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那两人到底是怎么回事？”眼见沙条爱歌又陷入沉默，五条悟不由再次出言追问。
“嗯……把事情掰碎了解释还是有些麻烦。”沙条爱歌脸上露出苦恼的表情，片刻后才舒缓表情开口：“我从源头开始跟你说吧。”
初始存在的决战魔术「降灵仪式·英灵召唤」是为召唤立于七个属性顶点的七名冠位英灵现身讨灭阻碍灵长世界发展的灾害、拯救灵长世界。后其被魔术御三家——
爱因兹贝伦家族、远坂家族及玛奇里家族裹以『为获得「无论任何愿望都能被实现的圣杯」』外衣降格成「圣杯战争」的召唤系统。
在这个系统中，圣杯具有挑选七名参战者的能力。虽然这么说，但要被圣杯选中，在那之前还有一项非常重要的前提条件——有意参战者必须持有能够召唤出英灵的「圣遗物」。
不论其以何种方式获得，又是否出于自愿拥有。
只要满足这个前提条件召唤出英灵，就具有被圣杯选中带领所召唤的英灵进行圣杯争夺战的资格，是以参与圣杯战争者不一定必须是人类，哪怕参战者不具有任何使用召唤术式、带领英灵的才能都可。
但上述这些事情任何一件被参战者知晓都会破坏魔术御三家的计划，于是为了不被其他人发现「圣杯战争」真实、明确又扭曲的目标，他们制定出了诸多规则约束参战者、层层‘包裹’真相。
想要骗过参战者，这个召唤系统还必须连应召现身的英灵都要骗过去。
是以「圣杯战争」一直在「暗中」进行，至上个月结束之前仍未出现过普通人与非人类参战，其存在也就一直未会被参战者怀疑。
“而魔术御三家之所以做这件事……”
“是因他们都是「魔术师」。”沙条爱歌整理着脑海里的讯息，在五条悟出现疑惑反应之前把事情解释清楚：“即研究这个世界「神秘」、穷极一生去追求根源之徒。”
“到达根源是魔术师唯一夙愿，无论他们做任何魔术研究都是为了最终能够实现这个目标。这也注定了他们的理念与常人不同，行径脱离「社会道德」。”
“所以我一直想不明白，想要调查清楚的‘东西’一直受到干扰就是因为涉及到了「圣杯战争」？”五条悟皱眉，想到爱歌描述魔术师所用的「脱离社会道德」形容词汇顿感胃里一阵不适。
他握紧了茶杯：“那段时间出现在冬木市内的奇怪现象，其实是因这个战争……”
“这个三个家族为实现到达根源目标而搞出来的魔术研究？”
“嗯。”沙条爱歌扯动了一下嘴角，语调没有任何变化：“上个月，冬木市的圣杯和以往一样挑选了七名参战者，人选中不具有魔术才能之人便有两名，其中一名还是完全的普通人。”
“什……”
听到有普通人被圣杯挑选到的时候，五条悟反应极大。然而他未完的话语却被爱歌打断，“那名普通人并不是什么好人。还记得那段时间发生在冬木市几起「变态杀人」事件吗？他就是始作俑者之一。”
亲手祓除过发生过「变态杀人」事件区域诅咒的五条悟：“……”
“冬木市的圣杯会挑选其认为符合参战资质者，人选广泛，已经不再受创造魔术御三家的规矩约束。圣杯已经扭曲，它不会以常规方式去实现许愿之人的愿望，御三家最初想要通过它达到通往根源目标……”沙条爱歌左手食指轻轻划过杯沿，“也已经扭曲。”
“爱歌……”五条悟神色复杂看着对面沐浴在光中的恬静少女，“是不是也参与了这场战争？”
“呵呵。”沙条爱歌笑了，笑容带着嘲讽，“怎么可能？”
“我可是具有「社会道德」的普通人。”沙条爱歌的语调平缓。
趴在玄关位置休息的银狼忽然双耳抖动了一下。
“这就让我想不明白了。连参战者都不清楚的事情，你是如何知道的这么清楚？”五条悟自沙条家搬迁到冬木市那天起也待在了冬木市，除却上个月……此前他一直就在冬木市，然而他根本触碰不到这么具体的信息。
“自然是因为身边有个冒失的同学在上个月借完钱就翘课去参加了圣杯战争。”沙条爱歌借给韦伯·维尔维特的钱不比梅尔文少，“说着要向大家证明自己，结果圣杯战争都结束了也不见踪影。”
听到这里，五条悟大概推测出了「魔术师」的生态圈。
现世非术士数量庞大，而术士数量稀少，一群上了年纪的术士为了保护自己生态圈的‘神秘’传统，在培育后代所用方式上都殊途同归——魔术师也有着类似于咒术高专相似规模、以学习系统术式理论的学校。
