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充实，知识满满
白柯人形美貌很顶，但显然仓鼠形态更顶。
宋辞桑做着ppt，耳边充斥着女孩兴奋宠溺的话语：“它会自己剥瓜子诶，好厉害啊！”
“噢哟它怎么这么软乎乎的好想一屁股坐死啊！”子涵捧着仓鼠，眼里全是爱意。
“子涵你好变态哦。”王梓萱正气凛然，但手上却捏着白柯的小耳朵，“呀呀呀太萌了！”
宋辞桑瞥了一眼在女孩手中游刃有余，欢脱吃瓜子的白柯，轻叹，这娃子真是随遇而安啊。
手腕烫起来了，宋辞桑保存文档，直奔厕所，反正她现在的地位已经被某只白耗子代替了，没人再像以前一样关心她是否便秘，说多了都是泪啊。
关上门，一大片黄符落下。宋辞桑赶紧铺了一个灵力网接住，张十七在搞啥？
耗费了部分精力，把张十七对他自己的溢美之词分辨出来，宋辞桑青筋暴起地拿着最后一片黄符：聪明机智的我拜托苏大人开了后门，通过我上山入海的好本事，得到了传话卷轴，我们可以在线聊天啦！
“开心吗小宋？”张九泽坐在某个石桥的桥墩上双腿晃荡，吊儿郎当。
一团黄符突然从他的卷轴里弹出，他早有防备，轻巧闪开，“就这？”张九泽洋洋得意，未料纸团里窜出球形电光，糊上了他惊慌失措的小脸蛋。
“开心吗小张？”宋辞桑幸灾乐祸的回复。
张九泽哆嗦着从怀里掏出个药瓶，抖出一粒小药丸憋气吃下。“打人别打脸ok？”
“你下次再这么多废话我可忍不住。”宋辞桑听到门外有人的脚步声，死死抿嘴憋笑，手上继续写着，“无事不登三宝殿，又发现啥了？”
张九泽磨叽地在卷轴上写字：“我不是一直在辛勤抓鬼吗，然后发现了很多和那天一样的阵法痕迹。可惜我去晚了，只有残余的气息，不知道那些物件和厉鬼去哪了。”
“你还想遇到他们吗？”宋辞桑肯定他的勇气，“勇气可嘉，但是，还需努力。”
张九泽手速变快：“瞧不起谁呢，我现在道法纯熟，身手敏捷，你要是看到我降服厉鬼的身姿必会深深着迷。”
“我得问问苏颜诺姐姐能不能想办法加个表情包功能，文字已经不能表达我的无语了。”宋辞桑写写删删：“啊对对对，你最棒了，所以还有啥要说的吗？”
张九泽发来一串省略号接着说道：“大部分都是人多的地方，超市啊，医院，还有学校，你可注意点吧，不知道是谁在学校冷不丁给抓了，还失联三天。”
“咳咳小小失误，不怪自己太弱小，只怪敌人太强大。”宋辞桑也没想到南幽下手这么迅速，当着鬼将面都能给我掳了。
张九泽叹息：“我寄给你的可都是好东西啊，但凡你拿到那张巽风，都能早早逃跑。”
“那堆符咒居然有好使的吗，我还以为都是你的自恋小作文呢？”
张九泽：……
门外又是一阵脚步，宋辞桑按下冲水键，想要结尾：“那你继续努力，我还要复习呢。”
“复习？复习有和我聊天有趣吗？”张九泽寄来一些符咒，“苏大人说你太菜了，这次才被抓的，考虑你的实力，比我低上几分，给你攻击符咒没啥大用，我大发慈悲，勉为其难的给你几张隐匿符吧。”
“我可去你的吧，”宋辞桑接住卷轴飘下的圆形小纸片，摩挲了一会，质感不错，“哦豁，这个好，能多来几张吗？”
“你当批发呢？”张九泽飞速回复，“凑合着用吧，我也不多，给你了我就只能靠我的强大实力自保了。”
