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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相勾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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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月楼处。

    现在洛扬帆觉得,这些姑娘们啊,八成被下了什么神志不清的迷魂药,要不然怎么可能啥也记不住。眼在风月楼有很大嫌疑,他得向自己衙门的兄弟们传个信,于是他走向窗外,用鸟语引来了一只鸽子。

    唐霖仪心想,这捕快还真有些本事,之前这只鸟一直跟着洛扬帆,他就压根没注意。

    紧接着洛扬帆在身上拿出隐藏的纸笔,写完密信,绑在鸽子腿上,让鸽子飞走了。

    他打算等自己兄弟们接到飞鸽传书后,自己再带姑娘们下去,以免自己一个人势单力薄,带不走这些姑娘们。

    然后他好生安抚姑娘们,等着捕快兄弟们过来,带姑娘们出去,再给姑娘们请个大夫,好好看看。

    一刻钟后,风月楼外传来了捕快们的马蹄声,他们得知了消息,一路快马加鞭赶来。

    洛扬帆在窗外看到兄弟们都过来了,向他们招手示意,打完招呼后,自己走上前离开,领着姑娘们出去。

    那些捕快们一来,整个风月楼里黑压压一片,老鸨的眼皮抬了抬,漫不经心地说:“又来了”

    她慢悠悠走来,说:“我说这些爷,怎么今天来的那么早,我记得之前钱已经都交过了,你们还来干嘛?”

    此时洛扬帆已经过来,他把腰牌往老鸨身前一放,说要把老鸨以及其他风月楼的人带走。

    他话刚一放,老鸨便阴阳怪气地说:“怎的这钱说好了半年一交,这还差三个月呢,你们衙门的咋就出尔反尔,不讲道理了”

    洛扬帆被人平白无故的冤枉,强忍住怒气:“你别血口喷人,我们衙门何时收了你们的钱?”

    那老鸨手一摊,说:“咋了?这时候赖账了?之前候县令说了,半年交一次保护费,就不管我们风月楼的正经生意。”

    然后她拿出一个字据,指着上面的白纸黑字说:“瞧,这都签字画押了,还想赖账啊?你们是当官的,就不用讲究诚信吗?”

    洛扬帆答:“你这毒妇,我告诉你,候县令上个月就因为徇私枉法而被流放边疆。现在我们衙门管事的是黄县令,你别指望你干这种非法勾当,就可以为所欲为,无法无天了。”

    “你们风月楼现在涉嫌拐卖,我不管之前保你的是什么猴县令还是什么猪县令,写的啥条子画的什么符,反正你们楼的人今天必须跟我走一趟!”说完他正打算逮捕老鸨,却被她手底下的人围住。

    “笑话,你这小子还想奈何我?就算没有候县令,我们头上还有管理整个金州的张铭大人。候县令没了还有张大人帮我们顶着天,管他什么黄县令刘县令,都是一条没用的狗。”那老鸨十分猖狂,完全不把眼前这些人放眼里。

    “只要在这金州,张大人一天不倒,我们一天不亡。就算张大人走了,只要还有人稀罕我们风月楼的钱,我们风月楼就有的是人保。”老鸨接下来放肆地说:“来人,把这些人给我撵出去。”

    “既然你们衙门的上梁不正,就别嫌弃我们风月楼的下梁歪。收钱的时候记得见钱眼开了,收完钱就翻脸不认人了”

    这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了一堆人,把整个衙门来的捕快围住。

    “小伙子,我们当初既然决定准备走这条旁门左道来赚钱,早就准备好了今天,不然风月楼能混到今日”

    “邪不胜正,我劝你束手就擒,不然罪加一等。我虽然初来乍到,资历尚浅,不懂人情世故,但却知道什么是正邪是非。”洛扬帆说着最后的警告。

    “小子,我看你年纪轻轻,不懂事。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吧。之前管理我们金州的葛明道大人,是个为人正直的廉官,可又能怎么样呢?最后不还是落得个吃力不讨好,身首异处的下场。能活着的道理,才是真理。自己命都丢了,讲什么大道啊!”

