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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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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同一抹白颜料倾倒在蔚蓝的画板上,蓬松又凌乱,天空中一片云层重山叠水般映入眼帘。低矮的云层之下,是青黄相间的稻田沿着原野平铺而去,炫目明亮,浩繁开阔,如一幅未干的水彩画。

    在田野的中间,一条笔直的小路从中穿插而过,路旁是一条人工开凿的小渠,潺潺流水从天边沿着小路漫步而来,又携手微风走向原野另一方天际线。

    九月的午后,日光已不如盛夏之时那般火辣,有两拨人站在小路的中央对峙着,左边站着两个人,一人白发童颜,松垮的灰色针织衫衬出他修长的身形,一头飘扬的白发让他气质清冷得像是街角服装店的模特,白发男子身旁是一个背着吉他盒的少年。

    小路的右边站着两男一女三个人,为首的一人头发花白,身形挺拔,穿着一件合身的衬衫,袖口被卷到手肘处,露出来的小臂坚实匀称,然而嘴巴周围却留着的不少胡渣,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带着一种中年男人独有的颓唐和自信并存的矛盾气质,男人左侧是一个佝着背的老人,鸡皮鹤发,眼睛却甚是清亮;男人右侧是一个化着淡妆,气质端庄的中年女人。

    两拨人的中间是一条比主道略窄的小岔道,小道的尽头坐落着一个不足百户人家的小村庄。

    白发男子带着和善的笑容说道:“屠会长,好久不见,千禧年一别,二十五年了吧?”

    中年男人回以笑意:“确实有这么久了,那时候我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人物,多亏了前辈的指点,才让我重新振作起来。”

    白发男子笑道:“你到底是一点都没变哪,无论什么时候,总喜欢把自己放到泥土里去。”

    “无论多么闪耀的人,在你面前都会黯然失色吧。”中年男人笑道。

    白发男子摇了摇头,叹道:“你现在是灵会的会长了,就不要再说这种动摇自己信心的傻话了。”

    中年男人点了点头,随即说道:“江首席也会对百花盒感兴趣吗?”

    “我对什么都感兴趣。”

    “可它对灵会很重要,那江首席可能要空手而归了。”

    “看得出,不然你这个会长也不会亲自过来,你们想必是知道我要来,所以你自己来了还不够,还派出天玑,摇光两位理事,现在灵会也开始向平等会渗透了吗?”

    中年男子怅然道:“是啊,距离我们正面交锋的那一天,也不远了吧。”

    白发男子默然,开始扭起自己的腰和脖子,活动着全身的关节,像是在做热身运动,一边热身一边说道:“好久都没打过架了,你们三个可不要下手太重啊。”

    话刚一说完,一股暴风般的气势就席卷了整片稻田原野,位于小路右侧的灵会三人一时没招架住,皆是往后退了十几步之远,不过好在中年男人及时释放出自己的气势,才让众人稳住了脚步,中年女人失色道:“这股气势,别说我们三个,就算整个理事会加在一起,能扛得住吗?”

    佝偻老人身材本就矮小,为抵御强风更是将自己的身体蜷缩得如箩筐一般大小,然而这个看起来最脆弱的老家伙此时却朗声笑道:“这个江山月真是千年难得一出的奇才,十年前我和他对上的时候他还落后于我,可是现在我感觉到他的修为已经超过我一大截了,到了这个年龄还能提升的这么快,不愧为天下第一,小屠,你让开,让我来跟他打一场,死也值得了!”

    灵会会长屠刚在平等会首席江山月的率先压制下艰难地将自己的气势领域展开,像是没听到佝偻老人的话一样。

    佝偻老人知道,屠刚这孩子是不可能让出顶风的位置的,于是不再多话,将自己的气势也爆发出来,中年女人尽管心中惊骇,却也立马释放出气势稳住阵型。

    四股气势在在路中央碰撞,稻穗尽数拔地而起,漫天都是破碎的穗叶和金黄交加的稻谷,两股气势交界处的泥土由于被强劲的风力挤压而形成了一堵土墙,宛如稻海中忽然卷起的一排滔天骇浪,一根破旧的水泥电线杆深嵌于土墙中,在狂风的切割下,不断有微小的碎石从上脱落,这根坚硬的水泥石柱正如风化的木屑一般正在粉碎。

    “各位停停手吧,还没到东家门前就先打起来了,不礼貌吧?”

