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无情药人
“药应该熬好了吧。”小菜提醒道。
我觉得也差不多了，于是起身揭开药盖。
看着药水已经变得浓稠。
小菜起身回屋拿来药碗递给我。
我将药水到出，脸上满是喜悦。
小菜看着我脸上露出的笑，也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我端着药回到屋里，扶起阿狸缓缓给他喂下。
看着他那气色慢慢有了好转，那满是不安的心也平复下来。
如今所求，也只有洛神医为阿狸解毒。
我问小菜道。
“你师傅什么时候回来？”
“应该和昨天一样，也是夜半三更回来。”
“这样的话，我明天就能见到他。”
“嗯，师父他喜欢真挚的人。
只要姐姐坚持不懈，他就会为这位哥哥治病。”
我握起拳头，点点头满是信心。
“好，我一定能求得你师父救他的。”
“我信你。”
小菜开心的与我击掌，我也笃定自己能行。
夜里，凉风徐徐。
伴随着一阵清冷的山风，在那半块月影之下。
洛神医依旧和昨天一样。
背着他那塞满草药的背篓从树林里走出来。
他再次呼唤道“小菜！小菜！”
小菜这次却出奇的精神，像是早早的就在屋内等着他。
听到呼喊声，便像风一般飞奔而出。
“师父师父，你回来了。”
他迈着小短腿，慢跑着扑进洛神医怀里。
洛神医满是疲惫的脸上再次展露笑容。
一把将他抱起询问道。
“今天怎么没睡，在等着我吗？”
“嗯，一直在等着师父。”
“是不是又淘气了，担心挨骂。”
“才没有呢，我只是想等师父一起回来睡。”
“好，我的小乖徒就你对师父最好了。”
“嘿嘿嘿，师父也对我最好了。”
洛神医宠溺的摸摸他的头，将他抱回了屋。
我透过窗户看到外边的一切，原想着现在就出去说明来意。
但又见天色已晚，洛神医满是疲惫，也不好再去打扰他。
只好等着天亮以后再去求他。
打定主意以后，便松了口气。
慢悠悠的回到床边，望着躺在床上的阿狸。
又抓起他的手紧紧握住，眼里满是肯定。
“阿狸，你再等等，我一定会让洛神医救你的。”
阿狸平静的脸上已经得不到任何答案。
可是我相信，自己与他心意相通，我所想的就是他所想的。
他心里，也许也已经听到我的声音。
黎明前的一缕阳光悄然而至。
耳边渐渐出来此起彼伏的劈材声。
微微睁开走到窗前往外看去，就看到洛神医正在屋外劈材。
我揉揉眼睛，想起来还没有拜会过他。
于是匆匆起身走到屋外，对着他作揖道。
“洛神医好，我叫刘牧野，前天来的。
来时匆忙，还没来得急拜见洛神医。”
他像是没听到我说话一样，自顾自的劈材。
我知道他性格古怪，也不会轻易理会我。
所以只有坚持不懈，才能打动于他。
于是开口和他说明我的来意。
“我有一个朋友名叫阿狸，他为了救我中了万雪蛛的毒。
听人说这种毒无药可解，唯有千草峰的洛神医才能医治。
所以，我便日夜奔波。
千里迢迢赶到千草峰，只为洛神医能救他一命。
只要能救他，就算是让我当牛做马我也愿意。”
他还是那样，没有搭理我。
只是弯腰将材火捡起来，抱回后院。
我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
忽然灵机一动，拿起放在墙边的扫把扫了起来。
然而，洛神医至始至终都没有抬头看我一眼。
他只当我是个透明人。
我将前院和后院通通打扫干净。
又想起洛神医可能还没吃早饭，于是又忙着做饭。
他这时才好似看到我一样，一脸不悦的走过来叫嚷道。
“起开，起开，小菜会为我做饭。”
我急忙说道。
“洛神医，我会做饭，你一定要尝尝我的手艺。”
他却不理会我，回过头去呼唤着小菜。
“小菜，快过来看火。”
“来了。”
小菜在屋里答应着，飞跑着来到后院替下我。
我见他终于肯和我说话，趁机求他道。
“洛神医，我知道你不会轻易救人。
但是我那个朋友对我很重要。
只要你能救他，我愿意为你当牛做马。”
洛神医别过头去，又故作听不懂。
或许这样的话他已听了太多太多。
我见他无动于衷，扑通一声就给他跪下，求他道。
