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章 祸不单行
那位妇人也没来得及吃他,就领着几十名青壮的匪寇浩浩荡荡下山去了。
暗中盯着他的人也撤走了,除了不能下山,也就随便他窜,可能长得比较顺眼,十来天的时间就和寨子里的孩童妇人,打成了一片,也混进了灶房打杂,这也正合他的意。
这寨子处于山群的最高处,能下去的路都极为凶险。
楚修郢这段时间一直寨子里闲逛,今日又无意中发现后山有一处峭崖,藏着一根不易发觉的铁链。
他放眼望去,有数十丈之深,对于轻功了得的高手,可以借助岩壁上的杂树,跳跃下去。
正想弄断这根铁链时,听到身后传来声响,楚修郢立刻做出解手的动作,等到脚步声接近,他故意转过身来,提提裤子。
楚修郢吓了一跳:我的亲娘嘞,怎么是个女人……
只见那一名少女,拖着一把九环刀,离他十步之远,咧嘴一笑,满脸鄙夷,突然弹地而且起,二话不说,劈了过来。
楚修郢见势不妙,脚底抹油往回跑。
少女见楚修郢能轻松躲开她的刀,杀意更重了。
她迅速转身,脚尖一点,地上踏出两个小坑,一泻千里向里面掠去,拦住了逃跑的楚修郢。
楚修郢缩了缩脖子,故作恐慌,求饶道:“女侠饶命啊,我和你无冤无仇的干嘛要杀我?”
“我娘看上的男人都得死。”
“看上我的女人多嘞,请问你娘是哪位?”
“油嘴滑舌,真讨打。”
少女手中的刀,在楚修郢喉咙上横扫而过。
楚修郢身体往后仰,躲开了刀刃,一手拍地而起,抓起一把土扬了出去。
少女只得迅速抬手护眼。
下一刻,她就被楚修郢被擒住了手腕,扣在身后动弹不得。
“你居然会武功?”
少女有些生气
楚修郢咧了咧嘴,笑道:“你娘既然看上我,以后你得管我喊爹了,爹的好女儿,弑父可大逆不道哦,我得替你娘教训教训你。”
楚修郢抬起腿,一脚蹬向她屁股,这位气焰跋扈的少女,摔了个狗啃泥。
等到她爬起来,楚修郢早已经跑没影了。
她娘是这是的当家,从小到大星捧月的她,何时受过这种委屈。
少女抹了一把嘴巴,吐掉嘴上的沙子,哭喊道:“死流氓,我要杀了你!”
院子内,季明鼻青脸肿蹲地上,揉着脸龇牙咧嘴的哼着。
楚修郢惊讶问道:“怎能搞成这个鬼样?”
季明站起来,视线越过楚修郢的肩头,十分恼火望向那个跋扈的少女,指了指:“她揍的。”
季这个疯子,专挑他脸来揍,他感觉这辈子最憋屈就是呆在这里,打不能还手,骂不能还嘴,一只手就能碾压数十人的他,如不是重任在身要装孙子,真想好好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魔头。
楚修郢拍了拍季明肩头,忍着笑:“是委屈你了,先不要节外生枝。”
季明点了点头,小声道:“属下知晓轻重。”
楚修郢转过身来对少女笑道:“爹的好闺女,你这一言不合打人的坏毛病可不好,得改!”
季明嘴角微微抽搐。
少女拖着她那把大刀,眼眸里几乎压抑不住熊熊怒火,恨不得将占她便宜的王八蛋砍死。
正当挥起大刀时,被一个声音喝住了,
“宁儿,莫要胡闹。”
那位中年妇人,满脸疲惫走了过来,身上还沾了不少血迹,看了一眼楚修郢,神情少了见面时的轻佻,多了几分凝重。
少女怛淡然失色,心中不安,着急询问:“娘你怎么了?”