    两股气势正交锋得火热,一道苍老的声音从不远处的村庄里传出,四人这才慢慢松了劲。

    “来者是客,都进来吧,村口有一座小庙请了戏班子,老头子请几位客人看戏。”

    江山月没有迟疑,带着阎罗剑径直往村里走去,灵会的三人紧随其后,走了没多远,果然看见一座小庙,庙旁搭了戏台子,有两个人在台上摆动着身子唱戏,戏台子边坐着三两个吹响器的人,台下是熙熙攘攘一排排上了年纪的老人,老人正一手端着茶水一边嗑着瓜子还一边大声谈论着戏曲,十分热闹。

    台下最后一排空着几条高脚长板凳,显然是特意为几位新来的客人准备的。五人就着板凳坐下看戏,台上演的是经典曲目《刘海砍樵》,讲的是樵夫刘海和狐仙胡秀英的爱情故事,只是出演刘海和胡秀英的两位演员年纪未免有点太大扮演刘海的是位张嘴只看得见一颗牙的老头,以至于这仅剩的一颗黄牙看起来十分突兀,老人身板瘦长,穿着一双橡胶绳和轮胎皮制成的凉鞋,站在台上颤颤巍巍的,而扮演胡秀英的是位满头白发的老太太,老太太上了年纪,体格却还敦实,一件粉红色的戏服被腰身撑得像个粉红色的气球。好在两位老人脸上的戏妆不是太浓厚,只是简单地涂了点腮红和眼影,只是鲜艳的油彩更加凸显出二人石缝般的皱纹。

    大爷带着浓重的口音首先开口唱道:“胡大姐!”

    “哎。”

    “我的妻”

    老太太作娇羞状用手帕拍打大爷的胸口上“啊!”

    大爷张开怀抱笑唱道:“你把我比作什么人呐罗?”

    老太太曲起兰花指指着大爷道:“我把你比牛郎,不差毫分呐。”

    “那我就比不上咯。”

    “你比他还有多咯。”

    “胡大姐你是我滴妻啊咯,”

    “海哥哥啊你是我滴夫哇啊。”老太太轻柔地推了大爷一下,没收住力差点把大爷从高台上推将下去,还好老太太及时拉住了大爷,又差点把大爷的细胳膊拉断,好在没什么大碍,于是两人又继续唱将起来。

    “胡大姐你随着我来走咯。”

    “海哥哥你带路往前行呐。”

    不得不说,高低音对比鲜明的曲调搭配本地的特色口音,两位老人还是把《刘海砍樵》该有的欢快氛围演绎出来了,但两位“角儿”的破锣嗓以及旁边暴风雨般任性的奏乐属实给刚来的几位新看客的耳膜造成了不小的伤害,另外,看着老头老太太如小年轻一般蹦蹦跳跳地打情骂俏,画面不免有些难以描述。

    台下,阎罗剑和中年女人首先露出便秘般的痛苦表情,江山月和屠刚一开始还能忍受,时间一久,即使是两个叱咤天下的九重天大能也难以对此欣赏得了两位老人那足以震碎玻璃的高低和鸣。

    只有佝偻老人一人听得很开心,甚至还就着手势哼唱起来。他虽然是北方人,但毕竟活了快两百年了,对他来说,这部花鼓戏是当今世上仅存一点点年轻时的回忆了。

    阎罗剑看着佝偻老人一脸享受的表情,心想这可能就是年龄代沟吧,这种国粹他自认欣赏不来,但更让他难以忍受的是前排的一个大爷全程都在抠自己脚趾甲缝的泥土,伴随着汗臭味和酸臭味传来,阎罗剑感觉自己被扔进泡菜和排泄物混合的容器中一样。

    好在这出戏似乎是最后一场,结束了之后老人们就打道回家睡午觉了,只留下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在整理戏台子。

    年轻人一身麦色肌肤,看起来十分健康有力,只是精神低迷,像是没睡醒的样子。

    阎罗剑上前说道:“请问……”

