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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到处都是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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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突然又有一个问题。”钟颐说道,“先祖,钟子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他会拥有创世灵器。”

    二爷爷摇了摇头:“关于这个我们也不是很清楚,家史上记载最早的年份是在明朝,似乎那时候出了什么事情,使得那一代的先祖丢失或者是主动销毁了一部分史料,所以之前发生了什么,只能靠别人家的史料推测钟子期曾持有完整的东皇钟。”

    “作为钟子期的嫡系传承,全天下五块东皇钟碎片中,我们钟家现在所持有的碎片数量,是三块,这束光算一块,第二块由于其特殊性,只有等你继承家主之位后才能够告知你它在哪里。”

    “而最关键的,是第三块碎片,它被保管在在一个绝世高手手中,只有通过此人的考验你才能正式成为钟家家主,并完全掌握三块碎片的控制权。这个绝世高手,就在你现在所在江汉市。”

    二爷爷看着钟颐惊讶的表情笑道:“没错,你去江汉理工大学的事情上,我们动了一点手脚。”

    钟颐其实对上哪个大学没有很大的兴趣,反正不管他读书读到哪个份上将来也只能是个灵器师,这即是家族的期望,也是他自己早就定下来的人生规划,谁让自己是钟家长子呢?自打生下来命运就已经注定了,好在自己很安于现在的命运,何况,填志愿的时候他真不知道去什么学校,填报志愿简直比做一套理综试卷还要难……

    钟颐问道:“他不会是我们学校的老师吧?又或者是江汉理工的一个扫地工?”

    “不,他没有固定的身份,也没有固定的住处,他会在暗处观察你,所以四年大学期间,你不只是在读书,也是在接受考核。需要注意的是,你不用刻意表现得优秀,只需要做你自己就好,你也不用找他,等到他觉得你适合接替家主之位时,他自然会出现。”二爷爷解释道。

    钟颐没说话,会意地点了点头。时时刻刻被人盯着,这种感觉可真不爽,可这本就是家主继承人该承受的,这点觉悟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有了,所以每当有人艳羡他来自冶州钟家的时候,钟颐都不会感到有多开心,他总是觉得,上辈子肯定自己肯定是个奸淫掳掠,无恶不作的匪徒,要不怎么会投胎到钟家?

    本以为逃脱了爷爷的视线,自己能稍微活的自在一点,没想到自己走到哪里,家族的阴影就会延伸到哪里。

    最让人疲惫的,不是这片被冠以守护之名的阴影,而是钟颐一直妄想自己能够逃脱它。

    钟颐看向爷爷,忽然想起作为现任家主,爷爷也是这么过来的吧……

    “你要是觉得成天被人盯着不自在,也可以主动把他找出来打一顿,他就会老老实实承认你有成为家主的资格的,你爷爷当年就是这么干的,只是这一任的考核人实力远远强于上一任,是一位曾经名扬天下的力宗宗师,在整个江汉市辖区内也是数一数二的存在,所以你最好不要自找麻烦。”二爷爷补充道。

    “还能这么玩?”钟颐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公然打裁判,不怕被“禁赛”吗?

    “当然可以,江汉市是全国最尚武的的地方,甚至它曾经的名字都带有武字。所以,在江汉,谁的拳头硬谁就有理,当然,在整个修士界都是如此,只不过这种风气在江汉当地提现得犹为突出罢了,而且他们崇尚的是一种公平至上的决斗,很符合当地习武之人的性格,把你送到江汉去读书,也是看中这一点,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哪。”

    钟颐表情明了地点了点头,说道:“最后一个问题,我想了解一下关于江山月的事情。”

    二爷爷笑道:“这就得问你爷爷了,江山月算是你爷爷半个老师,要不是你曾爷爷及时把他拉回来,你爷爷现在估计是平等会的核心人物之一了……”

    钟玄清似乎不太想说江山月的事情,只说了一句:“不该你问的,不要问。”随即端起茶碗仰头连茶带茶叶喝了个精光,起身说道:“该问的,你已经问完得差不多了,今天太晚了,就到这里吧。”

    钟玄德一脸狐疑地看着自家老大,钟玄清似乎急着离开的样子。从钟昊离开到现在,最多也就过了两个钟头,怎么就晚了呢?

