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起诉离婚
与李相的接触虽然没有什么重大的线索发现，冯弘回到单位，还是及时跟汪队做了工作汇报。
汪队没有提出什么说法，对于王强，汪队说再等等事态的进一步发展。
“小川本人有意愿留在队里，我对他近一段时间的观察，我觉得他挺合适的，毕竟老宋明年就要退休了。”
“这个问题我也考虑了，我本来也有这个想法，最近事情忙也没顾得上，这样，先让他临时这样干着，过些日子，我找支队长汇报一下，还得让他老人家出马办这件事儿。”
“好。”冯弘准备起身回去工作。
“你今天就别加班了，回家好好吃顿饭吧。”
“没事的，汪队。”
“工作不是一天干的。”
“好嘞。”
华灯初上，冯弘沿着昏暗的街道不疾不徐地往家赶，电话中的妻子非常高兴，要多整几个菜，要喝两杯。冯弘享受着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感觉。尽管他和妻子还没有孩子。
穿过车流如织的人民街，来到了人民公园，这里更热闹，有跳广场舞的大妈方队，有跳交谊舞的大爷大妈，在音乐喷泉的右边的空地上，有5个人正在踢毽子，只见毽子在空中不断变化着姿势，一会努力向上冲击着自己的顶峰，一会先下俯冲，有种同归于尽的架势。
冯弘匆匆走过，他想早点回家。
当他打开他那小的可怜的屋子时，在客厅的饭桌上，摆放着冯弘还吃的锅包肉、西芹炒腰果、黄花鱼，最重要的是喝酒的小灵魂——盐爆花生米。桌子左侧整齐地摆放着6瓶“滨海”牌啤酒。
“赶紧换衣服，洗手吃饭。”蒋娜在阳台兼厨房说着，“还有一个汤菜就全了。”
第一口啤酒含在嘴里的感觉竟然不是苦味，冯弘觉得非常解渴。
“老公，菜做得咋样？”
“好，这是我吃过最好的美味？”
“你就嘴好，我看你在单位吃得也挺好。”
冯弘一阵傻笑，“来我敬你一杯媳妇，感谢你为这个家付出的那么多，”
“我今天好开心！”蒋娜的脸泛起红晕。
冯弘仰脖把酒喝进肚子里，冯弘的脸色依然如故。
叮呤……叮呤，电话铃声响起。
“喂，冯队长吗？”电话那头说道。
“是的，我是冯弘。”
“我是小雨。”
“你好小雨，有事请讲。”
“你今晚能出来一下吗？我有事跟你说。”
“事情紧急吗？电话里能不能说？我正在家里陪妻子吃饭呢。”
“不紧急，明天我再约你说吧。不好意思打扰你了冯哥。”
“是个小姑娘吧？”蒋娜一脸严肃。
“你可别瞎想，她是死者的女儿，我们在一起谈论的都是关于她爸爸的案情。”冯弘嘴上这么说，但心里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得劲。
今天晚上的酒喝得很畅快，冯弘喝了13听啤酒，要不是蒋娜拦着，他还想喝。他想把自己灌醉一次，可惜目前为止，冯弘没有醉过。一个极度清醒的人，渴望的是自己迷糊一次，显然这次又不可能了……
这次和小雨的谈话在队里的会议室，那里没有会议室，很安静。冯弘觉得这是谈工作的最佳场所，而不是咖啡馆，上一次他就感觉很别扭。
除了一瓶便宜的矿泉水，冯弘没给她准备任何东西。当然她今天到访的身份是受害者家属。她对父亲的死总是要有个说法。
冯弘知道她的想法后，他决定公事必须按照程序来处理，尽管有些繁杂的程序会耗费冯弘很多精力，但是这样做事没有“尾巴”，会让她安心。
今天的小雨，上身绿色的棒球夹克衫，里面是白色的t恤。黑色的皮裤，将她的身材展现的淋漓尽致。白色的布鞋和她的少女气质非常吻合。头发向后梳成马尾辫，显得额头非常高。
“我父亲的案子进展得如何？”冯弘和小川刚坐下，小雨问道。
小川打开笔记本，低下头，准备记下这次谈话的所有内容。
“案件侦破的进展，全在我们掌控。”冯弘的回答很正式。
“什么时候才能抓住凶手？”小雨语气焦急地说道。
“这个我们说不准，但我相信时间不会太长。”
小雨有些泄气，看样今天她也问不出啥来了。
“破案是一个系统工程，每一个相关人都是非常重要一环，大家共同努力才能找到真正的凶手。”
“我知道，但是我作为受害者家属是否应该知道有用的破案信息。”小雨的情绪不太好了。
“没有确定凶手之前，希望你们家属能够理解警方的难处，相信我们和你是一样的，都希望尽早破案。”
“对不起两位警官，我刚才是有点激动，父亲的离开搅得我心神不宁。”
“你要冷静，希望你能够为我们提供重要信息。”
为了稳稳自己的情绪，小雨喝了一口自己跟前的水。
“你最近工作了吗？”
“哎，别提了，本来王叔准备让我进入瑞祥公司决策层，没想到遭到其他高层的强烈反对。”
小雨低下了头，她不想再说了，那件事的曝光让她自己也觉得抬不起头。
“对不起，我不得不提起让你觉不舒服的事情了。”
“你王叔叔和你妈的事情被王强的儿子在网上曝光了。”冯弘故意停顿了一下，他看看小雨的情绪有什么变化。
还好，小雨应该是预先知道，她的情绪波动不大。
“王叔叔正在法院起诉离婚呢。”
“你母亲有没有受到这件事影响呢？
“她的压力非常大，整日以泪洗面。”
“你们下一步准备怎么办？”冯弘问道。
“我想告视频发布者，非法侵害我母亲的名誉权。”
