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有关情感的教学
天色渐晚,三人只能在姜云笙家过夜,吃晚饭的时候姜云笙向钟颐说明了漆吴之山的大门对各大门派的直系传人是任何都开放的,毕竟发现,开拓和守护这片秘境的还是那些大门派,所以他们必定是最大的受益人。所谓六十年的开放之期只不过是一个噱头,用来排除那些没钱没势没背景的普通修士。
知道了真相的钟颐一直想对麻云中做点什么来着,可麻云中察觉到钟颐有对他动手的迹象,就驱动钟颐体内的蛊虫对钟颐神经从密集的地方动手脚,钟颐越想教训麻云中就越是奇痒难忍,越是奇痒难忍就越是忍不住想掏出烈阳耀斑对着麻云中来一炮。
柳月绦看着钟颐一副气急败坏而又无法发泄的样子,打趣道果然是老炮仗的孙子,爷俩一个脾气。钟颐听了这话才安静下来不去招惹麻云中,他可不喜欢听到别人把自己跟老炮仗相提并论
钟颐定了定心神,想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随即看了看面前的饭碗,姜云笙和柳月绦热情地不知道往他往他碗里夹了多少菜了,堆得像小山一样,说实话钟颐从小到大,这种待遇可体验得不多,大多数时候都是为了跟老爷子抢一块肉而打得鼻青脸肿,当然,老爷子负责打,钟颐负责鼻青脸肿。
钟颐上语文课的时候经常会幻想这样的小农生活,白云青山晚霞,小桥流水人家,得一佳人,厮守一生,像《天仙配》里唱的那样,你耕田来我织布,相守直到山无棱天地合在他上课走神的那段日子里,他还不知道,自己最爱的人,喜欢的是自己最好的兄弟。
钟颐的电话突然响起,屏幕上显示来电人是林炜。
钟颐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即走出小屋,接通了电话。
“喂,兄弟,在哪呢,在家呆了几天无聊死了,要不要跟我去新西兰滑雪,我想去亲眼看看霍比特人的夏尔小村,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你又是在哪个营销号上看到的旅游圣地心血来了潮,我记得你高二会考的时候地理差点没及格来着,连爱尔兰和英格兰都分不清楚,你会知道新西兰?”
林炜坦白道:“其实是因为我看到的外国的coser照片,肤白发金的女孩们穿着几片兽皮挤在狭小的洞穴中,肩膀上把炉火衬托得越发明艳……于是我迫不及待地百度了一下,发现是新西兰,这顿时激起了我对世界的探索欲。”
“得了吧,我都不好意思拆穿你,你那叫探索世界吗?你分明就是馋外国女孩长得漂亮。何况,大少爷,你有钱我可没有,出国?你请客啊?”
钟颐其实是有钱的,尽管父亲和姐姐给他的生活费他从来没有碰过,可作为灵器师,尽管材料工具不好找,但人民币他还是不缺的,钟颐说自己没钱是为了推脱而瞎说的。
林炜毫不犹豫地说道:“没问题,砸锅卖铁也不能苦了兄弟不是?我请客就我请客。”
钟颐知道林炜很豪很大方,但他没想到这家伙这么大方,他只能换了个理由:“来不了,我现在嗯在太平洋上漂着呢离夏威夷应该不远,哦对!我正在去夏威夷的游轮上呢。”
“夏威夷?你他妈前十八年都没出过冶州,刚毕业你就浪到夏威夷去了?关键是你还不叫我一起!”
“额有个亲戚在夏威夷,我去探望一下。”钟颐后悔自己扯得太远了,都不好圆回来了。
“我怎么没听说过你还有个美国亲戚。”
“哎呀!不重要啦,反正我正在太平洋上漂着呢,没法陪你去旅行了。”
“好吧好吧,那等你回来再说吧!”
林炜挂掉了电话,如释重负般叹了口气,把手机扔到桌子上,对着坐在他对面的人说道:“这下可好,这货去夏威夷了,本来还想着帮你在新西兰的冰天雪地里策划一场让钟颐必定沦陷的表白,可惜了。”
街道两旁的灯光照在楚歆若柔顺的长发上,这让她看起来像上世纪三四十年代的上海滩歌女,有种消沉朦胧的美。楚歆若手指抚摸着咖啡杯的杯把,一只手撑着下巴,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说道:“那算了吧,等他回来再说。”
林炜看着自己这个比亲兄弟还亲的“亲兄弟”兼发小一副看似无所谓又有点失落的样子,他犹豫着问道:“你既然喜欢钟颐,怎么毕业那天晚上没答应他?”
