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王姬女菀
凤黎忍不住唏嘘，往日自己不时在大巫面前摆长老架子，能活着也算命大。
周围商铺的人都伸头观望，黑市护卫纷纷落在苗铺前。
凤黎只得出面平息，分别给护卫塞了些银子：“我侄女来投奔我，第一次做饭，有点废厨房。诸位放心，以后绝对不让她靠近厨房半步。”
阿依兰故作为难的捂着脸，冲回苗铺。
护卫见确实只是厨房炸了，未波及其他，连与苗铺相通的门都是好好的。加上苗铺占地大，每年上交的银子足。他们也不愿得罪凤黎，收了银子，也飞身离开。
阿蛮回苗圃坐得端正，既知北陌作梗，盯着北陌使者终会得其行踪。但《地》册原籍须得收回，在此之前，还要问问凌云还知道些什么？往日里，是自己小瞧了他，因果循环，这无意中为动手直接报仇，倒是得了意外之喜。
凤黎叮嘱凌云夫妇看好铺子，自己则去寻人重建厨房。
凌云夫妇进铺子，见阿蛮坐在堂中，纷纷行礼。凌云妻子转身去打理苗铺因厨房倒塌而积起的灰尘。
凌云准备去帮忙，却被阿蛮叫住：“凌云，你对各国辛秘倒是知道得清楚，比九殿下还清楚。”
凌云警惕地看着阿蛮：“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今日说起来，不过是因为阴阳家，我是无法给师傅复仇，但能给他们找不痛快，我是很乐意的。
至于你想知道巫族之事，其实我们当年接任务寻至，知道的只是寻至宝，你们是守护之人。隐世大族，除了因周人而传出的轩辕族，别说我，连皇家也未必知道多少。”
“所以，你并不知道幕后的人？”阿蛮眼中冷厉，但凡凌云解释不清，她都会当场击毙。
凌云点点头，接着又摇头：“幕后是谁，我不知道。但确实有几个很重要的线索。待我妻怀上崽子的时候，自然会告知。你动不动手，我也只有数月好活。总要为妻儿留下活路。”
阿蛮轻轻点头，明白凌云最后一句话是告诉自己，他所言绝无半句虚假：“放心，只要你说的有价值，我不仅保你妻儿性命，更让他们好好在洛京立足。”
“谢过大巫。”凌云感激行礼：“若无他事，我去帮忙了。”
阿蛮点点头，也起身到二楼，将笠帽带上，回了九殿下府，从密室出来，屋中格外安静。她换了身水姜黄色侍女裙，推门而出。
“啧~都说殿下不近女色，独宠男倌。看来也不过传言。连个小侍女都能养在正居，倒是有些意思。”一清润女声从院落中传出。
阿蛮闻言转身，眼中微微震惊，又快速垂头敛下，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她盈盈一福：“见过殿下。”
虞景钰扬了扬下巴，丝毫没有介绍身边女子，让阿蛮跪拜的意思：“起吧！阿蛮，本殿想看的书籍，可寻到了？”
“回殿下，并未。不过在桌角看到一片被烧毁后的竹简残片，正是书籍名。”阿蛮起身应道，两人目光对视，心下皆是了然。
一个胡乱一问，一个随口一编。
虞景钰似乎这才想起身边人，举手投足间多了几分慵懒：“阿蛮，本殿未来的正夫人。这是北陌王二女儿——女菀。”
阿蛮虚福一礼：“小女拜见王姬。”
“呵~我可听闻，殿下正夫人阿蛮，在回洛京的途中，死于非命。”女菀一身北陌装束，红色长裙，上面绣着格式花朵，四方小黑帽上绣着精致花纹，斜斜地扣在头上，庄重中多了几分娇俏。与之前白纱遮面，一身素色纱衣的玉洁冰清，截然不同。
虞景钰冷冷地看向女菀，将手中茶杯递给站在一旁的张晋：“哦~王姬对本殿的事倒是听了不少。”
“自然，此次虞王大寿，各国来朝，多有联姻。与其被指婚旁人，不若选个自己喜欢的。各位殿下的信息，本王姬都知。”女菀笑意嫣嫣，眼底却没有对虞景钰的半分爱意。
阿蛮抬眼凝视，突然莞尔一笑：“日前北陌送宫中有一女艺伶，善幻术，名女菀。与王姬颇有几分相似。阿蛮很难不怀疑，北陌以伶冒充王姬。”
“你！”女菀看向阿蛮，右手一挥，指尖一道绿盈盈的长鞭向阿蛮抽去：“你还不够资格同我说话！”
虞景钰伸手将长鞭抓住，与女菀对峙：“在我府上动我的人，你莫不是认为本殿重伤，好欺负得很？”
女菀手一张，长鞭散作盈盈光点消失空中：“看来殿下是不愿与本王姬合作了。”
“宫中命案已经交由大理寺，我刑狱司主的只是刑罚。本殿重伤，且不受器重，分不出人手帮忙捉凶，王姬寻错人了。”虞景钰抬头示意张晋送客。
张晋伸手往前引：“王姬，请回吧！”
女菀随行的女子，伸手隔开张晋与女菀的距离。
女菀笑得肆意，丝毫没有被驳了面子的怒气：“有意思，九殿下比我想象的更有意思，帝王之家，还未有人能为自己做主婚事的。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山野小女，更难登王室族谱。我等着看殿下服软。我们走。”
女菀领着人离开，回到驿站后，对少司命拱手行礼：“少司命，可能确定九殿下府的异常？是否藏着猎杀银炼和蚩凤瑶的人。”
少司命轻轻摇头：“只能推衍出异数在九殿下府，但更深一步，却是不能。九殿下府可是藏了不少能人，竟然有人能同我们一般掩藏天机，甚至比我更甚。我能掩藏你一人过去未来。对方却虚化了九殿下府上所有人的。面象也好，推衍也好，入如迷雾，难进一寸。”
“那我们要怎么办？那位当年帮北陌精进河图，更是详细分化，制作典籍，法器可窥探天机，保北陌百余年昌盛。
唯一的要求就是，成立阴阳司，为其所用三十载。”女菀对那位颇为敬重，当初得那位指点，将家传幻术并入阴阳司，才得以如此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