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真相大白
说话间，门口围堵的羽林卫让出了一条道。
赵英的手下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进了后宫，摸到了华贵妃的住处，此刻她被一把钢刀架在脖子上，任人拖进了千机殿。
“什么人？好大的狗胆，我定要禀明皇上，将你们扒皮抽筋！”
华贵妃嘴里骂骂咧咧，赵英的手下一把将她推倒在地上。
“欺负我，胆敢欺负我……我要杀掉你们，全部杀掉……”她在地上伸手摸索着，殿上的大臣们见她来了，全都躲得远远的。
“飞扬跋扈的华贵妃，如今怎么变成了瞎子？几年不见，你夜里还喜欢去拍别人的门吗？”赵英蹲下身，看着她那两只无神的眼珠子。
“谁？赵英？你不是被流放了吗？皇上，皇上，赵英逃回来了！”华贵妃极度惊恐，伸手向台阶摸了过去，刘琮起身，将她搂在了怀里。
“事已至此，你也不用跟耍猴一样戏耍朕，你究竟要做什么？”刘琮冷声问道。
“我给你两条路。第一条，我杀了你和你的心头肉，瑜儿继位称帝；第二条，你签退位诏书，让位给瑜儿，我会在北方挑个好地方，赐给你做封地，让你和你的女人孩子安度余生。”
刘琮的脸上有些许愤恨，他放眼望向朝臣，柳丞相欲言又止，最后竟然摇摇头站在了一旁。
满朝文武，听见皇帝被逼禅位，竟无人站出来维护他。
“是朕太心慈手软，当时若是杀了你们父子，也就不会有今日的下场！”
刘琮悲愤，额上的青筋暴起。
“无论你杀不杀我父子，你都会被拉下皇位。你无端去澧州是因为柳家权势你控制不住了，你才会想挟持我妹妹，逼我帮你打左翊，制衡柳家。你没想到会被我生擒，也没想到我赵家已经在你不知不觉的时候，拥有了与你抗衡的兵力。”
赵英继续说道：“刘琮啊，我父亲推举你做皇帝，不是因为你有治世之才，你打仗也打得狗屁不通，可以说文武一样都沾不上边。让你当皇帝，是为了让你配得上我妹妹，没有我妹妹，你屁都不是。你想明白了吗？”
刘琮怔怔地坐在台阶上，华贵妃伸手抚摸他的脸，却发现他脸上湿漉漉的两行清泪。
“皇上，你哭了。”
“不妨事。”刘琮握了握华贵妃的手，似下了很大决心一般，“朕签退位诏书，但朕有条件。”
“且说来听听。”
“瑜儿年幼，政务不能独裁，你要辅佐他直至他及冠礼，朕没有治理好自己的江山，希望朕的儿子能做好。”
“史官，史官，这个得记下来！”赵英吆喝了两声，角落里的史官奋笔疾书。
“还有第二条，朕要澧州山庄，那是朕和华儿的故居，让你妹妹和瑜儿搬走。”
“山庄多得很，澧州就给你住了，没问题。”
“朕这一生，亏欠华儿的太多。余生只希望和华儿长相厮守，不希望被人打扰。朕那位张皇后和李贵妃，就全部遣散了吧！”
此话一出，李太尉愣了愣神色，转念一想，自家的女儿还年轻，不能就这样跟着刘琮去澧州吃苦，见他没有意见，赵英也不再浪费时间。
“你若没有别的条件可说，尽早将禅位诏书签了吧。我父亲十月底到达京城，我现在派人去将瑜儿从澧州接回来，你最好不要耍花样！”
赵英领人离开大殿，门口羽林卫纷纷收队。
刘琮失魂落魄地抱着华贵妃坐在台阶上，朝臣见他大势已去，也纷纷离开千机殿。
夕阳西下，橙色的阳光透过窗棂照在华贵妃的脸上。
“华儿，以后咱们就要回澧州生活，如今那里树木葱茏，又像咱们小时候一样。回到澧州，朕还在夏天带你去捉泥鳅，捉青蛙……”
“臣妾永远跟着您，只要您不要抛下臣妾。”
……
十月底，赵雍的军队进了城。
赵一一和瑜儿也被接回了宫。
刘琮退位昭告天下，五岁新君登基。
这一次，赵家父子辅佐新帝，朝中大臣经过一番筛选，剔除掉诸如六十岁的执金吾混吃等死之流，同时向朝野发布纳贤令，召回太常等忠贤之才。
赵一一心中对赵英是有怨言的，她并不希望自己的儿子那么小就要登上帝位。
但瑜儿对做皇帝这件事并不排斥：“太傅在世常说，君居高位，担百姓之责。父皇一直将儿子作为储君教养，就是希望孩儿能担起百姓之责。孩儿做皇帝，是宿命之事。”
“你小小的年纪，知道什么是宿命？”
“就是命里该有的事。舅舅常说，赵家辅佐江山就是宿命，不然他早就去西北接舅母了。”
瑜儿说得一本正经，赵一一却听不懂了：“辅佐江山跟舅母有什么关系？你哪来的舅母？”
“舅舅说，在西北。朝中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忙清，舅母还在西北没有去接回来。”
她看着瑜儿的神态，也不像说瞎话的样子。
“没错，我在西北成亲了。”
赵英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身后。
“可以呀，偷偷摸摸的，哪家的姑娘？”
“曹……”赵英张了张口型，她瞬间明白过来。
“曹丞相的孙女？她不是服毒自尽了吗？”她仔细地想了想，当时只是一副担架将曹淑儿的尸体抬进来，只看了两眼遗容，并无人上前把脉。
“难道是假死？怪不得当时你非得帮曹家扶灵柩回乡，你们合伙儿骗了刘琮。”
“权宜之计，等接她回京，还得补上六礼之仪呢。”
“西北苦寒，要入冬了，你明日就动身去将她接回来。父亲盼着抱孙子盼了许多年了。”
“嗯，也该动身了。”
第二日，赵英要去西北接曹氏的车马与刘琮回澧州的车马同行。
刘琮听说曹氏和赵氏合伙欺瞒他，气得直搓牙花子，但他已经不是皇帝了，也就不存在所谓的欺君之罪。
但还有一样大事，刘琮还蒙在鼓里。
张氏被废黜皇后之位，可以出宫自由嫁娶。
失踪已久的刘澹随着赵雍的兵马回城，一进城就看到了张氏：“春莺！春莺！”
刘澹在人群中兴奋地挥手，张氏不想搭理他，但他上来一把抱住了她的大腿，嚎啕大哭：“你为什么要把我卖进万春楼，为什么！他们拿我当畜生，我差点活不成了。呜呜……我找你找得好苦啊！”
刘琮在旁边看得惊掉了下巴。
曾经将二房家闹得鸡飞狗跳的青楼头牌，竟在他身边做了一年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