    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洛扬帆见劝阻无望,便带头和风月楼的人厮打在了一起。

    这风月楼的手下也是拿着真刀实枪和衙门的干,双方实力相当,彼此不分上下。此刻,风月楼狼藉一片,楼里的普通人纷纷四散逃离,一片混乱。殴打声,尖叫声,杯盘碎裂声,不绝于耳。

    这风月楼里面,还真有不少武艺高强的江湖人士,只可惜走上了邪门歪道,不走正路。

    如果他们走正路的话,还怕邪不胜正只可惜现在正不压邪,他们也只能助纣为虐了。

    在一旁观战的唐霖仪看的目瞪口呆。

    他之前曾听说过人间官官相护,官民相护的说法。但是今天也是头一次看见这混乱的场景,着实开了眼。

    要不是官僚互相腐败包庇,或许这些歪风邪气就不会滋长横行。这些贪官之前的无为,造成了这些百姓的无法。那些姑娘们的悲剧,只是其中的一个缩影罢了。最后受伤最深的,永远都是勤勤恳恳,本本分分的老实人。

    麻绳偏挑细处断。这世界的风雨,专挑苦难人。

    在不为人所知的地方,还有多少这样的悲剧呢?

    如果金州继续治理不力,那最后也就只有官逼民反的下场了。

    而此刻庇佑风月楼的张大人,心里正担惊受怕着呢!你说他是不是幡然醒悟?唉,还真不是。

    此刻,张大人的府邸正在处理小妾的丧事。。孝棚高起,唢呐吹响,黄纸漫天,哭者哀绝。张大人请了人给她诵经超度,自己却不敢出来见她。

    昨天王大人的话还萦绕在自己耳边 ,张大人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悔不当初,可惜为时已晚了。

    “我昨天中午不是千叮咛万嘱咐过了嘛!这个石头威力无比,昨天早上刚一个不小心,弄死了一个姑娘。你这一不小心,又搞死一个!”

    “王大人,这怎么办啊。我没想杀人啊,我就是见那个石头是个稀罕物,想显摆显摆,我可没想害死人啊。”

    “还,还能怎么办啊?这,这下人都没了,只能埋,埋了,多,多烧点纸钱给她,多孝敬孝敬她爹娘,多给她超度超度,多请几个人给她念念经,祈祈福啥的。”这王大人说话也有点不利索,估计心里也是害怕。

    “那我怎么向旁人交代啊?”

    “就说得病死了,请个大夫编个谎,找个理由混过去就完事了。”

    “这能成吗?”

    “不成也得成!要不然你这条小命就不保了。以后老实听我的,不要随便动这块石头。我控制姑娘们的时候都是小心的用一点神力,弄到符上一贴。只有运送一群人的时候才敢直接拿起整块石头神力来用。你直接用整块石头一轰怎么行!”

    “我也没想到它威力这么大啊!”

    “现在知道了就行,以后别拿出来炫耀。这是邪物,古怪得很。”

    “好,好……”

    回忆结束,张大人躲在自己屋里,难过自己的那一关。平日里他和王大人狼狈为奸,竟干些鸡鸣狗盗的坏事,可是他是个怂包,根本不敢杀人。自从他的小妾昨天被他害死,他就寝食难安,辗转难眠,害怕那小妾向他讨债。

    “我,我从来,就,就没想过,让你死。”哆哆嗦嗦说完,他掩面而泣。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对他那个小妾伉俪情深呢。

    “张大人,我替赵府给您送经文了。”这头张大人眼泪还没擦干呢,一个书生打扮的人就从另一头进来了。

    那张大人定睛一看,这不是赵府家的教书先生罗毅恒嘛,他心里刚才纳闷这罗毅恒怎么过来了,这非亲非故的。原来是替赵府送东西呢。毕竟他和赵老爷是故交,但是对赵府的教书先生实在印象不深。

    张大人接过手里的经文,连声道谢。

    “张大人客气了,赵老爷听说张府出了事情。就赶忙让我抄了这佛经送过来,以表哀思。”罗毅恒说。

    “多谢赵府挂怀,请替我向赵老爷道谢。他最近如何?”

