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害羞
念泽在一旁看到她的反应,不禁扬唇一笑。
“笑什么笑!”白媣斜了他一眼。
“相思一夜情多少,地角天涯未是长……”
念泽缓缓念出下一句,眼神中仿佛有着绵绵情意,格外勾人。
他用如此深情的目光望着眼前的女子,看得白媣忍不住脸红。
好奇怪啊,想到是敌人写的情书,她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可是同样的话从念泽嘴里出来,她却能听出绵绵情意来。
白媣不是没接过情书,甚至为了任务还写过情书给别人,她也很喜欢这些人类的文化。
可是,她总是不能理解那诗句里表达的情感。
现在,她好像有点能够体会到了……
这种奇特的体验,让她感觉浑身酥麻,甚至有点小抖。
为了缓解这份不受控的反应,白媣一巴掌把念泽偷偷靠近的脸给推了开,怼到了床板上。
做了几个深呼吸,平复了自己的反应后,才松开手。
“媣媣……”
念泽捂着被印了床板雕花的半边脸,委屈地看着白媣。
像个受了欺负的小媳妇儿似的。
白媣看着他这样就觉好笑。
再一联想近来梦境般的视角,总能看到这个人悄咪咪躲在一旁观察自己,甚至还偷看过自己写的那些情书,又看了别人写给自己的情书。
好不容易消下去的热度,又冒了起来。
“你把头转过去!”
总算明白害羞为何物的白媣,又一次拿巴掌呼开了念泽的脸。
念泽可是没想到,千盼万盼小姑娘开窍,好不容易等到的却是这样的反应。
他不禁在心中想着:难道是我念的语调不好听?
不应该啊,我用的是自己的声音啊!
还是媣媣其实不喜欢这句?
也不对啊,明明她在梦里表示得很喜欢啊?!
其实,这真是个大误会。
白媣从来没有真正的梦境,她只是为了保证躯体的健康标准而睡眠。
最近看似在梦中笑了,那是因为看到那份记忆中念泽的小动作而发笑。
而同时念了那些情诗的念泽,就误以为白媣是因为喜欢那句才笑的。
下一刻,白媣的小手指戳了戳念泽那完好的半边脸,道:“你给我念。”
念泽回过头,小姑娘双手挡着她自己的脸,看不清表情,只能听话照做。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没了。”
念泽在念的时候,时不时眼角瞥一下,想观察白媣的反应。
可人家小姑娘的手一直捂着脸,他什么也看不见。
其实白媣还挺享受念泽用那温柔的语调念这些诗句的。
因为那是对着她,而不是原主的。
这让白媣有了全新的体验。
她忍不住脸红,可是她不想让念泽看到。
于是全程都捂着脸,连偷笑都只扬起嘴角,不发出声音来。
直到念泽读完最后一句,白媣还觉有些可惜。
在心里偷偷嫌弃那申建德写的内容不够丰富,才一会儿就念完了,很没水准。
当反应过来这是别人写的,白媣那股不知从哪来的乐呵劲儿便消了下去。
“休息吧,休息吧。”
白媣也不知道跟谁赌气似的,挥退了念泽,一头埋进了被子里。
念泽全程都是一头雾水。
见小姑娘歇下了,便离开去办自己的事儿了。
随着皇贵夫忌辰临近,女皇的忌惮之心也愈发加深。
她还是担心这个外来者会伤害自己的儿子,于是命令无念每日都得汇报皇长女的动态。
念泽也是担心女皇会有其他措施,所以乐得每日往返。
万一女皇让暗卫动些小手脚,他也能第一时间通知白媣应对。
有些小世界的人的确有着超乎一般人的感知能力,也有出现过任务者暴露身份的情况。
一旦发生,要么选择站在同一阵营,要么任务者就会被当异端排除。
目前来看,女皇选择了按兵不动。
如果她认为外来者会侵吞她的王朝,那必然会用上最犀利的手段来应对。
这也是女皇需要贴身暗卫每日汇报近况的原因之一。
至于无念会不会背叛,女皇也是有所担忧的。
所以其他女皇党暗卫也会错开时间汇报,以互相证明。
但白媣根本就没想要遮掩。
连府上夫侍们都动用了起来,还有什么怕人家知道的呢。
容喜得了消息,肯定会传递给容丞相,而容丞相也会隐晦地跟女皇交流一番。
等这一番交流过后,女皇发现容丞相透露的内容跟暗卫汇报的相差无几,甚至暗卫汇报的还更细致,她自然就不会继续怀疑了。
毕竟容丞相是从儿子那得的消息,而暗卫是直接跟在皇长女身旁的。
如果暗卫都被收买或者迷了魂,就不可能跟容丞相说的一致了。
由此看来,这个外来者行事极为坦荡,也没有刻意伤害她的子女以及王朝,女皇便安心旁观了。
翌日,白媣带着最为贴心的季雅公子出了门,而容喜和李谦则是互相帮衬着在府内张罗了起来。
他们来到了皇都上城最齐全的丧仪商铺。
季雅公子留意到申建德靠近,借口不方便离开,而白媣则“伤感且失魂落魄”地盯着那些丧仪用品看。
申建德让小侍躲在一旁,翩然地走了进去,靠近了宫珃。
“姑娘,可是家中有人故去?
那人想必对姑娘来说万分重要,才至于姑娘如此伤心……”
申建德以一种感同身受的语气开始搭话。
“我有一亲人,忌辰将近,想着为那人尽点心意;
却不想,连这种事情,都跟姑娘撞到了一处,这缘分真可谓……”
后面那委婉的语调可真是一言难尽。
白媣抬起头,以“迷茫”的目光看向来人,轻声道:“你也有亲人要祭拜?”
申建德心中大喜,面上却是硬撑着悲戚之色,道:“是啊,那位亲人的逝去,可谓影响深远。”
皇贵夫故去时,女皇都要放弃朝政了,可不是影响颇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