“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官兵的埋伏,只有我和你师父,二叔叔逃离了出来,其他的兄弟全折官兵手上了。”
少女脸色煞白,朝楚修郢冲了过去,要拿他撒气,猛的一脚踹在他胸膛上,这一脚换成常人早就肋骨折断,飞了出去,可楚修郢悍然不动,站在原地轻轻弹了弹衣服,神情淡雅,露出浅浅的笑容,仿佛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妇人满眼震惊看向楚修郢,随后苦笑了一声,眼前这年轻的公子,身穿着破旧的衣服,也掩盖不了他气质天成的雍容,匿息的功夫也了得,那天居然试不出个所以然来。
“公子是朝廷的人吧?”
楚修郢微微颌首。
妇人笑笑道:“难怪。”
此时一名满身伤痕的山匪慌忙来报,山下进来一批装备精锐的官兵,守在下面的兄弟全部被射杀了,寨子里也有不少人莫名出现昏迷。
这个自然是楚修郢干的,全靠他养的那只海东青,一点一点运上来的,这段时间一直给他们饭菜加料,这些毒药风悦捣腾出来的,并不致命,人食用之后,体内积累一定程度,让人全身无力陷入昏迷状态。
“二当家带着剩余的弟兄们下山了,估计也当不了多久,当家的您赶紧带上小姐走吧。”
少女满脸怒意着楚修郢,一只手始终紧握刀柄。
妇人望了一眼盘在空中的海东青,心目了然,恐怕寨子里的情况早已被这位公子摸清楚了,能逃到哪里去,这次遇上的不是普通的官兵,里面有不少高手,她已经领略过了,更何况前这两位公子也故意露出了气息,呼吸绵长有序的分明就高手,平常还能对付一二,如今她受了伤,恐怕早已不是两人的对手。
这一刻,她心如止水,看开了生死,阴沟里翻船迟早的事情,没想到如此之快,她深深看了自己女儿一眼,微微叹了一口气。
少女怒吼道:“娘杀了他。”
妇人脸色黯然,摇了摇头:“宁儿你不是他的对手,娘也受了伤,这位两位公子身手不弱,否则他们不会独闯山寨。
妇人对楚修郢道:“山脚下凭空出现的披甲锐士,而我收不到半点消息,想必公子也猜到,我们官匪勾结了,这些年我们都有书信来往,都保存着,里面记录着桩桩件件见不得光的事情,我可以交给公子,只求求公子能放过我女儿。”
少女摇着她母亲的的手,哭道:“娘,女儿不怕死。”
中年妇女揉了揉她脑袋,眼神流露着无比的慈爱:“傻孩子,娘作恶多端,死不足惜,可是你还年轻,手上干净没沾过血,虽然你被我惯坏了,脾气臭了些,但娘知道你从小心善,你说杀了那些人,其实都被你从后山偷偷放走了,娘一直都知道。”
楚修郢不禁吐槽,一言不合拿刀,善良个屁。
妇人转身,跪了下来:“我这辈子,从来没求过任何人,就是那位刺史我也不曾放在眼里,我自知罪有应得,该千刀万剐,只求公子能放过小女的姓命,你想知道的,我知而言尽。”
少女痛哭道:“娘您起来,不要求他。”
这位少女没了刚才跋扈的模样,如玉的脸庞上流淌着泪水,交织着绝望。
楚修郢哑然失笑:“这个我说了不算,哪怕我放过她,她也不一定会放过我这位仇人吧?我还没菩萨心肠到这种地步,将自己处于危险之中。”
“你和这位这位刺史如何朝廷,我管不着,我的做的是剿匪,找回官银,当家应该知道朝廷丢了一批官银,我只想知道那批官银在何处,朝廷收到的消息是观音山那帮山匪劫了,他们也被我的人剿灭了,并没找到那批官银,西北运河这一带大小山头,如今就剩下当家了,我想当家应该知道官银的下落。”
中年妇人摇了摇头:“劫官银不是我们,应该是刺史大人,他不止和我们有些交情,和观音山那边也有联系,这些年我们和他合谋劫了不少过路的商人,也杀了不少官府中人,也做了贩卖人口的勾当,不过有的也不是全我们干的,他们也会冒充我们的人,正所谓虱子多不怕咬,为利益这些黑锅也就一背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