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1章
天元错过了最佳和星浆体同化的时机，后面就算咒术界为他准备再多的其他优秀星浆体候选人让其继续进行同化也无济于事。
他的术式……已经察觉到了这副身体机能的变化，悄声无息着手改变了天元，使其开始了进化。
这件事发生的第一时刻，几名与天元联系甚密的咒术师都获知了消息。几人相互对视一眼，立刻行动、采取应急措施。其中一人拨通了辅助监督的电话，谎称天元已经和更加合适的星浆体人选进行了同化，要求他将沙条爱歌送回去。
辅助监督接听到这通电话，没忍住想到刚才发生的一幕，手一抖，当即语调慌乱急忙道：“和天元大人同化了的星浆体，难道不正是她吗？”
话脱口而出的瞬间，辅助监督又想起了沙条爱歌离开前特地强调的「十分钟」，调整好语速，他再次开口就已恢复回往常面对上层领导时、战战兢兢的说话态度：“我已经赶在最佳同化时间之前把她送到了指定位置……”
“……”
电话接通那头的咒术师在听到辅助监督声音的瞬间浮生了一丝猜疑，但很快，辅助监督下一句熟悉的、饱含惧怕被问责，小心翼翼说出来的话语马上打消了他的猜忌。
想到自己拨通电话后没有询问辅助监督现场状况就直接透露假消息，太过突然的消息可能会让辅助监督联想到天内理子之事，进而害怕沙条爱歌也会遭遇同样的生命威胁。
所以辅助监督现在一系列的情绪反应并没有任何问题。
“……”
通话刚开始不到三句话，最忌讳的就是有一头忽然安静。
辅助监督忐忑不安地打量手腕上表盘显示的时间，现在距离沙条爱歌所说的「十分钟」还差八分钟，他不能在这个时候说出有关沙条爱歌的事情。
但是身在高位的咒术师不是那么好敷衍过去的……
“领沙条爱歌入内的守卫还未出来，门口也没有任何动静。请问，我现在该做些什么？”辅助监督咽了下口水，下定决心第一次违背命令，按照自己的意愿做出了选择——
他要让上层对现在状况产生误判，拖住上层前来这里的时间！
“什么都不用做。”电话那头传来回应，“就待在那里，我会尽快安排其他人过去处理后续。”
所谓的「尽快」最快也要一小时后，辅助监督了然：“……好。”
-
守卫将沙条爱歌带到有100多扇不断变换位置的门空间内就被沙条爱歌看穿了意图，直接夺去意识、锁定真正通过通往天元所在薨星宫。
她丢下意识被梦魇拖住的守卫后就径直迈向通往薨星宫的那扇门，结界内没有任何力量能够阻挡她前行。一路顺利来到天元面前，看着样貌大体与常人无异却正被术式缓慢被改变身体的天元，沙条爱歌脸上浮现出温和的笑容，“初次见面。”
“我来这里，是想当面跟你借用一下「增强」的能力。”沙条爱歌直入话题。
“……”
-沙漠-
“早之前本王就感觉这个世界的‘力量’流动越来越像神代，‘神秘’渐渐丰盈起来……”吉尔伽美什眯起眼看向前方眼熟无比的挚友，以及挚友身旁站着的——
caster。
只一眼，吉尔伽美什在看到caster真容的瞬间浑身战意都被点燃！
“原来是你们。”吉尔伽美什控制住了情绪。
在去年圣杯战争中没有被召唤出来的servant，出现在了这里。
“真正的圣杯没有把你们吸引出来，反倒是仿造出来的伪圣杯把你们召唤了出来。这让本王非常感兴趣……到底是谁，把你们给吸引了过来。”吉尔伽美什饶有兴致打量和恩奇都站在一起的所罗门。
“如果你们早一年回应、前来参加圣杯战争，本王也不会觉得那么无趣。”吉尔伽美什话到这里停了下来。
如今距离上一次冬木市圣杯战争结束才刚满一年的时间，怎么这么快就有其他的servant被召唤到这个世界？
所罗门没有理会吉尔伽美什，他的目标明确。看了眼最后一个合适的阵眼位置，视线立刻转向恩奇都，念及沙条爱歌的安排，所罗门委婉提醒：“带远一点地方拖住时间。”
就算没有所罗门的提醒，恩奇都见到许久未见的吉尔伽美什也是要打上一仗的。他嘴角勾起上扬的弧度，快速锁定没有任何生命活动的区域、向吉尔伽美什发出战斗邀请——
“这可是会让这片沙漠怨恨上的选择啊。”
听着恩奇都引走吉尔伽美什前的轻叹，所罗门没有太大感触，他从容地抬起双手，轻车熟路地吟唱起繁复的咒语。
“……”
“你这是什么反应？”夏油杰虽因为守卫任务失败被迫待在家中，但通过术式操控咒灵，即便没人告诉他，他也能知道咒术界最新消息，包括今日天元已经和别的星浆体成功同化的事情。
