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不能弥合的裂痕
白江的颜色逐渐变绿，两岸的布置各种颜色的花朵，有红色的、黄色的和蓝色的。对岸的风景自然贫瘠而神秘。
小雨沿着休闲步道，徒步上班。今天是她第一天上班，她的心里对自己未来的前途充满了憧憬。
路过坝门口的时候，她的电话响起。
“喂，老妈啥事？”
“小雨，你今天头一天上班一定要低调，凡事多观察，少说话。”
“行了，老妈你都说了800遍了……”
“多听听有好处，你刚毕业社会经验太少，容易让人利用，你要处处小心行事。”
“好了，我知道了妈，我马上就要到公司了，挂了！”
“记得先去找你王叔叔……”小雨的电话已经挂了。
小雨仰头望去，“瑞祥集团”4个镂空大字映入她的眼里。“好气派！”小雨情不自禁脱口而出。
整个大楼外墙全部是玻璃覆盖，站在小雨的角度看去，一片光彩熠熠。
坐上电梯后，可以看见外边的景物，不远处的白江又是别样的风景，街上的行人和车辆逐渐变成了一个个点。
在15楼的前台，小雨跟张秘书说明了来意——面见王强。
张秘书拨打了电话，王强允许小雨进去了。
诺大的办公室内，装修的金碧辉煌。如果不知道这是一间办公室的话，大多数的人以为是ktv呢。
王强坐在一张超大办公桌里面的黄色老板椅上，整个身体好像陷进去了一样。
“王叔好！”小雨亲切地问候着王强，尽管他们之前从没见过面。
“快坐丫头。”王强示意她坐下，“都是自己人别客气啊，你喝点什么？”
“咖啡，谢谢。”
“很好，”他随手按下电话键，“小张去准备一些咖啡。”
“好的，王董事长。”
今天，小雨穿得特别正式——完全按照许静华的要求来。
他的语言表达虽然流畅，但是肢体动作却有些不协调。总好像衣服是借来的一样。
“小雨，你的简历我看过了。我有些问题想问一下。”
“行，王叔。”
“你在外国学得这么高的学历，怎么不想在外国或者大城市发展呢。”
“王叔，不瞒你说，我曾经有想法留在外国发展，可是我爸妈死活让我回到他们身边来发展，毕竟他们手上有些产业可以交付给我打理，毕竟他们也快退休了。”
“不好意思啊，你家父活着的时候曾跟我说过，他想到国外发展。”
“我想，他可能一时一个变化吧。”小雨这个回答，让王强感觉到“敷衍”。
“你的专业是财经吧。”
“是的，我在知名的会计事务所实习过。工作的强度非常大，经常加班。”
“呃，这很好，这样的历练对你的发展绝对有帮助，也为我下一步给你安排工作提供了依据。”
小张秘书把小雨的咖啡端上来。“总经理麦伟和副总经理王瑞想跟你约一下时间谈一下“西米”项目的事情。”
“下午1点半吧。”王强的脸色突然变得不好了，转瞬他又恢复正常了。
“小雨我希望你把集团的财务给管起来，现在财务部没有实际的牵头人。虽然你是高材生，但是，实际工作中你还是张白纸。”
“对，王董事长，我会积极向前辈努力学习的。”
“很好，关于你的职位，我想让你从董事长助理开始干起，一步一步让你升任副总经理。上次你的提议没有实现，这次情况不一样了。”
小雨心想，视频事件的发生对王董事长的压力很大，使他不得不下决心操作这件事情。
“王董事长，您放心如果有什么重要事情我会及时向你请示汇报的。”
“好的，其他的事情你边干我边告诉你。一会我让行政办刘主任带你去熟悉一下办公环境。”
“好的，王董事长。”小雨表现得非常谦恭和得体。
一会一个带着眼镜的瘦高个男子出现在他俩面前，互相介绍后，刘主任将小雨领走了。
王强的脸色再一次变得严肃了，他最近已经被离婚的事情闹得心神疲惫了，他感觉自己是一个失败的男人。但是，他绝不会让别人阻挡自己前进的方向。
“小张把白法顾喊到我办公室来。”王强知道，下午麦伟和王强是找他们谈判的，不管怎样，他们曾经是一家人。这场戏还得演下去。
白法顾到的时候，王强正在抽一支名贵的进口雪茄，每当遇到重大事情的时候，他需要这东西提神，同时他也知道那只不过是心理作用，只是他已经深爱这种味道了。
王强习惯地示意桌子上的雪茄，“不了，老王，这东西劲太大了，我不习惯，我还是来这个。”
说着，他从裤兜里掏出金盒的“铁塔”，从里面拽出来一支，悠然地点上，顿时屋内被两人产生的烟气环绕。
“这两天你为我的事忙坏了吧？等过两天没啥事，我们去打场高尔夫，放松一下。”
“视频的事情，我已经通过朋友解决了。王瑞的账号已经被封了，下一步，我想让他在平台上为你道歉，恢复名誉。”
“你了解麦多这个女人，她就是个泼妇，她不会为我道歉的，视频下架的事情你做得不错。”
王强了解白法顾，他喜欢喝茶。“小张你去我里间的办公室，把顶级的大红袍给拿来。”
小张将茶叶放在了白法顾面前的桌子上了。
“你呀，静整些没用的。”他拿起茶叶端详的一会。
“离婚案我们目前处于调节阶段，他们正在查找你重婚的证据。”
