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平定前朝后宫
刘琮是个敬业的皇帝,被人从朝堂上抬进葳蕤宫时,还在念叨着北方暴乱平反,但可惜折子批到一半,人就倒了。
太皇太后坐在床边,御医小心翼翼地给皇帝换药,他肩膀上被烫烂了一大块,因为没有及时护理调养,已经开始流脓了。
“可怜的琮儿啊!祖母要是知道你今日会受这样的罪过,打死我都不会让那毒妇入宫!”她别过脸去哭得伤心,刘琮已经烧得昏过去了。
他的额头烧得厉害,赵一一拧了冷毛巾敷在他的额头上,又将御医开的退烧汤小心喂他喝下,见他沉沉睡去,众人退到了屋外说话。
“皇后,皇帝就住在你宫里将养,不要让他再去华贵妃宫里了。”太皇太后嘱咐着。
“是。但华贵妃来请,皇上还是会走的,臣妾怕是拦不住。”
提起华贵妃,太皇太后的脸色阴沉下来,“她还有脸来请?正好,我老婆子坐在这里等她,有些规矩也该说道说道了。”
正说着话,华贵妃的轿辇被人抬到了宫门口。
“皇上,皇上,臣妾来晚了!”她带着哭腔,在红菱的搀扶下往院子里头走,见众人全都坐在廊下看着她,连忙收敛了姿态。
“臣妾参见太皇太后,听说皇上病倒了,臣妾特来探望。”
太皇太后瞧了她一眼,手里的珠子飞速地转着。
“皇帝从小到大,我没舍得打他一下,倒是他最宠爱的人先是砸破了他的脑袋,又烫伤了他半边的身子,我这做祖母的始终觉得对不起他泉下的父母。”
华贵妃拈着帕子抹眼泪,一副受尽委屈的样子:“臣妾知错,臣妾也惶恐不安。”
“你惶恐不安?也是,你差点让你的孩子一出生就没了父亲,你怎能不惶恐呢?你要是真的还有点良心,就陪我去给他的父母上香祝祷吧,祝祷皇帝早日康复,好减轻你的罪责,其余的我也不追究了。”
让华贵妃上香祝祷,太皇太后这是又要圈禁她了,上次她险些用白绫吊死自己,这次不知道她又会闹什么幺蛾子。
不过太皇太后这次留了后手:“你腹中有皇嗣,要你日日祝祷,也难为你,那就把你母亲接进宫里,陪你一同祝祷,免得你出了什么事,我连追究并罚的人都找不到。华贵妃,你意下如何?”
华贵妃咬了咬牙,眼中虽然不服,却也恭恭敬敬地行礼;“臣妾要看一眼皇上,再随您一同回去祝祷。”
“不必了,你早一刻祝祷,皇帝就早一刻康复,事不宜迟。”
她说着就起身,招呼来轿辇后回头和赵一一交代了几句就回了宫。
华贵妃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看皇后没有让她进去的意思,哀哀戚戚地哭了一会儿也转身走了。
送走了这个瘟神,葳蕤宫压抑的气氛立刻祥和一片。
华贵妃的亲娘连夜被接进了寿康宫,听说和华贵妃在寿康宫里同吃同住,顺便担起了照顾皇嗣的责任,华贵妃也老实了,不再摔砸怒骂。
后宫稳了,前朝又乱了。
第二天刘琮还在昏睡,曹丞相已经率领一众肱骨大臣在千机殿等着了。
平定北方暴乱的旨意迟迟不下达,战机一旦延误,后果不堪设想,几位老臣一商量,决定让定国公求见皇后,一同想想办法。
“皇上醒了么?”
“还没有,这次伤得不轻,昏睡了一天一夜了。”
定国公愁得不行:“北方的暴民已经汇到一处,几千人组建了起义军,皇上再这样昏睡下去,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又要拱手相让了!”
定国公急的在屋里走来走去,刘琮睡得很沉,没有半点意识。
“圣旨倒是拟好了,就差皇上那枚玉印,我都恨不得将皇上扶起来,拿着他的手帮他盖。”
“父亲,这事我赵家不能冒进,免得他日落得把柄遭小人构陷。倒是可以让曹丞相他们求见祖母,祖母深明大义,孰轻孰重定有分寸。这大印交给祖母盖,才最合适。”
赵一一当然是有自己的心思的,后宫不得干政,但若是太皇太后干政,刘琮醒来也不敢治罪。
定国公觉得此法可行,于是立刻去与曹丞相商议,午后几个大臣在寿康宫求见太皇太后。
寿康宫有一个主院,两个偏院。
在偏院与主院之间有一个扇形门沟通往来,华贵妃母女被太皇太后圈禁在偏院,让她们日日为刘琮祝祷。
曹丞相一众老臣走到偏院门口时,正听见华贵妃的亲娘在抱怨。
“得势就忘本,也不是什么良善人家,你要是听娘的嫁给哪家老爷做正妻,也不至于做个处处受气的贵妃。”
“母亲,你糊涂了,普通的正妻有什么威风,以皇上对我的宠爱,他日废了姓赵的,立我做皇后,立我的儿子做太子,也是早晚的事。”华贵妃颇为得意。
“你女儿我撒泼了那么多回,您看我不还是全须全尾吗?让我受气,我早晚都要让她们双倍偿还,您且看着吧。”
定国公听得咬牙切齿,只听说华贵妃跋扈,没想到竟然存了这样恶毒的心思。
身边的几位大人连忙一起拦着他:“赵大人,正事要紧,正事要紧!”
见到太皇太后,曹丞相说明来意,太皇太后没有一丝犹疑:“平民乱要紧,皇帝醒了要问罪,只管让他来找我。你们都是做大事的,是为国家社稷着想的忠臣,不要被这些杂事束了手脚!”
曹丞相递上拟好的圣旨,太皇太后将皇帝的大印和虎符取来,代替刘琮授权平民乱。
“太皇太后圣明!”
几个大臣躬身拜谢,正要离开时,曹丞相突然折返:“太皇太后,东院住的可是华贵妃?”
“是,曹丞相有话直说。”
“老臣僭越了。听闻皇上龙体受损,是因为华贵妃不满节俭朴素,用热汤泼了皇上。刚才老臣和几位同僚路经东院,正听见华贵妃言辞嚣张跋扈,还请太皇太后好好约束,别叫这样的妇人毁了来之不易的江山。”
曹丞相说得不客气,太皇太后送走了几位大臣,立刻着人去东院传话:“华贵妃出言不逊,由恭顺居士代为罚抄《金刚经》百遍,明日供奉在案前。”
华贵妃本来要理论两句,却被她母亲拉了回去。
其实太皇太后早就想好了后招,她若是敢多一句嘴,她母亲就要被多罚抄一遍,她带着身孕不能罚,她母亲却是可以受罚的。
刘琮病倒的这几日,赵一一在地上打了地铺照料他。
夜里端茶递水,甚至擦洗接尿都是她亲力亲为,刘琮的意识好像在清醒和迷糊中徘徊。
赵一一给他接尿,他竟然知道按着裤子不给脱,但一转脸又冲着她喊华儿。
“什么华儿,指望你的华儿给你接尿?她不把尿壶扣你脑袋上,你就谢天谢地吧!我这么用心伺候你,你心里可要有点数,以后敢提废后,我就捏爆你,听见没!”
她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娴熟地去脱他裤子,全然没有发现刘琮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