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谁敢动她的人？
季辞回屋里已经到了酉时，却没有看到丫鬟茴香。
茴香从来不会在季辞散学的时候还乱跑，并且还会备好清水供季辞洗漱。
今天很奇怪，季辞又在屋里等了会还是没见着人，这才急忙跑出去找。
院子里找了一圈没找到她又跑去厨房找，还是没人。
见生火的有个婆子就问道:“刘嬷嬷，你看到茴香了吗？”
“茴香啊？刚刚不是被王嬷嬷叫走了吗？”
季辞又问，“那大概去了多久了？”
刘嬷嬷回道:“得有小半个时辰了吧！”
闻言，季辞慌了。
她转身就往季老夫人的院里跑。
小半个时辰，什么事能让一个小丫鬟去小半个时辰那么久？
她跑的很快，不到半刻钟就来到了老夫人院子门口。
院门紧闭，两个家丁守在门口见到季辞神色闪躲。
“二小姐。”家丁抱拳行礼。
季辞急忙道:“我要见老夫人，烦请禀报一下。”
“二小姐，老夫人交代了正在会客，不见任何人。”
季辞心里的预感愈发强烈。
茴香一向老实本分，只是护主了些，她实在想不通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哪里得罪老夫人了。
“那王嬷嬷呢？我要见王嬷嬷！”
既然见不到老夫人，那见王嬷嬷也是可以的。
人是她带走的，如果王嬷嬷一个人出来那更加说明茴香就在老夫人这里。
季辞更希望王嬷嬷不会出来见她，这样说明茴香在她手里。
季辞对一个府中下人还好说，真是和老夫人正面杠上那可就不太妙了。
事与愿违，王嬷嬷不一会就从院子侧身出来了，且出来后院门又即刻关上了，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王嬷嬷双手交叉放于胸前，“二小姐找老奴有什么事吗？”
季辞强压住内心的冲动，“我听刘嬷嬷说茴香被您带走了，我就来瞧瞧这丫头是不是犯什么大错了。”
王嬷嬷淡笑道:“也不是犯了多大的错事，就是老夫人要提点提点她，好叫她以后别乱说话。”
“那茴香是在老夫人这里了？”
“在，老夫人正在里面调教她呢！”
“王嬷嬷可否让季辞看一眼？”
王嬷嬷拿出一方帕子捂嘴，有些难为情道:“这个怕是不能，老夫人说了，不让二小姐看，这边调教完自然会送回二小姐房里。”
季辞不说话了，转身就走。
王嬷嬷以为季辞学乖了，不敢像上次那般嚣张的时候。
季辞掉头就拿着一根约摸两人高，直径十厘米左右的长圆柱子冲进了老夫人的院子，门口两个家丁也被打倒在地连连叫苦。
季辞没想就这么算了，她还记得上次在田兰芝院子里发生的事。
今天她要是不出这个头茴香多半得丢半条命。
人生来平等，没有谁天生就该被这么虐待。
茴香待季辞极好，事无巨细，她从来没觉得茴香是下人。
更何况她长得和自己闺蜜那么像，她怎么舍得茴香受苦？
季辞性子天生冲动，劲儿大，不然也不会去跑去学散打了。
老夫人叫她学礼仪，学规矩，学绣花她都可以忍，因为这些不会伤害到她。
可是现在老夫人动了她的人，季辞没想过冲动的后果会怎么样，她顾不了那么多，她只知道不能让茴香出事。
季辞抄了厕所旁的加大号棍子就凶神恶煞往老夫人院子里冲。
路过的柳眉看见她这幅模样赶紧回去禀报了大小姐。
季辞一进院子就看见茴香被绑在长凳上。
嘴里堵着一大卷布条，呜呜咽咽已经发不出多大声响，后背已经被打得皮开肉绽。
人也奄奄一息，一个丫鬟正拿着鞭子挥动着正要再打下去。
季辞大声呵斥，冲过去一把将丫鬟推开。
