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比武对招
“小老儿此生几乎已过,虽然承蒙抬举小有名气,但是能让小老儿骄傲的,也唯独只有这两样东西。”简单沐浴更衣以后得姜重峦老爷子,现在已经穿着一身干净的衣服,独自一人站在武台中央,看着狐司虞等人一起来以后,便招招手,示意一旁的人将武器架子抬上。
木制的架子上面涂满红色的漆,并用代表肃杀之气的黑色涂装,勾勒出来一些令人畏惧的图案。
两个架子,上面各放置一种武器,一把漆黑色的大刀,一柄纯白色的长枪。
狐司虞等人被引导着坐在练武台的正前方,那里有专门为他准备的交椅,姜澜带着姜家仆从站在后面,而姜潮安在看到这些人以后,便默默地走上了台。
除了此刻一脸不忿的姜澜,其他人都面容肃穆的看着台上的场景。
“潮安,来……为狐公子好好演示一番。”说着,姜重峦便与他的儿子交换了位置,自己下了台,将武器与姜潮安留在台上。
“姜老爷,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狐司虞抬头看着慢慢冲着自己走过来的老爷子,他现在被人安排在正中间的位置坐着,其余的人都在他的身后,而姜重峦呢,也只是站在他的旁边而已。
“狐公子请了。”姜重峦对着狐司虞行了一礼,然后挥手指着台上,示意姜潮安可以开始,然后便介绍起来。
但见姜潮安大步流星,一抬手,就将那黑色的大刀取下,刀背上赘有九节环扣刀身一动,他们相互碰撞之间就哗哗作响。
“小老儿不才,虽身处公馆之内,但是并没有太过于独出一枝的技艺,所长之处,便是篆刻之术,将器做纸,以刻刀为笔,篆刻符箓,使用此法,能最大化的强化使用武器者自身灵力薄弱的情况,增幅使用者的力量,达到以武器做符箓的效果。”姜老爷子答非所问,只是自顾自的介绍着,然后指着台上接着说:“此刀,名为天眚,乃九环雁尾刀,九环取材分别为九头瑞兽之骨,相互碰撞之声可驱散妖邪,刀身与环上均满刻符箓,可以最大化的使用者的力量。”
说着,台上的姜潮安双手握着刀柄,用力一抖,只听见一阵银铃般的声音作响,原来只是那九环碰撞,那声音散开,让在坐的众人只觉得一阵空灵,神清气爽,一身疲倦荡然无存。
接着,他便用力的横劈竖砍起来,但随着速度的越来越重,气氛便不对劲起来。一股越来越恐怖与浓重的杀气,伴随着他每一次的劈砍变得越发强烈,似有山岳之势,呼啸而过。
“刀行霸道。”姜重峦安静的说着,忽然转身对着后面的人说:“不知哪位可敢上台一试。”
此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无人答应,唯有站在一边的令旌高声答应:“我来!”
“好。”看着令旌将身上七零八碎的东西取下,唯独剩下身上的铜伞,姜重峦便开口说着:“令贤侄,你这金刚骨伞虽然用材上乘,但是与我那天眚相比恐怕略逊一筹,我想你还是好好保留,莫要损坏了。”接着,他指着台上武器架的银枪:“可会枪术?”
令旌一愣,随即看向台上,此时的姜潮安也停下了动作,两人遥相呼应的看着。
“略懂皮毛。”令旌将手中的红铜伞放下,直接走上台去,将架子上的银枪取下,放在手中掂量掂量,然后抓着枪身用力一扫,但听见空中一阵呼声乍响,将台下的张寅之着实吓了一跳。
“你们两个各自注意,点到为止。”姜重峦在狐司虞身边对台上的两人说着,并挥手吩咐下人将台上的武器架搬着,为他们腾出空地。
接着两人在台上相视一笑,姜潮安说着:“二弟,这还是咱们两个第一次比试,你可要多少拿出来点儿真本事。”
“大哥放心……请了。”
话音刚落,长枪上的白缨就变成了红色,而且由原来随风飘扬变成升腾状,似乎燃烧的火焰一般。然后那一抹红色从缨上一直往上往下延续,似是注入血液一般的,枪头与枪柄上慢慢的显现出密密麻麻的文字,宛若蚂蚁一般大小,但是每个文字又连在一起,像是用红色毛笔在枪柄与枪头上画出了一列一列的痕迹。
“天欃之枪,是我后来得意之作,可谓集结我此生各大成之功,正如狐公子你所见到的这样,枪本无属,但使用者的灵根如何,它便做出相应的回应,正如令贤侄这样,他是火属灵根,枪便回应火属,若是其他属性,枪同样也会回应。而且枪身撰写符箓更加通顺,单说增幅,天欃强于天眚。”姜重峦侃侃而谈的介绍着,但是却一直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的打量着狐司虞的变化,但是狐司虞却并没有露出一丁点的惊讶之色,而是一脸不知所意的看着台上。
他至今不知道搞这一出是为了什么。
“姜老爷,可是我记得眚之一字,可是灾像啊,您给这命名为眚……”张寅之眼神中充满崇拜,特别是当他看见枪身通红那一刻,经过姜老爷子的讲解,更加崇拜起来。
“仙长所言极是,这把武器……”
还未等姜重峦回话,一阵声音却从众人的背后传了出来。
“这把武器本身就是灾像。”玄镜的声音从众人的身后传了出来,在所有人诧异的眼光中,与他同行的人也慢慢的走了出来:“我看的出来,这把刀应该用的整个凶兽之骨锻造的,而且凶兽之灵尚且未散,你用九头瑞兽骨环做封印,想要起中和之意,对吧,姜老爷子。”
“长老所言极是,这……至清真人,您怎么来了。”姜重峦满脸惊讶,连忙起身迎接。
