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我们之间不应该这么生分
乔小颜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嗯，我高中的时候英语就差了点，上次四级我都没敢报，我打算今年考。”
程卓又问：“你高考英语多少分？”
乔小颜垂了眼帘，小声说：“122。”
“这么低？”程卓还是有点被惊到了，“乔小颜，你考上的可是z大啊！”
她赶紧为自己辩护说：“可是我语文和文综高啊！”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说：“高吗？我记得你可是擦线进来的。”
乔小颜脸上迅速蹿红，这事儿他是怎么知道的，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她气弱下去小声嘀咕说：“我是说比一般人高嘛，又不是跟z大的人比。”
程卓唇角松动，扫了一眼她面前的卷子说：“这次四级目标多少分啊？”
乔小颜自信满满地说：“怎么也能考个500分吧！”
“呵，500分。”程卓冷哼了一声，似笑非笑地说，“咱们z大，只要长个脑袋的都能考500分。”
“啊……”乔小颜泄了气，嘟囔着说，“z大也可以有差生嘛。”
程卓却正色道：“小颜，记住了，后进生可以当，但差生不能当。做任何事都是，哪怕没有那么好，但只要尽力就不会差。”
哇！乔小颜半张着嘴巴看着他，这人说教的时候好认真好严肃，好有道理哦，还一点都不让人讨厌。
程卓看着她有点愣神的样子，扶了下额角，没再继续那个话题，而是看了看时间说：“九点半了，走吗？”
她这才回了神，回答说：“嗯，走吧。”说着把自己的历史杂谈从他手里接过来，把桌上的东西都装进随身的双肩包里。
程卓没带包，只拿上那两本厚厚的书就站起身，和乔小颜一起出了图书馆。
外面已经很黑了，风还有点凉，他扭头问她说：“冷吗？”
她摇摇头说：“不冷。”
两个人就一左一右并肩往前走，男女生宿舍是不同的方向，可是走到岔路口的时候，他没有转弯，她也没有提醒，他们就那么慢慢地一直朝女生宿舍楼走去。
“乔小颜。”他没有看她，只是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嗯。”
“小颜。”他语气平平地又叫了一声。
“啊？怎么了？”她诧异地扭头看着他，等待着他的下文。
“你是不是忘了点什么？”
“什么？”
程卓突然站定了，看着她认真地说：“叫我。”
“嗯？”她仰头望着他，也许是天黑的缘故，觉得他分外高大。
“名字。”
“哦，”她立刻低下头去，瞧着自己的脚尖在焦虑地撵着地，略微有点磕巴地说，“程、程卓。”
“可以不结巴吗？”
“啊，”她的头更低了，声音也更小了，“程卓。”
“可以看着我吗？”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莫名透着蛊惑人心的性感。
啊——救命——
你可以不要有那么多要求吗？知不知道你现在有多可怕？
可怕到让她不敢抬头，不敢看他，只是感觉到他的存在，听着他的声音，整个心都要蹦出来了！
“小颜？”
“我，我不敢。”
“不敢？你怕我？”
“啊，也不是，不能说是怕，”乔小颜抬头飞快地扫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蚊子哼哼似的说，“是尊敬，尊敬，呵呵。”
确切地说，应该是敬畏。
因为人都喜欢比较，可是一比较就容易自卑，尤其是面对着比自己优秀强大千百倍的人时，总免不了自惭形秽。
何况人家还是学生会的领导呢，位高权重的。
“小颜，以我们之间的关系，不应该这么生分的。”
“呃，关系哈，我们……”她的心好乱，脚尖碾地那块的鞋底都要被磨破了。
“还记得吗，我是你的什么？”他问得很认真，怕她听不见似的，还微微弯下了腰，看着她的眼睛。
他突然的靠近，让她呼吸都停滞了一下，然后头就更低了，都快低到胸口去了，声如蚊蚁地说：“男朋友。”
“什么？”他好像没有听清，把身子又弯下来一点，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他的呼吸从她的左脸扫过，好像还带动了她耳边的碎发，她清晰地感觉到了，然后左脸就更加发烫。
“男朋友。”她的声音提高了一点点，确保他能够听到。
“嗯，女朋友。”他直起身子，语气中好似带着笑，突然抬手摸了一下她的发顶，轻声说，“走，送你回去。”
“哦。”她突然觉得手脚都不是自己的了，连面前的空气也变得有点稀薄，有点喘不过气来。
只是走路而已，为什么她扭手扭脚，呼吸不畅，觉得身心俱疲呢！
奇怪的是，她却不讨厌这种感觉，心里还有点隐隐地，喜欢。
又走到造景极好的晨光路了，这个时间，路两旁照常是一对对情侣难舍难分的。
乔小颜已经目不斜视了，可耳朵里还是能听见一些你侬我侬的声音，甜腻腻的让人脸红。
“以后，”她看了身边的程卓一眼，善解人意地说，“你不用送我回来也可以的。”
“为什么？”他的语气中少见地透出一丝紧张，如果她仔细看一下的话，还会发现他已经皱起了眉头。
“就是，怕你尴尬呗。”
“尴尬？为什么。”
这话问的，你说为什么？
没看见这路两边天天上演偶像剧吗？不是甜蜜蜜，就是苦情戏，一点都不考虑一下路人的感受！
“就是，这些啊。”
“这有什么可尴尬的。”程卓的语气相当平和，好像真的一点都不介意似的，还故意往四周环顾了一下才说，“情之所至，人之常情。”
然后他又看了乔小颜一眼，理所当然地说：“大学生，可以谈恋爱了。”
她觉得脸上阵阵发烫，胸膛中是血液翻滚，那什么“情”啊，“爱”呀之类的……这是多么让人难以启齿的字眼，她觉得自己心脏病都要犯了。
这人平时看着一本正经的，怎么说起这样的话来能如此平静呢？
乔小颜真是败了，搜肠刮肚了一番，觉得这话她实在接不下去了，不然容易咬到舌头。
她只好慌乱地告辞说：“那个，就送到这儿吧，我上去了。”
“嗯，去吧。”又是那种醇厚磁性的声音，搭配着他帅气的样子，深深的眼眸，真是让人受不了！
“拜拜！”逃吧，快逃！不然她的理智不足以撑过三秒。
乔小颜转身飞奔进宿舍楼，“蹬蹬噔”地往上跑，到宿舍的时候已经是气喘吁吁，就好像刚考完八百米。
她刚一进门，手机就响了一下，有信息进来。
是他，很简短的一句话：“晚安，女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