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小雨恋爱
红色的车子在灰暗的天空下带着同样颜色的灰尘疾驰。两个人要去他们没有去过的曾经发生故事的地方。
新修的白色的马赛克般的瓷砖的大平台旁边，小雨停好了车子，这个地方紧贴公路旁。一旁是公路一旁是令人心之向往的白江。
白江的两岸充满着神秘，它带着寒冷的温度，却散发着无限的热情。
摆放着琳琅满目的俗套的木质艺术品，各种无法读懂的按摩锤，以及看着比较威武的望远镜，恰如其分地呈现在小雨和杜源眼前。
小小的广场不大，除了3个自发出现的摊位，就是树一样的简介台。两人在摊位中间浪费了一些时间，路过简介台甚至连看都没看一眼——也可能是都没注意。
两人从广场走到通往观景台的楼梯，眼前的风景一览无余。
清澈的江水，甚至可以看见近处水底砂石奇形怪状的样子。它们都是一些过客，来自遥远的芒荒之地。可以肯定的是它们见证了小雨和杜源的故事，其他人的……
寒风裹挟着看上去粗壮的反射着刺眼的阳光的不锈钢栅栏。，小雨抓了一下它又松开了。杜源斜着身子，那张普通的脸对着小雨挺直的身体和完美的侧脸。他的脚在地下轻轻地磨擦，像一个要打坏主意的小伙子。
远处黑色的小渔船，发出马达声，几只无精打采的鱼鹰，混乱地挤在船尾。一艘小船消失在长满灰色的茅草的江心小岛。
小岛灰暗神秘，偶尔几只海鸥会在那里消失。
“这次和戴姆公司的合作很愉快。”小雨感觉到此时的自己语言有些贫乏。
“是的。”杜源的眼神肆无忌惮地在小雨身上游走，饥渴的表情随时随地会吓到小雨。
白色的广场上突然走来一位花白头发的老人，但是他只是站在台阶上看了一小会，转身离开，没有走下观景台，自此没有人在出现在杜源的眼睛里。
“小雨你有男朋友吗？”
真是蹩脚的示爱方式，自诩为情场老手的杜源这样想。
小雨还在远眺，“没有。”声音非常小，像是呢喃。
杜源也和小雨一样的姿势眺望远方，两只脚像跳舞一样挪向小雨。
小雨感受到了。
“公司有点麻烦想求你帮忙。”寒冷的天气让小雨的耐性降到了最低点。
“公司？如果是你我可以考虑帮你。”
杜源侧脸欣赏着小雨的侧脸。
“嗯……确实我需要。”小雨的声音被脚下的江水的缠绵声覆盖，幸好杜源这时的耳力最强。
“是不是资金的问题吧？”
“嗯，可不可以等公司的贷款下来后，再付钱。”
“本来是不行的，但是你说话了，我回去再考虑一下。”
小雨感觉杜源的身体已经碰到她的白色大衣了，她没有躲开。
“我饿了，咱们去吃饭吧。”
两人第一次正脸相看，而且离的非常近，小雨今天出门的时候查看了很多次，她的脸上绝对没有瑕疵。
“好呀！”
杜源拿出手机将眼前的美景带回了家。
“这么好的景色不拍照可惜了。”
白江看着互相牵手的恋人走向台阶，它发出低沉的咆哮。
古人云：事情终究会解决的。
翁安在公司管理层的碰头会上，带着微笑的开场白。
他饶有兴趣地介绍着，公司的发展前景，他已经提前坐到了上市公司老总的座位上。
现实薄的不能再薄的窗户纸，不用使上多少劲，就会有个黑色的窟窿在那里等着。
麦多的脸色任谁看上去都想上去给她一顿胖揍，何况她在此亲自扫了翁安的兴。
“工资都没钱发了，年底要帐地像苍蝇一样围着我，领导给个办法。”
翁安差一点憋不住笑出了声，“工厂也没有停产过，没有收入呀？”
翁安的心里仿佛看见小时候家里杀的年猪被退毛以后，白白地躺在案板上，还挺丰满。
麦伟接上话，“兴牌汽车公司的车辆今年售卖的不好，因此咱们的钱一直没有支付。”
翁安不再笑了，心里的大头大白猪已经变成了口中美味。
“麦经理，这个事情还得我去厂家要钱吗？”
麦多的脸红一阵白一阵。
自从生产线的事情有了眉目，翁安的自信暴涨。
小雨在一旁看着热闹，心里挺舒服。
翁安继续他的公司规划。
在会议结束的最后时刻，小雨按照翁董事长的要求，将戴勒公司的回复告诉大家：戴勒公司已经考虑方力公司的特殊情况，公司会尽力想办法达成这项交易，但是具体怎样签订最后的合同，会在一个月内答复贵公司。
小雨没想到自己咬文嚼字的能力还是有的，虽然她极度讨厌这样说话。
翁安表扬了小雨。
翁安问过麦伟和麦多的意见以后，两人郎当个脸子，表示没有意见。
当我们特别在意某些事情的时候，这件事不会理你。当冯弘都快将爆炸案放到了档案室的角落，甚至上面都落满了灰尘的时候，省厅来电话了，钟海的部队找到了，让他来省厅一趟。
