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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6章 深入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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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逸航也自知理亏,讨好地走到凌曦身边撒娇。

    “凌兄,凌寺正,凌大人。我又不会验尸,这案子还得你出手才行。”

    凌曦抱着胳膊不理他,“衙门里又不是没有仵作,你带着他们去不就行了。”

    “仵作是会验尸,但他们又不能现场断案。”

    凌曦挑眉看他,不吭声。

    沈逸航又道:“这样吧,只要你帮我查清这案子,我就答应你一件事。”

    “答应我一件事?”

    “对!”

    凌曦饶有兴致地看着一副慷慨就义模样的沈逸航,问道:“那我让你以后都不许去青楼酒坊看舞姬搔首弄姿,你也答应?”

    “这!!!”

    沈逸航如遭雷击,饶是他准备好了被大宰一顿,也承受不住这种打击。

    他这人什么都好,就是难过美人关。

    但若说他好色的话,他也仅限于有色心没色胆的程度。只动眼不动手,花银子过干瘾。

    所以之前沈逸航拉着凌曦去喝了几次花酒,凌曦便对他这种行为大为不解。

    “就,就不能换个要求吗?”

    沈逸航一脸痛苦地望着凌曦,样子可怜巴巴。

    凌曦也没真的指望让他戒掉美色,只是借机吓唬一下对方,最好让他收敛一点。

    “那就请我和景大人吃顿饭吧。”

    “啊!?”

    凌曦挑眉,“怎么,就因为你一句话,我们的头发都得多掉两把,难道不值得一顿饭?”

    “请!当然要请!”

    沈逸航忙不迭地答应,同时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我就知道凌兄不会弃我于不顾的,你这么仗义,做兄弟的不会让你吃亏。我家里还有一副怀沽先生的名画,改日我拿来送你!”

    凌曦闻言咳嗽起来,“怀,怀沽先生的画?”

    “是啊!之前去你家里做客的时候,看到你房里有收藏两幅怀沽先生的手作,想来你也是钦佩他的才华。正好我自己多年前收藏了一副,这次忍痛送给你。”

    凌曦摸了摸鼻子,“也行叭。”

    若是有朝一日让沈逸航知道怀沽先生就是自己的师傅,会不会惊掉下巴。

    见两人商量好了之后,景煜才正是宣布。

    “这个案子就由你们两个一起负责。”

    “是!”

    ……

    思源阁。

    看着头顶古朴做旧的牌匾,再看一眼楼中各种浓妆艳抹衣着暴露的女子,凌曦不禁抽了抽嘴角。

    “这地方怎么好意思取如此风雅的名字。”

    站在她身后的沈逸航嘿嘿一笑,挑着眉头解释道:“思源,多贴切的名字,用在这种地方不是正正好?”

    凌曦翻了个白眼,率先朝着目的地走了进去。

    他们两人今日属于暗访,并未穿官袍。

    凌曦换了一身紫色直裰长袍,她本就肤白,深紫色更是显得她面如白玉。腰间的玄色腰带上悬挂着水头极好的玉佩,折射出的淡淡光晕配合着主人冷清艳丽的容貌,使人心动却又不敢冒犯。

    此时天色暗了下来,两人刚踏入这灯红酒绿之地,还没开口就与其他大腹便便或者神色猥琐的男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出来拉客的姑娘们一看到竟然来了两个品貌非凡,风度翩翩的年轻男子,登时你争我抢地围了上来。

    “两位公子里面请!”

    “俊俏公子瞧着面生,可是第一次来咱们这?”

    “让妾身来伺候您吧,保准您流连忘返。”

    不过眨眼的功夫,凌曦身边就已经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女子。

    沈逸航知道她不喜女色,心中尚且有些忐忑不安。就在他准备上前替凌曦解围的时候,却见对方神色自如地扫过一圈,精准地从女人堆里选了个容貌最出彩的出来。

    “你叫什么名字?”

