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杀鸡取卵
翁孟领着两个老家游玩的特别开心，翁安看到了不同的异国地理风貌：空旷无人的大峡谷，热带雨林中的瀑布热力四射，一望无际的有着丰富马哈鱼的河流。尽管他拥有这个国家的国籍，陌生感还是很强烈。
瓮安看着眼前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但是他发现没有文化的印痕，反而他更喜欢的是敦煌莫高石窟、乐山大佛。那里有着辛勤的劳动人民的智慧留在里面。
一家三口游览一个星期以后，各种景观已经没有多大吸引力，而且在饮食上逐渐不太适应了，这时候想预约见一下戴勒公司的经理—自己投资项目的合伙人秦俊时，然而不凑巧，他在别的州有商务活动。因此夫妻俩又待上一周。翁安夫妻也可以直接回国，他的儿子可以全权处理这边的投资，但是当翁安在电话里提出自己的想法时，秦俊说：这么重要的事情需要面谈。
等待秦俊的时候，夫妻俩决定在当地看一下房子，毕竟他们在当地有大概200万左右的巨额存款，况且一家三口都已经加入了这个国家的国籍。
他们看房的过程很轻松，但是能看上的价格太高，价格低的房子又不太适合他们。同时他们对这里的饮食开始厌倦了，他们尝试寻找华人餐馆，可是距离太远，况且当地的治安极差，有一次他们去华人餐厅就餐的时候，一名黑人醉汉来骚扰孟美，吓得孟美瑟瑟发抖，翁安却也无可奈何，因为醉汉的体格太大了，还好他们碰到了当地的一个华裔男子，他自称姓潘，经过他和醉汉的交流后，醉汉才悻悻离开。
夫妻俩谢过潘姓男子以后，赶紧驱车离开，回到了酒店。孟美闹起情绪来了，非要立即回国，翁安没办法，好说歹说，只要和秦俊谈完以后就立马回国，他们买房的事情也就“泡汤”了。
翁孟听说母亲出事以后立即从学校赶来看母亲，他也努力地劝说了母亲，母亲的情绪有些好转，但是在她的心里对这里彻底一点留恋也没有了。
秦俊终于回来了，他得知孟美的遭遇后，对孟美也安慰了一番，为了表达歉意还特意邀请了翁安夫妇到他们家参加聚会。本来孟美心有余悸，不想参加，但是经不住秦俊的热情邀请，就同意参加了。
秦俊家的别墅阔气而安静，依山而建，现代式的装修，落地的玻璃窗，看不到任何一堵墙，门前的草地有足球场那么大，那里正聚集着本地的政商名流，翁安夫妇低调地站在草地东北角落里品着葡萄酒。大家有说有笑，三五成群站满了灯光可照到的地方。
大概是30分钟左右，翁安被秦俊叫走，他们要私下里谈一谈。
百无聊赖的孟美沿着光亮的地方四处徘徊，正走着，突然一声嗨，吓了她一跳，她心里正在思忖：这个地方也没有她认识的人呀！这时一名中年男子向她走来，身材消瘦但非常挺拔，稀疏的头发被整理了非常干净利落，国字脸，高鼻梁，薄嘴唇，剑眉，眼睛不大也不小，在人群中就是一个普通不能再普通的黄种人了。
“是你！”孟美的美目睁得非常大，但是嘴角上扬，显得非常高兴。
“正式自我介绍，东北人—潘云山。”潘云山正式地伸出手来同孟美握手。
孟美没想到在这里见到“救命恩人”而且在异国他乡见到同乡更是高兴，因此他们之间聊了很久，直到翁安出来时，又对潘云山感谢一番，三人又交谈了一会，之后他们准备留联系方式的时候，潘云山说他的手机丢失了，只给他们留下了座机号码。
回酒店的路上，翁安情绪不高，他和秦俊的谈话没有什么效果，最近这边的生意也不是太好，投入的钱暂时也拿不出来。
孟美高兴的情绪全部扫光，她现在就想回国，对这个地方一点眷恋也没有。
翁安其实也是不想离开故土的，他适应那里的生活，在那里他有明显的优越感，社会上的人都非常尊重他，可是跟秦俊谈完以后，他的心又活了。秦俊的意思是：公司迟早要不行的，这是这个行业的规律，翁安在企业还能运转的前提下，及时将企业卖掉，顺便多争取银行的贷款，然后拿着钱到国外享福去。
翁安经营的嘉祥公司今年的业务同往年作比较，有所下降，但是公司还是可以能够正常运作的。翁安的经营思路有很多条：第一条他已经试过了，就是将国外的资金回拢，全部用在国内的嘉祥公司上，那么会极大提升公司的竞争力，但是也有一个问题，嘉祥所从事的能源贸易业务实际上是夕阳产业，投入多少，前途也是很难预测。另一条路是及早抽身，将公司的所有资金全部抽走去国外，安享下半辈子，当然了这里面肯定是存在风险的。嘉祥公司会破产；员工事业；自己要面临官司而不得不逃亡国外—但是妻子这次去外国就极度不适应—这也是翁安没有把想法告诉孟美的原因。最后一条路是将公司卖掉，但是过这一关得需要孟美首肯。
他和孟美坐在飞机头等舱里，他想了一路，旁边的妻子已经熟睡。妻子睡得那样安详，她的梦里应该是朝思暮想的家…
星期三的早上，也就是他回家的第二天，翁安的屁股还没有把办公室的椅子坐热乎，秘书拿来一堆文件给他看，翁安越看越烦躁，索性把文件扔到一边，闭上眼睛，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轻揉鼻梁上方的穴位，缓解自己的眼睛疲劳症状。
