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
“你笑什么？”杰森·陶德在杰西卡被他放在韦恩庄园的第三天中午, 终于出现在了杰西卡每天呆的最久的训练室里，今天跟杰西卡对练的人是提姆, 显然达米安在昨天跟杰西卡对练之后，已经对这个一拳都打不中自己的菜鸡失去了兴趣，有这个时间他还不如遛狗。
杰西卡也不恼，毕竟她就是个拥有特殊能力却没经过系统性训练的普通小女孩，就算他们只是让杰西卡对着梅花桩自己打，杰西卡都不可能说一声不。
现在的她太想要变强了。
提姆的教学方式显然比达米安要温和很多，杰西卡没反应过来就被撂倒的次数呈现等比级数下降，红罗宾显然比达米安更懂得什么叫做对症下药，杰西卡的动作十分灵活，在战斗中的判断也很谨慎，她甚至对战斗有一种天生的野性嗅觉，知道在什么时候要与对手周旋、什么时候又应该如同猛虎一般进攻。
但是战斗嗅觉却被还没有□□记忆的身体给拖累, 在这短短的几天之中, 提姆就已经清楚地看见了杰西卡的问题, 因此比起直接进攻，让杰西卡没有任何反应机会就直接被撂倒，显然采取防守姿势见招拆招对杰西卡更有帮助。
“砰！”提姆一个轻巧的侧身, 闪过杰西卡攻来的左勾拳, 右脚跟在杰西卡的膝盖窝上踹了一下, 本身下盘就不稳的杰西卡踉跄的朝着侧边倒下, 右手堪堪在地上扶了一把, 依靠着自己的反应能力试图弹跳起身，然而刚转过头，一根手指就已经出现在了杰西卡的面前。
“啪！”提姆的手指纤长有力，携带着些微的力道, 弹在了杰西卡的前额:“可以了，今天就到这里──你看看，谁来了？”
“不错，你快要可以跟鸟妈妈抢昵称了。”杰森双手抱胸靠在了训练室的门口，懒散的调侃着提姆，而这位还在上高中的社畜则摇了摇头:“杰西卡很聪明。”
也很不服输。
这是提姆没有说出来的话，光是从昨天一次次被达米安一招撂倒，却还是一次次冲上去，被打倒之后也并不急躁，会学着调整自己的呼吸跟节奏，寻找达米安战斗时的破绽。
而虽然在场的所有人都已经知道了杰西卡的特殊能力，但在这段期间却愣是没有人看见杰西卡用过，就算她那种能力甚至在布鲁斯跟达米安不备的时候成功阴过他们，但是在对练期间，杰西卡就算一次次的被打倒，也没有一次试图使用自己的力量来战斗。
这样不能说不好，却绝对称不上好。
蝙蝠家族的成员们都是没有特殊能力的人，这一点或许让杰西卡认为自己也应该收敛起所有特殊能力，但是他们战斗的前提，是利用一切自己可以利用的东西。
万用腰带里的工具成百上千，由于没有那样的特别能力，所以他们才需要一次次的在战斗中锤炼自己的战斗能力。
杰西卡跟他们的起点本来就不一样，硬要封印自己的能力，坚持只使用战斗技巧，无疑是本末倒置。
但杰西卡才刚刚接受训练没多久，将能力跟战斗技巧结合这种事情就算晚上几周再教也并无不可，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基础战斗技巧──以及杰森正在做的，追查潜入哥谭的九头蛇特工的行踪。
杰森耸耸肩，跟准备离开训练室的提姆击了个掌之后就回过头，发现本来脱力躺在地板上的杰西卡已经脏兮兮的滚了半圈，趴在地上眯起眼睛，看上去十分开心的样子。
这小鬼，盯着他傻笑。
“你笑什么？”杰森皱起眉头，没好气的问道:“快点起来，你还准备在地上躺多久，脏死了。”
“嘿嘿，我劝你最好对我好一点，杰森。”杰西卡被杰森这么嫌弃也不恼，昨天那一点小小的烦恼在跟布鲁斯的对话结束之后，就象是过眼云烟一样被杰西卡轻松地抛在了脑后。