随着来的一行人,正是逍遥门上的至清真人与绑着胳膊的玄镜,还有一本正经的常旭万里,以及两手空空的赵先生四人。
“嗯?”狐司虞看见那个邋里邋遢的脸,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家伙不是说自己下不了山嘛。
玄镜也是大老远就看见了这个坐在所有人最前面的身影,忍不住伸手打了一个招呼,只是他举起的手,是那个缠满绷带的手。
如此情景,狐司虞更是生气了。
“请请请……”姜重峦连忙安排众人落座,只是狐司虞依旧坐在最前面,即便是至清真人的位子,依旧比他错了半截身位。
“小伙子,想我没有。”玄镜径直走向狐司虞,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嘻嘻的问着。
“去去去,一边去。”狐司虞嫌弃的推开他的手臂:“装什么装,还说什么,身受重伤,下不了山,这你怎么不说了。”
“哎,不要这么无情嘛,我这不是也为了你才下山的嘛,你看,我专门把赵老头儿给你带过来了啊。”
“赵老头儿?”狐司虞回过头看着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赵先生,正要打招呼,却被打断了。
“行了等会儿再说,先让他休息休息吧,这几天为了让你上小龙山,他可费了不少心思呢。”
“嗯?行吧。”
说着,玄镜眼角的余光看见了一边缩写脖子的张寅之,随即嘴角一撇,将那一只没有绑绷带的手按在了他的后脖颈上,张寅之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想要跑,但是后脖颈却被玄镜死死的捏着。
“怎么,想跑啊。”
“不不不……师兄,您开玩笑了。”张寅之抖如筛糠,面如土色,想躲,脖颈却被牢牢抓住。
“来啊,姜老爷,把我的椅子搬过来,我要坐在这里。”
“哎,你就不能坐在别的地方。”狐司虞一把拽住玄镜的衣服,用力的扯着。
“别这么用力啊,万一把我的衣服扯坏了怎么办。”玄镜嘿嘿一笑,松开了钳制张寅之的手,推开狐司虞的手臂,提着刚刚搬过来的椅子,说着:“我就吓吓他,没必要吧。”
“你这人就是贱兮兮的,分不清形势是吧。”狐司虞忍不住破口大骂,然后不耐烦的挥着手:“去去去,后面坐,后面坐。”
“行行行,今天你是老大,听你的。”玄镜嘿嘿的笑着,单手提着大椅子,仍忘不了回头吓一下张寅之,不过只是多看他一眼,后者就在椅子上用力的缩成一团。
“快走快走。”狐司虞不耐烦的挥着手。
“好好好。”玄镜微微一笑,就把椅子搬到了后面,随便用手掌抹了抹椅子的面,便一屁股坐了上去,然后身子一斜,一条腿便搭在了另一边的扶手上。
一旁的小郡主虽然好奇,但是她此刻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着来的一行人的穿着,又猜出个八九不离十,是逍遥门的不假,但是不知道都是那些高人。
想要问问坐在她身边的张寅之,但是看着他面如土色,浑身发抖的模样,好像挺怕这来人的,似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犹豫再三,也只能先看看再说了。
“既然至清真人来了,今天小老儿就先献丑了。”姜老爷子非常高兴,一张枯黄的老脸充满了红润之色,伸手指着台上:“小老儿正要试试自己的兵刃,也请各位看过以后,多少提点几句。”
至清还是原来笑眯眯的模样,微微一抬手,说:“能够遇见太阿公馆传人献艺才是我等的荣幸,看来一路上紧赶慢赶,也算是赶上了。”
“请了。”姜重峦微微抬手示意,台上两个人便各自摆好架势。
但见姜潮安率先发难,手中漆黑大刀猛的向令旌面门劈去,随着他的手臂抬起,一阵恐怖的呼啸声自台上响起,阵阵扩散。
听见这般声音,令台下的众人都不由得眉头紧锁。
“这到底是哪头凶兽的威压,居然能达到这般程度。”常旭万里忍不住开口说着,然后回头看了看坐在身边的玄镜,正要开口询问,却被后者打断。
“不好说,不好说。”玄镜摇着头,故弄玄虚了起来:“若是说了,怕是要引起一场浩劫……不过终究是艺高人胆大,姜老爷子……这东西,按道理应该永久封印才好啊……”
“……为何,师兄。”
玄镜依旧摇头,说:“看来今天老爷子的兴致真的提起来了,否则不会把这东西拿出来。”
说时迟那时快,趁着玄镜还在卖关子的时候,两柄武器接触,还未等他们传出刺耳的声音,一股强烈的气浪就已经扩散开来,那种从未有过的威压仿佛是铺天遮地的海啸,以武场为中心,发了疯一样的扩散。
并且伴随着类似于某种不知名生物的吼叫,让所有在坐的人都为之一惊。
而玄镜在震惊之余还是不忘看了一眼稳坐泰山的至清,眉毛一抬,询问的问着:“师叔?”
而至清则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老毛病又犯了。”玄镜无奈的摇摇头,回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常旭万里与赵先生,晃晃脑袋,说着:“准备动手,一会儿可不要分神,多多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