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破
辛光霁听闻母亲身体大好,急匆匆地赶来请安。zicuixuan未曾想在门口遇到了盛瑶珈。两人相视而笑,微微点头示意,便一同踏入了叶小河的内室。
“母亲,孩儿来给您请安了!”辛光霁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子高兴劲儿。
叶小河先是看到辛光霁,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霁儿,快来坐。”她轻轻地拍了拍身边的空位,示意辛光霁坐下。
随后,她的目光落在了盛瑶珈身上,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瑶珈也来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你们两个一起来看娘,真是太好了!快过来坐!”
辛光霁和盛瑶珈依言坐下,叶小河则拉过他们的手,细细地端详着他们的脸庞,眼神中充满了疼爱。
自从辛光霁开始习武后,他那孱弱的身子骨儿明显壮实了许多。
以前辛光霁总因体弱多病而缠绵床榻,让叶小河担忧不已。现在,辛光霁在体魄上得到了极大的提升,再也不是那个需要时刻照顾的孱弱少年了。
叶小河:“娘听姚管家提及,世子已经开始练剑了?”语气中透露出关切与好奇。
辛光霁点了点头,俊脸上浮现出一抹自信的笑容:“是啊,娘亲,孩儿对剑术情有独钟。”说完便伸手在空中比划起来,逗得叶小河和盛瑶珈都笑了。
叶小河的目光在辛光霁和盛瑶珈之间来回移动,她开始注意到他俩之间的默契。
看着他们的眼神交流,叶小河忽然想起“三年不能圆房”之事,竟感有些内疚,仿佛是自己无形中为他们设置了一道障碍。
想起新婚之夜盛瑶珈连夫君的面都未曾见到,再想起昨晚失而复得的珍珠耳环……叶小河更觉亏欠了盛瑶珈。
窗外,微风轻拂着树梢,发出沙沙的声响。
叶小河:“霁儿,娘在想,你小时候身子弱,爹娘最担心的就是怕你长不大,现在看到你习武后,身子壮实许多,娘心中真是高兴。”
辛光霁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娘,孩儿早就不是小时候那个病恹恹的小猴子了!”
“你能这么说,娘真是高兴。”叶小河拉起辛光霁的手,又拉起盛瑶珈的手,眼中满是欣慰和喜悦,“娘只希望,你们今后能够平平安安的过日子,再生个一男半女,娘就心满意足了。”
听闻此言,盛瑶珈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她心里不解,不明白叶小河为何突然说这样的话。
而辛光霁则一脸茫然地看着母亲,他从来没有想过些事,跟盛瑶珈一样感到奇怪:“娘亲,为何突然说这些话?”
叶小河看着儿子,她知道,有些事情,并不是那么容易说出口。
但是,她也知道,霁儿已经长大了,有些事情他需要知道。
“霁儿,瑶珈是你的娘子,都是自己人,有些话,娘也想让你们都知道,”叶小河的声音虽然轻柔,态度却十分坚定,“霁儿,娘希望你今后跟宓真人断绝往来。”
辛光霁一愣,瞪大了眼睛看着母亲:“娘,您这又是哪一出啊?”
叶小河看着辛光霁,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知道,这件事情并不是那么容易解释清楚的,但是她必须让儿子知道真相。
“宓真人并不是一个好人,他、他一直在暗中算计我们,现在他为了、为了不可告人的目的,曾经多次威胁我,要抢走、抢走、抢走我们国公府的……但是我拒绝了。”叶小河的声音中透露出愤怒。
辛光霁闻言,眼中闪过震惊和迷茫。一直以来,宓和玉之于他,如师如父。现在母亲却突然要他跟师父绝交,究竟何意?
“母亲,我不太明白您说的,师父他……他做了什么?”
叶小河苦笑,怪只怪自己当初让宓和玉进府,让宓和玉做了霁儿的先生,如今突然要霁儿接受宓和玉不是个好人,并不容易。
但是,她也明白,有些事情,霁儿早晚都会知道。现在告诉他,也许能让他早有防备。
“霁儿,你记住,有些事情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宓真人他……他现在太过荒谬可笑,已不再是那个纯粹的修道之人了。他的野心,会让他做出很多我们无法想象的事情。”
辛光霁困惑道:“娘,到底发生了什么?”