“季辞，你这是要干什么？要反了天吗？”季老夫人此时也从里屋走出来，浑身气的都在发抖，“来人！来人！将这个孽障给我抓起来！”
“我看谁敢过来？”季辞举起加大号的棍子怒道。
季老夫人右手食指指着季辞，声音也在发抖，“为了个奴婢你居然敢这么对你祖母？”
“老夫人，奴婢的命也是命，你这是要茴香的命！”
季辞连祖母也不叫了，挥动手里的长棍护在茴香身边，不让任何人靠近。
“她卖身契在季家，她的命也是季家的，就算老身今天要了她的命那也是天经地义！”季老夫人面色狰狞道。
季辞就站在那里，犹如一颗松柏不屈不挠，她昂首挺胸道:“那我就偏不让你要她的命！”
“反了，反了，啊～”
随着一声惨叫，季老夫人气血攻心昏倒了，还从台阶上滚了下去。
“老夫人，老夫人，快去请大夫，快去！”
季老夫人的院子里一片混乱，有请大夫的，有去扶老夫人的，唯独没有人去理会季辞主仆二人。
季辞扔掉了手里的棍子，有些懵逼。
这老太婆不会被她气死吧？这要是真没了她会不会坐牢？大厉律法好像也没有这类规定。
老夫人自己心脏不好晕倒不关她的事吧？
季清听到风声也通知了母亲一起过来，进院就看到这鸡飞狗跳的一幕。
贺氏眼皮直突突，立马吩咐下去让在场的人嘴巴都闭好了，谁要是敢多说一个字直接割了他的舌头。
转眼又看到季辞和绑在凳子上的茴香，这下还有什么不明白，这丫头简直是疯了。
“来人，把二小姐和她丫鬟送回房去，派两个家丁守着，没有命令不准出来，再去李嬷嬷那里替二小姐告假，就说二小姐身染恶疾，上不了嬷嬷的课了。”贺氏很快处理好这一烂摊子事儿，高门大户嫡女风范在此刻尽显。
季清跟着季辞回了屋，家丁把受伤的茴香直接扔到床上，“二小姐，王嬷嬷说了，二小姐既然这么护着这奴婢那就自己照顾她，茴香能不能活全看二小姐。”
家丁说完就退了出去守在门口。
待家丁退出去后季清抓起季辞的手，“二妹妹，你这是在干什么？你把祖母气成那样的？”
季辞有些不好意思，季清是个好姐姐，她没有打算隐瞒她。
况且她还需要季清的帮助。
季辞简单的把事情来龙去脉讲了一下。
季清听完也不为她说话了，这等事情她也敢做得出来，是疯了吗？
“祖母掌管家中中馈，对家中奴仆自是有处置权的，可再怎么茴香也不会被打死，你这是何苦非要出这个头？”
“茴香并没有做错什么，不该被这么虐待。”季辞看了一眼床上奄奄一息的茴香，哀求道:“长姐，可否请你帮我一个忙？”
季清见她毫无悔意，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等忤逆长辈大逆不道的罪季辞是跑不掉了，也不知道她这个妹妹会受到怎样的处罚，心下也软了几分，“你说，长姐听着。”
“长姐，劳烦你托人拿些上好的伤药来，止疼的，止血的，去疤的，一个也不能少，多少钱都没事，我这儿有。”说着季辞就从梳妆台抽屉里取出一张银票递给季清。
原主的记忆里季清是个好姐姐，她总会在季辞和季璇争吵的时候出来劝解，她也没有做过一件伤害原主和原主生母的事。
季辞穿越过来以后季清更是三番五次的帮她，所以季辞对季清的人品信得过。
季清接过银票也不看有多少钱抄进袖笼里，“我尽快给你送来。”
季辞又道:“长姐，还有，麻烦长姐跑一趟，去田姨娘那里，给姨娘说把夏花借我用两天，我现在出不去，总得有人取个水什么的。”
“好，你放心，话我一定带到。”
说完，季清就离开了，药也在一个时辰左右之后送了过来。
上面很用心的贴着用法用量，季辞看着手里大大小小的瓷瓶子温柔的笑了。
这份恩情她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