    “你们要找的老头躲在戏台子后面卸妆。”阎罗剑还没问出口,麦色小伙倒是先回答了。

    阎罗剑顿时觉得这家伙挺有意思的,刚想和对方多聊就看见扮演刘海的独牙老人从看台后面走了出来。

    独牙老人换了一身藏蓝色的老旧外套,一脸笑呵呵地向众人走来,走到佝偻老人的面前停下,随后做了一个让众人意想不到的动作,他伸出一只手搭在佝偻老人的天灵盖上,一边抚摸一边笑道:“老伙计,真羡慕你啊,越长越年轻了……”

    在场其他人皆是一脸惊恐,只有佝偻老人脸色阴沉地看着独牙老人,随后举起手拽住独牙老人的衣领,恶狠狠地说道:“你再乱放屁,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的破庙砸了?”

    独牙老人扶着腰说道:“疼,疼,疼……都是脑袋以下身子已经入土的人了,怎么还这么沉不住气。”

    佝偻老人这才松开了手并说道:“知道我脾气不好,那你就该知道百花盒应该给谁了?”

    独牙老人问道:“我还没死呢,你老兄弟就想着来抢我棺材本了?”

    佝偻老人哼道:“不是你自己把‘百花箱”放到淘宝上面公然售卖的?还九块九包邮,还价格公道可商议……你卖白菜呢?”

    独牙老人笑道:“你也知道我既没后人,也没传人,就找个有缘人把百花盒送出去嘛,总不能真带进棺材里吧,那样的话,我的破坟要被挖烂咯。”

    “少废话,今天灵会会长和平等会首席都在这里,这百花盒给谁,你看着办吧。”

    独牙老人看着众人,面露难色:“本来我把这百花盒送出去就是不想卷入你们两大势力间的纷争,现在反倒叫我更为难了,给谁呢……”

    独牙老人思索了一会儿说道:“这样吧,我这人没啥别的爱好,就爱花鼓戏,你们演一出呗,谁演的好我给谁。”

    众人眼角抽搐,百花盒有多重要,单是从两大组织派出的人的分量就能看得出来,可独牙老人却像是把百花盒当白菜了一样。这独牙老人处理事情的方式真的是……蟋蟀跳进草窝里——草率到家了。

    灵会这边派出熟悉这出戏的佝偻老人饰演刘海,平等会的师徒俩却因为饰演胡秀英要扮女装而都不想出演。

    江山月语重心长地对阎罗剑说道:“徒儿,为师平时是怎么教你的?要尊师敬长,这种小事你都要为师亲自出马,养你何用?”

    阎罗剑反驳道:“在场的人属我资历最浅薄,百花盒又重要的紧,万一没演好岂不是坏了大事,徒弟诚惶诚恐!”

    “徒儿不要妄自菲薄,师尊是相信你才敢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托于你啊……”

    两人推来推去推了十分钟,最后还是决定靠猜拳决定谁上,结果江山月阴沟里翻船,输给了阎罗剑,不得已穿上女装和佝偻老人对戏。

    佝偻老人心想终于又有和江山月打一对一单挑的机会了,结果独牙老人说这戏服是他的珍藏,谁敢弄坏了就别想拿到百花盒了,于是两人只得老老实实唱戏。

    “我这里将海哥好有一比啊。”

    江山月虽然看起来是个吊儿郎当的人,但演起戏来倒还认真投入,一板一眼都唱得贴切到位,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新手,独牙老人在旁评价道这年轻人是根好苗子,放在一百多年前,这身段怕是要被媒人踏破门槛……

    “胡大姐!”

    佝偻老人怒吼一声,一脚狠狠踩踏向江山月的脚背,江山月吓得“花容失色”,反应倒是挺快的,立马就把自己的脚抽开,佝偻老人一脚踩空,踏在水泥地上,水泥地啪的一声碎成了渣,连带着整个小庙都晃动起来。

    独牙老人虽然说不能损坏戏服,但江山月又没穿戏鞋,佝偻老人一早就打好了小算盘,没想到还是江山月反应及时躲了过去。

    独牙老人摇头指着佝偻老人对众人说道:“像这种朽木,入行第一天就会被师傅踢出来的。”

    佝偻老人瞪了独牙老人一眼,转而一个扫堂腿对着江山月掠去。

    “我的妻!”

