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
“……”
五条悟张了张口，发现自己不论怎么解释都只会把事情越描越黑，最后搞不好还会被间接坐实这件事与他脱不了干系。想到这里，五条悟干脆什么都不说了。
“爱歌现在去了哪里？”知道沙条爱歌的‘计划’会牵扯到咒术上层，夏油杰马上察觉到危险。
“一早就被辅助监督接去了天元那。”五条悟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现在差不多也该出来了。”
“辅助监督带她去天元那里做什么？”
即便事情的走向越来越匪夷所思，夏油杰追问的时候还是仍未把沙条爱歌与新的星浆体联系起来。
直到五条悟坦言——
“当然是因为她被那些老家伙选成了星浆体啊！”
“？！”
夏油杰猛地睁大双眼，不可置信地望着神态自若、完全没有觉得这件事发展有什么不妥的五条悟：“你的意思是……天元现在同化了的星浆体是沙条爱歌？”
“天元同化星浆体的消息还有待查验真假，反正沙条爱歌是绝对不可能会和天元同化。”
“是天元要与星浆体的沙条爱歌同化。”听到最后半句主谓关系严重被颠倒的句子，夏油杰忍不住出言拨正。
“我真是搞不懂你。这个时候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还能这么淡定跟我说这些……”夏油杰简直不敢相信站在自己面前、告诉自己这些消息的人竟然会是五条悟。
在面对从未见过面、一早被选定为星浆体并有专业咒术师护卫的天内理子时，五条悟都对她展现出了包容以及最后一刻的恻隐之心——让她选择是否愿意被同化，可面对沙条爱歌，他却……
“你有没有想过，沙条爱歌是你曾经的同窗。”夏油杰可以谅解任务失败五条悟对曾经认定的信念产生动摇，不会再一味去救所有人，但那个人也不应该是沙条爱歌。
“我当然知道这件事。”五条悟不明白夏油杰做什么要在这时提醒他这个，“就算杰不提醒，我也没有忘记中学时因为任务和爱歌同窗过一天，还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
“重点是这个？”夏油杰顿时没了和五条悟对话的力气。
“你难道不是就想提醒我记住这个？”说到这里，五条悟忽然想起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对了！我有没有跟你提过，爱歌也是一名术师？”
夏油杰：“……？”
-沙漠无人区-
最后一块的阵被定下，待在爱歌公寓内与银狼一起的奥伯龙嘴角浮现出温和的笑：“虽然「放弃」这个选择依旧让我感觉到恶心，但我又矛盾的希望爱歌能实现自己的愿望。”
比起将藤丸立香和迦勒底那些人引诱到这里与活着的所罗门相见，倒不如自己当个旁观者亲眼见证这个世界被沙条爱歌推远一些。这样……下次他再见到藤丸立香的时候，也有崭新的故事可以继续‘骗’他。
银狼仰头看向奥伯龙，他对它说的每一句话都被一字不落地传递给了远在地球另一端的恩奇都。
令大地为之震动、天上云彩骤变的疯狂战斗结束，恩奇都与吉尔伽美什拉开距离，两人脸上都露出了对彼此战斗力肯定的默契笑意。
“哼。”吉尔伽美什看着恩奇都，从刚才的战斗中，他明白了恩奇都现在的意愿，“本王拭目以待。”
了然吉尔伽美什指的是沙条爱歌的计划，恩奇都嘴角笑意加深，合眼微低着头：“……”
正要说些什么，银狼那边的声音清晰地传到了他的耳边。而在这时，沙条爱歌令所罗门做的事情也已经全部完成。
恩奇都抬头与吉尔伽美什对视一眼，明明谁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但双方都了然彼此没说出口的话，默契地不发一语各自离去。
-中东-
“爱歌从没有参与过圣杯战争活动，我可以好奇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吗？”韦伯终于克服了对saber的恐惧，他现在回过神只觉得这几天过得实在魔幻。
比在参加圣杯战争途中忽然被拉去赴宴「王的酒会」还让他感觉魔幻——圣杯战争结束，saber不仅没有返回英灵座，甚至还获得了在这个世界自由行动的身体，目前观察似乎还和班上最逆天的同学沙条爱歌关系匪浅。
只是爱歌对saber的反应……与saber对待爱歌时，双方状态有不小的出入。
不然爱歌也不会急忙联系自己，让他专程跑一趟日本，把saber从她身边支走了。
“好奇太多无关自身的事情，对你没有任何好处。”saber义正严词，不给韦伯任何打探的机会。
韦伯嘴角一抽，忍住暴怒的情绪咬牙：“……那回答现在你看到这片土地后的感想，这件事总算是和我有关吧？”
“这里的环境……”saber跟着韦伯乘坐飞机抵达这片土地后没多久，就感觉到了这四周远超日本的‘神秘’浓郁程度。脑海中浮现出久违的画面，saber缓和了语气：“气息很像不列颠。”
“「不列颠」么。”不仅是saber感觉到了当前地理位置异于其他城市，韦伯也同样察觉到了空气中的力量变化。