    “回大人,正在监督赵公子读书。”

    “他对他儿子念书这事这么上心啊。县试都过了。”

    “这童生试根本没有考完,县试只是其中最小的一步。赵公子之前玩世不恭,不喜读书,所以赵老爷很是头疼。更何况只有过了府试和院试,才能参加科举考试。”

    “哎,不用怕。之前王大人的儿子,目不识丁,大字不识一个,我不还是让他过了。”

    “这考试怎么能作弊呢?”

    “作弊还不容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去年春天春闱的时候,一开始我帮好几家富贵子弟找了代考,个个都金榜题名了。再后来,我直接花关系找到了答案,这可比代考方便多了。这区区童子试,对我来说作弊不是难事。”

    对于代考,限于当时的条件,官府也只能要求考生提供详细的外貌特征和履历,但实际上在这方面糊弄过去还是比较容易的。代考在唐朝最兴旺,有“入试非正身,十有三四;赴官非正身,十有二三”的说法。同时这样也造成了很恶劣的影响。

    所谓贿买,就是考生花钱买通考官提前获得了考题,又或者让考官对他夹带视而不见,或是考生事先和考官打好招呼,在试卷上留下特殊的记号。

    “寒窗苦读如此辛苦,金榜题名是我们每个读书人的梦想。你身为朝廷重臣,怎能胡作非为?”罗毅恒知道了张大人作弊,心里怒火高涨,欲壑难填,委屈无处诉。

    “有钱可使鬼推磨,再说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再说了,我可没有没办成事强收钱,这是公平交易。”

    “公平公然舞弊,科举考试可有公平可言张大人,我知道你们这些权贵人士,不食人间烟火,拥有着可只手遮天的权力,享受不完的富贵荣华,你们不用知道什么是朝九晚五,不用体会人间疾苦,你比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更知道什么是人间极乐。什么游山玩水,什么闲云野鹤,这些都不是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可以轻而易举就可以享受的,而你们却可以唾手可得。而我们呢?我们经历着水深火热,人间烟火,整天闻鸡起舞。忍受着你们很难承受到的辛酸,还要过着食不果腹,饥不择食,勉强度日,苟且偷生的日子。读书是我们目前能想到的唯一的出路了。除了读书,我们普通人一无所有了。它不一定能让我们摆脱悲惨的命运,但好歹给了我们一个念想。而如今,你们这些蛇虫鼠蚁,依旧不知道满足。竟然想把我们唯一的念想断送掉,我们现在除了科举,没有其他出路了!而你原本就出身寒门,凭什么还要断掉我们普通人唯一的念想! ! !为什么!!!凭什么!!!”

    这些年,为了生计早起贪黑,为了几文钱四处奔波,他已经记不清为了自己的娘,求遍了多少人,穿破了多少草鞋。为了改善家里情况,除了教书,还在街上叫卖。赵家公子性情顽劣,讥笑自己只是一个落榜的秀才,自己受制于人,天天卑躬屈膝,看人脸色。摆摊生意时好时坏,罗毅恒明白无人问津的滋味并不好受。

    视金钱如粪土这句话,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说的。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尤其是历经千帆过后,罗毅恒并不觉得自己能轻易放下家里的一切,对金钱毫不在乎。

    更何况自己落了榜,但是现在看来,未必如此。

    纵使罗毅恒平日里温文尔雅,彬彬有礼,可他现在除了嘶吼,除了愤怒,什么法子也想不到。除了他们这些傻子,有谁信天道酬勤啊?他们一群读书人在悬梁刺股,压根不妨碍这群人在冷眼旁观,谈笑风生。

    整天清醒克制有什么用不还是被这些富家权贵玩弄于股掌之中。你以为鲤鱼能跃龙门,实际上就是被他们耍的团团转,替别人来走趟过场,看他们金榜题名,笑自己名落孙山。

    管他什么的仁义礼智信,去他什么的四书五经,现在他只想打死这个狗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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