    钟玄清带着二人走出亭子的那一刻,光斗下的情景装变为一个夜晚的庭院,庭院中央是一座茅草屋,屋墙上的纸窗中透出熹微的烛光,钟颐回头望去,从那烛光中看见一男一女,女人似乎在做绣工,男人在秉烛夜读,两人时不时地交谈着,钟颐仿佛听见有轻微的笑声从窗户中传出……

    奇怪了,钟颐明明记得园林之后是一处铁匠铺,为什么今天却变成了一座茅草屋了呢?

    石门缓缓打开,一人一兽正在门口对峙着。

    左边是江山月,这位看起来儒雅的平等会首席此时已经是满脸黑灰,身上的衣服几乎都碎成了布条。奇怪的是,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却听不到任何喘气声。

    另一边石麒麟也是极其狼狈,身上满是大大小小的坑洞,连头上的角也被打断一根。

    钟玄清脸色铁青,身上气势骤发,一层无形的屏障被吹散,江山月的喘气声顿时变得清晰起来。

    二爷爷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景象,顿时明白为什么大哥要急着出来了,再晚一点出来的话,石麒麟怕是要被江山月打碎了。

    江山月指着石麒麟对钟玄清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家的狗,挺耐打。”

    石麒麟一听这话,就真的像条疯狗一样朝江山月扑将过去,钟玄清立马走到石麒麟身后拉住它的尾巴,石麒麟不肯罢休,四只爪子在地上挠出深深的刻痕,也不知道江山月干了什么,让石麒麟气急败坏成这副模样。

    钟玄清挥了一辈子锻造锤,力气堪比力宗八重天宗师,然而此时他双手拽着石麒麟的尾巴,额头上青筋凸起,已经有些控制不住面前的巨兽了。

    “石门,开!”

    石门应声打开,钟玄清大吼一声,身上浮现出一闪而过的赤红色纹路,他用尽全部力气将石麒麟往石殿里一甩,石门立即合上。

    钟玄清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幽幽地看着江山月。

    “可不能怪我啊,我就逗了逗它,它就炸毛了,虽然它没有毛吧……但你是知道的,我这人老实得很,从来不做什么鬼鬼祟祟的事情的。”江山月理直气壮地说道。

    江山月此话一出,钟颐立马回想起江山月趴在石门上偷听对话的被当场抓获的姿态,平等会首席,就是这么个货色?

    钟玄清不顾江山月的信口胡诌,扭头对老二说道:“记账上……”

    钟玄德一听,浑浊的眼睛顿时变得金光闪闪,急忙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本边写边说道:“平等会首席江山月,严重损坏钟家私有财产……”

    江山月脸色一变,对着钟玄德骂道:“钟老二!你们家狗咬人我还没计较呢。”

    钟玄德仿佛没听到江山月说话一样,咬着笔头沉思了一阵,喃喃道:“考虑到修复的材料费,手工费,以及场地损失费,还有石麒麟的精神安抚费……在那批灵器的价格上提两成不过分吧?江首席……”

    “哪有你们这么算账的?太黑了吧,我不同意!”江山月毅然决然地说道。

    “主要我们也管不住石麒麟,万一它出来后越想越气直接去找你我们是拦不住的,虽然它打不过你,但石麒麟毕竟是我大姐最疼爱的宠物……”

    “好好好……别拿你大姐压我,我付这赔偿费还不行吗?”江山月丧气地说道。

    石门传来轰地一声巨响,看起来石麒麟似乎火气正旺,势要冲破石门跟江山月决一死战。

    江山月面露难色,边跑边说道:“加了钱的,质量可得过硬啊。”

    等江山月消失在通道的黑影里,钟颐终于忍不住吐槽道:“他真的是平等会首席吗?”

