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梦’
“……哈？”
五条悟不明白为什么跟着沙条爱歌的空间术式走，怎么就自己一个人来到了一年后……而更让他摸不着状况的是，夜蛾老师见到他的第一眼就非常沉重地道出了一条可怖消息——
夏油杰叛逃成诅咒师，不仅使用咒灵操术杀了一整个村子112名居民，还特地回了一趟老家把自己的双亲也一并杀害。
五条悟听完，只觉得一股令人恶寒的情绪从脚底冒出直冲天灵盖，在夜蛾正道准备再说些什么之际，他抬起手扶额，脸色难看的低声道：“先让我缓一缓。”
当前信息量太大，他需要点时间消化。
夜蛾正道：“……”
-魔力源·地脉·阵中心-
“行动时间仅有72小时，也就是三天。”
“时钟塔那边由我和lancer、pretender负责，日本咒术师这边的状况就交由你们和早就在那等待的伏黑甚尔汇合、分配任务处理。”
奥伯龙意味深长地注视着自己的‘master’，看着他听完所罗门的安排、脸上一瞬间浮现出来的违和表情。
奥伯龙留意到的事情，沙条爱歌也留意到了。她微笑着来到五条悟身边，在他微错愕的视线下，主动伸手挽过他的胳膊，语调轻柔：“我不想你那么累，如果你不过来的话，就能和他们一样睡场觉做个梦。”
“等醒来还和往常一样……”沙条爱歌轻轻眨眼，露出恋爱中少女才会有的羞涩表情，万分温柔道：“没想到你竟然连这一刻都不愿与我分开。”
“……？”
除却对魔力感受敏锐的servant察觉到了五条悟的‘问题’，空间内的咒术师都对眼前现状不明所以，当然，也包括了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五条悟灵魂。
他没有继承丝毫关于这个世界的记忆，忽然被沙条爱歌近距离接触，他下意识僵住身体，脑海里全充斥着狱门疆恶意的他差点抬手甩开少女的亲昵接近。但怪异的是，即便他的灵魂如何排斥，这具身体却一点都不反感少女的接近。
五条悟对此用了眉头一皱的时间，在一双眼睛也没有观察到异常的状况下，接受了少女的靠近。
“……难道不是现在的‘我’才是身处梦中？”思考完少女刚才一番话里的有用信息，五条悟反问时，语气格外的认真。
『不对劲！』
听到五条悟对沙条爱歌的回应，夏油杰和家入硝子齐齐看向五条悟，不约而同眉头紧皱。
留意到身后两人的情绪变化，五条悟低下了双眸认真注视接近自己的少女——真不愧是读取了他记忆的狱门疆，哪怕是复刻出来的高专时代，夏油杰和家入硝子的反应都做得无比真实。
“呵呵。”沙条爱歌已经确认了现在占据五条悟的灵魂是谁，她主动松开刚才为表示亲昵而挽着的胳膊，对夏油杰和家入硝子道：“我和悟还有别的事情处理，只能先送你们到他那里，可以吗？”
“关于整个计划和接下来的行动，他都会告诉你们的。”
听到沙条爱歌的补充，夏油杰和家入硝子这才缓缓点头。
随着夏油杰和家入硝子被送走，servant一行也出发前往了时钟塔。
空间内只留下沙条爱歌和五条悟。
她看着占据了五条悟身体的灵魂，轻轻笑道：“初次见面，我叫「沙条爱歌」，是你现在所使用身体……名义上的「女朋友」。”
灵魂年龄已经是28岁的五条悟反应不及，错愕：“……哈？”
爱歌并不在意他的质疑，继续道：“如你所见，当前世界许多信息无法与你记忆匹配。”
听到「当前世界」，五条悟表情麻木：“这难道不是「你」的原因？”
“呵呵，当然不是。”在沙条爱歌的计划里，就没有算上五条悟会参与，但如果他愿意参与进来，则会为他们节约能量且提供不小的助力。