“你昨晚没睡饱？”杰森冷冷的扫了杰西卡一眼，觉得这崽子不过就是来了韦恩庄园不到两天半的时间，却看上去已经染上了令人头痛的毛病:“怎么大白天的在说梦话？”
他的话听上去很尖锐刻薄，但杰西卡只是笑嘻嘻的从地上一跃而起，轻盈的就像是飞翔的知更鸟，叽叽喳喳的声音再次充斥在杰森的耳中:“昨天迪克拿了那个什么新身份什么文件的给我，说让我选择一下自己的监护人，你知道韦恩先生居然说要收养我吗？还有韦恩先生的表姐凯特·凯恩女士”
杰森伸手将挂在一旁的毛巾递给走过来的杰西卡，好几天没听见这样吵嚷的声音了，甚至还让他有些怀念。
他安静的听着杰西卡叽叽喳喳的声音，感觉两个人就像是回到了洗衣店上的房子里，没有韦恩庄园这么大，两个人连带着一只狗的东西把那个小小的地方塞得满满的，他甚至还在思考要不要把一个武器柜挪出来给杰西卡当做衣柜，小姑娘到现在也就几件能穿的换洗衣物而已，都得买。
“你做好决定了？”等杰西卡的碎碎念告了一个段落，杰森才开口问道。
这是他要求的。
让杰西卡拥有一个明面上的身份，拥有一个大房间、一个衣柜、一个自己的梳妆台、一个自己的盥洗室，能够去学校上学，能够跟同龄人成为朋友，能够从【生存】这种压迫感之中脱离。
这是他要求的。
这是曾经十三岁的他最想要的东西，也是他认为最好的礼物。
这是他要求的。
“决定？哦，你说监护人的事情吗？”杰西卡停顿了一下，才笑了开来:“恩，我已经下决定了。”
“我不需要监护人，也不需要什么明面上的身份。我不需要去学校，也不需要在韦恩庄园里面有一个自己的大房间──我甚至都不喜欢看书。”杰西卡有些忐忑的开口，这是她思考了一整个晚上之后得出来的结论，如鼓杰森不同意如果他不同意，那么杰西卡也不会乖乖听话。
“你别想把我丢开，甚至连白天做白日梦都别想。”杰西卡笑了下，小小的虎牙若隐若现:“谁让你倒霉，刚好把机车停在我回家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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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然后呢？”迪克·格雷森兴奋地像个在跟闺蜜聊男孩的小女生:“小杰鸟怎么说？这就是他今天连午饭都没吃就直接走掉的理由吗？”
“我不知道。”杰西卡有些为难的开口:“今天不是周二吗？你不用上班的吗？”
“我今天调休。”迪克下意识的说道，过了两秒之后才回过神，叹了口气:“但是前几天的阿卡姆越狱事件后续需要处理的文件实在太多了，如果我不回来帮忙的话，提姆可能真的要连续五天加班，然后猝死在自己的房间里。”
听见处理文件，杰西卡就安静的闭上了自己的嘴。
这几天提姆的忙碌她自然也看在了眼里，但是就在杰西卡有些忐忑的想要上去帮忙的时候，抱着松饼的达米安路过了站在提姆房门口有些犹疑的杰西卡，顺手把还比自己矮一点的杰西卡拽出了提姆的房间区域，然后轻飘飘的开口:“别想了，你看不懂的。”
一击必杀。
所有知识都是妈妈教导得来的杰西卡虽然听说读写没有问题，但是要处理这些文件工作显然还是不太可能的，因此在试图帮忙无果之后，她试探性的在迪克准备去夜巡的时候跟在了对方的屁股后头，进入了蝙蝠洞里。
杰西卡的动作显然并没有被制止，呆在蝙蝠洞里、已经换好了自己作战服的蝙蝠侠看上去甚至都没给她一个眼神。
阴暗的蝙蝠洞跟上头灯火通明的韦恩庄园就像是两个地方一样，迪克先带着杰西卡熟悉一下在被攻击的时候紧急的逃生出口，以及一些能够保命的道具放置的位置，然后就急匆匆的跟蝙蝠侠还有达米安一起出门夜巡了，留下可怜的提姆继续在他的房间里进行文书处理。
