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牡丹花下做风流鬼
齐琅捂着俊脸怒目而视地瞪着她,“你!”
“有蚊子,我帮你拍死。”她掏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手,“您继续睡。”
齐琅咬紧后槽牙,沉沉道,“和晏,你不长记性。”意欲打开她身侧的车门,想把她扔下去。
却被和晏爬过来,坐在了他的大腿上,用胳膊勾住了他的脖子。
“下去!”男人脖子上的青筋暴起。
“齐琅,你知不知道你很好看?”和晏将手顺着他的胸膛往下滑,“姐姐很容易把控不住,尤其是在这种地方。”
“想死?”
她继续调侃他,轻捻着他的耳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见他并无什么反应,她故意哼哼几声,在他薄唇边反复试探,纤纤玉手撩拨着他的每一寸肌肤。
齐琅的心似乎有些乱了,大手收紧了她的腰间,声音显得有些嘶哑,“和晏,你真让我刮目相看。”
却在他准备低头回应的那刻,和晏偏头躲了过去,打开了车门,冷风灌了进来,暧昧的气氛瞬间消散,她笑了,“这是道歉,弟弟”
自己又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齐琅一脸吃瘪,咬着牙,不出一声,也不知道是在懊恼什么,后来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似乎是被刚才的心乱逗乐了,不可置信地笑着摇头。
他偏过头看她,她的侧脸的确也挺好看的,小巧的翘鼻还有弯弯的睫毛,她怎么会偏爱那么深色的口红,“那你说这一夜干点什么,才没那么无聊?”
她淡淡回了句,开始看手机,“等日出吧,这个地方看日出应该挺好的。”
“你看什么?”他也掏出自己的手机,全是关于工作的,他又抛在了一边。
“回信息,让一个兄弟找找阿雪被你藏哪了。”她又补充道,“找到了我告诉你,你再换个地藏。”
齐琅挑眉,这女人的嘴真是容易惹人牙痒痒。
“要不要玩五子棋?”她问,“好友对战。”
他嗤之以鼻,“果然是上了年纪的阿姨才玩的游戏。”
“废话真多。”她翻了个白眼,不过齐琅还是拿起了手机。
女人喋喋不休。
“靠!你就不能让让阿姨,有必要非得展现你的能力吗?”
“拜托,能不能让我有点参与感。”
结局,她怒摔手机,“手机没电了。”
“真的假的?”
东边的天际线显露出一丝曙光,却正好被齐琅的头挡住了,“诶,快看!下车下车!”
她打开车门,站在外边。晨曦刺破了薄雾,金色笼罩在两人的面容上,海风吹动着两人的衣衫,恰如凌乱的华美。他们一夜未眠,有些乏了。
齐琅将车开回了公司。她按了按眉心,不解道,“今天周末,你来公司干嘛?”
“加班。”
“我自己回去了。”转身时,正好被他拽住了手腕,“你得上去,用得上你。”
“你给我加班费吗?”
他环胸,“看你表现。”
齐琅站在桌旁打开了电脑,指了指屏幕上的人,“认识吗?”
和晏望见昨晚被他抛下的杯子还呆在原地,仔细一闻,空气中还有酒气。昨晚她是不是还抱着他裤腿哭来着,怎么那么羞耻。
“想什么呢?”齐琅发现她有些走神,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发出一声轻笑,弯下腰凑近她耳边,“求我的事,还记得吗?”
和晏讪笑两声,心里大骂这个混蛋赖皮。弯下腰,仔细地看了看,虽然只是监控里的一小块截图,但是她还是认出了这个人,语气中满是厌恶,“喻领,叛徒。”
他打量着她的曲线,这腰,这腿,“熟悉?”
“以前关系还行。”
“我不想听你们的事。他现在在跟我大哥合作,我想这一次,斩草除根永绝后患。”他转了转椅子,“这是最好的时机,事后我们分道扬镳,互不相干。”
和晏在心里盘算他的话,前半句可信,这后半句嘛,有待商榷。
“你想让我怎么做?”
他神情淡然,“跟他接触接触,拉拢过来,把大哥的公司收回来。”
和晏调侃,对自己亲哥哥还玩阴的,“你这么不留情面?”
齐琅的语气严肃起来,“这是齐家欠我的,我称他一声哥,已经仁至义尽了。”
其实她并不了解齐琅和他大哥有什么往事牵绊,她也没必要知道。
“我想见我妹妹了。”她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反问,“你有什么资格提要求?”
“你不是也想去探监?”她又自知地扎了他一下。
“和晏,不要蹬鼻子上脸。”一拳重重地砸在桌面上。
这男人啥都好,就是眼睛不咋样。和晏大步走出了办公室,今天她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她打车来到了一个弄堂。自从龙爷去世后,这院子也不住那么多人了,只有邬伯还待在这里,有时间就扫扫院子,摆弄摆弄物件。
喻领有一句话说的是对的,她不适合在帮里,她无血性,下不去狠手,没亲手处理过什么大场面。
换句话说,就是从小被龙爷宠坏了,让她在这本腥风血雨的世界里,建造了一个伊甸园。
“邬伯?”和晏路过街头时买了些槐花糕,她接过了邬伯的扫把。邬伯胖胖的,最爱在这桃树下喝喝小酒,尝几口槐花糕。
他乐呵呵坐在桃树下的藤椅上,和晏也坐下,拿了一块方正的糕递给他,“小晏,你怎么来了?”
“想你了呗,老龙头不在了,谁还陪你解闷,你俩平时最好斗嘴了。”
“哈哈,他还尝不上这槐花糕呢。”他抿了一口糕,桃树的枝干光秃秃的,像是在天空上划了几道黑色的线,喃喃,“他不在了,是有些无聊呢。”
和晏看着树下的两个秋千,小的时候她和妹妹的后面总会站着老龙头和邬伯,秋千总是晃悠来晃悠去,现在倒是安安静静地呆在那。
“小晏,你最近和那个小子怎么样啊?”
“我俩就是演戏,您不清楚嘛?”她品了一口酒,“各取所需。”
“那小子叫齐琅是吧,电视上看他挺帅的嘛。”邬伯还是乐呵呵的,“我听老龙头说过他,是个好小子,有一次把咱们的场子还砸了呢气的老龙头呦,当时他才十五吧,身上那股傲劲啊,我倒挺欣赏的。”
和晏又倒了杯米酒,“夸他做什么。”
“邬伯问你,你真愿意待在龙帮过一辈子打打杀杀跟龙老头一样的生活?”
和晏沉默不语,她不愿意,邬伯也知道她不愿意。
“小晏,你骨子里性情太热,你不是做这行的。龙老头他才不希望你接手这个什么狗屁帮派,他逞了一辈子能,别人称他一声龙爷,够他炫耀一辈子的了。他啊,就希望你和你妹妹找到个好归宿,踏踏实实过日子。”
如果,喻领当初没有背叛,一切是不是都可以称得上圆满。
约莫六点,残月攀上柳梢时她才离开。两人闲聊到晚,她才走,脑袋里徘徊着邬伯的话,“齐琅啊,是个能依靠的人,你俩好好处处。”至于这个,和晏全当是邬伯上了年纪脑袋有点混沌了。
电话那头一道熟悉清冽的声音响起,“在哪?”
她走在街边,“在外边玩,有事?”直至戴着黑色帽子的一个人停在她面前,两人四目相对。
“今天是你回和家的日子,我在公司等你,你一会过来。”
她挂断电话,从眼前的这个人眼前侧身过去,被他伸手拦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