然而，当这个「不小的助力」保持意识清醒后却被换了一个陌生的灵魂……
这就对她非常不利了。
沙条爱歌：“你再认真想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五条悟皱眉看着眼前和自己学生年纪相仿的少女，移开视线，抬手按着眉心认真思索起来，片刻后只能‘啧’一声放弃：“现在是什么时候？”
“「你」上高专的第一年。”沙条爱歌认真观察五条悟的反应，忽然道：“这个世界不是你所在的世界，就算身处同个时间段，所经历的事情轨迹都不会是一样的。”
五条悟忽然想到自己直至被狱门疆关起来都没有女朋友，“……别用这么天真无害的语调说出这样残酷的事情。”
“嗯——”沙条爱歌微笑：“在悟的灵魂换回来之前，只能请你快些适应了。”
本来就是「五条悟」的五条悟：“……”
这个世界的他到底怎么回事，世界上的女生那么多，怎么就挑了个完全是另外一个自己翻版的当女朋友？
“……”
可即便如此……
哪怕是来自另外个世界的自己都不得不承认，沙条爱歌确实是他见过，唯一光是微笑站在那就能够引起他关注的女生。
调整好状态，五条悟暂且适应了刚上高专一年级的身体，“杰和硝子那边，你确定他们不会跟那个男人打起来？”
“为什么会打起来？”沙条爱歌刚有疑惑，但看了眼五条悟就明白了过来，他会这么问，应该是带了另外个世界的因果。
“他不会浪费力气去做不利于提取‘报酬’的事情。”有苍崎橙子的支持，沙条爱歌可是拿了最具诱惑力的「筹码」去和伏黑甚尔谈判。
“「钱」吗？”五条悟皱眉，他并不认为这个东西能让那个男人不会中途做多余的事情。
“呵呵，当然不是。”沙条爱歌笑答。
『伏黑甚尔又不是韦伯同学。』
听到沙条爱歌的回答，五条悟被勾起了好奇心，可他回头观察到沙条爱歌不似想说出来的样子，便没有开口去问。
既然是能被这个世界的‘自己’信任，连带夏油杰和家入硝子都对她的安排计划没有任何意见……
她……也是自己可以信任的。
反正以他现在这个状态，该对现状感到担忧的人肯定不是他。
但即使想开了这些，他还是对一件事感到非常在意：“你这种完全不像是这个年纪该有的表现，他们就不觉得很奇怪吗？”
“如果问的是夏油杰和家入硝子的话，原因是他们和我接触不多。至于你……”沙条爱歌只是笑看着五条悟就已成功让对方表情微妙地转开脸。
五条悟：“我是说，你的家人还有刚才站在你附近那些奇怪的家伙，他们不会觉得奇怪？”
“嗯……”沙条爱歌脸上的笑意敛去，“不会哦，他们根本就不会用普通人类看待「我」的视角去思考这件事。”
五条悟脸上的表情有些精彩：“……哈？”
『这算是什么答案？』
“悟，我们的时间并不充裕。再不趁这个机会把过度消耗这个世界能源的‘装置’关掉，下次可就没这么好的机会了。”沙条爱歌脸上浮现出困扰的表情，“世界过度耗费能源，还是会有被剪除的风险。”
要想让人类史好好地存续下去，她不仅需要提高这个世界的‘神秘’浓度，还要弄掉已经出现的吸收、耗费浓度‘装置’，以保证量一直处于‘适度’。
“我们的目标是关掉装置节约能量，那杰他们的目标是什么？”五条悟下意识觉得总不可能所有人都把这三天时间用来关闭‘装置’。
他看向沙条爱歌，看向后者恬静浅淡的眸子里隐匿踪影极好的磅礴沉睡之物——
那是，他从未触及过的‘世界’。
沙条爱歌主动避开五条悟直视自己双眸过久的视线，缓缓答道：“释放‘神秘’的浓度。”
打开能够看到他刚才所视及‘世界’的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