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夫妻嘛,哪有分开睡的道理
那人沉沉低声道,“和晏。”
“想问什么?”她的语气里满是不耐烦,这个人她真是一秒钟都不想看见,“喻领,你知道我现在见到你都想吐。”
男人压着帽檐,看不清楚他的表情,语气里也没有什么感情,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最近你好好在医院待着,先不要回帮里。”
“呦,你新主子交给你的活?”她轻哼一句,“不安好心。”
“你那个人对你还好吗?”喻领高高的,遮住了她大半的身子。
她往后退了一步,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好不好的吧,不过总比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来得痛快。”
喻领望着出租车渐行渐远的背影,心里酸酸的,为什么曾经在他身边小鸟依人的女人如今竟如此反目成仇了?
齐琅坐在车里,也不急等她。和晏擦了擦眼睛,坐进车里,“走。”
齐琅瞥了一眼,见她鼻头红红的,问道,“哭了?”
“跟你没关系。”
“你要是没哭够就下去哭够再回来,别在我眼前掉眼泪。”
和晏吼了句,“走不走,那么多废话。”本来她心情就不好,还要惹怒她。
“靠,不去了!滚!”齐琅砸了一拳车窗。
和晏打开车门下去,一个人怒气冲冲地走在街边。
他烦躁地猛捶着方向盘,来了就给他使脸色,他干等了她那么久还没说什么呢。
几分钟后,一辆车跟在她身侧,按了几声喇叭,见女人没反应,他降下车窗,“滚上来!”
和晏没理他继续走,大抵是走累了,在路旁扫了一辆电动车,骑上就走了。
没几秒钟,车就从她身边呼啸而过。
骑了大概半个小时,她还了车,步行走到了和家大宅。看到齐琅靠在车边抽着烟,夜色之中那点火光照亮了他的脸。
他吐了一口烟,烟雾散在风中很快就消散了,“呦,挺快的嘛。”
“把烟灭了。”
齐琅把烟放在地上踩灭,搂过她的肩进了门。
和母穿了件墨绿色的旗袍,笑盈盈地。是一个和善又不失庄重的女人,“哎呀,等你们好久了,快来吃饭。”
和父此时正在和弟弟和澄逸下象棋,见两人进了门,把象棋放在一边坐到餐桌前。
“姐,姐夫。你们看这是我新买的摩托车,酷不酷?”和澄逸问道。他不过15,16岁,笑起来眉眼弯弯的。
他纯真无邪的眼神,像心绞一般地折磨着她。如果他当初没有听到她和龙爷的谈话,没有听见她的声音,她也不至于下毒使他失聪。
只是麻烦再多给她一些时间,他会重新听到声音的。
和晏翘起了两个大拇指,又往和澄逸的碗里夹了一个鸡腿,用手语告诉他,“吃肉,长高。”
“吼吼,你瞧这姐弟俩。”和父和母打趣道,“你别光顾着他,你也多吃点。”
和晏儿时被当时的奶妈带回老家过暑假,回来的时候,奶妈却说,和晏跑丢了。从此,女孩失踪了十多年。可偏偏在一年前,一个自称是和晏的女孩自己走又回来了。
和母没有多加怀疑,眼看着跟她越来越亲,和父暗地里去医院做了dna鉴定,最后的鉴定结果让他打消了疑虑。两位中年人看着自己失而复得的掌上明珠,喜笑颜开。
晚饭过后,和晏和齐琅告别和家,不巧外面下起了暴雨。
“晏晏,小琅,你们别走了,这雨这么大开车也不安全,住下吧。”和母在旁边收拾碗筷。
“妈,我们住这里也不方便,还是先回去了。” 她怎么能跟他共处一室,不是不相信齐琅,而是她不相信自己。
和澄逸麻利地抱了一床被子放到了卧室,告诉她,“姐,我给你们换好新床单了,早点休息吧。”
两人只好应下,上了楼。齐琅看见一床淡粉色的卡通床单调侃道,“还真是你贴心的弟弟。”
和晏知道他话里藏刀,说道,“我睡床,你打地铺吧。”
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见,就见他进了浴室,出来后自己换了衣服直接躺在了床的一侧,和晏鄙夷地望着他。
两人和衣而睡,窗外雷雨声太大,她睡不着就想着今天下午的事,脑海中出现了喻领的身影,觉得莫名烦躁便翻了个身,正好对上齐琅的双目。
和晏翻了个白眼,咒骂道,“你睡觉不闭眼睛啊?”
“你还说梦话呢。”
“我刚才说话了?”和晏想,是不是自己刚才又自言自语说了什么,但是没意识到自己发出声音了,“你听到了什么?”
“自己没点数?”
“算了,听到就听到吧。虽然我很讨厌喻领,但是我觉得他现在过的也不是很好。”
“在想别的男人。”齐琅起身,透过凉凉的月色依然能看到他清澈的眉睫,“真不识抬举。”
她无意嘲讽他,你是什么香饽饽,什么人都要爱不释手。
她又翻了个身,露出了滑嫩的肩头,淡蓝的月色将她精致的眉眼笼上了一层薄纱。
齐琅情动,俯身凑到她耳边,“既然都不困,不如”
他软乎乎的黑发撩的她耳朵痒痒的,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肩头,喉结上下滚动,看得出他的胸膛结实有力。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他便依偎在她的肩窝。他很有耐心,一点点撩拨着她的情绪。直至最后,和晏的手环上了他的脖颈,意识逐渐涣散。
翌日清晨,她被窗外枝头上的喜鹊的声音吵醒。一搭手,碰到了什么她大脑飞速运转,恹恹把手收回来,却被齐琅拉住。
他的头发有些乱,头发梳下来后一些碎发盖住了他的眼睛。
和晏想和他隔出一段距离,就往床边移了移,齐琅又把她拉回了怀里,环住她的腰身。她的声音还有些嘶哑,“起来吧,天亮了。”
“你昨天快折腾死我了,和晏,你是没见过男人吗?”他的下巴抵住她的脑袋,发出阵阵轻笑。
“齐琅,是你先要的。”她瞥见他白净的的身体上,有点惨不忍睹,脸上闪过一抹红晕。
“嗯。”他承认,又细细品味了一下她的话,“不过,怎么没昨天喊得好听了。”
两人依偎了会,他又喊了一声她的名字,声音低低的,“大早上喊我是个很不理智的做法,知道吗?”
和晏起身把他踹下了床,“那你就理智点。”
齐琅面目狰狞地坐在地板上揉着自己的腰,“你劲怎么那么大,是女的吗?”
两人从和家大宅出来,刚一转身,齐琅就把搭在她腰间的手放了下来,不知为何,她的心一瞬间空空的。
齐琅把车停在了药店门口,进去了一会,出来递给她一盒药和一瓶水,和晏看到药盒上的字,取出了几粒。
他将瓶盖拧开,看着她将药片悉数吞下,缓缓道,“下次自己买。”
她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变化。
齐琅的指尖一下一下地敲打着方向盘,“今天去见个熟人。”
“今天工作日,送我去医院。”
齐琅看着空无一物的前方,语气凉薄,“昨晚只是正常需求,别耍脾气,你还没这个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