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人性
楚修郢的大队人马，在吼山集结驻扎，派出百名精锐去小牛试刀，后面的士兵才徐徐而来，
山下那群悍匪依仗着地势，全窝在谷口据守，三当家则领着一些武艺超群的匪徒，想将部分官兵引进在树林，进行伏击，可惜平日收留的高手，看到那这么多官兵，根本没有要拼命的念头。
一起分钱可以，拼命的事情想都别想，他们毫不犹豫的扔下那位可怜的三当家，撒腿就跑了。
这位三当家还没来得及骂娘，感觉后脑发凉，他倏然伏下上半身，躲过了一根箭弩，马背后跟着一沉，攀上去了一位年轻女子。
云清溪的手掌劈向那三当家脖颈，被他侧身躲过了，握着短刀刀柄，反手刺向云清溪腹部。
云清溪一个凌空翻避开刀锋，落在地上，这位三当家策马急速狂奔，云清溪追着马儿跑了几瞬，又落在他马背上，反复几次，来回捉弄他。
这位三当家都崩溃，怒吼道：“你到底要干什么，给个痛快行不行？”
跑也跑不掉，打又打不过，真是个疯子。
云清溪玩的有些腻了，落在他身后，拍了拍他肩膀上，在他回首时，抬手撒了一把粉末。
他被云清溪撒出的石灰，溅瞎了眼，当即看不清周围，云清溪迅速拖过他的领口，将他翻摔下马，他重摔在地，捂着双眼，在地上惨叫打滚。
“聒噪！”
云清溪随即掷出长剑，直接钉入他的心脏，当场毙命。
季岩赶到时，看到这一幕，紧紧抿起了嘴唇，杀人就杀人呗，非喜欢跟猫捉老鼠一样，玩腻了再杀。
谷口这边不诣战阵的匪寇，哪里打得比得朝廷的精锐，一阵阵的箭雨射出，从没经过如此阵仗的匪寇，顿时射成刺猬，就剩不到一百人了。
那位身材精瘦二当家，不愿这样憋屈的打法，背着双锏，一手拎起同伴的尸体，掠上马背挡住，密集射来弓箭，领着身所有人冲了出去，他身后的人不断倒下，他们悍马直冲撞翻了官兵。
只见瘦小男子明知不可为，依然张开双臂，沉闷的喊道：“都是一死，杀他一个回本，杀一双算赚到了，在死之前也要拉上垫背的，黄泉路上不孤单！”
他掠入人群中，这位精瘦的男子仗着武艺灵活辗转，疯狂挥舞着狼牙锏，只见一个个士兵摔飞出去，可见他力气之大，他杀得两眼通红，没理会身上的伤，肆无忌惮哈哈大笑起来。
匹夫之勇，在人数面前只会是劣势，是逃不掉的生死一线。
在施令者发出施令后，这些精锐不再和他们近身肉搏，迅速有序后退，弓箭手围一个圆，弓箭如雨洒落，最终全身插满了箭矢，倒在地上。
季岩看着遍地的尸体不得不心有感慨，这帮匪徒和以往的不同，深陷死地，却无一人退缩，无一人投降，若投身在军中，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
他大手一挥，高声喊道：“上山，跟王爷会合。”
羽承安淡淡撇了一眼季岩，下马跟上，他对于季岩的越权并没在意。
羽承安是天机阁五大都尉之一，天机阁直属于皇帝，
这次是皇帝派来他协助楚修郢剿匪和保护他的安全，说是保护明显就是为了监视楚修郢，而楚修郢并没买他的账，多次深入匪窝。
羽承安对于这位皇孙也根本管不住，就干脆做个透明人。
…………
一名中年汉子领着一群人，还抬着几个箱子，正对着的那些老弱妇幼下黑手，就连昏迷的都不放过，他看到妇人愣了一下，所有人立刻做出防备之状。
楚修郢对这位中年汉子，他颇有印象，劫狱那晚他也参与了，此人长相过于突，身材高大，猿臂狼腰，轻功更是了得，手拎着他和季明都能轻松的飞檐走壁。
楚修郢耸了耸肩，笑道：“当家的，这位可不是我们的人了，我也就把他们迷晕而已，啧啧啧，这位仁兄心真狠呐，收拾了钱银不说，还在背后捅自己人，这浑水摸鱼玩得好啊。”
妇人勃然大怒，情绪将近失控：“冯敬山，你个畜生！”
冯敬山对妇人的谩骂毫不在意，一个将死之人逞口舌之快而已，他笑道：“山下的官兵上来了，他们都是死，我只是提前送他们见阎王爷而，这些年收刮来钱财，何必便宜他们呢？老子也辛苦了多年，拿点也是应该的。”
“愣着干嘛，都给我上，趁官兵没上来，杀了他们，这些钱都是你们。”他指着少女说道：“还有这朵小花苞也是你们的。”
那帮喽啰两眼放光，咽了咽口水。
少女瞪大眼睛不敢置信，退后几步。
“不……师父……您是不是最疼爱宁儿的吗？为什么这样待宁儿？”
她拼命摇头，脸上挂满了泪水，她接受不了所尊重的师父是个道貌岸然的小人，她感觉脑袋都要炸开了，仿佛无数的的虫子在撕咬。
“都为了取得你们信任装装而已，小孩子自然是最好哄了，特别像你这种没父亲的野种。”冯敬山嘴上挂着残忍的笑容道