    江山月提拉着粉色戏服的衣摆来了一个青蛙跳:“啊!”

    佝偻老人趁着对方滞空不稳的空挡,飞起一脚踹在江山月的脸上,江山月一头撞向小庙,轰得一声巨响,半边小庙应声坍塌,尘埃落定后,江山月以四肢撑地身躯弓起的怪异姿势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为了拿到百花盒,平等会首席哪怕形象尽毁拼了老命也要护住身上的戏服。

    佝偻老人哈哈大笑,像个看见花姑娘的二师兄一样冲着江山月奔袭而去:“你把我比作什么人呐咯。”

    看着如狼似虎的佝偻老人一头扎来,江山月翻身闪避到一旁,同时不忘对着对方的屁股来上一脚,佝偻老人一个趔趄没稳住脚步,顺势撞向剩下的半边小庙……

    江山月一击得逞,仰天放声嘲笑道:“我把你比作牛郎,不差毫分呐!”

    佝偻老人气得胡须发抖,随手抓起旁边的灶王爷石像扔了过去,江山月也不甘示弱,握住旁边灶王奶奶石像的腿用力一抡,好一记漂亮的全垒打,灶王爷石像嘭的一声被击飞,化作一个星点消失在朗朗青空之中……

    独牙老人脸色越来越黑,唉声叹道:“这俩货算是进了神界的黑名单了,下辈子,下下辈子,往后数一百辈子也别想成神了。”

    这场戏曲文艺交流结束的时候,独牙老人的小庙已然碎成了渣,而江山月和佝偻老人身上的戏服只剩下一些破烂的布条。

    独牙老人虽然气愤,但本着对艺术严谨的态度,还是把百花盒交到江山月的手里,佝偻老人质问独牙老人难道自己演的不好吗?

    独牙老人指着屠刚一行人说道:“你问问他们。”

    “小屠,你说说看,我演的不好吗?”佝偻老人问道。

    屠刚面色尴尬,一副便秘的样子,一旁的中年女人说道:“张老,要我看来,您演的不可谓不好,相反,演得太传神了。”

    佝偻老人大喜道:“对嘛!”

    中年女人继续说道:“说实话,我从来没见过谁能把猪八戒娶媳妇演得这么传神的………”

    佝偻老人眉间刷的降下三条黑线。

    江山月抚摸着制式古朴的小盒,眼神复杂。百花盒是个小一点的方形木盒,然而就是在这小小的盒子表面,本该刻有世间的花草树木,此时却只剩下霉斑一样的黑色碎漆。

    能够引起中华大地上两大最强势力的争夺,百花盒无疑是一件令世人趋之若鹜的宝物。传说这个盒子为南宋时旅居扬州的一位西域灵器师所制作,能够任意变大变小,而且能将任何装进过盒子里的东西分毫不差地复制出来,就算把能够使灵力失效的贤者石放进去,也能够复制出来一个同样形状的石头,只不过仿制品只是个普通的石头,没有贤者石的特殊效用,所以百花盒只能仿其形,而不能得其灵,复制出来的东西只能是一个模型,而不具有原型的功能。

    按理来说,百花盒做出来的东西不过是镜花水月般的空壳,平等会怎么会大费周折直接派出首席出面呢?

    这个问题,灵会也不知道,灵会只知道,能够让江山月亲自出马的东西,是无论如何不能轻易放过的,潜伏在平等会内部的人也说平等会似乎正在酝酿什么大计划。

    屠刚带着灵会理事会中的两位理事来抢夺百花盒,一则想了解平等会所谓“大计划”有关的情报,二则也是为了试探这百花盒对于平等会而言,到底有几多重的份量。

    现在看来,灵会似乎是失败了,一场闹剧下来,江山月如愿得到百花盒,而灵会却什么消息也没有得到。

    佝偻老人似乎很不甘心,叫住江山月说道:“想拿走百花盒?那得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佝偻老人身形一闪,手掌探向百花盒,江山月一手托住百花盒,另一只手握拳迎向佝偻老人的手掌,巨浪般的气势爆发而出,佝偻老人脸色一变,手掌猛的缩回,脚步一顿稳住身形后聚拳相对。