“洛神医求求你救救他，你若不救他，他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求求你救救他。”
我将大侠哥送我的金币拿出来递上道。
“我有钱，我不白求洛神医，我有钱。”
他却不予理会，脸上始终是一副冷漠的表情，除了对小菜。
小菜看着我可怜的样子，开口求他道。
“师父，你就……”
还没等他说完就被洛神医无情打断。
“小孩子不要插手这些，我自会解决。”
小菜满是失落和担忧，不安的小眼睛又偷偷看向我。
我知道他的好意，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告诉他我可以的。
小菜无奈的叹气，也不再多说些什么。
我再次求他道。
“洛神医，求你救救阿狸，求求你救救他。
普天之下也只有你能解万雪蛛的毒。
也只有你才能救他，求求你救救他。”
说着我便对着他磕起头来。
洛神医像是早就熟悉这种把戏，面上依旧波澜不惊。
自顾自的埋头做饭，不一会儿饭做好以后，他才端着饭进了屋。
小菜见他进去，小跑着来到我身边道。
“我师父他进去了，姐姐你起来吧。”
我摇摇头道。
“不行，既然我要求他，就要从一而终。
你放心吧，我一定能求到你师父的。”
小菜用他的小手摸摸我的额头，微微叹气。
“唉！那好吧，一会儿我就给你送些吃的过来。”
我点点头同意他的想法。
这时，洛神医在屋里喊他道。
“小菜，还不快进来。”
小菜应道“知道了，来了。”
小跑着回了屋。
我跪在后院里的台阶下，脑袋始终冲着屋里。
不久之后，艳阳高照，酷热难耐，我的腿已经跪得生疼。
豆大的汗珠也似流水般倾泄而下，但仍旧咬牙坚持着。
洛神医坐在屋里，看着还跪在后院的人，缓缓起身来到我跟前。
面无表情的问道“那个人在哪里？”
看到他终于同意救治阿狸，我激动的回道。
“在小菜的房里。”
他慢慢悠悠的走进屋里，去了小菜的房间。
我缓缓起身，由于跪了太久，双腿发麻已经有些站不稳。
摇摇晃晃的就要摔下地去。
小菜急忙跑了出来，用他弱小的身躯支撑着我。
我满是感激的回头看他，对着他微微笑道。
“谢谢小菜。”
“你还行吗？”
“我可以的。”
“那我们进屋吧。”
“好”
小菜拉着我的手，缓缓的走进他的房里。
这时，洛神医已经坐到床边替阿狸把脉。
眉头忽然皱起，面露难色。
片刻之后像是突然下了决心那般，不留情面道。
“他中毒太深，我道行太浅救不了他，你带他走吧。”
我吓得一激灵再次双膝跪地恳求他道。
“洛神医，我知道你能救他，求求你救救他。
他还不能死，只要你能救他，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他望着我那一脸悲伤，一脸哀求，却任然没有半点怜悯之心。
起身就往外走留下话来。
“你们明天就下山，别让我赶人。”
“洛神医，你救救他，我知道你能救他的。”
我追上他，拽住他的衣袖。
却被他猛的一甩手，摔倒在地。
看着他拂袖而去，心里面顿时没了主意。
整个人都木纳了，呆呆的望着房门。
半响才回过神来，回头望着躺在床上的阿狸，心中又坚定几分。
无论如何，一定要让洛神医救阿狸。
跌跌撞撞的起身，追上去拍他马屁道。
“洛神医医术超群，无人能及。
更是使得一手好毒，无人能解。
因此也被世人称之为万毒老祖之名。
虽然我是个柔弱女子，但是只要洛神医提出要求。
无论是天上的月亮，地上的游龙，我都能帮你找来。”
听到我这麽说，他才起了几分兴趣，也才正眼看我。
随口说道“要你的命，怎么样？”
我毫不犹豫回道“只要能救他，一命换一命我也愿意。”
他望着我冷漠一笑。
抬手指着院子边上种着的一株有些焉巴，看起来死气沉沉的草。
道“那株草名叫嗜血草，我用尽各种办法，才让它活了下来。
但是，却没有任何办法让它恢复生机。
如果你有办法能让这株嗜血草恢复生机。
使它惨白的叶片变成血红色，我就答应救你的朋友。”
“好”
小菜在一旁看着，满脸担忧，缓缓道。
“那株嗜血草，师父用了一百多年时间，也没能让它恢复如初。
如果要在短时间内让它恢复生机，这怎么可能。”