结合沙条爱歌中学还在普通学校就读的情况来推算，她的状况应该和自己相差不远，即便她的魔术师资质早被承认，但入学教导魔术体系的学校也还需先从普通中学毕业。
“我很好奇，沙条家在魔术师的世界里是怎样的家庭？”五条悟一双苍蓝色的眸子里满是好奇。
沙条爱歌：“不像是魔术师的普通家庭。”
“啧。”五条悟按了下太阳穴，只觉得头疼——才刚从本家出来，过会又得回去一趟。
“你把这些都告诉我，难道不会给你造成危险？”
“嗯……”沙条爱歌脸上笑容微微收起，“这次冬木市圣杯战争出现扭曲，多方势力已介入研究「圣杯战争」魔术，未来会更加频繁出现为抢夺圣杯召唤英灵之事。”
“圣杯并不挑人，普通人能够召唤出英灵的事情会越来越常见。而到那时，咒术师所坚守的「不能被普通人知道咒术界」之事也会出现危机。现代咒术师……”
“能接受被普通人知道「诅咒」存在，打破一直存在的壁垒之事吗？”
五条悟：“……”
反应过来沙条爱歌到底说了什么之后，五条悟忽然大笑出声，笑容肆意：“你看我像是会替那帮老头子固守「正论」的状态？”
沙条爱歌抬手捏了个手势，隔绝了声音传入绫香的房间，皱眉提醒：“你笑得太大声了。”
“我讨厌「正论」。咒术师为什么就非得要去保护制造出诅咒的非术士？派人去教导他们学会控制自己的咒力减少诅咒的诞生不是更好？”五条悟敛了笑，“如果未来发展正如你所说，我只希望他们现在就赶紧实施计划。”
“早点让那些人认清这个世界。”
五条悟的反应并不在沙条爱歌预料内，如果早一点知道五条悟对圣杯之事反应是如此积极，她大概一开始就不会如此谨慎避开五条悟制定计划。
“成为魔术师并不能规避诅咒的诞生。”沙条爱歌觉得五条悟对魔术师的理解存在误区，她从怀中取出一个通体漆黑的‘水晶球’，里面禁锢着的便是之前忽然就出现在绫香身后的诅咒，“由魔术师梦境而生的诅咒，源生力量就已超过一般的诅咒。”
“「魔术师」还有什么惊喜是我不知道的？”看着被沙条爱歌困在‘水晶球’内的诅咒，五条悟苍蓝色眼眸里浮现出了疯狂的色彩。
如果此刻坐在他面前的不是沙条爱歌，他或许真的会做出把人关进‘小黑屋’的反应。
“你那是什么表情？”看着五条悟苍蓝色的双眸，沙条爱歌极其罕见地皱了皱眉头，陌生的面部肌肉拉动让她感觉了一些不适应。
“脸上表情？不就是被打开崭新思路的正常反应。”五条悟胡乱偏移话题：“难道爱歌被打开全新思考方式时内心不会感到难以抑制的激动？”
从未体验过受他人影响而打开全新思考方式的沙条爱歌平静回道：“不会。”
原本就是胡乱说的话语在听到爱歌铁定的回答后，五条悟竟然开始较真：“为什么不会？”话一出口，脑海瞬间回想起爱歌曾经说过她的情绪反应要比常人慢，五条悟忽然摆手：“算了，往后多受几次刺激也就体会到了。”
除却五条悟，对其他事物皆全知全能的沙条爱歌「嗯」了声。
“虽然成为魔术师仍会因情绪产生诅咒，但成为魔术师之后就会脱离普通人范围看得到诅咒，如果是能力不错的魔术师还会像你这样封印诅咒。”五条悟困扰现世无穷尽的诅咒许久了，在咒术界高层绝对不能让普通人知道诅咒存在的规定下，他想要做的事情从根本就被扼杀了可能性。
可现在沙条爱歌为自己提供了全新的解题方式……
五条悟即刻打了个响指，“圣杯战争什么时候会再次开启？”
沙条爱歌闻言一怔。
“要怎样的「圣遗物」才能召唤出英灵？我可以出钱让可靠的人去找。”五条悟拿出手机，跃跃欲试的样子像是恨不得下一刻就开始圣杯战争。
眼看当前状况逐渐脱离原计划，沙条爱歌不自然移开视线提醒：“圣杯战争会致使普通人被卷入其中，冬木市上个月最后一次死亡惨重的爆炸……你难道不知道？”
“当然知道。倒不如说正是因为知道后果才要去参加圣杯战争。”五条悟有信心在圣杯开始前就结束这个战争，“没关系，就算我召唤出来的英灵输了，我也能抢在胜利方许愿之前先把那个杯子毁了！”
听着五条悟的话，沙条爱歌微微露出错愕表情：“……”
她好像有点理解对方刚才说的「难以抑制的激动」到底是什么情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