    被选中的女子惊喜不已,且不说凌曦一看就是贵气十足的富家公子哥,光是能够有机会与如此俊俏郎君共度春宵,说出去也是极有面子的。

    “妾身水嫆,见过公子。”

    凌曦素手一挥,下一秒就把水嫆捞入怀中。

    “本公子今日心情不好,你且好好伺候。”

    骤然近距离与凌曦对视,水嫆瞬间就被她的美貌击中,捂着噗通直跳的心脏直喘气。

    “是,妾身一定好好伺候公子。”

    “走吧。”

    说罢这话,凌曦便松了手率先往楼上的雅间走去。

    尽管她态度冷淡,根本不像是个寻常的客人,但水嫆却像是捡了大便宜似的窃笑不止,临走的时候不忘得意洋洋地冲一众被选剩下的姐妹抛媚眼。

    见凌曦已经带着人上楼了,沈逸航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忍不住疑惑地摸了摸下巴。

    他瞧着也不差啊,身材够高大,武力值也够强。但怎么只要和凌曦走在一起,这些女人眼里就只能看到对方?

    不过等凌曦离开过后,沈逸航很快又成了眼下最惹眼的香饽饽。就在他享受着姑娘们的吹捧与夸赞时,已经站在二楼上的凌曦却冷声催促。

    “我不喜欢人多,你直接上来吧。”

    这句话直接打破了沈逸航的念想,顾念到自己是来办正事的,他再眼馋也只能装出一副柳下惠的形象,从脂粉堆里抽身而出。

    等两人都在雅间入座,水嫆殷勤地问道。

    “两位公子是想听曲还是看舞?”

    水嫆坐在凌曦身边,满眼爱慕地望着她。

    凌曦依旧一副兴致不高的样子,只叫对方负责斟酒,自己则是与沈逸航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起来。

    “大理寺那个案子到底什么时候判?不是说耶律夜天是西凉国皇族吗,怎么现在也没看他被放出来?”

    沈逸航闻言深深叹了口气,把女子已经喂到嘴边的酒水推开。

    “谁知道呢?我手里的一批货都还压在他那呢,他若是真出了什么事情,我这几百两银子可就砸水漂了。”

    两人这话是故意说给妓子们听的,果然话音落下,水嫆就变了脸色。

    “原来两位公子是生意人,难怪通身的富贵之气。”

    凌曦并不理会她,反而继续跟沈逸航抱怨。

    “不过我听闻,耶律夜天的确性格暴虐,身边的女人也是一直更迭不断。”

    “他身份高贵,换女人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未见得就如同传闻那般一样。你别多想。”

    凌曦如同天上皎月,坐在身边看得见却摸着,这使得水嫆很是焦躁。为了引起凌曦的注意,水嫆只能绞尽脑汁寻找共同话题。

    “说起来,那耶律公子曾经也是咱们这的常客呢。”

    此话一出,凌曦果然顺势看了过来。

    “哦?他曾经来过这里?”

    水嫆见对方总算看了过来,心中狂喜,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

    “是啊,就在两个月前,耶律公子可是连续在咱们思源阁住了三日才走呢。”

    沈逸航追问,“那他可有表现出什么古怪之处?”

    水嫆摇了摇头,“耶律公子又没点妾身,而是叫了冬晴伺候。妾身也只是在对方来的时候远远见过一面。”她说着娇羞地靠在了凌曦的肩头,“妾身只知道,今夜如何伺候好公子。”

    面对如此殷勤粘人的姑娘,坐在一旁的沈逸航都觉得有些招架不住。谁知凌曦却是接受良好,一把搂住水嫆的腰身,把人抱起来放在了自己大腿上。

    水嫆娇羞地惊叫出声,紧接着红着脸伸手去搂凌曦的脖颈。谁知刚一伸手,就被擒住了皓腕。

    凌曦箍住对方,不许她四下乱摸,同时诱哄道。

    “那冬晴现在可得空?”

    水嫆转了转眼珠子,娇嗔着哼道:“公子真是的,水嫆还坐在您怀里呢,你却跟我打听别的姑娘。”

    凌曦却笑道:“她能够被耶律夜天看上,定是你们楼里的头牌吧?你不想说,是怕我丢下你去寻她?”

    许是激将法起了作用,水嫆果然变得焦躁起来。

    沈逸航在旁看了嘿嘿一笑,“你这么一说,本公子也来了兴致。能够让耶律夜天三日不出门的,究竟是什么天姿国色?”

    眼瞧着凌曦与沈逸航居然当真要派人去请冬晴,水嫆这才急着说了实话。

    “公子别!”

    “怎么?”

    水嫆柳眉蹙起,咬着唇低声说道:“冬晴已经不在了。”

    “不在?什么意思?”