盛瑶珈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当听到叶小河说希望辛光霁断绝与宓和玉的往来时,也颇感意外。她转头看向辛光霁,见他一脸震惊和迷茫。
她知道,辛光霁对宓和玉的敬仰和尊重是根深蒂固的,现在要他断绝与宓和玉的往来,对他来说是很难接受的。
叶小河并未回应辛光霁的追问,她转向盛瑶珈,轻轻地握住了盛瑶珈的手,温声道:“瑶珈,你是个好孩子,我知道霁儿他……他有时候过于冲动,但是他的心是善良的。今后你多照顾他,陪在他身边。”
盛瑶珈听到叶小河的话,有些不知所措。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叶小河又转向辛光霁,神情严肃地说道:“霁儿,你听好了,瑶珈是你的娘子,你今后要好好对她,珍惜她。”
辛光霁咳嗽了一声,避开了叶小河和盛瑶珈的目光。他感到有些不自在,用手挠了挠头,尴尬地说道:“娘,我自然会好好对瑶珈的。”
叶小河说完这些话,心里确实感到一阵轻松,但马上她又想起了宓和玉的威胁……那种沉重的压力和不安,再次涌上心头,脸上顿时失去了刚才的光彩。
她叹了口气,缓缓地摇了摇头。
辛光霁和盛瑶珈看到叶小河神情的变化,相视一看,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担忧和关切。
辛光霁忍不住开口道:“娘,您今日说的话都好生奇怪,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霁儿,你不要问了。只要你们过好日子,娘就心满意足了。”叶小河不希望他们卷入其中,受到不必要的伤害。
盛瑶珈却想起了昨日在宫中见到的宓和玉。她心中暗自猜想,叶小河今日说了这么多奇怪的话,只怕多半跟宓真人有关。
这时,素锦轻手轻脚走进来。
她走到叶小河身边,微微弓下身子,轻声细语道:“夫人,半刻前有个自称是长庆宫来的人,说是来送信的,要亲手将信交给夫人。门口的小厮听到了长庆宫三个字,虽不知来人真假,却也不敢怠慢,立刻禀报了姚管家。这会儿,送信的人已经带去前厅了。”
叶小河闻言,心中一震,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长庆宫,那是福昌公主的寝殿。
随即,叶小河缓缓起身,对素锦点了点头,示意她带自己去见那个送信的人。
辛光霁和盛瑶珈也察觉到了气氛的紧张,他们相视一眼,默契地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跟在叶小河身后。
素锦引路,带着叶小河、辛光霁、盛瑶珈来到了前厅。
前厅里,一个穿着宫中内侍服饰的小内官正站在那里等候。
见到叶小河,他立刻上前行礼,双手递上一封信,恭敬地说道:“见过鲁国公夫人,这是宓真人送来的信函,请夫人过目。”
素锦接过信,拿给叶小河。
看了看上面的封印,确认是宓和玉的无疑。叶小河心中一沉。
她将信递给了辛光霁:“霁儿,你来打开这信吧。”
“是,母亲。”辛光霁接过信,小心翼翼地拆开了信封,取出了一张薄薄的信笺。
信中的内容简短,字迹如行云流水,是宓和玉的亲笔。
辛光霁看完信,脸上露出了兴奋和期待的神情:“师父在信里说,他在宫中生活尚可,还邀请我进宫一聚呢。”
叶小河看着辛光霁兴奋的样子,心中充满了失望。她知道,自己刚才苦口婆心地劝说辛光霁跟宓和玉断绝来往,现在看来,那些话似乎都是白费了。
盛瑶珈注意到了叶小河的情绪变化,她轻轻拉了拉辛光霁的衣袖,低声提醒道:“至春,母亲刚才跟你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辛光霁听到盛瑶珈的提醒,这才想起了叶小河刚才要他跟宓和玉绝交的那些话。他脸上的兴奋表情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尴尬。
他看了看叶小河,又看了看盛瑶珈,有些犹豫地说道:“但是,宓真人是我的师父,他应该不会骗我吧。”
叶小河看着辛光霁的反应,心中更加失望了。
一旁还站在原地的小内官看着叶小河,神情有些紧张地说道:“夫人,宓真人还有话要带给您。”
叶小河不禁感到一阵心悸。她很清楚,这封信不仅仅是宓和玉对她的示威和威胁,更是一种催促和逼迫。
叶小河的手微微颤抖,她感到一阵愤怒和无助。但是她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持冷静。
“瑶珈,你过来。”叶小河的声音轻柔而严肃,让盛瑶珈不禁感到有些紧张。她走到叶小河的身边,叶小河则轻轻地拉住了她的手,让她靠近一些。
叶小河附耳低语,声音细微而清晰,只有盛瑶珈能够听到。
盛瑶珈认真地听着,不时地点点头。
在这个过程中,辛光霁在一旁注视着她们,眼神中充满了好奇和关注。
盛瑶珈听完叶小河的话后,眉头微皱,抬起头说道:“母亲,您放心,我会按照您说的去做。”
叶小河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知道,盛瑶珈是个聪明懂事的小娘子,一定会把这件事情办好。她轻轻地拍了拍盛瑶珈的手背,仿佛在传递着一种力量和鼓励。
盛瑶珈坐在了叶小河旁边。
素锦:“这是我们鲁国公府的少夫人。”
送信的小内官闻言,立刻恭敬地行礼道:“见过少夫人。”
盛瑶珈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说道:“小公公,辛苦你了。还请小公公回去转告宓真人,鲁国公府同他已无任何关系,今后也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瓜葛。”
小内官听后,有些犹豫地说道:“可是,宓真人还有话带给夫人……”
盛瑶珈打断了小内官的话,语气坚定地说道:“不管他有什么话要说,夫人都不会再见他了。夫人让他好自为之,不要再来骚扰我们。”
小内官见状,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恭敬地行了一礼后,转身离去了。
叶小河看到这一幕,心中稍微有些安慰。自己没有看错盛瑶珈,她这份沉稳自若是与生俱来的。
“瑶珈,你做得很好。”说完,叶小河忽然激烈地咳嗽起来,身子一颤,仿佛要将心肺都咳出来。素锦见状,赶忙上前轻抚她的背,满脸的担忧。
盛瑶珈和辛光霁同时惊起,慌忙扶住叶小河。
过了一会儿,叶小河的咳嗽终于平息下来,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到盛瑶珈和辛光霁都担忧地看着自己,她轻轻地抬了抬手,示意自己没事。
叶小河知道,今日所言必将激怒宓和玉,接下来的日子,恐怕不会太平静。
但她也想明白了,她必须这样做。她不能让宓和玉继续摆弄她的生活,还想抢她的儿子。
他们之间的关系,必须要有一个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