老管家阿尔弗雷德看见杰西卡站在原地目送三个人离去之后，温和的开口:“或许您想要在这里用些晚茶，杰西卡小姐？”
“啊、啊？可以吗？”杰西卡茫然的眨了眨眼睛，这里可是蝙蝠洞，蝙蝠侠的秘密基地，在这里啃的满地饼干屑真的没问题吗？
“当然了，毕竟按时按点睡觉的女士，总是比不照顾自己健康的男士们要多一些特权的。”阿尔弗雷德的耳中自然戴着接通了蝙蝠家内线的耳机，在他们外出的时候负责在蝙蝠洞进行后勤辅助以及通过监视器监控整个哥谭的情况，因此这句话也被韦恩集团自己的军事卫星实时的转发到了几个人的耳机中。
“”这是最终决定无视老管家的蝙蝠侠。
阿尔弗雷德十分有分寸的刺了一下布鲁斯之后，就心情愉悦的去准备今天刚烤好的奶油饼干跟茶点了，杰西卡则呆在了蝙蝠洞里，有些拘谨的望着唯一在动的东西──监控屏幕。
然而很快的，杰西卡就发现到了不对劲。
跟其他偶尔还会有行人走过的屏幕不同，其中有一块屏幕的画面一直维持在一个固定的状态，虽然距离阿尔弗雷德离开也不过五分钟的时间，但是杰西卡犹豫了片刻之后，还是在原地坐了下来，顺着监视器标示中所在的地点，直接发动了自己的能力。
就在一瞬间，杰西卡的双眼在阴影之中睁开的时候，鲜红色的液体喷溅开来，惊恐的尖叫声就像是在她的耳膜处炸裂一样，差点没把杰西卡吓的也惊叫出声。
好在杰西卡还记得自己的目的是打探信息，她强行把惊叫给忍了下来，定睛一看才发现这个地方简直就像是个人间炼狱。
方才在蝙蝠洞里看见的标示中，这里应该是一个在猪面教授势力范围下的仓库外头的小巷，显然蝙蝠侠也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才在这里安上监控摄像头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监控会一直维持在同一个画面，导致他们差点就失去了这个信息。
阴暗的小巷中，只有杰西卡这种已经习惯了在黑暗、阴影之中视物的眼睛，才能在忽然变黑的环境中马上看见眼前的画面。
方才发出尖叫声的显然是一个还不到初中年纪的小孩子，尖锐的童声在短暂的时间内就被按了下去，喷溅出来的鲜血像是不要钱一样，杰西卡觉得依照这个流血的速度，别说明天的太阳了，可能今晚的月亮他都看不见两眼。
那声惨烈的尖叫像是对这个世界最后的求助，奄奄一息的小孩子就在杰西卡的面前在地上被拖拽着，在地面上留下了一条长长的血色痕迹。
在哥谭底层摸爬滚打多年，杰西卡自然也知道哥谭哪些势力的地盘可以去，而哪些势力的地盘最好想都别想。
比如猫女瑟琳娜的地盘，像杰西卡这样的小女孩过去非但不会受到为难，反而还会被这位大盗贼看顾一番。但像是猪面教授这样的超级反派，不管是小女孩还是小男孩，只要是对哥谭稍微有点理解、并且脑子没有被烧坏的小孩，通常都不会踏进他的地盘。
显然这个遭到猪面教授毒手的孩子，并不知道这件事情。
地面上的血痕还在继续延伸，杰西卡的意识却已经被她快速的抽回了自己的身体，女孩匆匆的站起身，原地转了一圈之后没有找到可以跟蝙蝠侠他们通话的通讯器，而蝙蝠侠他们显然才离开蝙蝠洞没多久，很有可能正在快速的移动中，在杰西卡没有提前给他们放上追踪器的前提下，她想要用自己的能力来通知蝙蝠侠是不可能的。
然后，她想到了一件事。
今天被关在韦恩庄园里悲惨的处理文件的提姆。
一根黑色的羽毛在空气之中飘飞，盘着腿坐在自己床上、把自己头发挠的一团糟的提姆·德雷克警觉的抬起头，眼前被扔在地面上的薯片包装下、那被灯光照映出来的影子晃动了下，紧接着，一只手臂就从影子中伸了出来，抓住那个薯片包装之后，整个人像是从地里长出来一样，刷的一下就窜了出来。
