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敏锐的女皇
申建仁想的容易,可审案官怎会如了他的意。
只见审案官冷冷地说道:“此案已定,容不得你等罪犯在此乱议。
案件刑罚乃是遵照慎刑司刑法而定,岂容你们白菜砍价般胡闹!”
这话一出,申建仁和师爷的脸色都灰败了起来。
但还有更可怕的事在等着。
白媣幽幽然道:“既然此事关乎于本殿的声誉,本殿自然要看到害人者受到该有的处罚;
另外,这三位也留下,与本殿一同观看。”
原本定案后就会把人带下去处罚,但皇长女的身份摆在这,这点要求还是可以满足的。
三名死者家属又是感激的目光投了过来。
于是,众目睽睽下,官差搬来了十字木架,将二人绑在上头,开始了鞭抽之刑。
师爷原本就受了两鞭,失了部分的血量。
现在重新挨抽,还打在了原来的伤口上,血涌得就更厉害了。
挨了三鞭后,他就昏死了过去。
官差不客气地上了一瓢水,将人泼醒,再继续行刑。
再昏死,再泼醒。
如此反复,更是折磨。
申建仁看着一副体虚亏空的样子,居然扛到了第八下才晕。
刚开始行刑时,申建仁一直喊着让将军父亲和皇夫叔叔来救自己的话,后来变成了对宫珃的怒骂。
在感受到更强烈的疼痛后,直接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他已经没有力气骂人了,只是眼神依旧凶狠地盯着白媣。
等到第十三鞭下来,他的眼神失去了焦距。
直到最后一下鞭打让他彻底昏死过去,被拖了下去。
管家一直在边上看着这一幕,想着要把细节都回去说给将军听,这样将军的怒火也能转移到别的地方去。
他还有用,将军不会一怒之下杀了他,他还能再苟活一段时间。
观完刑罚,三位死者家属对皇长女表示了一番谢意,然后准备认领自己女儿的尸身,回去好好安葬。
白媣附耳对绵锦吩咐道:“查查他们遇到的什么麻烦,顺手解决一下。”
听之前的话,他们似乎都是因为家中有难,三位姑娘才牺牲了自己,去参加那申家的斗美宴。
却不想,这一去,却再也回不了家了。
绵锦快步跟上了那三人,还帮着安排人手,抬尸身出宫。
容喜来打了声招呼,表示难得与容丞相见上一面,有些话要说,便母子二人去往别处了。
锦娟见所有无关人员都离开了,朝白媣行了一礼。
“陛下有请殿下一叙。”
白媣早预料到会有这一出,乘上来时的软轿,跟着锦娟去了。
路上,锦娟告诉她:“昨夜陛下听闻殿下参加申府斗花宴的事,本想昨夜直接召您入宫的,但后来却又打消了念头,吩咐奴婢到宫门口等您,待事情结束后再请您过去。”
白媣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昨天念泽去向女皇报告了这情况,今早才回来,应该是先去了申府一趟的。
白媣猜想,也许女皇已经开始防备一些事情。
她担心自己护不好这个女儿,所以想趁此机会,锻炼一下宫珃。
毕竟这次的栽赃陷害实在低级,若是她靠自己解除了这次危机,女皇应该也能稍微放下心来;若是不能,那女皇恐怕就会有更多麻烦需要解决了。
锦娟也是这么想的。
对她道:“殿下今日的表现已然十分出色,相信陛下也会感到高兴的。”
锦娟的想法跟那申府管家有了重合,认为皇长女以前爱玩闹的表现都是装出来的,实际背后有她自己的部署,不会轻易吃了亏去。
来到女皇所在的偏殿,白媣行礼,唤道:“母皇,儿臣来了。”
女皇是背着身子的,听到爱女的呼唤,很是欣喜地道:“珃儿来了。”
然后白媣就被来了个热情的拥抱。
还没等白媣做出反应,女皇便吩咐道:“锦娟,让所有人都退出去,没我吩咐,不得靠近。”
锦娟依言带着伺候的人都退了出去,还关紧了所有门窗。
女皇站开两步距离,双目如炬地直盯着眼前的人,问道:“你是谁?”
白媣反问:“母皇何以有此一问?”
是她的表现太反常了吗?
可是她才来一天,念泽也不会出卖她,女皇是怎么看出她不是宫珃本人的?
很快,女皇就为她解了惑。
“我的珃儿没你这么冷静,在我面前从来都是一副娇娇女儿家的姿态,所以你不是她!
可你却也没有易容,我更没有一胎双子,那你到底是谁?
为什么出现在这?
我的珃儿又去了哪里?”
女皇后面的话语中带了点焦急,甚至还道:“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只要你保证我的珃儿平安,我什么都答应你!”
白媣不懂这份浓烈的情感从何而来,可是她看出了女皇对自己爱女的那份关心,于是回答道:“我是替她承受因果之人。
宫珃没事,她只是在这副躯体内沉睡;
等我完成了我来的目的,她自然就会苏醒;
而且我的目的是为了你们好,请你相信我。”
她不能透露任务者的身份,可是既然被看穿了,总要找个合理的说法。
即不影响任务,也不影响世界线。
女皇直直盯着对面人的双眼,看到那眼神中的澄澈,直觉相信了对方的话。
“你的目的是什么?
需要我做些什么?”
女皇觉得,只要让这外来者尽快达到目的,那宫珃也能尽快回来。
“请您跟我说说您在谋划的事,因为我的目的与之有关。”
白媣侧首示意女皇,坐下聊聊。
女皇看出对方没有敌意,于是就顺势落座,还主动泡了杯茶递过去。
“申家想为我那儿子谋取皇位,可我私心里还是想将皇位留给珃儿;
不过申家拿着大部分的兵权,我不能大动干戈,只得跟那申英怜保持面上的平和。
我原想着再多拖延一段时间,让珃儿成长起来,再放手除去这些隐患;
但如今,却不知你这个变数,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了……”
女皇抿了口茶水,继续道:“再过一月,便是皇贵夫、也就是珃儿生父的忌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