一个人如果活泛了心思，做起事来就不可能那么专注了。翁安的心思早已不在这些文件上了，他将公司的总经理—杜威叫到办公室，详细地了解了一下公司现在运营的状况，和他脑子里想的基本一样，没有让他非常兴奋的亮点。
他们聊完工作以后，翁安就草草地批完文件，急急忙忙地往家赶，中途他推掉了3个为他接风的饭局，都是他那些狐朋狗友准备的。
他着急回家的目的想和夫人谈一谈公司以后的出路。嘉祥公司是夫妻俩的公司：孟美是最大股东，翁安既是股东又是实际控制人，其实孟美是不参与公司经营的。翁安的想法目前还是不成熟，但是他想了解妻子的想法，或者他想左右了媳妇的想法，使她和自己的想法一致，翁安才能采取下一步的行动。
翁安回到自家别墅的时候，孟美没有在家，据保姆宋姐说，孟美去做瑜伽了，大概6点钟左右能够回家，翁安微微点头，因此没有给孟美打电话。
6点钟左右，孟美来电话了说自己不回来吃饭了，她和小姐妹聚一聚，大家都为她接风。让翁安自己吃饭吧，不要等她了。
翁安倒是能沉住气，反正想要讨论的事情不是紧急的事情，也不必着急。这种事在电话里也没法说。
第二天的早晨，翁安夫妇吃过早餐后，翁安起头开始讨论公司的事情，
“孟美，公司目前的运转状况不是很好呀！”翁安表情沮丧，像是输掉钱的赌徒。
“我知道呀！”孟美对翁安的话感到奇怪，接着说，
“那就抓紧想想办法，赶快度过难关就妥了。”
“这次困难不是那么简单的。”翁安的表情既沮丧又悲伤。
“怎么公司还能倒闭不成？你当初可是答应父亲的，要好好经营公司的，你要想办法让公司好起来呀！”孟美说话时都带着哭腔。
翁安无语了，是的，当初岳父临去世前是交代过自己，自己也信誓旦旦地保证一定要把公司干好，现在她知道了孟美对公司的认识了，因此就没有必要现在就探讨卖掉公司的事情了，翁安只能再等等，看看以后有没有机会了。
星期二的上午，小雨来到了牙科，这几天来，牙疼一直折磨着自己，尤其是晚上，疼得已经睡不着觉了。刚开始的时候她在药房里买了许多的止痛药，可是效果不太明显。不得已她来到了牙科医院，她讨厌这里的繁杂的手续，因此直到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牙科医院才能挣到她的钱。
她左侧的脸颊已经肿起来，像是小时候偷吃糖时候的样子—腮部鼓起了一个大包。
医院看病的人比较多，她也没有事先预约，因此在候诊区无聊地看着电视，但是疼痛可不会轻易休息，它就像是草丛中的蚂蚁，无时无刻不存在。
候诊区的温度开始上升，燥热的空气包裹着疼痛折磨得小雨昏昏欲睡，偶尔疼痛又让她清醒一些，反反复复，终于熬到了小雨就医了。
医治的过程很顺利，但是不是一次性地治好。第一步先是杀死坏死的牙神经。然后将坏死的牙齿拔掉，最后再镶上一个烤瓷牙完事。
总算是牙不疼了，这让小雨的心情好多了。外面的阳光明媚，整洁的街道上，路人如织，人们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感染到小雨的心情了，她决定陪母亲吃一顿大餐。至于喊不喊上冯弘她有些犹豫，冯弘能不能来呢？她心中想着。
到家的时候她自己才反应过来，自己的牙没有治好，暂时还不可能吃东西。只好把这个想法暂时放在脑袋里存着。
已经过去一个多星期了，现在要出国的各方面的条件都不成熟：自己的出国手续没有办下来；麦多再也没有同她谈及此事；冯弘也没有新的指示。
现在小雨的心思真是七上八下，如鲠在喉，前行的道路一塌糊涂。
翁安这两天终于又恢复了以前的工作状态，可是越是在工作岗位上，他对公司的前途就更加失望。翁安在休息的时候，曾经尝试考虑公司的各种前途，但是还是秦俊的建议他可以接受，就是在公司没有彻底崩盘的前夕及时出手，获取利益最大化，然后去国外发展。可惜公司不全是自己的，妻子孟美的决定权是最重要的。翁安心里明白，现在公司基本上是外强中干，他经营了这么多年，实际上正在走下坡路，而且翁安因为炒股已经亏空了公司的不少财产。公司随时会发生债务违约。
公司的局面很不利于翁安，他现在天天晚上都做同一个噩梦：他身在大西洋的彼岸，他正在享受着沙滩上的日光浴，湛蓝色的大海上是一片片各式各样稀奇古怪形状的白云。在自己非常惬意的时候，大海中好像有凶狠的鲨鱼出没，游客慌乱向海岸边跑去，小孩的哭声、女人的尖叫声和鲨鱼恐怖地撕咬什么东西的哀嚎声此起彼伏。翁安开始紧张，继而慌张地从沙滩上爬起来，可是此时不知道有什么东西死死地拽住他，他甚至看到鲨鱼那血盆大口里不知道是谁的的胳膊、腿，甚至还有脑袋。这下可不得了，他终于被吓醒，一身虚汗，妻子在一旁安详地睡着，呼吸匀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