    二爷爷叹道:“年轻的时候受了点刺激,性格时好时坏,最重要的是无论干什么都没有下限,是一个将不要脸做到极致的男人,整个平等会不择手段的行事风格,想必也是受他的影响。”

    走出祖地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于是祖孙三人在漆吴山过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才回到上海,钟颐要回学校,钟玄清两兄弟留在上海处理一些事情。

    看着钟颐消失登机口,钟玄清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对二弟钟玄德说道:“忽悠人还是你有本事,母猪都能被你的三寸不烂之舌赶上树。”

    钟玄德哈哈大笑道:“老兄,腿脚功夫和锻造我不如你,嘴皮功夫和算账你不如我。”

    “希望那句话能在他心里生根发芽。”钟玄清看着停机坪上飞往江汉市的客机,忧心忡忡地说道。

    我即是东皇。

    这就是两位爷爷想要钟颐亲口说出来的话,这句话不仅包含着对灵器师的理解,也同时端正了他的心态,更重要的是,当钟颐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意味着这孩子站在了自我世界的巅峰,钟颐会体验到一种睥睨天下的霸道心境,它会给予钟颐他现阶段最缺少的东西——自信。

    钟颐之所以一直困在自己的世界里走不出来,很大程度上都是因为不自信,不自信自己能够在这个残酷的世界活下去,不自信能够克服与之而来的挑战,这是他心病的根本。

    钟昊“复活”只治好了标,不自信才是钟颐的病根。钟玄清一直都知道钟颐没有走出阴影,所以才会带钟颐来漆吴山,毕竟自己是活了一百二十多年的人了,钟颐经历过的东西,老头子都经历过,他知道,钟颐一直自我封闭下去的话,以后就会越来越难以走出来。

    好在老二宝刀未老,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帮钟颐找到了一点自信,只是钟颐以后的路到底能不能走得通,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钟颐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走进寝室里,三个室友依旧在奋然上分中。一天之内往返东海和江汉,钟颐已经累得不行了,正想着上床补个觉,却发现自己桌子上有一份热干面,只是这面已经馊了,散发出一股令人头晕目眩的臊水味。

    “我桌子上怎么有碗热干面?”钟颐忍不住问室友。

    戴眼镜的秦澜一边操作着键盘一边说道:“哦,昨天我们还以为回寝室,所以给你带了一份面,谁知道你一晚上没回来,我们还以为你跟哪个小姑娘约会去了。”

    钟颐心中竟然有些莫名的小感动,他一直以为室友挺烦自己的,没想到这几个家伙还挺会来事的。

    “看来我遇到了一群好室友。”钟颐笑道。

    “你不要说这种恶心人的话好不好。”秦澜打了个摆子说道,“关爱智障儿童是爸爸们应尽的职责。”

    钟颐又气又想笑:“可你们闻不到饭馊了的味道吗?”

    秦澜肩膀塌下来,叹声道:“从昨天到现在打了一百多局,老子硬是从钻石掉到了黄金,哪里有心情管这股馊味从哪里来的,都怪刘权这个菜逼!”

    刘权刚送了一个人头,正在泉水买装备,一听这话顿时不乐意了:“放屁,都怪你团战一个人冲的太快上去送人头,我哪里跟得上?”

    卓子逸说道:“你何止是跟不上,一波团战打完,血条和蓝条全是满格,你是开锁血挂了吗?”

    ……

    钟颐心想原来精神不正常的人不只江山月一个他无视他们的对喷,赶紧处理了馊饭,又把三人旁边的垃圾一起倒掉,换上崭新的垃圾袋,勤快得像个保姆一样。

    秦澜三人并非不爱卫生的邋遢汉,但一进入游戏状态后就不太顾及自己的整洁状况了,所以钟颐总是自作主张帮他们清理垃圾,只有这个时候,他们才会意识到钟颐虽然想法骇人,性格倒是可人。

    “刚才有个学长来找你了,武灵社的……”卓子逸语气冷淡地说道,尽管他还是不爽天赋灵力的修士,但看在钟颐不是个喜欢装犊子的人,卓子逸就觉得没必要刻意疏远他。

    钟颐一拍脑袋,这才想起今天有社团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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