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侦查
黄毛和沉稳哥从身形敏锐地从密林中蹿出，脸上均是神采奕奕，似乎带回来的是好消息。
“报告。”
“一个一个说，曹无垠先来。”卫平生正在拍照取证，头也不抬，却像是早知道自己两个部下找得到有用的线索一样。
曹无垠就是黄毛，他站出来说道：“这两天时间有三批人经过这里，第一批人有五个，三男二女，年龄约在十五岁到三十五岁之间，其中应该有个年长一点的带队，但行进路线离我们较远第二批人有两个，都是青少年男性，在这一带活动了很久，足迹紊乱，并且延伸到了这个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地方，如果我没猜错，这第二批人的足迹应该属于发现黑色尸堆的报案人员。第三批人很奇怪，他们的行进轨迹呈烟花状，并且如同事先约定好一样，是从其他地方聚集过来的，我推测这第三批人就是我们要找的嫌疑犯了，作案时间在昨天下午五点左右”
黄毛曹无垠像是在念文章一样叽里呱啦说个没完，仿佛他就是个摄像头，过去几天这片地方所有的风吹草动都被他记录下来，一旁的钟颐三人听的是是目瞪口呆，难以理解这家伙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这里经过了多少人都知晓得一清二楚的。
曹无垠一个人足足讲了十分钟才停下来，卫平生点了点头，又说道：“周明寒，你呢？”
周明寒答道：“刚才我俩回来的路上比对了一下信息，我知道的和无垠说的基本没差，而且据我了解的信息，距离这里十公里西南方向的一个山洞里，可能有第二处尸堆。”
卫平生点了点头，对这些巨量且博人眼球的线索并未表现出过多的反应，只是放下相机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老何，你那边的进展给我汇报一下。”
趁着卫平生打电话的空，麻云中凑到曹无垠身边问道：“哥，问你个事呗。”
曹无垠笑道：“你是不是想问我是查出多东西的？”
“对对对！”麻云中眼中光芒大放，激动道：“你不会是算命的吧？怎么连我想的什么你都知道？”
曹无垠摇头笑道：“那倒不是，我知道你想问的问题只是因为你不是第一个这么问我的人了，几乎所有看见我向头儿上报信息的人都问过这个问题。其实这也不是什么深奥的东西，不过聚神术和军队侦察技巧的结合罢了。”
麻云中皱眉道：“聚神术？这我知道，这门术法有这么神奇吗？”
曹无垠摇摇头：“单独的聚神术肯定没有这么神奇，那不过是一种让人集中注意力的术法罢了，而且我们这些灵力后天觉醒的修士天分大都不高，连这种谁都能修习的低级术法都很耗费灵力。能发现常人不能发现的蛛丝马迹主要还是得靠在部队里学的侦察技巧，聚灵术只是用来强化这种技巧罢了。”
“你是说，即使不靠聚灵术你也能知道这个地方来过多少人，干了什么事？”麻云中显然不太相信的样子。
曹无垠耐心解释道：“技巧技巧，不巧妙的技术哪能叫技巧。举一些例子吧，最浅显的，想要知道一个地方有没有来过人，看脚印就行了，别以为看脚印很低级，脚印这种东西是一个人最难以抹去的个人痕迹，尤其是在这种土质松软的山林里，你一脚踩在土层上，你穿的什么鞋，习惯怎么走路，目标方向在哪，性别，体重，乃至身高，身体状态，我们都能得到一个大致的估计。我记得公安系统曾经有位前辈，单单是看了一个脚印一眼，就从两百个人中找出脚印的主人，连长相都提前画了出来。”
“这就玄幻了吧！”
“和灵力比，这又算得了什么呢？这还都是有逻辑缜密的推理依据的，那位前辈可靠着这一手看脚印技巧破了不少大案，何况你不会真的以为真的有坏人都跟迪士尼动画片里的鸡狗鸭兔一样，会走一步回头擦一次脚印吧？”
