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终究还是一个人
邢舸那系着安全带的手微微一僵,很快恢复正常。
慢条斯理的启动车子,侧头看她一眼,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邢姝妤深吸一口气,再长长的呼出,“二哥,她是我们嫂子!”
“她跟哥已经离婚了。”邢舸很平静的说道,“她现在是自由身,有权利接受任何一个单身男人的追求。”
“二哥,你认真的?”邢姝妤一脸严肃的看着他。
邢舸点了点头,“我很认真的。难道你不觉得,她是一个很好的姑娘?”
“是,迎樟是很好。可是……”
“那不就行了?”邢舸再次打断她的话,车子稳稳的行驶着,“她单身,我单身。她又很好,我也喜欢她。我为什么不能追求她?”
“可……”
“我知道,你想说,她是哥前妻。可,那又如何呢?只是前妻而已。更何况,她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哥的事情。反而一直是哥在伤害她。”
“你也知道,哥心里有郁筠雅,他最爱的一直是郁筠雅。现在郁筠雅回来了,他立马就跟迎樟离婚了。甚至连孩子,他都可以眼睛不带眨一下的打掉……”
“你说什么?!”邢姝妤瞪大了双眸,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什么孩子?谁打掉孩子?”
她的呼吸有些急促,胸口猛裂的起伏着。
心里有一个念头,在冲破着。
“你不知道?”邢舸看她一眼,拧了拧眉头。
邢姝妤摇头。
邢舸深吸一口气,沉声道,“迎樟怀孕了。就在哥提出跟她离婚的时候。她没有想用孩子来牵住哥,她同意离婚。她什么都不要,只想要这个孩子。她甚至答应哥,带着孩子离开这个城市,永远都不会出现在他们面前。”
微微的顿了一下,眼眸里闪过一抹什么,侧头看一眼邢姝即,继续道,“不过哥没有同意,在迎樟逃了之后,他找到她,带着她到医院强行打掉了孩子。”
邢姝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
怎么都不能相信这些事情,是她哥做的。
她哥是一个那么有责任心,那么有担当的人。
可是,现在,他为了郁筠雅,竟是强迫迎樟打掉孩子。
她是女人,自然知道孩子对于迎樟来说,有多重要。
这一刻,她甚至都能感觉到许迎樟失去孩子时的痛。
可是迎樟却并没有恨她哥,依旧那么紧张他,关心他,在意他。
今天早上,一听到他不见了,那一种担心是怎么都装不出来的。
她哥到底都做了什么啊!
“姝妤,”邢舸很是无奈的轻叹一口气,“这事大伯也知道。可,不管是我,还是大伯,都无法阻止他的决定。他的意思是,迎樟如果生下孩子,必然会让郁筠雅受到委屈。”
邢姝妤的手紧紧的握成拳头,眼眸里满满的都是愤怒。
“算了,不提了。”邢舸摇了摇头,“迎樟是什么性子,你也知道。这些事情,她绝对不会告诉你的。”
“你是真心喜欢迎樟?”邢姝妤问。
邢舸抿唇一笑,“当然了。迎樟的为人如何,我们都再清楚不过了。她这样的姑娘,没有一个男人会不喜欢的。我喜欢她,也心疼她。只想保护她,给她更好的。而不是如哥那般,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她。”
邢姝妤不说话,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邢舸侧头看她一眼,唇角微微的扬了起来,眼眸里有着什么在闪烁着。
“你不同意吗?”他轻声问。
邢姝妤摇头,“没有,我也很心疼迎樟。我也很希望有一个对她好的男人来保护她。”
“那就行了。”邢舸会心一笑,“以后帮我多制造点机会,让我尽快追到她。你也不希望迎樟这么好的姑娘,被别的男人给拐走了。我和她在一起,你们还是姑嫂,我们还是一家人,不是最好的吗?”
邢姝妤很认真的想了想,觉得也确实是这么一个理。
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
闻言,邢舸唇角的那一抹弧度隐隐的加深几分,耐人寻味。
……
许迎樟站于餐桌前,怔怔的看着那满满一桌子的菜,然后苦涩的笑了。
屋子空荡荡的,没有一点生机,更是给人一种冰冰冷的感觉。
原来,不管她怎么努力,到头来,她还是只有自己一个人。
本以为今年的过年,终于可以和以往不一样了。
她终于不用再一个人孤零零的过了,终于可以有人陪她一起过年了。
却原来,还是一场梦啊!
她还是孤身一人。
眼眶有些湿,仰头,硬生生的将那几乎夺眶而出的眼泪给逼了回去。
双手捂脸,重重的揉了好几下,深吸一口气。
突然间,很想喝酒。
却奈何,家里一滴酒也没有。
视线落在厨房的那一瓶料酒上。
迈步走去,拿起一整瓶料酒,拧开,“咕噜咚”几乎喝了小半瓶。
“咳咳!”
许迎樟被呛的猛咳,眼泪都咳出来了。
她从来不曾喝过酒,原来酒是这么难喝的。
刺,呛,还带着一股辣辣的感觉。
喉咙就像是在烧一般,特别难受。
伸手抹去脸颊上的泪渍,扬起一抹坚强的浅笑。
“许迎樟,不哭,不许哭!今天年过,要开开心心的,不许掉眼泪。”
“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失婚而已!这个世上不会谁少了谁就活不下去的。”
“许迎樟,过了今天,你又长一岁了。”
“来,干杯!”
许迎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阳台上,手里拿着那一整杯料酒,又哭又笑的做了一个干杯的动作。
另一手抚向自己的肚子,“宝宝,我们干杯!跟妈妈干杯!明年,宝宝就可以……”
突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
然后又低低的哭了起来,“宝宝,我的宝宝不见了。呜呜……宝宝,对不起!妈妈对不起你,妈妈没有保护好你。让你还那么小就离开了我。宝宝,你是不是很冷?宝宝,下辈子,我们再做母子好不好?妈妈一定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了。宝宝……呜呜……”
许迎樟哭得伤心极了。
对面的一幢楼里,落地窗前,站着一个男人,手里拿着一个望远镜,正一眨不眨的看着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