只是「像」不列颠，让saber回想起不列颠可不是什么好事……
想到关于saber——亚瑟王的记载，韦伯顿时缄默。
-薨星宫-
天元注视着自己使用了力量也无法拒绝她到来的少女，听完她的要求，他严阵以待、丝毫不觉得这是天方夜谭。
“就算我拒绝，你也不会同意。”沙条爱歌的话语是来通知而非征询他的意愿，天元心情没有太大起伏，他平静地打量着少女，看不透。
“你为什么会想要做这件事？”
“呵呵，当然是……”沙条爱歌还是第一次见到天元，但对方给她的感觉却不陌生，仔细琢磨这种感觉，大体同见到所罗门第一眼、被对方「全知全能」力量引出共鸣带来的熟悉感相同。
想明白原因，沙条爱歌继续未完的话语：“因为我当前只对这件事感兴趣。”
天元：“只是因为这样。”
少女没有说谎，并且她「借走」自己的能力也不会做出危害人类的事情。但就算对方「借走」自己的能力会危害人类，他也没有任何办法阻止。
未被「人类爱」束缚的少女，体内力量强得吓人，没有人能够阻止她去做想做的事情。
不仅如此，看着这样的少女，甚至还想尽自己所能去帮助她、促成她达成愿望。
“你要怎么「借走」力量？需要我跟着你走出去吗？”天元没有同化星浆体，现在的身体已经开始被术式改变，渐渐地趋向于咒灵一类。如果他就这样跟着爱歌走出去，肯定会被诅咒师盯上。
说不定还会被咒术师当做是「特级诅咒」而刀剑相向。
离开这里，走到外面，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沙条爱歌徒手掐了个术式，天元只觉得身体重量减轻了一部分，而后就见她微笑道：“这样就好了。”
天元：“……”
这种诡谲、绝对压倒性的力量……
沙条爱歌若是真的有意要做什么，咒术界根本无人能挡。
而今只能期望她——沙条爱歌能够一直都站在「正义」这方。
“别担心，待所有事情都结束便会还给你。”像是读懂了天元的思想，沙条爱歌微笑了一下，转身踩着术式瞬间离开薨星宫，动作优雅、轻盈宛如世间最绚丽的蓝闪蝶。
“……”
天元沉默地注视着沙条爱歌离去的方向，许久之后才轻声喟叹。
『诞生错误之物、无法留存于此世之物，竟还真实地存在于这个世界。』
-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
待在家中进行实验研究的家入硝子莫名其妙被五条悟和夏油杰前后紧接而来的电话催到了高专门口集合。看着一脸神色自然、不像是有紧急事情的两个人，意识到自己很有可能又被这两人戏弄，家入硝子顿时感到了些许烦躁，但她还是尽力保持了心平气和的语调开口询问：“到底是什么事情不能在电话里说，非要到校门口这里？”
好不容易能有一段时间不用外出任务，可以安心待在家里做自己一直都想做却没有完成的事情，可现在……她还没有好好享受几天属于自己的‘假期’就被眼前两个家伙喊到了高专门口。
即便她有心顾虑两人首次任务失败的心情，但当站在校门口的时候，她更加顾虑几人被路过的老师或者前辈看到……她绝对会被抓去配合完成任务的！
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休息了！
“别急。”看着家入硝子一脸警惕、深怕被突然冒出来的前辈抓去配合任务的样子，五条悟故意用漫不经心的语调‘劝’道：“再等等。”
“还要等？”家入硝子已经生出了抵触情绪，但碍于自己的战斗力不如两人，最终只能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处于较为平和的心态：“还要等多久？”
五条悟只是笑看着家入硝子，没有回答。
家入硝子移开视线，看向肯定知道状况的夏油杰。然而夏油杰还沉浸于思考沙条爱歌为什么也会是术师，根本无心关注无关紧要的状况。见此，家入硝子果断转开视线，不再抱任何希望——就算夏油杰注意力在当下，面临她的求助，大概率也是和五条悟同流合污。
想到这里，家入硝子干脆后退一步，准备换个没有这般扎眼的地方‘等’着。
正当家入硝子成功后退一步的时候，五条悟脸上所有情绪尽敛，露出从未有过的严肃表情、专注地看着空无一人的位置：“来了。”
听到五条悟的提醒，夏油杰当即结束脑海内杂乱的猜想，抬头顺着五条悟的视线望向一侧。
看到就近两人不约而同做出的相同反应，不明状况的家入硝子也不由自主严肃起来……
直至前方空气忽然出现扭曲，下一刻，完全出乎家入硝子预料之人凭空出现在了视野里——
“沙条爱歌？”
刚借到天元的能力，沙条爱歌就发动术式准备前往所罗门与恩奇都所在的地理位置与他们汇合，可结果却是她离开了薨星宫、来到了五条悟就读的咒术高专校门口。
看着正前方像是早就等待在这里守着自己出现的三人，沙条爱歌的视线稳稳落在五条悟的身上，望着那双被咒术界所有术师忌惮的六眼，她大概明白了现状，微笑地询问五条悟：“为什么……要更改空间，让我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