“杰西卡？”提姆甚至有些茫然，完全没想到杰西卡会在没有任何预兆的情况下闯进自己的房间内。
然而杰西卡显然没有时间可以解释自己的举动，她拿出自己刚刚用手机匆匆拍下、一动不动的监控视频，然后对着提姆开口:“这个监控是坏的，我刚刚用能力去看了一眼──猪面教授抓了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孩，他受了重伤。”
这可不是能够拖延的事情，提姆在瞬间就将自己的惊愕给放了下来，他快速的拿出了自己的通讯器，将杰西卡的发现以自己最快的速度汇报给了蝙蝠侠之后，就匆匆的带上自己用来工作的电脑以及文件，朝着蝙蝠洞的方向而去。
猪面教授的事情蝙蝠侠会去解决，现在提姆无疑要处理另外一个被杰西卡发现的问题。
停滞的监控录像。
等杰西卡跟着提姆一起回到蝙蝠洞的时候，阿尔弗雷德显然已经收到了布鲁斯的传信，正十分严肃地将其他区域的监控一一的调动出来，查看是否有跟这个监控一样的情况。
果不其然，还真的被杰西卡、阿尔弗雷德跟提姆找到了几个这样的监控器，提姆当场神色就沉了下来，杰西卡小心的左右看了下，直接席地而坐:“我得去看看情况。”
“不。”提姆打断了杰西卡的动作:“迪克会去查看这些地方的监控都被谁做了什么手脚。”
“但是有可能会来不及──”
“迪克的速度很快，而你还没有脱离黑面具手下的搜查，如果没被发现自然没问题，但如果被发现了呢？”
“杰西卡，九头蛇还在追查你的下落，我们跟杰森保证过的。”
提姆当然没有他表面上的那么自信满满，迪克的速度就算再快也不可能马上搜查到那几个距离极远、几乎跨越了大半个哥谭距离的监控器。
但是就像当年的布鲁斯不同意自己加入一样，在杰西卡还没有下定决心加入他们的行列，真正的决定参与进这个没有尽头的战斗之前，他们所有人都有责任保护她远离那样的世界。
义警的世界并不是那么好参与的，甚至就算并非其中的一员，只要跟他们沾亲带故，这一辈子很有可能都会活在随时被超级反派找上门的恐慌之中，超级英雄的家人们要经历的远比世人猜测的多。
“夜翼，”就在这时，提姆耳中的通讯器中传来了一个听上去十分干练的女声:“我已经跟孤儿还有蝙蝠少女会合了，我们会负责哥谭南侧的几个监视器区域。”
“收到。”迪克的声音很快的接上，而提姆的心中也松了口气，显然他刚刚的坚持并没有错，有了后援的蝙蝠侠等人应该足够在短时间内排查那些监控。
然而等他回过头，就看见杰西卡有些赌气的抱着膝盖坐在一边，仰起头继续望着不断切换的监控录像，让提姆甚至有点忍不住想笑。
果然还是个小孩子。
本身就忙碌的提姆将先前处理到一半的阿卡姆越狱事件放到一旁，将监控录像调动开之后，开始在键盘上快速的敲击着，荧屏上跳动着杰西卡完全无法理解的代码，代码产生的速度极快，感觉已经不属于人类可以做到的范畴了。
虽然杰西卡自己也不知道人类究竟可以做到什么地步。
她双手抱住膝盖，目光放到了认真工作的提姆身上。
刚刚十六岁的提姆眼下还隐隐的带着些微黑眼圈，这几天杰西卡基本就没见过他睡觉，倒是在帮阿尔弗雷德打杂的时候，咖啡是一杯又一杯的端进了对方的房间里。
拉上了窗帘的房间内没有开灯，幽暗的屋内只有电脑的灯光反射到人的身上，看上去还有些阴森的感觉。
这样高强度的工作从阿卡姆大越狱那天被带到韦恩庄园来之后，就一直持续着，而杰西卡看提姆敲了三天的键盘了，后面的工作量却仿佛一点都没有降低，现在又出了监控反被控制这种事情。