艳阳路、兴盛商厦、滨江公园，那里不断出现一对年轻人，他们用英语交流却拥有华人的面孔，免不了让听到的人驻足观望。
时间在杜源那里是一条河，还没有看见什么就匆匆而过。时间又是不公平的，在小雨那里总是忧心匆匆。
小雨的心像小时候的秋千，一会上一会下，她摸不透杜源的想法，对于杜源如火的追求，她分明看到了他底层的冰，但是他自己却融化不了。
在工作中的接触，在翁安的教化中，小雨试着从各种角度接受杜源，但是老天似乎没有给她机会，她强忍着这种不合时宜的交往，甚至她开始让自己幻想杜源那没有公开的家庭背景作为希望，以延续这荒唐的交往。
每每两人单独接触的时候，酒精是杜源唯一的手段，她尝试各种酒类，妄图将小雨一举俘获，可是不管你怎么折腾。事实是：最后清醒的永远是小雨。
她用她那自己都没有发现惊人的力量将滩若死狗的杜源扔到了酒店的地板上，然后她会扬长而去。
她有时候会在出酒店的时候，把电话打给冯弘，冯弘的态度和蔼，但是还是她一个人形影相吊。
她开始怀念那次她喝多情景，她想再喝醉一次。哪怕是和杜源同归于尽。
翁安是在和潘云山接触的时候知道杜源是他的儿子，当他们的工作谈完以后，潘云山会谈起杜源的终身大事，翁安会讨好地推荐小雨。潘云山说小雨原来不是有男朋友吗？翁安忙解释她现在是单身，潘云山没有再接话，翁安就以为潘云山默许他撮合这对年轻人。
小雨和杜源的恋情在两种文化的夹击下，如蛇形般地发展，杜源没有感觉到，而小雨时刻都处于煎熬的苦海之中，但是自己又不甘心轻易上岸，毕竟她到目前为止都没有真正谈一场恋爱。可是这是恋爱吗？倒像是酒吧里的一夜情一样，那么随意，且虚无缥缈。
杜源在这个城市失去了活力的思维，他追求小雨的手法直接但很丑陋，他以前交往的女朋友可没让他费这么大劲。他不明白，一旦他追到手后，他会享受很长时间的忠诚，但是以前的女孩可不会做这样的傻事。
杜源讨厌父亲——潘云山，那是一种叛逆的对抗，他根本不在乎自己行为的对错的评论，他知道这些评论带着刻薄的自私，他只注重快乐的需求，致于结果，还没发生呢，谁会在乎。
短暂的离开，像是股迷魂药，让杜源既意外又颓然。这段的工作必须对公司有个交代，即使自己是一个混蛋，那有什么办法呢？
小雨的眉间的喜悦是杜源察觉不到的，在杜源告诉他要回国的时候。当杜源愚蠢地要求小雨一起回去的时候，小雨沉默了，她莞尔一笑，告诉杜源只是暂时的分别，他们还会相见的。
临走时，小雨还再强调着公司的2千万的事情。
风在机场的上空努力地咆哮，但也无法阻止那白色的像是充了气的飞机搜地离开小雨视线，她希望永远别回来。
明净的办公室内，冯弘阴郁的脸色下脑袋里像长满了草了一样。
张处长的灰色办公桌上的一张白色a4纸上的数字让屋里的气氛徒然变得神秘而难懂。
“虽然查到了钟海所参军的部队，但是该部队已经裁撤了。因此线索好像又断了。”
张处长用手指点一点桌子上的白纸，想要敲出一串数字的秘密。
“没有别的信息了吗？”
一张憔悴的脸在张处长的黑屏的电脑上，孤独地出现。
小川在沙发上记着笔记。
张处踱着稳稳的步伐，“就这些能够查到就不错了，况且有些秘密还没有到解禁期呢！”
沉默再一次在恰当的时候出现，冯弘那额头的细纹像鱼线一样深陷其中。
远处那浅墨色的山峦叠嶂，还有它上面的一道白云，在张处长的眼中一闪而过。
“但是，我记得部里好像给了我一个地址，是关于这个部队的。”
“哈，张处长不早说。”
小川那带着卷的出油的头发，向上摆动。他的脸因为自己的失言而微微出现尴尬之色。
冯弘那希翼眼光落在张处长的脸上。
“可是——”
张处长说出了那个年龄比张处长还大的地址，大家一脸懵逼。张处长用右手掌把纸条摁在冯弘面前，“剩下的工作你们自己开展吧，我手头上还有几件陈案需要推进，你们如果有任何问题再来找我。”
冯弘看着那个有点黑油点的条子，没有回答张处长的话。
“能不能找人翻译一下这个地址？”
“可以，但是得去北京。”
“再远我们也要去。”
冯弘那坚毅的脸庞，下颚动了一下。
“我给部里的李局长打个电话，求他给咱们出个介绍信。到民政部门去查一下，再说吧，但是我认为也没有啥用。”
冯弘点点头，他们激动给张处长行了个礼，然后转身离开了张处的办公室，张处把他们送到了电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