“噗，那我真是谢谢你了。”苟到最后才是胜利，是宋辞桑一贯的标准，隐匿符对于现在的宋辞桑来说就是雪中送炭。
“谢什么，张道长我对于朋友就是这么贴心，这么阔绰。”
“我先去复习了，耽搁太久时间了，有缘让你看看我的新武器，老帅老带劲了！”
宋辞桑终止对话，扶着腰和门外等待的室友温柔一笑。“桑桑啊我就知道是你啊上厕所这么久，看你下次还挑食不！”
宋辞桑赶忙把室友推进厕所间：“不要在厕所谈吃饭啊！”
张九泽不满地看着宋辞桑敷衍的回复，哼，本道长的朋友很好当吗，要不是看她有几分本领，对本道还算尊敬，本道才不想理她呢。
石墩上放置的罗盘指针悄然转动，张九泽嘴角一翘，果然，他们来了。
带着众人艳羡的目光，宋辞桑拿着装白柯的小盒子上了床，美其名曰，太可爱了，我要和它一起睡。
宋辞桑拉上床帘，内心瀑布汗，你们要是知道这耗子是啥，会为刚刚的举动羞耻的。白柯从盒子里探头，看着宋辞桑灵魂出窍，打开卷轴抄抄写写。
他一跃而出，跳上宋辞桑的膝盖：“子涵说，仓鼠要睡笼子，睡纸盒会跑的。”
宋辞桑抬眼瞅他：“你要跑的话，棺材都关不住吧。”
白柯变回绿眼，对着宋辞桑眨巴着眼睛：“梓萱说，仓鼠跑轮很好玩，我还没见过呢，”
宋辞桑低头抄录，头也不抬：“你是个帅小伙诶，玩什么仓鼠跑轮。”
“你果然只是爱我的外表！”白柯咬了一下宋辞桑的手。
“唔呼！”宋辞桑吃痛，停下抄录，“爱你个头啦，你不是仓鼠啊清醒一点。”
白柯蓦的安静下来，钻回盒子，留给宋辞桑一个忧伤且圆滚滚的背影。
宋辞桑扶额，怎么我遇到的有点姿色的人多少带点问题。“你在我这只是暂时搭伙，等事情安定下来就能回你自己的家了，你不开心吗？”
闷闷的男声从盒子里传来：“可我的家人，我的族群都不知道重新附庸于谁了。”
“附庸？”
白柯叹气，语气染上麻木：“没有反抗的能力，没有安全的居所，却有取之不尽的灵力，不攀着强大的种族，呵，还有别的出路 吗？”
宋辞桑知识短缺，未曾想到自己在无意中戳到了白柯的痛点，急忙补救：“啊这么多年了，你们族说不定找到了安全的地方，绵延后代了呢。”
白柯冷笑：“可自南幽而生的我们，却带着致命的吸引力，每个种族都能找到我们，任意凌辱。”
他跳出盒子，站在宋辞桑的卷轴上，青绿色的瞳孔倒映着宋辞桑的身影，“我们族的容貌和能力是南幽赋予的贪婪之源，这也是我们族永远逃不过的命运。”
“那你们怎么不去北冥？”宋辞桑想法简单，南幽会被抓就去另一边躲着咯。
白柯低头：“我们种族去了北冥界便无法繁衍。”
“噗——”真是离离原上谱，北冥界自带绝育buff吗？
“北冥的时间流动虽然和外界一样，但是有着特殊的能力，北冥界呆的越久，情感情绪欲望生机都会渐渐减弱，消散。”
“什么？”宋辞桑对于这些可是分毫不知。
白柯话匣子被打开，继续说道：“北冥界掌管现世和南幽其他界的转生轮回，是最为重要的枢纽，一旦出现纰漏，后果极大。比如万年前的那场和傀儡之森的大战，就是因为北冥界尚未控制执法者的情感，天地大乱。”
宋辞桑没忍住打岔：“你年纪多大？”
白柯顿住，没好气的说：“也就几百岁，我是听族里长老代代相传嘛。”宋辞桑闭嘴，示意他继续讲述这种带劲的八卦传说。