“不…不……不是这样”
她中不断重复这样的话语，冯敬山一字一句像一根针扎进她的心里，她十岁拜她为师，连句重话都不舍得对她说，每次下山都会给他带很多的小玩意哄她开心，每次都会笑嘻嘻让她骑在脖子上放纸莺，他不是父亲更生于父亲，这些年早把他当父亲来看待了。
“宁儿。”
妇人看着自己女儿苍白的脸色，脸颊挂满泪水，她宝贝自己女儿最在乎就是他这个师傅了，被最在乎的人诛心这比杀了她更残忍。
她怒火中烧，死死盯着那个男人：“冯敬山这个小人，真该死！”
楚修郢实在看不下去了，都是匪寇死了也不冤枉，看到姓冯那老匹夫，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就忍不了：“杀人就杀人，废话什么，还在老子面前蹦跶，给你脸了？”
他迅速踏出几步，双手一甩，数根银针迸发而出，姓冯的躲开了银针，他身边几名喽啰就没那么好运气了，见着他们双手捂着脖子，倒在地上痛苦挣扎，便死绝了。
伤口需小，那银针上的毒素是致命的，这跟苏允学的的拿手绝活再加上风悦的毒，不得不说真是好用。
后面的喽啰见状一时间，停下了脚步，面面相觑，不敢上前。
风敬山看楚修郢，轻而易举将他的人杀了，脸色十分难看，没任何废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到到少女身后，一把擒住她的后领，拖着人迅速后退。
“宁儿！”妇人不禁大惊，上前一步，咬牙切齿喊道：“冯敬山，你放开她！”
楚修郢看了一眼没有再理会，他先去解决剩下的小喽啰再说，让那个小魔头吃点苦头才好。
“别动，过来我就捏碎她脖子！”他一脚将地上的刀踢了过去，咬牙道：“凤沐秋，你识趣的话就杀了他们两个，又或者给你自己一个痛快。”
少女在越渐收紧的力道中，不断蹬双腿挣扎，艰难道：“师父，这为什么？”
冯敬山平静道：“宁儿啊，咱们立场不同，你莫要怪为师对你这般狠心，要怪就怪这老天爷，喜欢捉弄人，这鱼龙混杂的世道，哪里有千金不卖的道义？”
“你是的细作？”楚修郢微眯眼。
“没错。”冯敬山大方承认：“鄙人在这里潜伏多年，就是为了防止这一天，他们死绝便更好，若没死绝我就负责送他们上路。”
他继续道：“这位大人，你剿你的匪，拿了你军功回去，领个赏皆大欢喜，这里水深，官场的事情，还是劝你少管，丢官职可就不值得了。”
楚修郢轻笑道：“我也不想管，可惜你的主子吃了不该吃的东西，我得让他吐出来。”
冯敬山已经耐心告罄，他知道再耗下去，山下的官兵快到了，于是一边捏着凤宁后劲，一边往后山方向退去，沉下声音：“凤沐秋，杀了他们两个，在宜州没人会动你，大人也会帮你重组山寨，”
凤沐秋冷笑道：“想坐收渔翁之利，你当老娘三岁？想要我把这个黑锅背到地狱里去？老娘背不动！”
“那就不怪不得我了。”冯敬山猛然收紧力道。
凤宁脸色涨红，感觉脖子快被捏断了，艰难得道：“娘你不用管我，就算死了也要拉上他们垫背。”
冯敬山迅速将凤宁拖在后山的悬崖边上。
众人紧跟其上。
这时风旋身直冲而下，扑在冯敬山面前，锐爪勾向他的眼睛。
他暗道不好，挥手遮面，就在这一瞬。
楚修郢和季明趁机闪身贴近，季明一把劈开，捏在凤宁后劲的手，楚修郢迅速凝聚内力一拳砸向冯敬山脑门。
冯敬山仓促间躲避不及，只能松手挡格，还是被震的踉跄后退几步，他立马做出要猛攻的模样，却在下一刻掉头就跑，在岩壁的杂树上，一路蜻蜓点水，飘摇下山，在下面传出了喊道声：“这趟浑水老子不想趟了，再也不见！”
季明啐道：“这老匹夫溜的比兔子还快，什么玩意，练那么多轻功就是为了逃跑。”
楚修郢嘿嘿一笑，屁颠屁颠就离开了，他也懒得去追无关紧要的人，主要惦记着那几个箱子，剿匪爬山涉水很是辛苦，他最大的乐趣就是，剿完匪后就是盘点他们的财物。
那些实力大的匪寇，直接明着收城中商人百姓的保护费，真他娘的一个比一个富得流油，朝廷一年税收折合白银不到2000万两左右，他在这些山匪手中没收的铜钱，碎银，足量的白银，还少量的黄金和部分的货物马匹，折合白银就达到500万两左右。
冯敬山在离面还有两三丈距离时候，直接跳了下，狂奔半个时辰后，确定没人追来才停下来休息。
他喘着粗气道：“那狗屁风骨最为人所不齿，还是脖子上的脑袋重要，刺史大人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