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4章 闽侯爷：面首？那不就是纳妾嘛
半个月后，冬月。
林锦璇手里正拿着信笺，耳旁听着碧玉轻言细语说着给碧云操办婚事处理的一些小事，身前是红泥小炉，上面还煮着什么东西，屋内茶香与醇厚奶香混合，熏得人有些昏昏欲睡。
微微敞开的窗户外，正飘着小雪，轻盈无声，只听得见小炉里偶尔传出的劈啪声，很轻微。
碧玉：“……林文听闻您给碧云准备了嫁妆，昨日上值前特意找到奴婢，给奴婢塞了五百两银子，想让奴婢再给碧云的嫁妆里添些东西。”
林锦璇撩撩眼皮，看了她一眼，刚要开口，听到屋外响起略显嘈杂的脚步声，便将手中信笺轻轻放在一旁小几上，缓缓坐直身子：“去看看怎么了。”
她这屋里屋外的人都是经过训练的，尤其碧玉到她身边之后，每个到林锦璇身边的丫鬟侍从都会被碧玉润物细无声的再调教一二，如果无事，不会这样急。
碧玉闻言，起身撩起帘子出去看情况去了。
林锦璇只坐了片刻，隐约听到屋外响起细碎的交谈声，随后帘子掀起，碧玉笑吟吟地对着她屈膝一礼：“恭喜主子，贺喜主子，是燕京传来了好消息，柳芸姑娘会试得了第三名，此外书会里的姑娘们有一半中了贡士，惊动了整个燕京城。”
且随着消息传开，恐怕惊动的就不止是燕京城了。
林锦璇一下睁大了眼：“一半都中了？”
这就太让她意外了。
她以为，能中一个就已经不错了，毕竟这次准备的比她准备的时间还短，可没想到竟然考中了一半？虽然书会因为求精不求多，成员一共也没多少，考中一半算起来估计也才几人，但这已经很厉害了！
碧玉笑着道：“是呢。”
林锦璇心中大喜，道：“送消息的人呢？快请他进来，我再问问。”
碧玉应下。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斗篷一看就风尘仆仆的青年进了屋内，头也未抬先冲着林锦璇拱手一礼：“见过荣惠公主。”
林锦璇问道：“你是？”
青年这时候才抬头，只依旧垂着眼，将自己的脸露出来。
林锦璇先是觉得这张脸十分眼熟，但确信自己此前与这人应该没什么往来，应当不是朝堂上什么官员。但看这人身形气度，虽然态度谦卑但背脊挺直，虽风尘仆仆有些灰头土脸，却不显狼狈，反倒衬的他随性自然、风度翩翩，绝不可能是小厮之流。
果然。
青年道：“在下柳正，乃是柳芸族兄。”
林锦璇恍然，有些意外：“你是特意来给我送消息的？”应当不至于吧？
柳正道：“族妹得中，族中无不欢喜，正本该也与族人一同在京为族妹庆贺。只可惜正外祖家中出事，正奉母命，年前要回湘州一趟，正巧路过此地，受族妹委托，这才有此一行。”
林锦璇闻言，微微颔首，道：“原来如此，那想来柳公子应该也不能耽搁太长时间，今日可要在苏州留宿一晚？”
柳正闻言，眉头微微皱了皱。
林锦璇见此，便道：“既然不方便，那留下来吃顿饭再走也是可以的。”
柳正这才应下。
既然是柳韵族兄，林锦璇自然也不好张口就直接跟他打听京中情况，得按照待客的礼仪来。于是柳正与林锦璇见了一面之后，林锦璇便安排人去给柳正补给一些行囊，又让人给他准备了热水和合适的衣服，送到客房里歇息一二。
至于要问的问题，等吃完饭闲聊几句再问，也显得柳正不那么工具人。
另外，林锦璇还把父亲叫来一起用膳了。
再怎么不在意自己在外面的名声，她也不至于真那么大大咧咧，一个人跟一个外男一起在家里用膳。其实这时候林霄才是最合适的，不然林霖年岁长大一些也可以。
闽侯爷得知柳正身份，虽然知道对方没什么名气，恐怕在柳家地位也一般般，却没露出什么嫌弃之色，只当是见一个年轻小辈，倒是显得有些亲和。
柳正一开始明显是有几分紧张的，说话也谨慎，且能明显感觉到他每一句话说出口时都是斟酌过的，就是稍稍有那么点……文绉绉的。
但这也没什么，反正闽侯爷听得懂，虽然感觉有点费劲。
用完膳，闽侯爷悄悄跟林锦璇说：“娇娇，这事下次还是让你新招的谋士来吧。”
他年纪大了，来苏州没多久就开始习惯自己的养老生活了，能轻松点就轻松点吧。
林锦璇：“……”
闽侯爷说的谋士，是林锦璇前不久招揽的三个年轻人，两男一女。两男是江南一带的文士，在被林锦璇招揽之前在这一带几乎没什么名声，是之前听闻荣惠公主身边有属官位置，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上门自荐的。
类似他们这样的人其实不少，自上次瑾王在人前帮着林锦璇透露出几分意思后，陆陆续续有不少人上门尝试，只不过林锦璇不急着在身边添人手，直到年底才定下这三人。
一女不是文士，但也是个才情出众的鬼才，只她不是自荐，是碧玉在工厂里意外挖掘出来的，做了背调之后送到林锦璇身边做谋士，经历也有些特殊。
听到父亲这话，林锦璇轻咳一声，低声道：“我因为父亲会想要多见见一些青年才俊。”
闽侯爷一脸莫名：“我为什么想见青年才俊？”
林锦璇默默看他。
闽侯爷后知后觉，这才想起来自己前些日子因为听到一些风言风语，派人把苏州一带出了名的青年才俊都调查了一番，甚至有几个还找机会悄悄看了一回的事。
他讪讪：“为父那是以防万一。”
林锦璇前脚收了谋士，后脚就有人悄悄问公主是不是要收面首，这不就被闽侯爷听到了么。
他的想法也简单：万一娇娇真要找面首，那他总得帮着掌掌眼吧？总不能随便什么人都能凑到他女儿面前吧？
而且如果要找面首，那换到男子身上，跟纳妾差不多吧？那他这么好的女儿，多纳几个也正常，对吧？
察觉到此事的林锦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