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执迷不悟的绿柳

    回飞云堡后没多久，封逸尘的寒毒又发作了。肖景灵替他解毒后，身体长到了成年女子腰部位置，越来越像个女孩子。因为堡内人基本都认识它，而它最近身体长得太快，变化太大，怕引起众人怀疑，只好对外说是它原本就是十八岁大小，只是因练功走火入魔，身形变小。过段时间就会恢复。

    其他人听了它的遭遇，都觉得它可怜，对它更加好。只有绿柳，自从知道它已经十八岁了，每次看它待在堡主身边，做些亲密动作，都嫉妒万分。虽然它打扮得像个男孩子，但是红袖姐姐都说过了，它就是个女孩。它这样打扮是想故意借机接近堡主吗？她忍不住如此恶意猜测。

    绿柳现在是封逸尘的专门侍女，也可以说是一天中和他待的时间最长的人。只不过这里的“待”的意思是，一个在门内，一个在门外。

    封逸尘本身有洁癖，性格冷淡，拒绝其他人的靠近。绿柳要做的只是每天早上打扫下他的卧房，下午守在书房门外等候他的差遣。

    刚开始她还有点不甘心，想献殷勤，每天早中晚都亲自煲好汤送到堡主面前，下午还会换着花样做点小点心。但是封逸尘只有在肖景灵在的时候会给面子陪它一起吃点，其他时候是碰都不碰。时间一长，绿柳的心里不免难过。终于有一次在封逸尘让她把已经放凉的还一口未动的东西撤下去后，她忍不住问他，“堡主是嫌弃绿柳的手艺吗？还是不喜欢这些吃的？堡主喜欢什么，可以告诉绿柳，绿柳可以给你做。”

    封逸尘冷冷地看着她，他的眼睛像把刀子扎得她心痛。他说，“做好你的分内事，其他不要插手。”

    那天晚上她在房里想着他冷漠的眼神，哭了整整一宿。第二天眼睛都哭肿了。红袖和肖景灵不知道缘由，还担心地问她怎么了，她只推脱说是想到了抛弃自己的父母，独自一人躲被窝里哭了。为了安慰她，红袖还专门为她做了好吃的，肖景灵还送了自己的玩具给她。

    也就是在这件事发生后，绿柳开始收敛自己的行为，只规规矩矩地堡主让干嘛就干嘛，不再多事。就这样安安分分地过了一阵子，一切在她听说了肖景灵的身世后又变得不同了。

    自从知道了肖景灵的身世，绿柳对它更加关注。它怎么总是在那条傻狗、蝴蝶还有一些鸟兽面前自言自语？它怎么把自己当成男孩，还让人叫它小公子？它怎么在太阳底下暴晒都晒不黑？

    绿柳还拐弯抹角地向红袖打听它的来历。她还不敢直接去问肖景灵，毕竟堡主对它看得严，肯定在堡内安排了很多眼线，她不敢冒冒然主动接近它。但是慢慢地，她也打听到了一点真相。肖景灵可以解堡主的寒毒，它还懂兽语。她倒是没有把它往妖怪方面想，毕竟这世界这么大，千奇百怪的，什么人没有？

    不过知道它能解寒毒就够了，那寒毒可做的文章大了。绿柳这样想着，不禁回忆起，在她还没出事前，二堡主对她十分信任，连大堡主寒毒的秘密都告诉了她。

    大堡主是在十岁后来的飞云堡，是前任堡主妹妹与魔教教主的儿子，从小修习魔功。那魔功的副作用就是每月都会经受一次寒毒之苦，而且修炼之人大多活不过三十岁。魔功一旦修炼就停不了，就算是废了整身武功，也解不了毒。所以说，要是把寒毒解法的消息放出去，那肖景灵就别想继续留在堡主身边了。她虽然这样想着，但暂时还狠不下心下这个手，再说还得留着它给堡主解毒呢。不急。

    吃了上次的教训，绿柳现在变得更加小心谨慎。她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向堡主表态度献殷勤。反倒是用上了拐弯抹角的“好”手段。

    比如，她会主动代替红袖给肖景灵做衣服。虽然现在肖景灵长大了，有很多衣服可以买现成的，但是红袖有时间的话，还是时不时给它做一套。绿柳之所以想接过这活，不是说想讨肖景灵的欢心。而是想趁着给它做衣服的时候，留下多余布料，也给自己做同款。到时候她穿着和肖景灵同款出现在堡主面前，堡主不经意间也能多看她几眼。至于红袖对她的同款衣服会怎么想，她理由都找好了，就说是布料剩下了许多，丢了太浪费，她就给自己多做了一件。反正是多余的布料，姐姐也不会在意。

    再比如，她还会做些小玩意给肖景灵，教它玩山下小朋友们爱玩的游戏。毕竟她这几年待在山下，对这些新鲜东西看得多也懂得多。玩心重的肖景灵每次得了东西，都会在堡主面前炫耀一番，顺便说着绿柳的好话，“绿柳姐姐手真巧，做的东西可好了。”

    绿柳教的新游戏大多是两人或多人一起玩的，这时候绿柳会一起加入，这样在一旁观看的堡主也能多看自己几眼。

    就这样，颇有心机的绿柳在肖景灵面前狠狠刷了一波好感。红袖不在的时候，肖景灵愿意让她跟着，带她自由出入堡主的卧房、书房。两人谈话的时候也不让她回避，甚至有时候，肖景灵还会主动让她加入。她也有机会能和堡主闲聊，虽然堡主从不接话。但是她还是为这难得的进展感到雀跃。

    人的心中一有希望，整个人的状态都会变得不一样。红袖就注意到，最近绿柳越发重视穿着打扮了。她穿着对于婢女来说略显华丽的衣裳，带着镶金珠钗，还化着明艳的妆容。虽然飞云堡对下人的穿着打扮没有特别要求，但是红袖还是觉得她这样很是不妥。忍不住提醒到，“绿柳，你最近是有什么事吗？怎么作一身富家小姐装扮？”

    绿柳沉浸在自己臆想的幸福中，没有听出她的意思，只道，“姐姐，你真会说笑。像我们这般年纪，还是要好好打扮打扮，才不辜负这美好年华。姐姐要是喜欢，我也为姐姐打扮一番。”

    “我就不用了。绿柳，我希望你莫要重蹈覆辙。”看她那执迷不悟的模样，红袖只能明着说。

    “姐姐，别担心。我晓得的。”绿柳娇媚地笑着安慰她。

    “唉。”红袖只好叹口气，左右是管不住她的，只能由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