    啪地一声巨响,宛若平地惊雷起,两人拳头间的空气被极速压缩成团又猛然炸开,一股极为纤细的圆形透明波纹以两人的拳头为中心展开来,波纹沿着二人脚下的路面,一直延伸到田野中,在稻田里留下了一条小路。

    佝偻老人整个人被打飞出去,幸好屠刚及时接住了他,佝偻老人躺在屠刚怀中,满脸胀红,那只和江山月对拳的手正止不住的颤抖着。

    江山月若无其事地看向灵会三人,笑道:“平等会和灵会的对决迟早要搬到台面上,何必这么心急,今天我累了,就不陪各位玩闹了,再见。”

    江山月和阎罗剑的身影在稻田间的小路上渐行渐远,独牙老人看着他们的背影啧啧说道:“此等大才,千年难得一见哪。”

    佝偻老人不忿道:“那你还把百花盒给他,你不知道这人是个疯子吗?难道真的要等到他把天下搅和得人神不宁,你才安心吗?”

    独牙老人背着手望着远方幽幽说道:“这天下,什么时候真正安宁过?”

    屠刚三人低着头一语不发,因为在他们心底,一直都有着和独牙老人一模一样的消沉迷茫。

    “我们走!”佝偻老人带着屠刚二人正要离开,却突然被独牙老人叫住。

    “老张。”

    “干嘛?”

    “我赌你们赢。”

    张老望着独牙老人的眼睛,他看得出来,独牙老人并不是在鼓励他们,更像是心中极为地在陈述什么一样。

    “所以你就把筹码投给了输家?”

    “不,我只是想帮那些不懂事的孩子们留一条不太宽的生路。”

    张老哼了一声,转头离开,屠刚和中年女人向独牙老人点头示意,随后也跟着张老离开了。

    “你就这么把百花盒送出去了?”不知何时,在一旁收拾戏台子的麦色小哥已经来到独牙老人的身旁。

    “不然呢?”

    “不是说了要给我吗?”麦色小哥撇嘴道。

    “当初我给你的时候你说你看不上,现在又要了?原来在老头子身边赖着不走是别有用心哪。”

    麦色小哥愤然道:“谁赖着不走了?明明是你拉着我给你干活不让我走好吧……再说了,好东西谁不想要?”

    “行了,别抱怨了,那东西对你又没用,还不如我亲自教你。何况就算我把盒子给你了,你守得住?今天在场的这么多人里,你打得过谁?”独牙老人颇有感触地说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哪。”

    “说的也对,反正我也守不住。不过……你真的能教我幻化术的精髓?”

    “那是当然,那个盒子只不过是个辅助品。不过,作为交换,你要带我去旅行。”

    麦色小哥看了看已是风烛残年的独牙老人,说道:“别吧,你这身体,指不定还能撑几天呢。”

    “哎!其实我年轻的时候和你一样希望游遍天下山水,只可惜来到这个村子在这庙里遇上了一个求神的姑娘,就多逗留了些日子,这一留,就是半辈子……这么多年过去,庙早就塌了,你眼前的这堆废墟是新修的,姑娘的坟也早就平了,我呢,没有后代,时日也不多了,就想多走走,走到哪是哪吧。”

    “行吧,你想跟着我就跟着吧。”

    独牙老人欣喜道:“看你这么爽快,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吧,其实百花盒不是什么西域灵器师制作的,那都是流言,这百花盒是我找人为我定做的。”

    麦色小哥目瞪口呆地看着独牙老人:“所以……他们费尽了心机抢夺的百花盒只不过是个梦变大变小的戏法盒?能复制万物的功能也只是你的幻化术?”

    独牙老人摆手道:“不不不,那盒子确实是个宝贝,它的功能是真的,那个打造它的灵器师确实是罕见的能工巧匠。”

    “什么能工巧匠?这么厉害。”

    “一个姓钟的灵器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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