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邻居
冯弘的办公室是原来的会议室里改成的，屋里挤满了办公桌电脑、档案柜虽然东西非常多，可是他们收拾的井井有条，一尘不染，大家工作有商有量，互相帮助，工作情绪高涨，这就是领导艺术发挥的淋漓尽致。冯弘特别佩服汪队这一点，任何一个案件的破获都不是一个人的功劳，如果是靠一个思路路来指导破案是正确的。具体的工作那是非常复杂的，每一名警员有时候付出许多的汗水也换不回来案件的任何线索。眼下这个爆炸案，就是非常棘手的问题。如果求稳，求清净，你可以说这是一起意外事件，也可以说是自杀案件，那么大家伙会过得很舒服。
那么为什么刑警队要承担着犯错误的风险，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下也要定性为谋杀案—因为正义必须要伸张。即使正义看不见，摸不着，但如果社会缺少了正义，我们的社会将没有幸福感。幸福感是一种感觉，但是你想获得它，需要警察付出大量的汗水，甚至用生命来实现。
会议结束的时候，汪队交代冯弘和老宋来一下他的办公室。办公室就在他们的大办公室的里头，间壁出一个小屋而已，说话的声音略微大一点，外边都听得非常清楚，汪队做人坦坦荡荡，工作上的事他不会刻意隐瞒、避讳大家。汪队的威望是非常高的，因为他做事公道，大家都服他。
汪队的办公室的摆设简单，一个办公桌，一个电脑，一个沙发———只能坐三个人，一个小茶几上放着电水壶，旁边有一个一次性杯子的朔料材质的托架。7、8个环保纸质结构的一次性杯子，一个套一个倒扣在桌子上。
汪队坐在椅子上，手上夹着一支点燃的“铁塔”香烟。他点头示意让他俩自己拿桌上的香烟。冯弘拿了一支并点燃了。老宋没有拿，他的烟龄已达到了30多年了，去年的体检中，他的肺子上出现了阴影，吓得他半死，年轻的时候天不怕地不怕，老了快退休了，被一块小阴影调理了。全家总动员陪他去省城看病，从肺子上取出来的组织经过化验没有发生病变，最终主治医生宣布肺部这块阴影不是癌症，而是他曾经得肺炎而留下的阴影。自此老宋是彻底改变了自己，吃的方面专吃有营养的青菜了；逐渐增加运动的时间，努力提高自己的身体素质；遇到任何事时，他逐渐克服紧张情绪，慢慢处理事情。敢于给自己花钱了，这不最近正在看房子，想改善自己的居住环境。
“按照我们研究的思路，我想听听你们的想法”汪队把椅子往前拉了拉。
“就目前收集的情况分析，侦破工作的重点是瑞祥集团的董事长王强或者他的手下，他们既有作案的时间，又有动机。”
“嗯，证据上还是有些欠缺，例如，王强和钟海见面的时候，有没有借口去厨房打开煤气，我们没有证据，还有如果王强的手下做的，有没有发现他们进入钟海家的证据，这些都需要我们查找。我们必须收集到证据才能和王强碰。”
“汪队，我也是这么想的。首先，从钟海的邻居入手，既可以查查他们作案的可能性，又可以为我们审讯王强提供证据。另外从损坏的摄像头查起，如果是人为的，也许破坏摄像头的人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可以，先从邻居入手”
“我们需要小川的帮助，他是片警，人头熟，能给我们省去很多工作量，使我们有精力处理涉案工作。”
“好。”汪队就答应了，安排别人去配合刘明。刑警队的工作就是这样，随时根据案情的变化，调整人员，直到找到合适的匹配。
别墅爆炸后，政府第一时间做出应急反应，并做妥善安置。其中一户投了亲戚家。另两户被安置在白江宾馆。它的前身是市政府招待所。整栋大楼有十几层，坐北朝南，青色的墙壁，有的地方有些斑驳。电梯是在大楼建成后新建的，人在上面可以俯瞰新华街过往的车辆和人群。
宾馆的旁边是一所学校，他们三人路过学校的时候，成群结队的同学正在出操。整齐划一的动作，确实让人赏心悦目。
拐过学校，是条偏僻的小街，周围都是关于学生的托管班，文具店，还有新式饮品店在街道的尽头是宾馆的正大门。
一小时前，小川联系上他们，考虑到他们都是老年人，而且受到了惊吓，他们三人亲自来上门走访，虽然小川被安排到别的组去，但是冯弘认为，小川的到来有利于他们开展工作，他跟汪队提了一下，汪队就答应了，安排别人配合刘明。刑警队的工作就是这样，随时根据案情的变化，调整人员，直到找到合适的匹配。
三人找到在此值班的工作人员，由他们带着来到了三楼——309室，值班的人转身离开，小川在老式黄色木门上轻轻敲了一下，屋里传出一声—“来了。”看样里面的人早有准备，开门的是一个60多岁的老人，白色稀疏的头发一丝不苟地沿三七开的位置，向右盖住了已经秃的脑袋上，保留着脑袋最后的尊严。
大爷没有说话，大家跟在后面进入了房间。
房间不是很大，两张床，在靠近窗户的地方放置一把写字桌，还有一把椅子。在它的旁边有一个圆台小桌，两旁放着米黄色的布面椅子。
“坐吧。”大爷的语气有些僵硬。
“大家快坐。”大妈脸上堆着笑说。
大妈头发呈银灰色，没有焗头，整个头发呈波浪状，放置在脑后。脸上的皱纹很多，但是皮肤保养的特别好，精神头特别足，这让她显得很年轻。