“那时候南幽还与北冥关系密切，但是北冥高层好像干了什么，现在南幽就沦为了厉鬼流放之地。傀儡之森力量也被削弱，断绝了大部分空间力量，除了北冥给每个族群留下的传送阵法，只进不出。”
“没人反抗？你们不会觉得北冥太强硬，太独断吗？”
“北冥其实才是入不敷出，”白柯挠挠耳朵，“北冥界的鬼将和鬼吏是迭代更新的，都是除现世外各界难寻的坚毅通透的灵魂，还得经历天池的洗礼，天池之水对一般灵魂的腐蚀无法修复，而北冥界必须坚持这个传统。
鬼使更不必说，人类的灵魂最是脆弱和复杂，大部分不是成为没有意识的转生之魂，就是化为怨念深重的厉鬼只能消灭。
鬼使的灵魂一般都是生死之际残留痛苦的执念，且意识清醒的飘荡游魂，身体大多是北冥界硬造的，少数几个能用完整的原身。”他说到这，诡异的看向宋辞桑，“你真的很奇特，作为鬼使，一般都对自己的死亡执念深重，但我从你身上根本没感觉到苍凉的死气，而且你居然是原身。”
宋辞桑哑口无言，执念是有的，但楚北冥下手干脆利落，不仅不痛苦，身体也都没有什么大损伤呢。“额，我运气好吧。”
白柯眼睛亮亮：“确实，你既有人类的情绪，也有北冥的能力，我从你身上还嗅到了生命的气息，作为一个早死鬼，你真的很特别。”
这话我怎么听这么别扭呢？宋辞桑按下他的兴奋：“我就一个普通鬼使，到时候要复活的，别太高看我了。”
“复活？你更特别了！”白柯知道鬼使能复活，但得带着对死亡的恐惧和对生的希望，去天池洗礼灵魂，洗掉欲望，还得保留意识和匹配的肉身。
白柯崇拜的眼神让宋辞桑起鸡皮疙瘩，她遮住他的仓鼠脸：“我建议你们族还是自力更生吧，你那天不是实力强劲吗？”那日的连环爆炸历历在目，现在想来胸口都还疼着。
白柯从她的虎口露出鼠头和半边身子：“那天是我看到你这么做的。”
宋辞桑接道：“那不是很好吗，那你们族也能爆炸叠叠乐了，而且灵力还用不完。”她摸上自己不够凝实的左手，心里又酸又苦。
“其实我只是用灵力强行保住你爆炸的左手，然后控制不住了，它刚好又炸了。虽然我损耗半只手的灵力，但是南幽的厉鬼都被炸死了。”白柯面上全是佩服和敬意，“能控制离体的灵魂力量爆炸，你果然是最厉害的！”
宋辞桑：……特喵的，敢情这缺德技能还是只有我能使。
“我真的很感谢你，要不是你，我被他们再度监禁，可能就活不了多久了。”白柯眼神真挚，身后隐隐浮现他真实的面孔。
宋辞桑可禁不住这种眼神，拎起它的后颈皮，丢回盒子。“你要感谢那天的鬼将，黄发帅哥，感谢楚北冥，感谢北冥界，话说你和楚北冥结啥梁子了，别想转移话题。”宋辞桑紧盯仓鼠乱动的小眼珠子。
白柯歪头卖萌：“什么梁子，我只是和修好的传送阵法，一起跟你传过来啊。”
宋辞桑不信：“真的？那你那天讳莫如深的。”
白柯楚楚可怜：“也可能是因为他们想把你和我带回北冥，我不小心当着他的面，不小心触动你的卷轴，不小心给我俩传回来了。”
就这啊，回现世正中宋辞桑下怀，“那没事，我们保护好自己不添乱就行啦。”
白柯眼睛一眯，那个叫楚北冥也就难得波动了一下杀意吧。
“那你可以给我买仓鼠跑轮了吗，还有子涵说的三层什么比豪宅，还有核桃味的瓜子，还有……”
“没钱，盒子凑合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