕我吗?”季辞直接开口问道。
薯莨抬头看了她一眼,又迅速低下头,摇摇头又点点头。
可这样一个十四来岁的少女有什么可怕的?
薯莨也想不通,可她就是觉得有些害怕。
一个即将三十的女人害怕一个十四岁的少女,她自己都觉得可笑。
可少女身上那股子浑然天成的气势就是让她害怕。
“你别怕,我是来帮你的。”季辞拉起薯莨的小胖手温柔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