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她不是她
从季老夫人房里出来后季辞又在院子里待了会。
睡了这么多天再不出来走动走动人都要发霉了。
季辞坐在护栏边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山水庭院，景致倒也不错，只是四周的院墙让人窒息。
她实在想不通那时候高门大户的女子是如何在这宅院里过一辈子的。
什么娱乐项目都没有，换了是她估计得疯掉。
“二小姐，你快别杵在这栏杆边了，怪吓人的。”丫鬟茴香在一旁提醒道。
茴香是真相信自家小姐是失足掉进湖里的，因此才后怕。
看见小姐稍微靠近湖边就紧张，大小姐的救命药有一颗未必有第二颗，小姐如果再掉下去一次那就真的是神仙也救不了。
季辞回神，看着面前这个天真的丫鬟笑道:“放心吧，你家小姐不会掉下去的。”
茴香还是不放心，“小姐，天儿冷，这湖面都结冰了，您才大病初愈我们还是回去吧，免得又招了风寒。”
季辞无奈，只得听这丫头的，她怕这丫头没完没了的。
就冲茴香在她昏迷那短时间的表现这丫头也是个心好的。
正当季辞起身准备回屋。
迎面走来两个女子。
一个头带银步摇，眉眼看着温婉如水，举止大方，身上披了件月白色斗篷。
一个小脸高鼻梁，头上戴着碧绿簪子，还有手工绒花。
看着比季辞还小一些，身上披的是橙色斗篷。
两人身旁又各自有一名丫鬟搀扶。
小脸少女一眼就看到了杵在栏杆边的季辞，抬起下巴道:“哟，这不是二姐吗？在这站着莫不是还要投湖自尽？”
月白色斗篷少女不可察觉的扯了一下小脸少女的斗篷并未说话。
季辞没有理会小脸少女的讽刺，将眼前两人的面孔和脑海记忆对比了一下，俯身朝月白色斗篷少女行礼道:“见过长姐。”
动作有些生疏，还有些不规范。
对面之人也都没多计较，都以为是季辞大病初愈，身体没好利索，行礼才如此不规范。
丫鬟茴香也跟着向二位小姐行礼。
对面二人的丫鬟却没有向季辞行礼。
这更加印证了她此时的地位。
嫡姐的丫鬟柳眉不将她放在眼里很正常，那毕竟是嫡出。
可这位季璇的丫鬟都敢这样，大家都是庶出，很明显庶出也有地位高低之分。
月白色斗篷少女正是季家嫡女季清，她看了一眼季辞柔声道:“二妹妹身体可好些了？”
“多亏大姐送来的救命药这才好了，我还没来得及去谢谢大姐，这下巧了，就遇上大姐了，我在这里再次谢谢大姐。”
季辞大声说道，还给季清拜了一下，言语粗狂，大大咧咧。
这番话把两个少女都是一惊，总觉得得季辞好像哪里不一样，具体是哪里也说不上来。
季清拉着季辞的手道:“都是自家姐妹，我还能见死不救吗？快别谢了，不过以后还是小心些，别再掉下去了，这天儿水冷，当心落下病根子。”
“唉，好嘞，我肯定听大姐的，就是在房里憋坏了，这才出来透风。”
季清又道:“那就好，得了空记得去老夫人那里一趟，免得她老人家挑刺儿。”
不提还好一提季辞就想到季老夫人那张面孔，心里不免有点堵。
把自己的亲孙女送去给人当小妾为儿子前程铺路。
对孙女以后是活在天堂还是地狱漠不关心。
这是至亲做出来的事情吗？
一旁的季璇冷笑道:“二姐，你就自求多福吧！都要定亲了还闹出这么一档子事儿，你让全家上下怎么想？”
“那你会怎么想？”季辞装不懂问道。
“呵，你说呢？自然是以为你不想嫁所以才跳湖咯！这事儿要是传到左侍郎家公子耳朵里你这亲还定得成吗？”
“也对，定得成定不成有什么关系？左右是个妾，平常人家纳妾都是从侧门直接抬进去，哪里需要定亲这么麻烦？也就人家看你是季家的女儿给了你几分薄面，你说是不是二姐？”季璇幸灾乐祸道。
季辞有点绷不住了，想给这季璇一拳，一而再再而三的言语挑衅她，当她是吃素的？
身体力行，季辞捏了捏手指，给了季璇一耳光，“啪”的一声在这冬日里格外的响亮。
她穿越来之前是散打冠军，虽然换了一副身体可手上的力气不容小觑。
虽然没有以前的十分力气但是五分还是有的，可即使是这五分力气也够这些闺阁女子好受的了。
看着季璇迅速红肿起来的脸季辞皮笑肉不笑，道:“你说的是，我没意见。”
然后她带着茴香扬长而去，留下目瞪口呆的两个小姐和两个丫鬟。
季璇捂着脸，顿时觉得见鬼了一样。
她居然敢打人？
季璇捂着迅速红肿的脸，眼神狠戾道:“季辞，你居然敢打我？”
以前的季辞可不是这样的。
她软弱可欺，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今天怎么了？她吃错药了？季璇随即大叫一声就跑去了季老夫人房里。
…………
季辞是知道原主一直唯唯诺诺的原因的。
季璇还有一个同胞弟弟，那是她的依仗，也是季璇嚣张的本钱。
反观季辞，她母亲一介商贾之女，就生了她一个丫头，士农工商，商人地位最是低贱，季辞这般处境如何敢跟季璇叫板？
可她早就不是那个季辞了。
季辞在心里冷哼一声，莫非这没脑子的季璇就是大反派？也不对啊，这表现得太明显了，这顶多算炮灰吧。
到底谁才是大反派呢？她应该小心谁？
她是田兰芝亲生的，纵观她落水后田兰芝和丫鬟茴香的反应她们两个都可以直接排除。
从小到大这个季家嫡女季清也中规中矩，凡事极守规矩，也从来没为难过她，也不曾对她虚情假意过，冲她送的那个救命药季清也可以排除了。
至于庶女季璇，一眼就是个没脑子的炮灰，也可以排除掉。有这样没脑子的女儿那她的庶母李氏也好不到哪里去，也可以一起排除。
季老夫人？半截身子都快入土的人不至于。
季宏？远在京城，哪里会管这内宅之事？也可以排除。
剩下就嫡母贺氏，嫡子季辰鳞，庶子季辰东，这下目标锁定了，心里也踏实不少，虽然她没看过宅斗，基本的宅斗剧情总是晓得的。
少女十三四岁的身体双眼澄澈明亮，小脸还有些婴儿肥，因天冷的缘故双颊冻得通红，原地蹦跶了两下就回屋了。
那步伐哪里还像是一个深闺女子该有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