三人分别坐在仅有的三把椅子上。小川把王大妈和陈伯伯介绍给冯弘和老宋。
“最近您身体咋样呢？”小川的确和小区的居民非常熟悉，他能够掌握他的片区每个家庭的基本情况。
“老毛病了，就是腿脚不灵便。“
”我陈大爷身体还好吧？”
“还行，就是脾气犟，十头牛也拉不回来，遇事总是想不开。你们来了正好劝劝他。”
“劝什么？”老陈气哄哄地说，“小川呀，我们什么时候能搬回去，这地方我一天也待不下去！”
“你这老头子就知道着急，这不警察同志都来了，我们的事肯定能解决的。”王大妈坐在床沿，向右的方向转了转。小川微笑着点点头。
“您二老放心，政府不会不管您们。正联系省里的建筑专家，对房子进行评估：如果房子的整体结构没问题，将对房子立即修缮，大概两个月就能竣工；如果是房子结构存在问题，将对房子推倒重建，大概1年左右能盖好。所有费用全部免费。”
“你说的准吗？”陈大爷有些不信。
“你说什么呢？人也是好心帮我们，别瞎说。”王大妈怼了老伴一句。
“别听他的，大妈感谢你们帮了我们大忙了。”王大妈的表情实心实意。
“你们和邻居钟海的关系怎么样？”冯弘直奔主题。
“很好呀，见面打招呼。可惜他出了这档子事，可惜了。”王姨怜悯起来，“本来可以避免人祸，他用点心就不会发生。每次我用过煤气，都会认真检查。很不幸，他不仅要了自己的命，而且让邻居们无家可归。”
“哎”老陈大爷自顾自地感慨一声。
王大妈瞥了一眼陈大爷，“老钟平时不怎么出门，和他的媳妇一起过日子，没有孩子。据说他这个媳妇是后找的，他和前妻有一个女儿，偶尔能看见他的女儿来看他。不过近几年没有看见了。”王大妈起身，“我给你们倒点水。”
“他这个人不行，有一次我主动跟他打招呼，他却不理我。他有什么可牛的。”小川点头回应。老宋低头在笔记本上仔细地记录着。冯弘陷入沉思，直到王大妈把水递到他面前，他说了声谢谢 。
“你们在出事前闻没闻到别墅周围有煤气味？”小川接过王大妈递过来的水。
“我们这么大岁数，鼻子、耳朵啥的都不灵了。但巨大的爆炸声吓得我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到现在我想想也还后怕。
“你们昨天下午出去过吗”
“昨日5点左右，我们下楼运动的时候，迎面碰上身材胖胖的两个人，向我们的方向走来。要么去钟海家，要么去我家，因此我对他们留心了，但他俩看见我们的时候没有任何反应，我明白这两个人要去钟海家里，令人奇怪的是，只有一个人进了钟海家里，另一个绕开别墅的这边往后面走去。”
“呃，你没看清他后面干什么了？”老宋把笔放在笔记本上。脸上写满了好奇。
“没看见，那人圆脸胖乎乎的、看样子很憨厚。也不像干坏事的人。”宋大爷的怨气又减少了，开始对案子感兴趣。
“你们回来的时候是什么时候？”冯弘皱起眉头。
“大概8点了钟。”王大娘赶忙回答，她不想让老头子胡说八道。
“你们回来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情况。”
“我们没有碰到任何人。我们进屋的时候，一晃好像钟海家里的客厅亮着灯，但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陈大爷，你现在看见你遇到的那两个人，你能认出来吗？”冯弘看着陈大爷。
“你还真别瞧不起我，我是侦察兵出身，后来转业到地方从事交通事业了，但是认个人这点小事我还是不费劲的。”
“冯弘的心里有底了。”
“你们邻里间挺和谐吧？”冯弘盯住陈大爷问。
“嗯……不过钟海和他楼上的邻居好像闹得不愉快，具体的事情我不太了解，听物业的老张说，钟海的房子漏水找过物业，好像是从楼上流下来的。
“楼上柳山这小子可不是个物了，平时我们老年人在下面跳广场舞锻炼他不让，说影响他家孩子学习了，在上个星期还去派出所告我们了。然而他喝醉酒后吐得道上全是污秽物，令人作呕。他没有跟我们任何一个人道歉，酒醒之后，他就不承认。”陈大爷不愧是侦察兵出身，说事情的逻辑非常清晰。
“柳山那小子，就是欺软怕硬软蛋，对我们耀武扬威，但是遇到钟海他就憋茄子了。听说，有许多身上有纹身的人找过他，过后他从不敢对任何人提起这件事，我想他一定受到了损失，让他憋了一肚子火。”
“别瞎说了，邻里之间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王大妈打断陈大爷的话头。
“有没有，你们去问柳山那个家伙不就一清二楚。”陈大爷一脸的不屑。
“柳山也住在这个宾馆？”冯弘把水杯放在椅子旁边的圆桌上。
“没住在这，他俩也没有啥大矛盾。”王大妈连忙解释着。
陈大爷这时候也不吱声了。
“哦，我们所有邻居都要走访到，这是我们的工作流程。”小川安抚着王大妈。
冯弘点了点头，“谢谢您们，今天我们就谈到这，如果你们过后能想起关于爆炸的相关事情，请及时联系我们，再次感谢您们。”
王大妈起身把他们送出门口
还没走多远，就听见王大妈训斥陈大爷的声音。小川摇摇头说：“我回去查查看柳山现在在哪里落脚。
“嗯。”冯弘若有所思地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