楚歆若端起苦咖啡轻轻舔了一口:“不是说了吗,那天晚上我还没准备好,回去一想这家伙好像还不错,是个小奶狗,挺合我胃口的。”
“哟,楚少改性子了,我还以为你一直对我这种天马行空的浪荡子死心不改呢。”
楚歆若轻轻笑了笑,看着玻璃窗上自己的倒影,眼神涣散:“浪荡子有点让人心累,也可能真的被钟颐感动了。”
钟颐听着电话里的嘟嘟音,也如释重负般叹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在电话里,钟颐很想问问林炜是否知道楚歆若对他的情感,但钟颐忍住了,因为这问题不仅没意义,还会在自己和林炜之间徒添一道隔阂。钟颐觉得自己之所以想问这个问题,说到底不过是对楚歆若贼心不死,习惯于想多了解她一些罢了。
钟颐神色疲惫地望了望漆吴山的满天繁星,这里的夜空可比冶州城的夜空璀璨多了。看看这浩渺宇宙,已然经历了千万亿年,而忘掉一个人,要多少年才做得到呢?
钟颐这才想起,他跟楚歆若表白失败,其实才刚过去了四天而已,这人一矫情起来,真是看什么都是一眼万年,生离死别。
“她是什么样的女孩呢?”身后有人问道。
钟颐转过头,发现蹲在石头上正端着碗筷吃饭的姜云笙。
钟颐愣了一下,苦笑道:“前辈,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的。”
“活的久了,就能知道了呗,而且我还知道,你和她之间,似乎有什么难以逾越的坎。”
钟颐心想真是老妖怪啊,看人这么准。钟颐好不容易有个人能倾诉衷肠,便索性将自己暗恋楚歆若三年以及表白那天晚上的全部内容说与了姜云笙听。
钟颐叹道:“一头是兄弟,一头是喜欢的女孩,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卷入这种狗血情节里去的。”
“那你之后有没有和她再联系过?”姜云笙问。
“没有,哪好意思啊,我觉得她也许和我一样固执吧,一旦认定了某某就很难再改变的。”
“其实吧,失恋的时候往往是一个人内心最空虚的时候,这个时候你不该想什么君子大义兄弟情呀什么的,应该直接上才对呀,你又没做什么对不起兄弟的事,只不过你兄弟不喜欢那个女孩罢了。”
“可人家也不喜欢我啊,贸然进取不是应该会更让她心情不爽吗?而且我还是打心里边认为,这种妥协而来的关系,一点都不真诚。我可不想看她成天伪装着笑容和我相处”
“谈恋爱谈恋爱,恋爱是谈出来的,你不谈哪来的恋爱?”姜云笙耐心劝道,“你在说穿她心事的之前,她不是已经答应你了吗?这是个对你好感的征兆,人家是到嘴的鸭子飞了,你可倒好,都吃进肚子里了愣是给吐出来了。退一万步说,她刚刚失恋,你至少也该去安慰安慰她吧。”
钟颐越听越觉得姜云笙说得对,也许真是自己太怂了呢?感情毕竟是培养出来的,不然岂不是大街上随便两个看对眼的人就能撮合成情侣了?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得太多了?
“一尘不染的事情是没有的,我们每个人都在吸进空气和灰尘,董永一介凡夫俗子不也高攀了七仙女吗?”
“这么一说也有些道理。”钟颐低头思考,固执的观念开始动摇了。
“等这次漆吴之祀结束,就对她发起猛烈攻势,诸如一天一杯奶茶,隔几天请她出来看个电影什么的,总之,只要坚持不懈和死皮赖脸,就没有追不到的女孩,懂了吗?”
钟颐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一样,心中已经粗略制定了一揽子计划。只是他一想起要像个牛皮糖一样天天去粘人家,就觉得这实在太难了,不过也许到时候自己头脑一发热,真能将不要脸贯彻到底呢?反正他已经表过白了,多来几次又不亏,万一成功了呢?
他看向姜云笙,没想到这位妖怪前辈一副老老实实的样子,竟能给他这么大的指导。
姜云笙察觉到钟颐怪异的眼神,很不自然地摆了摆手说道:“唉。毕竟活了这么多年了,有点经验是很正常的呀。”
钟颐毫不怀疑地哦了一声,丝毫没注意到姜云笙的眼睛饱含深意地向屋子里的柳月绦瞟了一眼。姜云笙教给钟颐的这些死皮赖脸的把戏,可都是他亲身实验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