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醒’
在没有来到层层术式封印的空间之前，五条悟对沙条爱歌话语里的‘装置’理解是拥有能够使用大量‘咒力’、‘魔力’的术士。
“没想到‘装置’指的是引发未来大事件必不可少的‘物’。”五条悟低喃。
打开自己曾经关闭的能力，沙条爱歌轻松碎裂了冬木市的大圣杯。
“呵呵，‘装置’当然是物。如果是人的话，岂不是很矛盾？”沙条爱歌指了指五条悟，又指了指自己——如果要解决人的话，首先就要先解决掉自己吧？
沙条爱歌笑看着五条悟，一句话都没有说，后者却无比清楚明白她的意思。
五条悟失笑，“也是。”
即便拥有绝对颠覆世界的战斗力，沙条爱歌思考解决问题的方法都不是去清除引发问题的那些人，这种思维模式与‘自己’是何其相像……也难怪这个世界的自己会和她关系亲昵。
“但‘物’也是到了人的手里才会被发挥出作用，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在解决‘物’的同时也处理掉能够这个‘物’发挥作用的人？”五条悟故意追问沙条爱歌。
“一旦我那样做了，就会与计划所要达到目标相违背。泛人类史崩坏，我将会成为这个世界的‘王’。”沙条爱歌不是没有这个能力，而正是因为她拥有这个能力，她才更加清楚怎么做才能稳定地实现自己的目标。
“正如生命需要存在竞争，历史也要有胜负。我现在所做之事是基于正确选择、正确繁荣历史，减少不必要的能源消耗，推动泛人类史能够拥有足够的能量推动、回归属于它的正确轨迹，从而长久地被留下来。”
“宇宙不会允许平行世界无限增值，一是因为能源；二是因为生命竞争的可能性。单一的、枯燥到一眼就能看到结局的人类史……就如看了开头就知道结局的乏味电影，休息时间不充裕的你，还会浪费时间坚持把它看完吗？”
终于彻底明白沙条爱歌在做什么，五条悟惊诧不过一秒就被她最后一句解释弄得哭笑不得：“这种形容……”还真是残酷的贴切。
“……”
沙条爱歌重新打开能力，阔别已久的感觉再次回归，她差点想对这个世界坐视不管。所幸回头看到了身边站着的、灵魂还未回归本体的五条悟，这才让她稍微提起了动力。
『不论是身体里装载的哪个灵魂，只要是「五条悟」，她都看不到他的命运。』
“虽然是来自不同的世界，但世界本质的量并不会改变……”沙条爱歌移开视线：“这边的‘装置’已经解决。咒术师那边……我们要先去哪个地方？”
“嗯——终于轮到我带你了吗。”五条悟靠近沙条爱歌，还未伸手捞人就看到她脸上浮现出的红晕，忽得，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副身体和她的关系。
“……我还是第一次面对这么尴尬的场面。”五条悟试图转移沙条爱歌的注意力，“对我来说，你现在的年纪和我的学生差不多。”
沙条爱歌好奇：“所以你是绝对不会对我产生兴趣？”
五条悟认真看着她：“就算产生了兴趣，最后也不会发展成情侣。”
再一眨眼，沙条爱歌就被五条悟带到了满是诅咒气息浓郁之地。
沙条爱歌很好奇，为什么产生了兴趣也不能发展成情侣，但下一刻就被五条悟递过来的方块盒子打断了节奏。她抬眼看向五条悟，只见对方一脸认真看着自己。
“能破坏掉它吗？”没有多余的解释，五条悟直入话题。
沙条爱歌只是扫了一眼，颔首伸手：“可以。”
听到肯定的回答，五条悟毫不犹豫将狱门疆放入沙条爱歌手中。
只需要破坏掉能够限制他行动的不利条件，即便未来还会发生同样的事情，「他」也有足够的能力去应对。
狱门疆刚接触到沙条爱歌，结构立刻被瓦解、整体散成细碎的沙砾。
“好了。这样一来，咒术这边的事情也处理完毕。”五条悟倒是还想让沙条爱歌摧毁掉两面宿傩的手指，不过回想到她之前的一番话语解释，他话到嘴边最终还是放弃了。
‘装置’已经被摧毁，接下来就是释放‘神秘’的浓度，即用‘钥匙’打开这个世界隐藏起来的能量，令万物灵力复苏。
“嗯——”五条悟和沙条爱歌已经离开封印狱门疆的地方来到东京商业街，感受着不需要术式调动就飘动在身体四周的力量，“这样做，即便是非术士……在其精神出现波动时，也能够通过镜子之类的媒介看到以前无法看见的诅咒。”
“呀咧呀咧……这样一来，咒术高层那些老头子醒过来得要气急败坏了。”
他们一直致力于分割术士与非术士，不让非术士察觉到这个世界还有术士、诅咒的存在，现在一来，想瞒也瞒不住了。
沙条爱歌看着五条悟——不管是来自哪个世界的五条悟，都存在着同一个‘烦恼’。不过……从他的反应来看，她和另一个「他」之间的约定也完成了。
“……”
沙条爱歌整个计划步骤里所需要用时最少的是第一阶段摧毁‘装置’，接下来释放世界‘浓度’、保证世界所有生物都必须在‘浓度’上升情况下沉睡足够72小时……则耗费了所有人的精力与时间。
当72小时最后一秒走过，所有一切才到刚刚好完成的程度。
咒术师、魔术师和servant都累得当场席地而坐。
“接下来的事情，直接交给他们……已经没问题了吧？”所罗门仰头望着天际，感受着‘神秘’释放出来后的世界力量浓度，“还真有些怀念……这种感觉。”
但终究是神代远去的泛人类史，‘神秘’浓度被提高也依旧没办法和真正的‘神秘’浓郁的神代相媲美。
不过……沙条爱歌想要的就是到达这个程度。
“事情已经结束了。”将疲惫倒下的夏油杰和家入硝子搬到安全区域，伏黑甚尔才拿出已经恢复通讯功能的手机联系上沙条爱歌，“我什么时候能见到‘她’？”
“一周后。”沙条爱歌早就委托橙子做好了人偶，可伏黑甚尔亡妻的灵魂却是刚捕捉到不久，融合非术士灵魂的人偶要恢复成能够依靠自己生活下去的独立普通人程度还需要一段时间，一周的时间已经是最短预估时间。
“带她回去后需要注意的事情，到时候会有人详细跟你讲解。”沙条爱歌说完，电话就被伏黑甚尔挂断。
看了眼被挂断的电话，沙条爱歌并不在意，她自然而然收起手机，而后察觉到被注视的目光，抬眸顺着视线望去，对上了一双蕴含着疑惑的苍蓝色眸子。
原本只是沉默站在一旁看风景的五条悟，此时正表情微妙地上下打量自己、仿佛在确认着什么，沙条爱歌笑了下，“欢迎回来，感觉如何？”
“什么欢迎回来？什么感觉如何？”五条悟装作一头雾水，“怎么又转换了地方？计划进展到哪一步？杰和硝子去哪了？”
沙条爱歌端详着五条悟，‘哦’了很长一个音，随后才缓声解释：“我还以为你这副身体被另外个世界的你占据之后，你会和他灵魂互换，前往另一个世界。”
确实经历了这一切的五条悟：“为什么你会知道……”
“不是——”看到沙条爱歌露出了然表情，想起彼此人生不同经历以及岁数时间差的五条悟立刻反应过来，“「他」拿我的身体干了什么！？”
“喂——别露出这样的表情，告诉我答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