    “就在伺候完耶律公子之后,冬晴隔日就染了疾。妈妈叫大夫来看了没什么用,当天晚上人就走了。”

    “死了?”沈逸航眯起了眼睛,“你确实是染疾死的,而不是别的原因?”

    被他这么一追问,水嫆吓得伸手去捂沈逸航的嘴。

    “公子小声些,冬晴暴毙而亡不吉利,妈妈特意叮嘱过我们不可以再提起此人。”

    凌曦与沈逸航对视一眼,同时嗅到了其中的可疑之处。

    凌曦笑了笑,试图利用自己俊俏的“男色”诱哄对方。

    “你且跟我们说说当时的具体情况。”

    沈逸航补充,“你放心,我们就是好奇,不会往外说。”同时抽出一张银票塞到了水嫆的掌中。

    水嫆被凌曦的笑晃得头晕眼花,手里又握着大额的银票,心中的戒备瞬间被摧垮,老老实实把当时的情况告诉了两人。

    “其实当时我就和冬晴站在一处,耶律公子略过我却选中她的时候,妾身心里是极其嫉妒的。不过如今想来,幸亏耶律公子没瞧上我,否则死得人说不定就是我了。”

    “此话何意啊?”

    水嫆先是四下张望了一番,随即趴在凌曦的肩头呵气如兰道。

    “冬晴伺候耶律公子那天晚上,屋里的动静特别大。我隔着好几个房间,都能听到冬晴的呜咽声。”

    说起此事,水嫆的眼中流露出惊惧之色。

    “都说胡人在床第之事上天赋异禀,没想到还能有把人给弄死的。从冬晴走后,咱们楼里的姐妹都不敢再伺候胡人了。”

    凌曦好一阵无语,冬晴之死恐怕并非耶律夜天天赋异禀,而是他性格暴怒,好以虐杀女子取乐。

    “冬晴暴毙那日,你们妈妈就没找耶律夜天讨说法?毕竟人家都是因为伺候他才伤了身子。”

    “怎么没找?妈妈清早去冬晴房中看过之后,当时就急了眼,派人拦着耶律公子讨要说法。后来耶律公子不耐烦了,扔了一袋银子给妈妈,说是给冬晴请大夫用。妈妈这才同意放人离开。”

    听到这里,凌曦心中已经有了眉目。

    老鸨拦下耶律夜天的时候,恐怕房中的冬晴已经被杀害了。至于那“请大夫”的银子,应该就是对方支付的封口费。

    在这逢场作戏的风月场所,红颜薄命,金钱至上。

    一条鲜活的生命也就只值一袋银子罢了。

    “那冬晴死后,你们妈妈是如何处置她后世的?”

    “自然是选了个墓地匆匆就埋了。”

    “埋在哪里?”

    “这就不清楚了。总归耶律公子没少给银子,妈妈总该置办个风水好一些的墓地吧。”

    问到这里,水嫆已经无法提供更多有用的信息了。

    在凌曦的示意下,沈逸航又塞了几张银票给对方,便将人给打发走了。之后又以酒水不好为由,让人把老鸨叫来说话。

    老鸨从水嫆口中得知雅间里的两人乃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倒也不曾抱怨。等她扭着腰甩着手绢走进房内,看到清贵的凌曦与丰神俊朗的沈逸航之后,更是笑得眼纹都起来了。

    “两位公子有何吩咐?我们思源阁除了常供的酒水外,还有不少从胡商手里采购的葡萄酒,妾身派人取些来给两位公子尝尝鲜。”

    沈逸航靠在软塌上,整个人都释放出慵懒的气场,但嘴里说出的话却是直击要害。

    “你嘴里说的胡商,该不会就是耶律夜天吧?”

    时隔多月骤然再听到这个名字,老鸨的神情明显僵硬了一瞬。

    “哟,原来两位公子是耶律公子的熟人,那可真是失敬了。”

    沈逸航想了想,嘴角勾出一抹弧度。

    “熟人?也算是吧。本官负责审讯他杀害妓子一案,有些问题要问你。”

    此话一出,老鸨脸色骤变。

    “您,您是……”

    凌曦站起身来,从怀中掏出铜制的腰牌。

    “大理寺查案。我乃大理寺寺正凌曦,这位是大理寺沈少卿。”

    等介绍完毕,沈逸航这才撑着身子坐正,一双眉眼也从一开始的轻浮变得严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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