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出行

    “什么？”钧桓有些疑惑的问道。

    “历老爷身体有恙，你帮我背着药箱一起去历府走一趟！”萧掌柜语气开始有了一些不耐烦。

    “哦，哦”，钧桓看出来萧掌柜的神情变化，便不再多问。走向不远处放着的一个陈旧的药箱，上面铺满了灰尘。

    很快，钧桓、萧掌柜以及那名青衣小厮一起前后脚走出了这间药铺。到了门外一看，还有一名车夫牵着一辆简陋的马车在门外等着的。

    无需多言，萧掌柜掀开简陋车厢门口挂着的布帘子坐了进去，钧桓作为萧掌柜雇佣的伙计，身份低微，再一看狭小的车厢，便同那名小厮一起步行。

    实际上，历府距离萧掌柜的药材铺并不是很远，都在这座镇子里。两者之间最多相距二里地，平常走一个来回也就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

    所以，钧桓和青衣小厮跟随马车步行慢跑完全能够跟上，再加上在小镇的街道上，马车的速度也是快不起来的。

    路上，萧掌柜突然探出头来问道：“镇上的大夫郎中都请过了吗？”

    “都请过了，没瞧出什么问题来，已经差人去县城里请医师了！”小厮也没在意钧桓在旁边听着，干脆利落的回答道。

    这个世界掌握医术的人大多数都是各类郎中、大夫，一般都是市井江湖中私下师徒之间的传授医术和药方。而另外在大观王朝有设立为官职的医师，在郡县设立有专门的医馆机构治疗病患。只不过以医馆治病的花费来看，寻常百姓们更愿意私下里请那些民间行医的郎中等。

    钧桓不会医术，在药铺工作这么长时间他只多学会了辨识几味药材。对于医术学习这一方面，目前钧桓并不怎么感兴趣。一方面是用不上，另一方面也是没有人愿意教他。不过，钧桓想着自己在修行方面以后得想办法学会炼丹等。

    一路沉默，没过多久马车已经行至目的地，但是门口并没有人来迎接。

    在历府的大门口，有两名充当门房的仆人，一左一右的拦在门前。不过有自家府里的人员青衣小厮带路，两人便没有什么动作，放钧桓与萧掌柜等进入了。

    萧掌柜并不是第一次踏入历府的大门，但是这次一进入依然不由得连连赞叹。刚一进入便有花香扑鼻而来，历府的前院在这时节种植的百花正鲜艳。苗圃关得住那百花的形，但是关不住弥漫的香气。

    不仅如此，历府前院的各类建筑也是显得精致。萧掌柜深感与历老爷相比，自己根本算不上这永安镇的有钱人，只不过是做自家的生意小有所成罢了。

    历老爷一旦对他所处的药材行有兴趣，不出三天，整个永安镇乃至上面的旦竹县所有的中成药材生意都会被收至其麾下。

    也正是因为如此，自从整个历府的人搬迁回到他们在永安镇的祖宅后，萧掌柜便第一时间巴结上了历老爷。在听说其身体不太好之后，多次赠送自己收购过来的有足够年份的人参灵芝等滋补药材。

    再加上萧掌柜自己掌握的医术，在替历老爷切脉诊断后，给他开出了几张合适的滋补药方，加上炖煮药膳的方法服食吸收药性。伺候历老爷的身体便显得气血充足，生龙活虎起来。

    萧掌柜把握住了机会，搭上了历府的人情，所以在永安镇的药材生意他做到了一家独大，以往的几家竞争对手却逐渐搬离或者倒闭。

    由于长期都是萧掌柜替历老爷诊治疗养，后来他有些小伤小病都是唤萧掌柜前去诊治。不过萧掌柜也坦白自己医术有限，如果是危重急症还是得请医术更为高明的大夫或者医师。

    萧掌柜在将青衣小厮唤至自家药铺后堂的时候已经了解到历老爷是突发急症，在今天上午用过府上炖煮的灵芝鸡汤药膳后头晕眼花，一开始以为是补过头了，以往也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可是，在休息了一阵后不仅没得到缓解，反而陷入了昏迷。

    自家老爷出了事情，历府的家眷纷纷慌乱起来，连忙请来了几名郎中前来诊治。只不过几位郎中轮流把脉诊断，并询问了解了历老爷是长期服食滋补药膳后纷纷断言历老爷有可能是虚不受补，但是严重到陷入昏迷的情况却实属罕见。并且历老爷的脉象虚浮紊乱，属于危重症状，几名郎中不敢下手施治，只有一人稍稍鼓起勇气采用针灸之术。

    施针过后，历老爷倒是成功苏醒了过来。不过他的身体情况却没有多少好转，时不时又会陷入昏迷。历老爷在第一次清醒过来后了解了自身情况，而其家眷在眼见几名郎中无力治疗后已经差人前往县城医馆请医师前来治疗。出于长期以来对萧掌柜的信任，虽然知道以他的医术在这种情况也不会有什么办法，但也许是为了使自己心安，历老爷还是让仆从去把萧掌柜请过来。

    眼下萧掌柜已经带着自家伙计钧桓来到了历府，却被历府的一名家眷拦在了门外。眼下钧桓和萧掌柜两人都站在历府前院的一间卧房外，里面的人正是历老爷，不过他又已经陷入了昏迷状态。

    萧掌柜与历老爷私交甚好，不过却和他的家眷们没什么关系往来。眼下历老爷身体有恙，陷入昏迷。历府的家眷们便将其请来的萧掌柜晾在了一旁。

    不过，萧掌柜倒没怎么担心历老爷，对他来说历百应不过是他为了维持事业生意所巴结的对象。历百应在永安镇，也就意味着这片区域的商界是他历府的地盘。历府不染指药材行业的生意，萧掌柜也就能在永安镇安身立命，财源稳定。

    所以一切都只是生意的利害关系，萧掌柜在情绪上并不怎么在意历百应这人的生死。此刻历百应在昏迷中没法命人放他萧六进去，萧掌柜便遵照自己的身份地位在外面等候着，反正他也不好擅自离去。

    百无聊赖中，萧掌柜将注意力转而放到自家的伙计身上。钧桓在萧掌柜的药铺工作的时间渐长，萧掌柜也对他日渐熟悉起来。

    钧桓此刻一言不发，始终跟随着自家的老板。

    从一开始，钧桓踏入这座历府，面对四周精致的雕栏画栋，他都没有多看一眼，仿佛习以为常一般。这一切，也被萧掌柜看在眼里。

    “此子心性倒是可佳！”萧掌柜在心里暗暗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