即便如此，我也毅然决然的接下这个任务。
“放心吧，我一定可以。”
洛神医冷哼一声，满是不屑。
“你最好说到做到。”
我满是信心的答应他道。
“好，洛神医你也要说到做到。”
他别过身去，背着手冷冷回道。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得到肯定的答案，我也就放下心来。
洛神医忽然道。
“做什么事也得有个期限吧，就以三日为限。
三日之后，你若不能让这株嗜血草恢复生机。
我就将同那人一起赶下山去。”
我答应他道“好，一言为定，我一定会做到的。”
“最好是。”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的回了屋。
小菜想要帮帮我，便听到从那屋里传来的呼喊声。
“小菜，还不回来。”
小菜有些为难。
我微笑着让他放心。
“放心吧，我能行的。”
小菜也相信我可以，于是给我做了个加油打气的手势，。
我也回了他加油打气的手势。
他嘿嘿一笑，便向着屋里走去。
我拖着疼痛的双腿，晃晃悠悠的来到那株嗜血草前。
仔细看了看，发现这株嗜血草有我手臂这麽长。
样子长得挺像田野里的茅草。
只不过，它的叶片更长，叶面更白，白得透明。
肉眼就能看到它清晰的脉络。
三天之内让它恢复生机，这要怎么做才好。
我伸手摸了一下叶片，瞬间被它锋利的叶齿划出一道小口子。
顿时鲜血流出，滴落到叶片上。
叶片立即吸食血液，恢复淡淡红色。
我这才反应过来。
这盆嗜血草，正如它的名字那样需要血的滋养。
怪不得洛神医一直没有救治它，原是没有新鲜的血液喂养。
“我相信，你已经发现了这盆嗜血草的秘密了吧。
看来你还不是很笨。
这盆嗜血草正如它的名字那样，需要血液的供养。
而且一株草就能吸食一位上百年人的全部血液。
我看你还是放弃吧，你做不到的。”
洛神医不知何时来到身后。
他告诉我这些，无非是想要我放弃。
可是，我偏不，我站起身来再次肯定道。
“我做得到。”
洛神医很是好奇我和阿狸的关系，不解的问我。
“为了一个人，搭上一条命，值得吗？”
“值得。”
或许他不知道这里面的缘由，我便要告诉他。
阿狸对我来说多么重要。
“阿狸他不畏艰险，陪着我走遍大江南北。
更在我有危险的时候，义无反顾，挺身而出。
我也不该在他身受重伤之时抛弃他，独自离去。
只要还有一线希望，我就要救他。
就算一命换一命也在所不惜。”
洛神医冷漠的神情里头一次有了温和。
他长叹一气，嘴角泛起微微笑意。
“看得出，你是个有情有义的人。
不过要想养活这嗜血草，就需要每日放满一碗血。
连放三日才能养活这嗜血草。
我看你，身形瘦弱，弱不禁风的。
没等放碗三碗血就已经不行了。”
“我可以的。”
“我看你还是算了吧，趁早带着你那位朋友下山去吧。
我可不想，我这片纯净之地上，不明不白的死人。”
“你放心吧，我不会死的。
我的朋友也不会死，我能救活这株嗜血草。”
他见我如此执着，也不在过多阻拦。
只是提醒我道。
“我们的约定是，你救活我的嗜血草，我救活你的朋友。
你要是中途去了，还是怎么了，我都不会救你的朋友。”
“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说完，他再次回了屋。
小菜爬在门边听到了我们说的一切。
他赶忙跑过来阻止我道。
“不行不行，你这样会没命的。”
我摸摸他的头，露出一抹甜甜的笑道。
“放心吧，我没事的。”
“不行，我不让你这麽做。”
他抓住我的手，试图阻止这一切。
我忍着腿疼，半蹲下来同他讲道。
“我那位朋友对我很重要，我必须要救他。
要是我不小心死掉了，你能帮我求求你师父救他吗？”
小菜明动的双眼里闪着泪花，他还是摇了摇头。
我摸摸他的头安慰道。
“小菜最好了，不过无论如何我也要救他。
你就答应我吧。”
小菜见我这麽坚持，他想说的反对话，也梗在喉咙。
长叹一气，终是放手，沉沉的点点头。
我很是开心，紧紧的将他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