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滴水之恩，以瓢相报就行了
程卓继续咄咄逼人地追问道：“你知不知道爱情是什么？”
“爱、爱情？”她好像知道，又好像不太知道，不过他们聊的问题怎么突然就上升到这个高度了？
“那你知道喜欢和爱的区别是什么吗？”
“我，”好像越来越深奥了，她脑子有点蒙，只好暂时放弃思考道，“我不知道。”
程卓好像叹了一口气，“你什么都不懂，为什么要去表白呢，你就这么随意地对待自己的感情吗。”他的语气中透着无奈，好像在问她，又好像在自言自语。
“我，”乔小颜猛吸了一口气，心中有千言万语，但是每一句都显得那么无力。
“对不起，程师兄，我给你造成困扰了，都是我的错。”
“乔小颜！你错在哪儿？嗯？是错在给我造成了什么困扰吗？”程卓突然有点动气了一样，看着她的眼神迸发出凌厉的光来，“你是错在对自己不负责任！”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她更怕了，“责任”什么的好像很严重的样子，他面无表情的时候她都怕，更何况他现在好像要发火。
看着她那个懵懂又惶恐的样子，程卓心上一软，理智告诉自己她还小，或许有点晚熟，对感情上的事还没真正开窍儿。
“算了，乔小颜，你过去的那些荒唐事我可以不再计较，但是你知道学校里认识我的人很多吧？”
“嗯，知道。”
“你知道我很要面子吧？”
“嗯，知道。”别说是他这么出名的一个帅哥、才子、大神，就是她这个小女生也是很爱面子的呀，她乔小颜的颜可是颜面的颜！
“现在你是我女朋友，你知道吗？”
“嗯，知道。”起码名义上、暂时还是。
“所以，以后你给我老实一点，规矩一点，言行举止注意一点，不然丢的可是我的脸，你明白吗？”
乔小颜的头更低了，声如蚊蚁般答应着，心里在反省着自己那会儿乱喊什么“回收旧男友”的话，确实有点太不妥了。
有点过于玩笑、过于随意，对人家也不够尊重，让别人看笑话了。
但是照他这么一说，当他女朋友也太累了，要注意的事儿那么多，她这大大咧咧的性格还不动不动就犯错？
她叹了口气，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唉，当你女朋友除了有面子之外，好像也没啥好处嘛。”
程卓简直要气笑了，“乔小颜，起码你还能有面子，我呢？”
呵！什么意思啊？她乔小颜除了各方面都资质平平，还有哪里不好了？给您这位尊贵的会长大人丢人现眼了是怎么的？
“那，要不然你发个朋友圈，跟我分个手吧，省得你丢脸。”
“乔小颜，别忘了当初是谁犯的错，是谁求着我！”
“好吧，我错了！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儿注意的！”
她简直要疯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当你的“黑历史”足够多，就失去了顶嘴的资格，不想当个无赖就只能乖乖认错。
既然会长大人还不想分手，那就说明自己对他来说还有用处，估计是有很多女生缠着他，拿她当个“门神”省点麻烦，要么就是免费的小助手不用白不用。
不管怎么说，有用总是好的，起码说明自己并非一无是处，多多跟在会长大人身边，她怎么还不能捞点好处了？
近水楼台先得月，起码改稿子就方便多了，说不定抓住机会还能近距离观赏到八块腹肌什么的。
“你笑什么呢？还不走？”
“啊，走，走啊。”
她刚才笑了吗？很明显吗？被他看到了？是不是有点猥琐？
乔小颜赶紧收敛心神，快步跟上程卓。
今天好像很多人都去联谊舞会上凑热闹了，图书馆里的人跟平时相比少了很多，到处都是空位。
他们找了个还算僻静的位置坐下，程卓从包里拿出来一本书和一个本子，翻开推到乔小颜的面前说：“从这里到这里，抄上。”
“嗯？你学的不是数学吗？干嘛让我抄英语啊？”
“你仔细看看，这就是数学。”程卓用他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敲了敲那本书。
嗯？还真是！乔小颜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字符，觉得自己眼都花了。
但是，这些，这么多，为什么要抄呢？直接看书不好吗？
虽然程卓强调过了，抄写一定要认真，一个字符都不能错，不然所有的公式都可能变得不成立，但是乔小颜觉得自己真是有心无力，根本不能保证抄写质量。
这次她可被收拾惨了，坐在这尊大佛旁边连大气都不敢喘，平时上个自习没多久就要喝水上厕所，还要玩会儿手机，开开小差，这次嘛——统统不敢。
手都写酸了不说，看着那些字母啊、符号啊、数字啊，就像虫子爬，在纸上会动似的弄得她头晕眼花。
凡是见到此情此景的吃瓜群众，不仅完全不了解她在经受着何种苦衷，还纷纷投来八卦中带着羡慕嫉妒的目光，她真是有口难言。
之前乔小颜真心觉得程卓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好人，自己得罪过他那么多次，还不计前嫌地帮了自己一把，没让她表白发错地方的荒唐事被拉出去公开处刑。
当初她感激到在心里信誓旦旦地想着：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但是经过这次抄写事件之后，她觉得滴水之恩嘛，以瓢相报就行了，你给我一滴，我还你一瓢，你还是赚了不少。
真的别较真儿，差不多得了，因为涌泉，实在太特么累了……唉，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她这个名义上的女朋友，免费的劳动力，到底还要当多久啊？
抓空分个手就那么难吗？毕竟不管是生命还是爱情，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啊！
接下来的几天，乔小颜同学认命地时刻提醒自己老实一点、规矩一点、言行举止上注意一点，千万可别丢了人家程大会长的脸，不然会死得很惨。
好在她从此“安分守己”，才换来一周无事，风平浪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