王强沉稳地抽着雪茄，“他们是想把事情做绝吗？”
“这是你的家事董事长，其实我不应该参与进去，但是目前他们想要的是先把你搞臭，然后夺取整个公司。我认为你们一家人应该坐下来和解，对您和公司是最佳的选择。”
“你认为这场官司我们处于下风。”
“是的，公共舆论的力量是强大的。另外现在的形势要求我们很难有太多的动作。”
王强依然沉稳，他知道对方也不是铁板一块，他们也有所忌惮，也是害怕竹篮打水一场空。
“各方面的意见，也是让我们内部和解，大家不想让瑞祥这块牌子倒下去。”
“行，白法顾你去忙吧，我再想一想，下午麦伟他们要来，你最好来听一听他们的想法。”
“好的。”白法顾起身拿起茶叶离开了董事长办公室。
王强在他的人生经历中第一次感到了危机，曾经的自己可以说呼风唤雨，但是他知道自己要退去光环，也许可能要蹲监狱，他自己不是像表面那样光鲜，但是，被人也不能轻易搬倒他……
午后的阳光依然是那样刺眼，王强中午没有像往常那样睡午觉，他知道自己也睡不着，但是，他也没有同任何人谈过话。他甚至还想到钟海的事情，尽管警方没有明说，但是他已经知道，他一定是一定起案件的主要嫌疑人，他甚至想到，这是麦多一伙对付他的手段之一，他觉得随着年龄的增加，他已经由一个设局者变成了一个任人宰割的可怜虫。
下午的工作会谈——更像是家庭聚会，正方和反方的阵型摆列的规矩。
王强坐在他的办公椅子上，正对面坐着麦多和王瑞。在王强的左侧是白法顾，右侧是麦伟。
讨论还没有开始，麦多的叫骂声已经此起彼伏。白法顾要制止，王强拦住了他。他对着麦多说，“我是老了，还是你翅膀硬了。”王强目露凶光。
麦多一愣，她过去确实不敢跟王强这么说话。公司的一切事情都是由王强拍板决定，而她只是一个拥有股份的家庭主妇。
自从麦多的弟弟和自己的儿子成为公司的核心成员以后，她的底气比过去强了一百倍。
“王强你不用拿出那个样，老娘才不怕你呢！”
“姐，咱们是来解决问题的。别吵嘴了。”麦伟还是对王强有顾忌的。
麦多流露出怨妇的姿态，“有什么可解决的，王强你赶紧辞去公司董事长吧，别占着茅坑不拉屎。”
王强紧咬着嘴唇，脸色苍白，他真的坚持不了。他感觉他的妻子已经疯了。
“今天大家来是解决问题的，如果你们没有什么合理的建议，也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王强语气一直保持平稳。
“董事长，我们应该有一条共同的路径。”麦伟抢在麦多前面说话了。
“说来听听吧。”王强反而放松下来了。
王瑞一直低着头，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静静地呆在角落里。
麦伟看看麦多说：“我们的想法是您辞去董事长，并且把公司的百分之10的股份转让给王瑞，然后支持王瑞当董事长。”麦伟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王强，但是王强一点表情也没流露出来。
王强早已料到他们的想法，当然他也不可能同意他们提出来的方案。
“如果我答应你们的条件，你们将为我做什么呢。”
“我就会同意离婚，并且不再追究你重婚罪了。”麦多狠恨地说道。
“哈哈哈……”王强大笑起来。
“你们没有确凿的证据定我的罪，即使你们把我送进去也不要紧，我会先毁掉瑞祥公司，让你们什么也得不到，然后我再去坐牢，算不了什么事，我该享受的都享受过了，我这一辈子值了。”
麦多一个箭步冲上去——她像一只饿了许多天的老虎发现了猎物一样。
可惜，白法顾挡在了王强的前面，麦伟死死地抱住麦多。麦多只有嘴不受控制，“你个老不死的，我和你拼了，大不了同归于尽……”
王强的脸色变得铁青，紧闭的双唇，牙齿咬得呵呵响。
王瑞愣在原地，像个傻瓜一样。“王瑞你赶紧抱住你妈。”麦多喉王瑞。王瑞赶紧抱住了麦多。
一会功夫，麦多就没有力气挣扎了，她那肥胖的身躯慢慢地安静了下来。
好长时间过去了，大家在这尴尬的屋里一句话也不说，空气好像都凝结了。
在大家都差一点几乎都忘了要待这做什么的时候，王强终于开口了。
“呃，既然我们还有共同的利益，我们就应该共同努力奋斗。”
他点燃了一支香烟，接着说：“毕竟王瑞是我的儿子，我准备现在就立下遗嘱，将我在公司一半的股份留给他，等我百年以后，他自然会成为公司董事长。”
王强瞥了一眼麦多，“白法顾你明天就把这个事给办了。”
“好的，董事长。”
“另外，我要安排股东钟小雨进去管理层。”
麦多还是没有吭声，麦伟推推麦多，麦多赌气背过脸去。王瑞一直低着头没有说话。
“董事长，我看今天就到这吧，我回去 再劝劝我姐啊。”说完他扶起麦多，转身离开了办公室，王瑞一直跟在他的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