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丰罗
梵音山顶。
顶上有一凉亭。亭内两人相对而坐,身前的石桌上摆放着一盘棋。
“镇!”
道袍人一黑棋落下,整个棋盘一震,棋盘上的棋微微飞起。
“哎哎哎,轻点轻点,下盘棋还较上劲了。”道袍人对面的一身白衣人,扶住棋盘,身子向前一趴,盯着整个棋盘,似乎害怕那道袍人刚刚的一指震断了棋盘。看了好一会,棋盘上竟然出现了些裂痕。
“玄阳,你他娘的能不能轻点,不就是赢了你几局嘛,那么较真干嘛,还生气了。”白衣人正是那梵音战阁阁主,丰罗。
而正对着丰罗的道袍人就是那武当的玄阳真人。
“哼,你还说,我辛辛苦苦来到你这梵音山,好歹也是客人,从昨天到现在,我赢过一局吗?你梵音战阁的人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玄阳真人指着棋盘,冷哼道。“快下!”
白衣丰罗笑了笑,虽然头发已经花白,但是脸色似乎还很年轻,如同三十来岁一般,脸色红润,满目春风。
丰罗拿起一白棋,轻轻的放在棋盘上:“你镇,那我就断!”
“你虽然镇住了我腹关,但我却断了你退后之路。你输了。”丰罗大笑一声。
玄阳真人眼睛一瞪,看着这棋局满眼不敢相信,却发现这已经是死局,无力回天。随后咳嗽一声,道袍一震,摆手说道:“不算,不算!再来,再来!”
丰罗笑道:“不来,不来,你都输一晚上了,再打也没意思了。”
“哼,那就来比比剑!”玄阳真人拿起身旁的玉剑。
刚刚拿起却被一只手压住,丰罗又笑道:“哎,行了行了,我打不过你,还不许我其他地方胜你一筹梵音大会准备开始了,我得去准备准备。”
说完,丰罗把棋盘上的棋一颗颗放到棋盒里。
玄阳真人也抓起一把黑棋,放到黑棋盒里,说道:“今年你们的梵音大会邀请了多少派啊除了我武当,华山,剑阁,或者是武陵城”
丰罗抬头,一脸疑惑的看着玄阳真人,不解道:“邀请我梵音战阁自古以来,你要来就来,不来我们也不会请你!”
“前些日子,有一个自称梵音战阁的人送来一封信。”玄阳真人沉声说道。
丰罗眉头一皱:“我梵音战阁未曾给一个门派写过信啊?”
玄阳真人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放到棋盘上,指着这张纸说道:“看看,这不是你们梵音战阁写的上面还有你的签名。”
丰罗抓起纸张一看,嘴中喃喃道:“今,我梵音战阁造出一绝世兵器,请武当来取之!……丰罗”
随后丰罗怒喝一声:“这他娘谁写的绝不是我的手笔!”
玄阳真人点点头:“我知道不是你写的,有人故意写了这封信,要邀请我们来。”
“先不说这文笔,如同三岁小孩。你从没看过我的字迹,怎么知道这不是我写的?”丰罗道。
“我的确不知道这封信是不是你写的,不过是我算到你们梵音战阁会由此一劫。”玄阳真人摇摇头,眼神真诚。
丰罗怒道:“你武当才有劫呢,你家那个张松溪,准备渡劫升天了都。我梵音战阁好好的,怎么会有劫难。你们武当那些术法,骗骗那皇帝也就算了,还能骗到我不成?”
玄阳真人不以为然,朗笑一声:“呸呸呸!不说了,不说了。不过,我在来的路上,确实发现有不少有意思的人,他们也要来参加梵音大会。”
丰罗冷哼一声:“来就来呗,我梵音大会,来者不拒。”
“信上说,你梵音战阁造出了一把绝世兵器是真的吗?”玄阳真人挑了挑眉说道。
“哼!”丰罗傲然抬头,袖袍一震,双手背负,说道:“虽然不知道这信是谁写的,但是这个消息本来也是今天就要向全天下宣布的,我,梵音战阁第三十六代阁主——丰罗,在有生之年造出了一把重九锵的剑!”
“果真!”玄阳真人惊讶道。
丰罗仰天大笑,说道:“自古以来,剑客们都喜欢按照剑的硬度来评定一把剑的好坏,分一品二品三品。可我梵音战阁不同。”
“在古籍《周礼》中,有这样一句话。剑。重九锵,谓之上制,上土服之。身长四其茎,重七锵,谓之中制,中士服之。身长三其茎,重五锵,下士服之 。一把剑,如果跟其他武器相撞击,便会发出震震鸣响,我梵音战阁称这为锵。重三锵便是一般好剑,重五锵便是下品,重七锵便是中品,重九锵便是上品。”
丰罗说完长叹一声:“自我梵音战阁立阁以来,也就出过三把九锵的剑,而且三把都在兵器谱上。分别是徐风、戮空、轻痕,如今加上我这把,足以名列梵音战阁祖牌之上了。”
玄阳真人笑道:“恭喜丰兄,贺喜丰兄。敢问剑名”
丰罗故意卖了个关子,纵身跃下山顶,只留下一句话:“到时候就知道啦!”
玄阳真人无奈一笑,抓起那张“丰罗”亲笔的信,随后手指一放,信随风而去,慢慢化成粉末。
玄阳真人望着山下,已是深秋,江南的树木还是一样的翠绿,但这风萧瑟冰冷得如同刀片一般,毫不犹豫的割着人的脸颊。
秋风似乎要修剪着他的头发,风如何能修剪呢?若不是那白发经历岁月,变软了,一阵风就能斩断了它。
此时的玄阳真人站在山巅,玄阳道人冰雪姿,铜冠羽扇鹤氅衣。用这句话来形容最合适不过。
“冠羽!”
话落,玉剑似乎有灵,发出震震鸣意,飞到了玄阳真人手上。
随后长亭只剩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