她心中不禁浮现出些微的疑惑，这个人到底都是什么时间睡觉的？
她想帮忙，但提姆跟杰森都不让她用自己的能力去查看现场，而这里的电脑问题她又无能为力，所以杰西卡憋红了脸，最后也只憋出了一句:“你要喝咖啡吗？”
“啊？哦，好啊，谢谢你。”提姆显然有些诧异，他停下手中的动作，侧过头对着杰西卡笑了下:“那就麻烦你了，杰西卡。”
哪有什么麻不麻烦的，她能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少了。
就连给他们倒一杯咖啡，都成了杰西卡绞尽脑汁才想到的、能为他们做的一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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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蝙蝠侠。”迪克皱紧了眉头，手中捏着两个小型的机器，当她张开手的时候，那东西甚至还在他的掌心动了一下，显然迪克在拆卸的时候小心注意没有破坏掉这个东西:“我刚刚联系过蝙蝠女侠了，她们那边找到的东西跟我这东西一样，她那头的几个她会拿回去分析。”
“我猜是某种控制信息的阻断器，它截取了我们的信号，并且伪造了另外一个录像持续不间段的发送出去。”迪克的分析十分在理，布鲁斯手上同样有从旁边那个小巷中的监视器上拆下的阻断器，在观察跟拆卸之后，他也初步的同意了迪克的判定。
“这绝对是提前预谋的。”达米安冷冷的说道，一边说还一边踹了一下脚边的猪面教授。
他们赶到的十分及时，再晚上几分钟，可能那个小男孩就要被猪面教授做成只听他话的傀儡了，然而先前受到的伤让小男孩也陷入了命危的境地，在做了急救处理之后，让赶到现场的哥谭警方送到医院去了。
哥谭警局的局长詹姆斯·戈登走了过来，放下了自己手中的对讲机:“那孩子还在昏迷当中，但是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医生说还好送到的及时，急救也处理的好。”
“猪面教授是前几天才从阿卡姆逃出来的吧，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继续犯案还挺少见的。”戈登挥了挥手，他手下的警员连忙小跑了过来，将被揍晕了过去，就算带着猪头面具也挡不住被揍的像个猪头的猪面教授给扛了起来，朝着警车送了过去。
“戈登，最近哥谭有什么怪异的事件吗？”蝙蝠侠的声音经过变声器之后变得嘶哑低沉，然而这声音也是戈登局长听习惯的了，他下意识的侧了下头，开始回忆最近汇报到局里的案子。
哥谭并不是一个十分适合正直警察办案生存的地方，这里也有收黑钱的黑警，也有谁都不敢得罪、只想混点饭吃混个日子的警员，但戈登自己却不一样，他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试图改变哥谭这个举世闻名的罪恶之都，哥谭人对这里总是有别样的情感。
可惜的是，到现在为止，他都还没能做到。
“我没有注意到有什么奇怪的事件，要说大事的话也就是几天前的阿卡姆大越狱──”戈登说到这里忽然顿了一下，猛地抬起头来:“说起来最近哥谭各个公共墓地、私人墓地都发现有人偷挖坟的现象，但是被找到的尸体都完好无损的呆在棺材里，其中还有亲属的人经过确认，也没有什么陪葬物品丢失。”
“没有立案，我们就当做有什么怪人闲疯了去挖坟，这应该算是怪事吧