麻云中脸色微红，他本来觉得曹无垠说得邪乎，正想这么反驳来的，结果话还没出口就被噎死了。
曹无垠又说道：“这还只是脚印能得到的信息，一个人从一片草木之中走过，留下的可不只是脚印而已，痕迹那可多了去了我可以告诉你，如果被一些顶尖的军人追杀，就算躲进广袤的亚马孙丛林里，只要他找到你踩断的一根树枝，你的命就已经归了阎王了。”曹无垠说到激动处，竖起一根手指一字一顿地说道：“而且，我们血镰每个人都有这个强。”
麻云中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只是一个劲地点头，他才不管是不是真的，刚刚被曹无垠说是小学生，他可不想再挑刺给自己找难堪。但一旁的周明寒却突然道：“行了吧，别吹了，西双版纳那次什么情况你自己还不清楚吗？要不是那个家伙牵着匹装满毒品的马，会让你给追上？我都不好意思拆穿你，人家那是因为马不好过路才砍断的树枝，那树枝粗得都快有碗口大了。”
曹无垠切了一声：“树枝大点怎么了？长树干上就不叫树枝了？要是换你去，还指不定能发现的了呢。”
“我和你可不一样，我不用去找树枝。”
“是是是，你最厉害，就是每次侦察技能考核都不及格罢了。”
沉稳哥周明寒像是被戳到痛处，瞪了曹无垠一眼，很是孩子气地哼了一声。
看到周明寒吃瘪，曹无垠心情一下就舒畅了，看着麻云中不明所以的表情，解释道：“这家伙就这样，不像我综合成绩第一还天天在领导面前提心吊胆，周明寒可是香饽饽，他那可以和万物对话的能力，即使在我们大队各项成绩倒数第一也没被踢出去。”
“和万物对话？”麻云中瞥了瞥一脸愠怒的周明寒，心想这能力可真稀奇。
“怎么什么东西在你嘴里都能说得那么夸张？”周明寒白了曹无垠一眼，但脸上的不悦已被扫淡几分，周明寒知道，曹无垠表面上是在嘲讽他，实际上是在跟面前这个小崽子炫耀他的能力，曹无垠这溜须拍马的功夫，已入化境。
曹无垠嘻嘻一笑：“可不就是吗？我们周哥在大队里的称号可是“万物通灵”啊，什么东西你都能交流，没有你我怎么证实自己的推理？”
“有个屁的万物，和猫猫狗狗说几句话也能被你寒碜，你这嘴还真是满是肥料。”
曹无垠只是笑，也不反驳，他知道他这搭档虽然不喜欢自己满嘴跑火车，但只要是个人，都经不起夸。
当然，卫大队长不一样，他不是人，能够做到油盐不进，至少不是正常人。
听曹无垠的对话，钟颐三人瞬间明白这两位兵大哥怎么能在短时间知晓这么多东西了，卫平生带来的两人一个是世界顶尖的侦察专家，一个是拥有和动物交流的稀有异能力者，都不是简单大头兵哪。
曹无垠和周明寒刚消停一下，没一会儿又拌起嘴来，这个时候卫平生打完电话走过来，两人迅速闭嘴立正，在害怕队长这件事情上，两人还是出奇一致的。
“刚才我问了其他搜索团队，老何以及第五队都发现了其他的黑色尸堆，但从预测的作案时间和作案地点来看，似乎并不是同一批人干的，或者说，黑色尸堆的作案人分作几批，正在漆吴山各个地方同时行动。”
钟颐心中很是震撼，本来他以为政府查案人员都是酒囊饭袋，没想到做起事来这么雷厉风行，这次他作为全程的目击者加参与者，深切明白线索采集和推理破案的困难，正因为如此，他才知道这一切有多难看来国家也不全是养了一帮混吃等死的人。
卫平生继续说道：“刚才我接到电话，上头分派了一批设备过来，你们现在和我去接一下。”
“设备？什么设备？搜救需要什么设备？”黄毛曹无垠问道。
“不知道，上面说是上海本地一个公司支援的。”
钟颐跟着卫平生本来要走了，电话却突然响起来。
“钟颐，现在在哪呢？看一下海上。”电话里的声音熟悉又轻快，是刚才钟颐在接待站拨出的那个号码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