“你知道对方是谁吗？”
“据王叔叔说，是他那不争气的儿子王瑞。”
据此，冯弘知道王强已经了解视频的情况了，他目前起诉离婚，对他来说，是没办法的办法了。
“你母亲同意你来告王瑞吗？”
“我没告诉母亲来找你告瑞。”
“你还是跟你母亲商量一下。如果视频的发布者有确凿的证据，这件事就很难办？”冯弘试探性地问一下。
小雨没有接言，冯弘知道：小雨来这就是冲动的行为，而且她也不知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小雨低着头，表情变得僵硬，那是一种茫然无助的神态，她开始啜泣。
小川起身拿出面巾纸递给了小雨。
“谢谢……”小雨用纸轻轻擦擦小而挺的鼻子。
小川赶忙说声，“不用谢。”但是他的脸有些泛红，还好屋里其他的两个人没有注意，他的脸又恢复了原样。
大家又是一阵沉默，等到小雨的情绪缓过来以后，“感谢二位警官，我回去了解清楚后，如有需要，我还会麻烦二位的。”
“没事，有事你就过来。”没等冯弘回答，小川赶紧回答。
冯弘看着小川，什么也没说。
小雨起身朝门口走去，冯弘和小川跟在后面。
“小川你去送送小雨。”冯弘伸手同小雨握了握手。
回到办公室还没有坐下，老宋就喊冯弘去汪队的办公室开会，过了一会小川也到了。
“兴业公安分局已经接到王瑞的实名举报其父亲犯重婚罪。目前，分局根据王瑞提供的证据已经立案。证据主要是王强和许静华共同居住的别墅的照片，以及他们在别墅会面的照片。”
“目前，我们还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他还不一定是我们要找的人。”冯弘冷冷地说。
“但是这件丑闻的曝光，王强已经不能全身而退了。上级已经同意对王强进行审查。”汪队抽了一口烟后说道。
“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只有等待分局的调查结果后，再做打算。”冯弘考虑的比较谨慎，在当今的法制社会，一切判定都必须以证据说话。而另冯弘最为上火的事情：王强和证据绝缘。
“王强没有证据，我们可不可以从王强的相关人下手查一下呢？”老宋突然插了一句话。
“可以呀，既然上级已经认为审查王强的条件已经成熟了，我们就可以在各个方面进行审查。”
大家达成了共识，三人走出汪队的办公室，各自开始了工作。
冯弘安排小川立即联系王强的儿子——王瑞，并把他领到队里来……
王瑞是以举报者的身份出现在冯弘的办公室。和小雨一样，他们来到了同一个会议室。
这次陪着王瑞的除了冯弘和小川外加一个老宋。
王瑞30多岁的样子，个子不高，长相也极为普通。朋友夸他的时候，总喜欢说他长得比较秀气。
“我是瑞祥公司的副总经理，我的父亲是王强。”王瑞自我介绍的时候，总让人觉得不太舒服，连说话都有一种跋扈的感觉。
“你好王瑞，我是冯弘，这是我的搭档张小川和宋兴彬。”王瑞没有任何表示。开场介绍显得那么尴尬。
“你们汪队在不在，我想跟他谈谈。”王瑞的话再一次把气氛搞尴尬了。
“对不起，汪队有事不在队里。”冯弘非常注意自己的语气，他知道怎样对付这种人。
“王总，如果你方便的化可以跟我们讲，也可以等汪队回来，但是我们无法保证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跟你们讲，你们能谁能做了主？”
老宋讨厌的感觉油然而生，“符合法律我们都能做主。”
“那你们现在为什么不抓我的父亲。”王瑞有些歇斯底里地喊着。
“举报亲爹，这样的事情只有在新闻上才能看到。”小川一边记着笔记一边想。
“你举报的案件由兴业分局负责，由他们直接调查。我们不参与。我们找你是另一件案子。”冯弘解释道。
“什么案子？”王瑞嘟囔了一句。
“关你们公司的股东——钟海？”
王瑞一脸狐疑，“他不是意外吗？”
冯弘仔细端详了王瑞，他确定他真的不是装的。
“平时你和钟海有没有接触。”
“这样一个靠老婆吃软饭的人，我基本上不和他接触。”王瑞的头微微抬起。
“这种人真是无脑的人，早晚是要栽跟头的。”老宋思忖着。
“那在公司他跟谁走得近呢？”
“我才不管那事嘞，和我有什么关系？”
冯弘觉得和他谈话有些费劲，他们之间好像不在一条轨道上。
“你的父亲被逮捕，对你们家族和公司影响不好吧？”冯弘把话题引到王瑞喜欢的话题上。
果然，王瑞急不可耐地说道：“这些都是报应呀，他背着我们在外边找女人，还想把公司准备给她。”王瑞说得虽然很急，冯弘也算听明白了。
“就算我们逮捕他，你们也不一定能得到公司，不是嘛？”
“嗯……公司肯定能得到——我妈和我舅都是这么说的。”
“他是一个愚蠢而固执的人。”冯弘最后看明白了。
“好的，王先生，如果你要等汪队，请在这里自便。如果没有其他你想要对我们说的，那我们就回去工作了。”
“行，我在这里等汪队，你们下去工作吧。”
小川和老宋好像约好了一样一起看冯弘，他点了点头。3人纷纷离开会议室，王瑞低下头开始玩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