？”戈登局长有些不确定的说道:“或者是最近黑面具的地盘又被红头罩帮给吞并了不少？不对，这应该不算怪事。”
戈登局长的碎碎念显然已经不再重要，等他回过头，三个哥谭义警已经消失在了原地，就像是从来没出现在这里一样，戈登还未说出口的话又被噎进了自己的嘴里，最后他只能嘀咕着“又转头没了”这样的话然后让下属们把这个事发地点围起来以便后续调查。
而【转头没】的三个人则已经在返回蝙蝠洞的路上，在他们拆除了所有阻断器之后，提姆那边已经传来了所有监控正常运转的消息，现在他们需要排查的是安装这些阻断器的人，或许还有那些大半夜不睡觉、闲着没事挖坟的【怪人】。
“你觉得是什么样的人？”迪克的声音从通讯器之中传了出来，他通常不会蹭蝙蝠车，毕竟有自己惯用的机车。风声呼啸着从他的颊侧划过，黑色的短发被风撩的向后扬起:“我觉得我们猜的是一样的。”
“九头蛇。”
“九头蛇。”
几乎是同一时间，蝙蝠侠低沉的声音跟达米安不屑的语调重合在了一起，显然他们三个人拥有了相同的意见。
迪克湛蓝色的双眼直视前方，喃喃自语的说道:“对，九头蛇。”
呼啸的风夹着血的气味，钻进了杰西卡的鼻腔之中，将她激灵的从床上坐起身。
没有拉上的窗帘外头隐约透进了清晨的微光，然而杰西卡却觉得光线之中隐约的泛着红色，就如同那空气之中隐约飘动的鲜血气味一样让人不安。
她灵活的从床上跃了下来，动作轻盈的像是只小小的鸟雀，落地的时候寂静无声。杰西卡发现自己身上穿的还是昨天晚上穿的家居服，却没有睡前换睡衣的记忆，想必是自己又不小心在哪里睡着了，被人给扔回了床上。
家居服正好方便了杰西卡现在的动作，她小心翼翼的化作一道影子，从自己的房门底下溜了出去，巧妙地融入了被灯光照映在家具上所产生的影子之中，飞快的朝着下方前行。
就连灯光之中都透着血色，整个空间寂静到了诡异的地步，杰西卡顺着影子滑下楼梯之后整个人完全僵在了原地。
大厅之中树立着几个巨大的十字架，在杰西卡面前的那个当头就钉了一个人影。
精致优雅的手帕从胸前的口袋滑落了出来，向来梳的整整齐齐的灰白色头发此刻凌乱的散落，鲜血顺着黑色与白色交错的管家服缓缓地流淌着，杰西卡的目光缓缓的上移，落到了老管家的面部。
两个空洞的大洞出现在了杰西卡的视线中，本该有着双眼的眼眶之中如今空无一物，一直会带着温和慈祥笑意的老管家失去了所有生命体征，就那么被高高的钉在了十字架上，像是曾经被判为罪人的耶稣。
“咚！咚！咚！”敲击的声音在此时响起，杰西卡有些抖的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摸了过去，一个举着铁锤跟铁钉的背影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之中，正在一锤一锤的，将手中的铁钉锤进地上那人的脑袋中。
躺在地上的人同样没有了生命迹象，侧过来的双眼空洞无神，本该泛着傲气跟光泽的翠绿色已经失去了最鲜活的色彩，而凶手却还在不停地朝着那个脑袋中锤进长长地铁钉。
“你在看啊？”就在这瞬间，带着诡异笑意的声音在杰西卡的耳侧响起，那个蹲在尸体边上奋力敲击的人影回过头，对着她开口:“要不要来帮忙啊，杰西卡？”
那个人对着影子中的杰西卡伸出手，带着恳切又高兴的笑意，就像是她终于加入了这个大家庭一样，对着她说:“快来吧，快来跟我一起玩。”
那个人，长着跟杰西卡一样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的支持！啾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