然而当他把刚得到的这条消息分享给前来找他复盘任务细节的五条悟时，却观察到对方的反应不太对劲。
“天元已经成功和星浆体同化？”五条悟重复完夏油杰提供的消息，越想越不对劲。
今天沙条爱歌忽然被咒术上层‘请’去，并确定其是能够同化天元的星浆体。作为被临时选定的星浆体，沙条爱歌绝不可能会和天元同化！
“你有多少成把握这条消息是真的？”五条悟在询问夏油杰的同时，也在细思以咒术上层那些老头的能力、到底可以给天元准备多少名星浆体候选人。
“你也觉得这件事来得蹊跷？”夏油杰信任自己的术式，也相信他控制的咒灵不会对他撒谎。
但咒灵不会撒谎并不代表它们监听到的消息来源就一定是真的。
如果这条消息是假的，对方这么做恐怕是要瞒着咒术界内绝大多数人……
听到夏油杰的反问，五条悟摘下了墨镜，“如果不是因为爱歌，我或许还要用更长的时间来思考明白这件事。”
“想明白了什么事？”夏油杰下意识好奇。难道他们的护卫任务失败，咒术高层马上安排其他补救措施避免出现最糟糕结果还存有其它问题？
“问题就出在这里。”五条悟敛去脸上悠闲的表情，瞬间认真：“我们的任务失败了，事关重大却没有受到太大的惩戒，仿佛这个任务并不重要。”
回想起任务失败的画面，夏油杰眸色晦暗，低哑着语调追问：“所以？”
“所以护卫星浆体天内理子的任务很大可能不是由天元授意指定给我们。”五条悟笃定：“暗中将这项任务裹以天元名义分配给我们的另有他人。”
“……诅咒师？”夏油杰眉头缓缓皱起，垂眸思索半晌还是想不明白，“为削弱天元对咒术界的助力？因为我们不够成熟、浑身破绽更容易护卫失败，又因为能力不容易让咒术界其他咒术师怀疑，所以选定了我们？”
“杰用这个角度去思考整件事，还是太过片面。”五条悟摇了摇手指，从容地否认了夏油杰的猜测。
见自己苦思不得其解，而五条悟还是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夏油杰忽然感到不爽，用力咬着后牙槽一字一句格外用力：“那你发表下高见。”
“高见谈不上。”五条悟成功让夏油杰认清了自己的‘弱势’，心情顿时大好：“诅咒师应该也在做着和爱歌计划相类似的事情，但诅咒师为什么要做这件事，最终目的是什么……我还不太清楚。”
“但从这段时间发生的几件事来看，对方行事风格残忍，完全贯彻诅咒师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最终所图对人类来说很明显不是什么好东西。”
五条悟话到这里顿了一下，联系起沙条爱歌的目标，五条悟抿唇低喃：“他们的目标该不会也是……「这个世界」吧。”
听到这里，夏油杰眉头皱得更深了，他……还是无法理解五条悟到底想表达什么。
主要原因——
他一点都不知道……
“沙条爱歌？她在计划什么？”夏油杰抬眼看向五条悟。
像是没有料到夏油杰为什么会这样问，五条悟一怔，回视夏油杰时，眼神是毫不掩饰的错愕。
见到五条悟如此惊讶的反应，夏油杰顿时明白过来，他抬起右手，用力地按着眉心，咬牙切齿：“你从未跟我提过这件事。”
“啊！忘了。”五条悟恍然大悟，对着竭力隐忍自己负面情绪的夏油杰，毫无歉意道：“抱歉。”
“……算了，直入正题吧。”夏油杰不想再被浪费时间任由五条悟牵着自己思维乱跑了。
“爱歌的计划用语言复述起来其实非常简单。”谈起正事，五条悟绝不浪费口舌，言简意赅：“打破现在术士和非术士之间消息不互通的僵局。”
“！”
夏油杰惊愕：“她……”
好端端的，生活平安顺遂又不愁钱途的沙条爱歌怎么会突然去做这样的事情？
“干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对上夏油杰像是审视罪人的目光，五条悟神色无辜：“这可不关我的事，我可没有引诱她。”
回想起五条悟无数次在咒术高专内毫不掩饰、高调言明自己讨厌「正论」的画面，夏油杰：“你觉得……我会相信？”
术士和非术士之间消息不互通是为了让术士更好的在暗地保护非术士，他虽然接触沙条爱歌次数不多，但他很清楚，一个受术士保护的非术士是怎样的状态。
受保护者……怎么可能会有这样危险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