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我要娶蒋四小姐
回程路上，郁府马车就没这么安单了。
郁时宛一再控制，还是没憋住“哥，你和蒋四小姐怎么回事？”
郁时风打个哈哈道：“没事儿啊？能有什么事儿。”
“你撒谎，没事儿好好的你拉人家干什么。”郁时宛快人快语“她丫头就在身后跟着呢，要你多事？”
郁时风被堵了嘴，一时不知道如何解释。
郁时宛瞅见郁时风神色，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你不会喜欢上蒋四小姐了吧？”
郁时风忽然被戳穿心思，面色微红。
郁时宛当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恨铁不成钢道：“哥，你糊涂了不成？父亲和母亲不会答应你的，你歇了这想法吧。”
郁时风撇过头，默不作声。
回忆与蒋清宁初见的模样，那时候郁时风还不知道她是蒋四小姐，只当是个小姑娘看待。
转折点就在那日她挡在他身前，替他解围，除去了不必要的麻烦。
他之前没觉得女子难缠，那日被用尽心思对付，慌了手脚，要不是蒋清宁，恐怕那女子仗着他毁了清白，要赖上他了。
后来，他就无法支配自己的想法了，任由自己多日对蒋清宁念念不忘。
昨日听说，妹妹要相邀蒋府小姐，他欢喜异常，没忍住跟了来，只为再见一眼。
方才再见佳人，他忽然觉得父亲提议要与蒋府说亲，是件好事，不管是蒋三小姐还是蒋四小姐，都是蒋家人啊，只要他求求父亲，又有什么不可呢？
“你别费心思了，母亲绝对不会答应。你要知道，蒋四小姐是庶女。”郁时宛斩钉截铁，丢下一句话。
郁时风倏然转头“母亲也是庶女，为何容不下她。”
郁时宛气急，踹了郁时风一脚“昏头了你，母亲和她能比吗？母亲是庶女，可是从小记在嫡母名下，嫡母又没亲生女儿，还由曾祖母亲自教导，况且又是三品大官的庶女。蒋清宁能比吗？”
“母亲嫁给父亲是低嫁，你娶蒋清宁是妥妥的低娶啊！”郁时宛重重叹口气。
“为着将来我们不会回京都，父亲才想为你说亲清依，清依是蒋府嫡女，将来蒋府家产尽数都是她的，更何况蒋太太和蒋府老太太都对这个女儿疼爱不已。父亲母亲为哥哥打算良多啊。”郁时宛抑制情绪，给郁时风细细分析。
“我不要什么打算”郁时风反驳道：“我只要求求娶心仪之人。”
“你怎么就知道蒋四小姐心仪你？你醒醒吧。说不定她把你当垫脚石呢。”好言好语不听，郁时宛只能疾言厉色起来。
“不会，我明白她。她比蒋三小姐好太多。我的事，不用你管。”郁时风对着郁时宛冷言相向。
“好啊好啊，那你有本事亲自去跟父亲母亲说，我看他们能答应。”郁时宛没办法，只好搬出两座大山，想矬矬郁时风的锐气。
“我今晚就去跟父亲说。”郁时风听见马车驶入府内，帘子一撩，风似的疾步走向内院。
郁时宛心惊，顾不得垫脚凳，跳下马车，立马跟了上去。
郁建安正在书房研磨书写，就见儿子一阵风似的进来，后头跟着气喘吁吁的女儿。
“怎么了？规矩都没有了？”郁建安放下笔，看向面前兄妹二人。
郁时风和郁时宛同时说道：“父亲堂安。”
“嗯，有什么事？”郁建安坐下问道。
郁时宛偷偷扯扯郁时风袖子，希望能阻止他。
“父亲，儿子愿意与蒋府结亲。”郁时风撩开前袍，跪下说道。
郁建安诧异不已“哦？你不是之前不同意吗？怎么，知道蒋家小姐的好处来了？”
“儿子愿意娶蒋家小姐，但不是蒋三小姐，”郁时风深吸一口气“而是想娶蒋四小姐。”
“蒋四小姐？”郁建安怀疑自己听错了人，跟着重复了一遍。
郁时风郑重点头，郁时宛暗自退开了一步。
“昏头了你，求娶个庶女？还这般大张旗鼓。”果然，郁建安想也不想就抄起砚台朝郁时风砸去。
紧接着就是劈头盖脸一顿责骂“一个庶女，用得着你这么郑重其事吗？你知道蒋四小姐在蒋府什么地位吗？我告诉你，及不上蒋三小姐的万分之一！连她父亲都对她只寥寥数语评价，倒是说起蒋三小姐来，絮絮叨叨不停。”
郁建安气得原地踱步“一个庶女，还是商贾家庭，就是给你做妾都要看日后有无子嗣，你居然还要让她做你正妻？我看你是冲昏了头。”
说到厉害处，郁建安连笔筒都迎面砸了下去。
“父亲，我要娶就娶蒋四小姐，其他，我无话可说。”郁时风也是倔强性子，罕见得顶嘴一番。
“我”郁建安手边没了可以砸的东西，气得想要上前脚踹郁时风。
“父亲不可。”郁时宛虽也气，可到底不能眼睁睁瞧着兄长挨打，欺身上前拦住郁建安。
“你这是做什么？”郁太太听闻老爷动怒，急匆匆赶来，及时制止。
郁太太姓苏，人如其名，很少这样将怒气显现于面上，通常都是持有江南女子惯有的柔情。
“你听听他要娶谁。”郁建安一甩袖子。
“母亲，我要娶蒋四小姐。”郁时风不卑不亢，依然坚持。
“蒋府剩下的那个庶女？”苏氏恍然记起蒋清宁，又从女儿眼中验证了想法。
“不可。”苏氏同样没答应。
“为什么？母亲。”郁时风刨根问底想要个答案。
“她不得蒋府老爷太太宠爱，又没有像蒋三小姐一样的舅家靠山。”苏氏抬手制止郁时风说话“这些其实都是其次，可她的生母你知道是什么身份吗？”
苏氏毫不保留，全盘托出“是蒋府太太陪嫁丫头，为了一己私利，竟擅自爬上自家姑爷的床！这样的女人生出的孩子，秉性能好到哪里去？”
郁时宛瞠目结舌，原来蒋清宁是这样的出身，难怪不得双亲宠爱，想来蒋太太是出于好心才抚养的吧，不然哪里会容下背叛自己的丫头的孩子。
郁时风被这信息震惊，久久才回神。
他一磕头，道：“她是她，和任何人不相干。你们要我娶，那我只娶蒋四小姐。”
郁时宛有些佩服自家哥哥的魄力了，能顶住双亲的双重压力。
郁建安深吸口气，利索抬脚结结实实狠踹了郁时风一下，转头高声吩咐“替少爷向营里告假，这几日不得放他外出。”
“你给我滚回去！什么时候想通，什么时候再出来！”郁建安冷冷说道。
郁时风当场再磕头，在郁时宛心焦的眼神中离开。
“父亲，哥哥他”郁时宛想求情，被郁建安打断。
苏氏也是一脸淡漠，这一场闹剧，就在郁时宛不安的眼神中落下帷幕。